《唐朝有鬼之白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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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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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做……什么?”白晓谷问,一边畏缩地朝后退却,段柯露齿一笑,道:“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邀你明日与我同行。”

    白晓谷一呆,低着头嚅嗫道:“我……走不了……”

    “若是担心李兄发觉,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白晓谷仍在踌躇,段珂却不容他拒绝:“明晚这时我再来接你。”丢下这句话,段柯疾念口诀,墙上顿时现出一个虚空的黑洞,他就像来时那般买入其中,而余下的纸人似是唯恐自己被落下,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很快便与段柯一同隐没在了黑洞里。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抓bug

 百鬼夜宴(三)

    七月十五,中元节。

    曲江池上。

    “云生……云生!”

    听到好友的呼唤,李岫才蓦地回过神来,垂眸一看,自己所斟的酒水几乎都快溢出了杯子,这般他慌忙停下动作,将酒盅搁在一边。

    今日照例放假,李岫不必去衙门,本想在家中陪着白晓谷,不想罗瑾不请自来,晌午过后硬扯着他到曲江池泛舟,李岫推却不了,只得辞了白晓谷,与罗瑾同行。

    “你今朝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罗瑾嘟着嘴抱怨道,“莫非和我一起真的那么无趣?”

    李岫没有作答,只是将盛满酒液的杯子推至罗瑾面前,道“你喝酒,为何偏要我作陪?段真人呢?”

    “昨晚在东市见过你和晓谷后,我是独自一人回的玄都观。”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兴许是去了红袖招吧。”

    “红袖招?”李岫微微一愣,“段真人去那儿作甚?”

    “还能作甚?”罗瑾以一派理所当然的口气道,“自然是宿柳眠花去了!”

    李岫一时默然无语,少顷才苦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气味相投呵。”

    罗瑾只当是句赞美,也不放在心上,待这杯饮尽又唤人上来添置,李岫趁着这空档望向窗外,碧波荡荡,游船如梭,此时天色已有些沉了,晚霞在水面上镀了一层金晕,时而晃得人目眩。这时,也不知从哪儿缓缓漂来一大串河灯,乍一看就像水上盛开的花丛,最近的一盏灯里,白蜡烛已经融了大半,火苗正摇摇欲灭。这教李岫想起昨晚还曾同白晓谷见过一样的景致,不由地一阵失神。

    不知为何,总觉白晓谷似是瞒着自己什么,从昨晚开始他便有些别扭。莫非是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教他害怕的举动?李岫努力回忆前一日的巨细靡遗,却始终没有想起什么异常。

    难道只是自己多虑了吗?

    李岫犹豫着要不要早些回去,罗瑾却在桌下拉扯着他的衣摆,李岫瞪了他一眼,正要问他作甚,罗瑾冲他挤眉弄眼了一阵,暗指不远处一人,悄声道:“你看那人是不是有几分眼熟?”

    李岫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是个背身而坐的青衣人,他头上未戴幞头,只以一根白玉簪子别着发髻,身型的确有几分眼熟,可一时也未认出是什么人来。

    “他是……?”见李岫一脸疑惑,罗瑾遂道:“那是薛矜呀!”

    李岫这才恍然,罗瑾接道:“我方才问过伙计,他在船上已经呆了整整三宿了。

 百鬼夜宴(四)

    宣阳坊,李氏小宅。

    自段柯移开后已经过了整整一日,白晓谷挂心杜重安危,惴惴地在老榆之下来回踱步。小桃正执着扫帚清扫庭院,状似不经意地拂到了白晓谷的脚面,虽然他立时致歉,可神情倨傲,面上不见一丝歉然。白晓谷无奈,便退回到屋里。只是他才刚蹩进屋子,忽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白晓谷惊得“啊”了一声,又被捂住嘴,来人冲着门指了指,房门立刻从内阖上,白晓谷这才发现,原来门内一溜帖了十来个纸人,关门的正是它们。

    “是我。”

    来人咬着白晓谷的耳朵道,白晓谷听出是段柯的声音,颈子一缩,却也没再挣扎。段柯见他这般温驯,方才将他放开,笑着低语道:“我都说过不会对你怎样了,为何还这般胆小?”

    白晓谷默默地垂首,怯怯地瞅着自己的脚尖,段柯过来牵他的手,骇他浑身又是一哆嗦,惊惧地瞪着段珂,段柯却不以为意道:“我们出发吧。”

    “去……哪里?”白晓谷问。

    “自然是要去赴那鬼宴咯。”

    白晓谷踌躇道:“重重……呢?”

    段柯微怔,意识到他指的乃是昨晚被自己活捉的蠹虫精,这才提了提衣袖,里面遂发出瓶子相碰的响动,示意小老头仍装在里头。

    白晓谷担心杜重受了委屈,段柯却笑道:“那小妖怪精神地很呢,不必替他操心。”

    白晓谷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又嚅嗫道:“可是……云生……”

    “他同子良去曲江池泛舟了,”段柯不等白晓谷说完便打断他,“一时半刻也回不来,就算他回来也无妨,我自有应对之法。”

    白晓谷困惑地眨了眨眼,段柯浅笑,冲着门边轻轻一勾手指,门上粘着的那些纸人纷纷回到他掌中,段柯将纸人在掌中一一码好,接着从中抽了一张出来,衔在唇边,轻轻一吹——那纸人登时飞了出去,又在半空中急速膨胀起来!

    少顷,纸人落回地上打了个圈儿,待站定之后,原本二寸来长的小身板瞬间化作常人大小。那纸人颜色鲜润,宛若活人,白晓谷好奇地盯了它一会儿,纸人的眼珠忽然滴溜溜地地转动起来,同白晓谷对了个正着。

    白晓谷惊得往后踉跄了半步,若不是有段柯在旁搀着,几乎就要栽倒在地。此时再去看那纸人所化的人形,它的脸孔再度扭曲起来,不一会儿竟变成白晓谷的模样!

    白晓谷虽然也曾见过杜重施展过幻术,但大多都是些雕虫小技,这般‘化纸为人’的本领他还头一次见识。见纸人同自己生的一样,白晓谷立时丢了害怕的心思,伸手就去碰触对方,那纸人如同回应一般,探出同一侧胳膊去摸白晓谷的脸,两人就像照镜子一般相互比划了一阵,段柯道:“纸神就留下来暂且做你的替身,这般就算李兄回转也不会察觉的。”

    白晓谷听罢正要认同地颔首,可是旋即动作一僵,段柯见状忙问:“有何不妥?”

    白晓谷遂指着纸神所化的自己,道:“他……比我……胖。”

    原来纸神虽然容貌肖似白晓谷,可它的身子却比白晓谷肥硕不少,宛若一只肉娃娃。

    话音刚落,纸神眼睛一瞪,好像生气一般,身子一扭径自跑开了,段柯难得露出一脸尴尬,搔了搔脸颊:“我裁的纸神都是这般身量,你就不要挑剔了。”

    因为纸神穿不上白晓谷的衣裳,段柯只得用纸替它现裁了一件宽松的外袍,另外还特意嘱咐他:“我们回来之前,身子千万不可粘水。”听罢纸神点头答应。

    待诸事停当,已经过了戌时,段柯重以术法在壁上打开黑洞,将白晓谷拉了进去。

    ※

    甬道里面一片黑寂,除却段柯手中所执的火折子,再也没有别的光亮,可段珂却毫不迷茫,步履稳健。段、白二人走了约莫一刻,始终不见尽头,白晓谷则被周遭诡异的气氛所慑,不安地开口问道:“怎么……没有人?”

    白晓谷话音刚落,飒飒风起,拂乱了他一头青丝,周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少顷宛如闷雷的“隆隆”之声一阵响过一阵,段柯没有搭理白晓谷,他足下未停,走地愈来愈急,白晓谷很快便被甩落后头,待他想要去追,却又打了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地上。白晓谷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身子却陡然一轻,竟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原来是段珂去而复返,白晓谷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仰头望他,难得见那向来玩世不恭的道人正一脸严峻,他一震手臂,那些躁动的声音便退开少许。段珂又将宽大的袖子掩住了白晓谷的面庞,白晓谷虽然看不见,可身后那野兽般可怖的呼喝与咆哮不绝于耳,听得他胆战心寒,只得牢牢地攥紧段珂。

    又过了半刻,那些莫名的怪声渐渐消弭,白晓谷隔着布帛终于看到一丝亮光,段珂也在此刻缓缓停下脚步,他揭开袖子,将白晓谷放了下来。白晓谷这才发现眼前已然光景大变——自己和段珂不知不觉脱出了小宅,甚至离开了宣阳坊,来到陌生的街道之上。

    白晓谷懵懵懂懂,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正欲问段珂怎么回事,却听得段珂沉声叱道:“你这是想要害死我吗!”

    白晓谷一惊,惶惶望他,段珂接道:“你难道不知,阴阳路上不能说话,不然就会招来魍魉和厉鬼吗?若不是我方才洒了一把朱砂,驱散了那些鬼魅,你我便回不了人间了!”

    白晓谷哪里知道这些个中原委,面上现出委屈的神情,段珂见他这般憨态,怒气顿时消了大半,他放软了口气,道:“也罢,我不同你计较这些,可是下不为例,知道吗?”

    白晓谷诺诺地答应,段柯这般才舒了一口气,自袖中摸出一张黑黝黝的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白晓谷识得那面具所绘乃是现下时兴的昆仑奴图样,正要念出声来,忽尔想到段珂方才的教训,连忙捣住自己的嘴。段珂瞧出他心思,忍俊不禁,惹得白晓谷莫名十分。

    “嗯……我的……呢?”

    见段珂戴上了面具,白晓谷遂指着自己的面孔向他讨要,段珂道:“你本来就在受邀之列,无须什么遮掩,”说着,又掏出一串开元通宝交予白晓谷,“待会儿若是有人向你索要‘人事’,就摘几个给他们。”

    “人……事?”白晓谷不明就里,段珂遂解释道:“所谓‘人事’便是好处……有钱能使鬼推磨,亏你还同李兄住在一块儿,难道就没瞧过他收过别人的好处吗?”

    白晓谷歪过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道:“没有……云生……不收。”

    段珂一愣,心道李岫正气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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