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条,死罪当斩!”即命左右将杨氏拿下,送到死囚牢中。
此时,杨氏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承认刘安庄确是刘家的亲侄。包公问:“既是你家亲侄,有何证据?”杨氏只好交出那张骗得的合同文书。包公看后,差人叫刘安住上堂。刘安住接过包公赚出的合同文书,连称“青天”。杨氏方知中计。
包公提笔判决此案:表彰刘安住的孝道和张员外的仁义;杨氏本当重罪,准予罚钱赎罪;刘氏家产,判给刘安住继承。
包拯智斩鲁斋郎
宋仁宗年间(公元1023—1064 年),有个名叫鲁斋郎的京官,他倚仗着皇帝的宠爱,对百姓大施淫威,敲诈勒索,谋财害命,夺人妻女,无所不用其权。尽管他罪恶累累,却无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々城附近许州地方,有个姓李的银匠,鲁斋郎一次到许州闲逛,见李妻美貌,就强抢回府,并把李银匠驱逐出境。李银匠带着子女漂泊异乡,投奔郑州的表妻舅张宏。不多久,鲁斋郎又到郑州,见到张妻美貌,又欲强占,因张宏也在官衙作事,鲁斋郎便略施“恩惠”,将玩久主厌的李氏赐给张宏为妻,以作交换。
鲁斋郎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害得李、张两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李、张两人曾联名告状,但当地州府惧怕鲁斋郎的权势,不敢审理。
当时,龙图阁大学士兼开封府尹包拯,经常外出私访民情,审理案件。从李、张两家失散的子女嘴里得知两家的冤情,大为震怒,决心要处置鲁斋郎。
包公为官清正,断案如神,皇帝还赐他龙、虎、狗三把铡刀,便于他秉公执法。但尽管如此,他要严办鲁斋郎,皇帝也未必同意。为此他煞贫苦心,设下了一个计策。
包公把鲁斋郎所犯罪恶事实列成条文,上面冠以“鱼文即”的名字呈报给仁宗皇帝。皇帝见了这份罪状大怒,当即在“鱼文即”的名字上首用红笔批上“斩”字。
包公立即将鲁斋郎拘捕来衙,当堂审讯宣布其罪状。开始鲁斋郎趾高气扬,不肯伏罪,扬言道:“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他以生命相抵!”
包公命差役将皇帝的御批给他看,鲁斋郎见在自己的名字上面有一个大红的“斩”字,顿时吓得魂魄出窍,还没等他转过气来,已被差役押赴辕门外斩首示众。
再说仁宗皇帝发现鲁斋郎几天不来宫中侍奉,便询问其下落,有大监禀报,说鲁斋郎已被包龙图斩首示众,仁宗皇帝大怒,命速传包拯见驾。包公早作准备,将皇帝亲笔御批的罪状呈上,仁宗皇帝见那鲜红的“斩”字确系自己的手笔,恍惚回忆起自己曾在一份罪状上批过“斩”字,至于是哪个人的罪状,他已记不清了,既然自己御批“斩”字,当然怪不得包拯,再看那状上列举事实,确属十恶不赦,于是自我台阶,反而对包拯加以慰勉:“包卿执法如山,不负朕意,理该嘉奖。”包公当然顺水推舟谢恩退出。
原来包公在罪状上做了手脚,他先写上“鱼文即”的名字给皇帝批阅,待皇帝批斩后,他再在三个字上加些笔划,变成了“鲁斋郎”的名字。
包拯套破钉杀案
—封府尹包拯断案如神,但有一案件颇费他踌躇。
街民毛勤猝然死亡,族人因其死得蹊跷,便状告开封府。
包公将毛妻冬花传讯、冬花虽言词哀切,但面露妖冶,外着丧服,内套红袄,分明具有杀夫嫌疑,但她声称丈大系“气鼓症”死亡。
包公问道:“既患气鼓症,可曾请医治疗?”
冬花对答:“丈夫命薄,未及请医,已气绝身亡。”
包公便命仵作廖杰开棺验尸。廖杰经验丰富,但验尸结果,虽见毛勤死状异样,但并无查出谋害痕迹。回转家中,夜不成寐,不知如何向府尹汇报。
其妻阿英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你可曾验看那尸体的鼻子?”
廖杰反问:“验那鼻子何用?”
阿英说道:“那鼻子内大可作文章,倘从中钉上利钉,直通脑门,岂非能不留痕迹而致人死亡!”
廖杰将信将疑地连夜再去复验尸体,果见毛勤的鼻孔内有两根铁钉,于是真相大白,遂将冬花缉拿问罪。冬花抵赖不过,承认串通姘夫谋害亲夫。
事后,包公询问廖杰:“冬花作案手段奇特,你是如何想到验看尸体鼻孔的?”
廖杰回答:“此是小的妻子提醒的。”
包公说:“请你妻子来府,我要当面酬谢。”
第二天,廖杰高兴地带着妻子到府里领赏。包公像是熟人似的对阿英端详了一会,开口问道:“你嫁给廖杰几年了?”阿英答道:“我们系半路夫妻,只因我前夫暴病死亡,才改嫁廖杰为妻。”
“你前夫名字可叫路才?”
阿英面露惊异之色:“大人如何得知?”
“路才暴死一案由县衙呈送本府,我昨晚查阅卷宗,得知县衙已对此案作了正常病故的结语。但我觉得此种结语颇存疑问。”
阿英更是呈恐慌之色:“大人以为。。”
“本府认为,路才系被人从鼻孔中钉钉谋害。”
廖杰奉命前往路才墓地,掘墓开棺,虽尸体已腐烂。但在鼻孔部位露出两根已锈的长钉。
包公继续审理路才案件。他对阿英说:“想你一个平常女子,如何懂得鼻孔钉钉的奇特方法,除非有过亲身经历,才能一语点破,”
阿英只得如实招供事实:原来她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在与路才结婚之后,经常与人姘居,姘夫是个惯犯,与她合谋用铁钉钉鼻之法害死路才,后来那姘夫在斗殴中被人杀死,阿英才改嫁廖杰。
廖杰听了如梦初醒:“想不到此女这般蛇蝎心肠,若非大人明察秋毫,我也几乎作了她砧上之肉。”
阿英懊丧不已:“若不是我多言多语,此案也断不能破。”
包公正色道:“非也,作案之人,侥幸取巧,只能蒙蔽一时,不能长久隐藏,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自食恶果。此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包拯陈州除贪官
仁宗年间,陈州大旱,发生饥荒,户部尚书范仲淹上殿奏本,保举龙图阁大学士兼开封府尹包拯到陈州粜米济赈。
原先朝廷已派了两个官员去陈州办理济赈事宜,这两个人都是当朝权贵刘衙内的亲属,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女婿,他俩在陈州贪赃在法,鱼肉饥民,还打死了饥民李大胆,搞得陈州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所以范仲淹要保奏包拯前往陈州查处。
刘衙内素知包拯清正,铁面无私,所以于半夜来访,假惺惺地说道:“陈州饥民多亡命之徒,包大人此番出赈,可要当心。”他的本意是想吓退包拯,不去陈州。
包拯严正答道:“为国效劳,为民解难,乃我辈本分,何惧之有?”
刘衙内见劝阻无效,便改口说情:“包大人此去陈州,望对我儿、婿照应则个。”
包拯答道:“这个我心中有数,感谢你今天来向我传递消息,将来有甚事情,我也会派人向你传递消息,以作回报。”当场送客。刘衙内虽然没得到包拯什么确切保证,但总算能随时得知陈州消息,倘有不测,还有回旋余地,便称谢告辞。
包拯带了差役王朝赶往陈州,将近陈州地面时,包拯易服先行,吩咐王朝随后赶来。包拯一副乡民打扮,混入饥民之中,来到衙门购买赈米。只见刘衙内子婿两人高踞公案之后,督促差役粜米。名为粜米、实为盘剥,在米中掺入大量泥沙,提高价格,克扣斤两,使饥民不堪其苦,稍有微词,便棍棒相加。包拯实在看不下去,高声喊道:“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如此荼毒百姓,天理何存?”
刘衙内的子婿见一个黑脸饥民敢当众揭短,不由气怒万分,喝道:“宗,先前有个李大胆,今天又来了黑大头,我让你们一样下场。”吩咐差役将包拯吊在树上。
正在这时,手持金牌、背插宝剑的王朝赶到,两个贪官忙迎接钦差。王朝说道:“包大人先我而来,不知现在何处?”
两贪官面面相觑,答道:“下官不曾见包大人来过。”
王朝眼快,看见大树下正吊着包拯,忙跪步上前,亲手松绑,两个贪官这才知道“黑大头”原来就是铁面无私的包大人,忙上前恭请包拯坐上公案。
包拯一拍惊堂木喝道,“尔等贪赃枉法,荼毒饥民,我不但亲眼看见,而且亲身经历,还有何话可说!”
两贪官连连谢罪认错。
“既然知罪,即写下伏罪状来!”
两贪官当即写了伏罪状,并签字画押。
在场饥民见包拯如此清正,声声齐喊:“包青天!”内有被两贪官屈打致死的饥民李大胆的儿子,此时气愤交加,率众饥民将两个贪官当场打死,以泄民愤。
包拯对饥民的举动是深表同情的,但咆哮公衙,击毙官吏毕竟是有罪的,他就暂且将李大胆的儿子收押在监,等送报朝廷后再作处理。
包拯在发出奏折前,先叫王朝去向刘衙内暗通消息,让他将陈州发生的事,稍作改动说道:“两官员贪赃枉法已经查实,被下在狱中。饥民作乱,为首者已被当场处死。”
刘衙内听了又忧又喜,又恨又急:忧的是,子婿已获罪;喜的是,幸亏早得消息,局面尚可挽回;恨的是,饥民作乱;急的是,时间仓促,刻不容缓。他自恃皇上宠爱,便连夜进宫见驾,在皇帝面前花言巧语。皇帝果然听信了他的谗言,下了一道圣旨:“活的赦罪,死的不赦。”这样可以完全达到刘衙内的愿望,既可救了他的子婿,又可镇压作乱的饥民。
刘衙内奉了圣旨亲赴陈州,当着包拯的面宣读。
包拯当场问道:“济赈两官员何在?”
众差役答道:“已经死了。”
包拯又问:“饥民首领何在?”
众差役答道:“押在狱中。”
包拯宣判道:“奉圣旨,两贪官理该处死,不准赦其罪;李大胆之子,为父报仇是为义举,应予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