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会儿,吴自欢把符合门主要求的女人带来,做一个简短的介绍:“这是门主,这是翠花姑娘。”
这翠花倒十分知礼,欠了欠身子道了个万福,虽然一身装扮红的红绿的绿,脂粉施得跟不要钱似的,满头的廉价首饰也很扎眼,脸盘身段也还过得去,唯独笑起来比较可怕,讨喜的表情有些滑稽的痕迹。
辛苍梧看了半晌,突然把吴自欢拉出去,语调恶狠狠地:“这就是你找的绝代佳人?”
“不错吧?虽然比他们的头牌逊色一些,但是很风骚啊,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不要试!”试不试又关他什么事,跟自己不敢似的,外边已经在传他辛门主惧内了,这事儿传出去又是一桩茶余饭后的舆论消遣,辛苍梧忙转移话题:“我要的是女人,不是小丑!”
吴自欢一笑:“对比之下,就显得关碧青不错了吧?虽然脾气很臭很硬,不怎么给你面子,好歹看起来清清爽爽,不发飙的时候也挺温柔,笑起来还柔情似水呢。你没下手之前多少人觊觎啊,没一个得手的,所以说你这个人走了大运自己都不知道。”
“你很抱不平呐。”辛苍梧斜眼瞅他。
“唉我说,你不会真的玩彩旗飘飘吧?”
辛苍梧挑眉,缓缓道:“跟翠花?”
吴自欢笑趴,两肩一耸一耸的:“不知道你玩什么,慢慢玩吧,就是别覆水难收。”
人都找来了,辛苍梧也没心思再换,回屋告诉翠花姑娘自己的要求,让她自去体会,命人送去客房。当晚也没回去,就在吴自欢这儿凑合一夜。
烛光下,看着辛苍梧□上身钻进被窝,正在脱衣的吴自欢仰天感慨:“很久没有与你同榻而眠了……”
那还是二人幼时,同住一件房,同睡一张床,因为……只有一张床。夏天争抢凉席冬天相拥取暖,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一起背叛师门创立天残门。他们是师兄弟,在昆仑派时是,出来还是,而且一做就是几十年。想起来不是不感喟的,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居然能保持不厌恶的情绪这么久,就像在一起学艺时的伙食,不是面条就是米饭,不是米饭就是面条,辛米饭和吴面条就在这种浓重的怀旧氛围中相视而卧。
“你的脸能不能看房梁。”辛苍梧和关碧青睡惯了,每每睁眼便看见女人细腻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如今眼前总是一张男人的脸让他有些崩溃。
“你为什么不能看房梁。”吴自欢不让步:“我就是爱朝这个方向睡,不然失眠,这你知道。”
看来人真是喜新厌旧,从小面对的一张脸,如今再看就觉得是对自己的折磨,因为什么呢,日子过好了,而且越来越好,从前的破烂不堪就让它过去吧,彻彻底底地从生命中抹去,只留辉煌灿烂。往事舒心,自然时不时回首前程,承载过美好的才是旧爱,否则就是不堪回首,一旦重温,甚至有些恐惧。
“我在想,小时候咱们吃饭都用一只碗,碗边的缺口我还记得什么样子,这些东西怎么就甩不掉?”
吴自欢笑了一声:“因为你念旧,自己却不承认,有点儿力气就要往前冲,老实说,你现在过得不快活,还没一文不名时快活。”
那时候也不快活,欺凌与伤害比吃的米还多,现在更不快活,迫不得已欺凌别人,不进则退,一退即死。也不知快活是不是这一生最大的奢侈品,辛苍梧苦笑:“无外乎就是睡在乱葬岗里无愧于心和睡在金丝帐中终身悔恨的问题。”
“这问题我也没想明白,更别提选择。”吴自欢的表情极其纯真、无辜、弱小。
辛苍梧终于转头看房梁,因为他要吐了:“你我做一样的事,为什么你看起来快活得多?”
难道是因为你良心尚存而我已天良泯灭?吴自欢抑制上去掐他的冲动,阴阳怪气地:“往好的想呗。”
“能忍住不往坏的想吗?”
“一次想个够,想累了就只知道往好的想了。”
天亮了,关碧青起床,伸懒腰时发现烧已经退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不知是不是那半只猪脚的功劳。
辛苍梧一晚上没回来,不晓得跑去哪儿鬼混,当然了,关碧青也没兴趣猜测他的行踪。
贵妇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假大空,吃完早饭无所事事,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等吃午饭,出去方便一下回来,发现失踪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的摇椅上,还楼着一个妖媚到恶俗的女人。
不禁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突发眼疾。
三人相视,六目相对,恍若无事的辛苍梧媚笑的翠花和呆若木鸡的关碧青。
“宝贝,怎么不叫人?”辛苍梧率先结束这诡异的对视,大手在姑娘身上游走,最后停留在腰间,拍了一下像是佯怒。
翠花撅嘴,坐在男人大腿上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她是谁,我可不认识,怎么叫呢?”
辛苍梧大笑,在女人脸上捏了一把:“怪我,怪我。”转向关碧青,淡淡地扫视,随意的目光中毫无内容,像在看厨房老妈子:“那你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回来了!!!
累死我鸟,腰酸背痛赶出来的更新,记得留爪哇。。。太累了就不一个个摸了,群摸~~
第 15 章
就像自然灾害,没发生前总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待骤然而至,山呼海啸令人措手不及,更别提口了。关碧青愣在那里,心中虽然了然这一系列行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却暂时没想出应对之法,也可以说是全部精神只用在诧异上,根本分不出半点做口舌之争。
他在报复,是在报复吧?原来失踪一宿就是酝酿这个去了,难为他,堂堂天残门主,江湖上也算响当当的黑道魁首,竟然不去做那惊天动地之事,跑来跟自己叫板,沉醉其中不亦乐乎,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呢?关碧青暗自摇头,小的当不起呐,当不起。
“何须介绍,我本是无关紧要之人,你们随意,别介意我打扰就好。”说着,坐在案前,摊开本书看起来,那神情,老学究也没她投入。
辛苍梧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刀尖上都能翻筋斗,自然极为沉得住气,当即“吧唧”一口,结结实实地亲了翠花的脸蛋:“宝贝儿的小脸越来越嫩了……”
翠花笑一声又扭动起来,两人衣衫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极为龌龊,加上她的招牌式妖媚入骨的呼吸声,还有用的不知什么香粉,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不甚平静的气味。辛苍梧开始后悔早上吃得太多,如今一阵阵的反胃比身上挨了一刀还难以忍受。可见男女还真得互相看对眼,不然反感奔流不息,时时刻刻如万蚁噬身简直可以赛过千刀万剐,凌迟之苦。
“哎呀呀,当着人多不好意思呐。”翠花被他游走的手逗得咯咯笑,那声跟喝汤呛着了似的。
你以为我乐意摸啊,倒贴钱都不碰一下,这还不是为了……为了什么?负气?出气?还是让关碧青生气?总之她越是不在乎的样子他越是想尽办法让她在乎,连这么恶心的女人都忍了,虽然现在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把怀里的翠花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哦?这儿有人吗?”
翠花勾着他的脖子四下望了望,又是销魂一笑:“咦,刚才还有的,现在怎么没了?你好坏,好坏呀,就知道逗人家。”然后就是翠花拈了个蜜枣给他,辛苍梧为了烘托效果,也拿起一只晶莹的蜜枣喂给她,两人就这么你一颗我一颗地展示甜蜜蜜的终极奥义。
表演半天,还是毫无进展,终于有些烦躁了,关碧青还是背影示人,纹丝不动,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忍受翠花多久的甜蜜蜜仍然是个未知数,辛苍梧想悲鸣,但是不能,想怒发冲冠,回望之前的努力,以及翠花给他带来的终身难遇的独特体验,想放弃却又心疼自己。前所未有的矛盾折磨着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无休无止的痛苦中,这个意识到自己实在是自作自受的男人最后咬牙做出决定,成败在此一举,淫不惊人死不休。
他打横抱起翠花,朝床边走去,翠花也十分配合,还没开场就媚眼如丝,一边微微呻吟,此情此景没个十八摸配乐还真是遗憾。
“等等。”关碧青回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对狗男女。
终于来了,我的苦难终于要结束了,辛苍梧好奇实际上是按捺不住兴奋地问:“你在和我说话吗?”
旁的可以忍受,自己睡过的被子被一个看一眼就要吐的女人沾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关碧青誓死也不会让这件事儿发生:“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妓院。”
“这也是我的房间,我想让它成为妓院,它就是妓院。”辛苍梧轻描淡写地:“更何况不是你说它是妓院它就是,就像你说自己是这屋子的主人。”
“如果不是妓院,这位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关碧青冷笑,想蒙我,也看看我是什么人,混了这么多年,不用瞧就知道她是哪路货色。
翠花很适时地开腔了:“我可是良家女子哦。”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当然不晓得关碧青的心思,不惜破功就是为了自己睡过的床不被外人玷污,这是最后的底线,谁触碰那就是毁灭的下场,所以正当翠花姑娘得意洋洋之际,一个身影“刷”地闪到跟前,一只无比有力的手揪住了她的衣服,把她揪起来,最后毫不费力揪离了地面,铁腕的主人自然是怒不可遏的关碧青。
两只脚拼命踢腾,可惜挣脱不开,翠花姑娘就像晾在树杈上的衣裳只能随风摇曳,无力得很,打死她也想不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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