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的平凡爱情- 第12部分

（三十四）逐步浮出水面的真相　

如果他是个女人，一定要给季天云颁一个完美爱人的奖项。　

长得完美，连约会内容也计划得完美。鲜花巧克力，烛光晚餐，夜游海港一样也没少。　

从奢华的酒店情侣房，到豪华轮船二人游。甚至还拉着他的手到沙滩散步，当然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　

毕竟这个长相奢美的男人，太过于引人注目。何况手拉手的还是两个男人。　
他们甚至还一起去看了场电影，是时下最火的《恋人游戏》，电影院里全是一些年轻的情侣。他们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古怪。但是黑暗中，他们还是肆无忌惮地接吻，跟所有热恋中的恋人一样。　

电影的最后，女主角抱住男主角的尸体，平静地说，如果短暂的幸福，换来的是无尽痛苦，那么我们接受。然后跳入那蔚蓝的大海中。　

剧终，人散。　
徇情，实在是太老掉牙的话题。　

陈凡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并没有表现得抗拒。幸福既然来了，那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从小就活得卑微，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宝，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季天云送了他许多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礼物，他也来者不拒。　

晚上吃得饱饱的，就一起滚床单。季天云甜言蜜语不断，光我爱你这句话，他每天都要听上几十遍。完美爱人果然完美，连床技也无可挑剔。　

季天云一改那晚的粗暴，温柔的几乎快腻出水来。他叫他快，他就快。他叫他慢，他就慢，舒服的不得了。他经常看到男人因为欲望的隐忍而满头大汗，却还只是一心想让他舒服。　

这样的季天云，真的迷死人。陈凡对跟季美人Zuo爱，真的上瘾了。一有空就缠着季天云滚床单，直到发现自己因为纵欲过度，几乎下不了床，才有所收敛。　

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竞标会前一天。那天陈凡起床，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季天云香甜的睡脸。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　

他也没有去找他，找了一大堆零食，抱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样一坐，就是坐了一天。　

一直到深夜，才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季天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重的酒气。　

陈凡没有理他，继续看着无聊的娱乐节目。　

季天云有些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开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是醉得厉害，竟然撕扯了半天，也没有脱下来。　

陈凡没有反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喝醉酒的季天云是无法强迫他的。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他为所欲为。　


睡裤终于被扯下，露出小巧的臀部。季天云使劲分开他的双腿，就这么直接顶了进来。　

撕裂般的剧痛传来，陈凡觉得嘴里似乎有铁腥味在蔓延。　
梦境为什么总是如此短暂。　

他像支离破碎的娃娃一般，任由季天云发泄。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终于停止了侵略。趴倒在他身上，后｜穴粘粘湿湿的，陈凡知道流血了。　

他想推开身上的男人，手却在半空中僵硬住。　

“妈妈。”季天云细弱蚊声地哼了一句，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半响，寂静的夜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陈凡伸出双手抱住那个趴在他身上熟睡的男人。　　
　
　
这个清晨似乎来得特别的早，陈凡换上那套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理得很整齐，对着镜子潇洒一笑。　

创维的会议室里，李宪颐已经坐在最正中那张黑皮椅上，手指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嘴角擒一抹冷笑。　
“你还真准时啊，陈总。”　

陈凡没有回答，找了一个正对他的座位坐下，平静的回望李宪颐。　

“你似乎并不吃惊？”李宪颐眼神中透着玩味，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会议室。　

欧阳俊曦没有来，应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这是专门给他一个人准备的，他的面子还真够大。　

“该来的总是会来。”陈凡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有意思。”李宪颐大笑起来，在这个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还一直想不明白欧阳俊曦为什么这么迷恋你，今天才知道你果然是有几分胆识。”　

“明知道是陷阱，你还往里面跳，到底是你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我？”李宪颐的目光陡然变得恶毒。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那个面露凶光的男人。奇怪了，他竟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心中十分坦然。　　
　
　
（三十五）自投罗网　

为什么要自投罗网呢？陈凡自己也不清楚。　
人呢，真的是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总是义无返顾。　

被蒙上眼睛带到这间暗室，已经很久了。久得让他有些昏昏欲睡，游戏怎么还不开始？他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骤然地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等眼睛微微适应了光明，就看到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上面镶着巧夺天工的银色蝴蝶结。　

终于出场了呢，李蔚容李大小姐。看来李宪颐爱妹成痴的传闻不假，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宝贝妹妹。　

被一个人这样捧在手心里，真好呢。陈凡嘴角微微上扬。　

“给我好好教训他。”李大小姐站在门口发号施令。　

也对呢，美人怎么会弄脏自己的手呢。李蔚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充满不屑与鄙夷。女人真傻，老是为情所困，算了，自己不也差不多么。　

这样的眼神，好象在哪里看过。对了，邢亦枫第一次看他，不也是这种眼神吗？陈凡想到这里，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蔚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门口涌进五六个人，一看就知道是职业流氓。其中有2个人，手里拿着钢管，其他3个到是赤手空拳。李大小姐对他还算宽容。　

有人使劲朝陈凡胸口踹了一脚，他就这样直直卧倒在地上。从被抓的那一刻开始，双手就被绳索牢牢捆住，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发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要是太弱，那就只能被强者毁灭。有人用肮脏的鞋子使劲踩着他的头，陈凡的脸紧紧贴着地面，他被灰尘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　

黑暗中，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仔细一看，是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给我把他戴戒指的那个手指剁了。”李蔚容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季天云，这就是你送戒指的目的么？　

一个人手拿闪着寒光的刀像陈凡走来，陈凡本能地挣扎起来。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另外四个人紧紧地压制住他，他动不得分毫。　

刀离他越来越近，“不要……不要……”，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浑身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给我剁了。”李蔚容抱手站在门口，冷笑起来。　

“啊啊啊啊……”陈凡声嘶力竭地大吼，有什么飞溅的声音响起，鲜血喷涌而出，洒了满地。　

痛，好痛，他几乎以为就要这样死去，果然是十指连心。有人又狠狠踹了他一脚，之后棍棒，拳头，应声而落。陈凡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他忍不住满地翻滚，却引来男人们更加暴烈的拳打脚踢。房间里充斥着兴奋的大笑，扭曲的，狰狞的。　

痛到及至，就是麻木。意识逐渐的消失的时候，脑海中居然浮现出他和季天云去看的那场电影，唯一的一场，也是最后一场。　

电影的最后，女主角抱住男主角的尸体，平静地说，如果短暂的幸福换来的是无尽的痛苦，那么，我们接受。然后坠入那蔚蓝的大海中。　

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无聊的东西。陈凡自嘲地一笑，而后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三十六）等价交换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是很久以前欧阳俊曦说过的一句话。　

那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想来想去或许还是那种被爱的感觉。他自幼父母早亡，寄宿在舅舅家。　

被忽视也好，被冷落也好，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但是寂寞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习惯的。就因为太寂寞，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更渴望被爱。那种被一个人在乎，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呢。美好到就算是梦境，他也愿意去相信。　

他不笨，只是选择去变笨罢了。　

季天云无疑是聪明的，但却破绽百出。迟钝如他也早早感觉出来，李蔚容的电话也好，那最后一天的反常也好，所有的一切早就揭露了真相。但他还是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因为什么，爱吗，他不相信那种空洞虚无的感情。但他知道，他想要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爱护的感觉，季天云给了他想要的，那他就付出相应的代价。　

再简单不过的交易，等价交换。　

只是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想往外涌，是什么呢。　

有人说过，把头抬起，眼泪就无法流出。他在黑暗中艰难地把头抬起来，抬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高。　

房间充斥着血腥味，全身又粘又湿，轻微一动，便是刺骨的疼痛，好难受，真想洗个澡呢。　

门口传来脚步声，陈凡微微一笑，差不多是时候呢，他的利用价值，当然不仅仅是发泄。他把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这种时候，装死是最好的选择。　

门“嘣”的一声被打开，来人用脚踢了踢他的头，“死了没？”　

陈凡艰难地抬头，声音干涩，“不好意思，让李总裁失望了。”　

李宪颐冷哼了一声，递给他一个手机，“告诉欧阳俊曦你在我手上，叫他乖乖跟容儿结婚，等他们完婚之后，我就放了你，否则，后果你知道。”　

陈凡几乎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憋了半天才忍住，牵动了受伤的身体，疼的他闷哼了一声。　

看来李大小姐还真是用情至深，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只是李大小姐养尊处优，天真无知也就罢了，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李总裁怎么也如此天真。　

似乎感觉到陈凡探究的目光，李宪颐冷哼到，“她想爱，我便让她去爱。从小，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