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诡秘的笑容。
“你的这里……”指尖顶向我的后庭。
我皱着眉头挺起身子,拒绝他手指的侵入。
却欲发激起他的欲望。
“再扭,就不客气了!”他俯下身体,直穿进我的瞳孔深处。
“不行!”我一把握住他兴风作浪的手,“放手!”
他皱了皱眉,停下动作。
“反正你不怕疼,”我反按他,长骑直上,卧视他若隐若现的优美身材,边咽口水边想——纵横女人堆十数年,怎么能用那样的姿势被你给**了,“你肯定不象我这样怕疼,我在上面效果都一样……”
说着就去扒他身上残留的衣服。
“想的美!”他又来压我。
两人的身体缠在一快儿,几次换来换去,已经气喘吁吁。
“搞什么嘛……”白暮离终于还是成功得压到我身上,眯起的眼睛全是不满,“你实在怕疼,用点滑的东西,你就不会疼了。”
说着,掭起案边砚台上的墨汁,对我邪笑一下。
妈呀……
毛骨悚然。
用这个东西?白暮离,你脑子没被烧坏吧?
你当我是你要写字的纸啊?!
别说,被这东西搞的脏兮兮的,象你写的字一样扭扭捏捏,螃蟹乱爬的。
最主要是这个墨是我辛苦磨的,怎么可以被你糟蹋,要糟蹋也是我糟蹋,轮不到你来。
突然,
门外似乎是小翠的声音叩拜:“门外有位叫周昉的公子拜访,说来找万公子。”
“叫他滚回去!”白暮离不爽的说。
“可是他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汗……每次都是小翠。
小白楞了一下,满脸不情不愿。
我乘他不注意,用墨往他鼻子上点去,跳下几案说:“可别怠慢了客人。”
说罢,便撩起衣服,拂门出去了。
“周大哥,几日不见了。”我走进厅堂,仰面而笑。
“万弟也正是容光焕发,身体康复了吧?”周昉站起身,对我尴尬的笑了笑。
容光焕发?
我向着椅子上一坐,笑着跷起二郎腿:“可不是?承蒙你前几日关照了。”
“我找了你好几天,就猜到你回白府来了,”周昉满脸都是歉意,“那天,真是对不起,我真的很担心……”
“奇怪了,周大哥你担心什么呀?”——凑身向周昉无辜的口气说,”你又道歉什么?真是奇怪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你知道?”
周昉脸上突然闪过一阵难看。
“万弟,周某去了次江南回来才得知你出事了……赶紧回来看看万弟,这下看到万弟好好的,周某就放心了。”
“呵呵呵呵呵呵,大哥尽管放心,”我寒声一笑,”万子浪很好,只叹遇人不淑。下毒倒也罢了,偏偏挑这么好的酒,万子浪一条命没什么,只可惜了这一坛子酒,恐怕只有下次归西才喝的着了。”
周昉见风使舵的快说:“万弟对谁下毒可有眉目了?”
眼波一转,我向他一挑眉,瞟去一个眼色:“眉和目不都在这里了吗?”
周昉被一冷,然后哈哈一声大笑:“万弟真会开玩笑。”
我便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嘛,冷笑话听多了,对别人下毒也都麻木了。”
我们便嘻嘻哈哈,完全当下毒这回事没发生过。事已如此,若想知道事情原委必不在现在口舌之快,亦或刀剑相向。纵他下毒如斯,却亦敌亦友。恨是恨,心也冷,只有知道他挨下来的蛊后,才能把他掏个底朝天。
他此行找我,一定不那么简单。
周昉低头继续说:“薛涛姑娘这几日要回蜀地了,我们以流饮会饯别,想万弟前来。”
“薛姑娘的意思?”我淡淡的问道。
周昉道:“是想请万弟前来送别。”
“当然了,“我点头道,”是她,自然会去。“
我的心里——竟是很怀念,在水边的那段日子,虽然有假有真,可毕竟心存情谊。即使知道没那么单纯,却也必须亲入虎|穴才可。
但,如今我还能信谁?
抬起头,看着轮廓分明,貌样稳实的周昉,
其险也若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李白也同我感慨。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
第十一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正要踩出白府的门槛,身后就传来某种清脆响亮的声音。
“呀呀,子浪快来,茶碗摔破了!“
我一回头,小白正站在门口,面前一滩碎瓷片。
“快来扫!”小白对我眯着眼睛笑,
“自己弄破的自己捡,”转头不睬他,想绕开他走。
“难道你忍心看我捡瓷片,戳破手指吗?”白暮离得意的仰在门口,捂着手腕做出一副淌血的表情,“会流血哦……好疼啊……流血疼哦。”
你的血值钱,我的血不值钱嘛?!
额角青筋突起,转头大喊:“白暮离,这已经是你摔破的第三个碗了!”
“不扫完不许走!反正我家碗多,摔光了,再去买,卖完了,就请皇上赐,你只管扫你的。而且你是我的人,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一声长叹,俯身扫。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拂袖间,笑的一脸纯真:“你真的要去那个啥流饮会?你一个人去该不会很孤独寂寞无聊黯然吗?要不要人陪?”
我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还不就是这个目的,直说会死吗?非得摔碗,哪学的来的鬼脾气。
饮流会——“水且流,诗且流,流饮谈欢,比谁风流!”
匾上题的这几字好象武林大会一样招摇于市。
船头晚风几许,轻波扬的人沉醉。
任岸景摇曳退去,竟是异彩流遍的岸影,随夜月融化。
薛涛姑娘纤纤从竹筒中抽签道:“就以‘凤’字为题,七言。”
手罢,便将手中长签丢至水中,河波轻含。
转身笑容满面:“长安才子怎可不吟几句?”
满目含情看的当然是小白!
我暗哼一声……
不就是长的好嘛!我承认他长的好,长的好就是出来欺骗女生哇?哪门子才子,我看是豺狼才对。
假正经!(要是我不应允让他陪我来,搞不好被他砸第七个碗。)
白暮离轻撩发丝,眼中闪过一阵狡黠,有模有样的扫过来一眼。
袅袅饮酒间,便吐珠成玉。
马上“好”字赞声不绝。
星星也好,
月亮也好,
什么堪比日月,
我看是恨不得把这位才子捧上冥王星去。
怎么,整个长安城也都有追星情结不成?
睁眼睛听瞎话——我……连忙低头,啜上几口小菜。不错不错。
“万弟,轮到你啦。”周昉推了我一下。
喷酒……啊?大家都对过了?……
搜空肚肠,搔搔头批,突然蹦出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哪知道,在座几个都惊呆了。
有个不知是谁的——肉都从筷子上惊落下来。
哎呀……表浪费啊。
我眼尖手快的,去接住那块飞落的淆肉塞进自己口中。
“好诗!‘周昉先反应过来,拍起了手。
在座更是赞叹不绝。
呵呵呵呵,那当然!大爷我比你们先进多少个世纪,李商隐现在还没生出来呢。不存在版权问题!这就叫作时为我用啊,哈哈。
我大大得意,向小白使劲吊眉,甩了个眼色示意——怎样,就是比你强!
对着我凝滞于空中的电波,他竟不理我,秀眉轻展——从筒里取出一竹签,看一眼,便丢入水中任沉浮,笑着来考我:“万公子长情卓绝,请以‘春蚕’作句。”
挠眉,鼓嘴……
终于憋出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果然又是惊震四座。
活活活活。
看来李商隐,我是盗定你了。
(李大诗人,我回去一定拜你灵魂安息,哦不对,应该是早早顺产,然后名扬四海才对。)
“好诗虽然是好诗,但公子莫非是有深愁苦恨不成。”
一声洪钟般,从船房里传出。
谁?!
我树起耳朵……
(通常此刻按武侠小说的安排,该不是会从船舱里飞出一个高人,站在船桅上大笑三声:”你们全中毒了,我在酒菜里下了寒食散,快点把钱叫出来。”)
一个横步撩开幕布,跨出一个气宇轩昂的长汉,凤眼阔眉。
“此句大悲哉。”
身边的周昉和白暮离都突然脸色大变。
那人干笑几声说:“此等美景,风流快事,周爱卿怎可不通知朕?!”
“叩见皇上……”
群人拜倒。
我还摸不着头脑间,
只见他走来,一把携过我手说:“朕就不信,考不倒你!定要挖干你肚子里的句子。”
?!
我又不是语言复读机……专背唐诗宋词。
再转星眉,周昉正颇有深意的笑着……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
第十二章 多
“朕就不信,考不倒你!”
“请皇上出题。”这得欠身一躬,低头,拂见月光四溢于夜悠浮。
“便以悲来考你,以悲评诗。”皇上抿笑眼角俯着我说,“若答朕不出,可是要罚酒的。”
“遵命。”起身,长月当空。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此句‘怆悲‘。”
“高官何足论,不得收骨肉。”
“此句‘愤悲’。”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此句‘戚悲’。”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此句‘遥悲’。”
“今朝此为别,何处还相遇。”
“此句‘惜悲’。”
“地悲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
“‘慎悲’!”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壮悲’。”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萧悲’……”
席间众人屏气而站,竖耳旁听,不敢泄声。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