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搭的人情都搭进去了,部委的领导也都指示到了,年轻干部首先要讲个稳重,你这朝游北海暮苍梧的,以后别人还怎么信你?
说句更难听的,没准利益攸关方都存在了——人家帮你打点了,相关好处却是因为一点点意气之争,活生生地被葬送了,谁受得了?
可怜的徐瑞麟,本来是想替家乡父老说句话,却是被人抓住了根源细细琢磨,由此可见,有时候真的是会好心办错事的。
“阳州最需要退耕还林的,不是北崇吧?”李强意味深长地发问。
“就算陈太忠想说是,花城和关南的人也不会同意,”江锋也不是不知道动脑筋的主儿,姓陈的你想吃独食儿?有的是人不答应,“相信他们很快会知道消息的。”
就算他们真的不知道,你也会代为传递的,李强很明白这一点,事实上,市政冇府里花城三县的人并不少,他轻喟一声,“还是和谐第一……”
“我以后都不跟你们北崇人玩牌了,”郭伟实在按捺不住了,昨天从陈区长那里得到个准信,今天就又输了两万多,“先欠着……回头给你们充值卡。”
“充值卡,我可以去找谭胜利换,九十七块换一百,”徐瑞麟不答应,“我都叫七十了,你非要叫七十五,这五倍是你自找的。”
“你叫七十,打赢了也才挣九百,这一下赚两千还这么多话,”郭总无语地指一指他,“老徐,我输了六千啊。”
“可是欠啥不能欠赌帐,”白凤鸣笑吟吟地接话了,“郭总你这财大气粗的,不带欺负我们这些穷人的,您坐的是奥迪,我坐的是奥迪它妹妹……奥拓。”
“我哪儿有奥迪?就是辆沙漠王子,”郭伟正色回答,阳州多山,他往省城跑的时候,还经常串一些其他郊县,越野车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错啊,我那奥拓,就是都市贝贝,比沙漠王子差多了,”白凤鸣说怪话,其实也很有一套,“郭总,来北,京一趟,您可能就带那么一点儿吗?我们杨局都带了十万,别场孜颐钦庑├仙俦咔钕厍 !�
“带再多,不够你们赢的,”郭总呲牙咧嘴地发话,他是带了不少,但是不敢露龘底儿——传出去可不好,于是信口胡说,“年前都要在北,京过,应酬太多。”
“打欠条吧,”徐瑞麟波澜不惊地发话,“给充值卡的话,一百按九十算。”
“真打啊?”郭伟撇一撇嘴巴,然后一咬牙,“好了,给你们钱,大不了接下来天天方便面了……再来,我要捞回来。”
“其实……徐区长是兰州大学数学系的尖子生,跟他打牌,我都是不输就算赢,”白凤鸣微微一笑,“郭总,看开点儿,钱少了就别总叫牌。”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郭总更不服气了,输人可以,不能输阵,所以玩到下午五点的时候,他输了差不多有三万块——这还是他谨慎叫牌了,他直疼得呲牙咧嘴,真玩不起了。
还好,这个时候,陈区长又打来了电话,“郭总,下楼……帮你引见个人。”
“这把牌铁赢的,”郭总遗憾地叹口气,把牌向桌上一扔,“便宜你们了。”
“打完再走嘛,我手里一个猫都没有,真的,”白凤鸣笑嘻嘻地挽留他。
“我手里四个猫,你怎么可能有猫?”郭伟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真是四个猫?”杨孟春伸手就去掀郭总散落在桌上的冇牌,徐瑞麟冷哼一声,拽出一张小王,往桌上一拍,其他牌一盖,抛洒到桌上,伸手去拿香烟,“嘿……看来今天,又得咱北崇三个人斗地冇主了。”
郭总下楼之后,见到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菲亚特,破破烂烂的,司机座上,是一个英俊得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男人,陈区长坐在副驾驶上招手,“上后面。”
郭伟上了后座,却是坐在副驾驶之后,终是不敢坐首长座,因为他已经认出了司机的来历,“陈区长,这是……咱许老大吧?”
“郭总客气了,大家都是正处,叫我小许好了,”许纯良一边开车,一边面无表情地问一句,“太忠,去五棵松、东四还是西单?”
“五棵松吧,”陈太忠犹豫一下,终于做出了决定,北,京他真的是人生地不熟,东四就是去南宫毛毛的宾馆了,他兴趣不大,西单是信产部所在地,想必井泓也要有这样那样的避讳,倒还不如去自家的别墅旁边。
许纯良是下午到的北,京,接机的都是陈太忠,他回来这么一趟,并不是刻意算计的,许主任的根儿就在京城,年末了,回来一趟太正常,顺便还能给单位采买点什么,反正凤凰科委虽然摊子大,但事务是井井有条,也无需他操太多的心。
其实说句良心话,陈太忠都不怎么想见许纯良,许春风得意,陈发配外地——朋友之间不说竞争啥的,差距太明显也不是很合适吧?
不过这个事情,是两人早就说好的,陈某人要来找井泓,顺便就可以提一下素凤手机的事儿——既然找人一次,那该办的事情就一起办了。
3330章回家(下)
许纯良对此倒是很感兴趣,事实上,他对上一次陈蒋许三人在北,京的一筹莫展记忆犹新——有人要抢沃达丰的代工,许某人、蒋某人和陈某人,三个年轻的正处坐在一起,共同商讨群策群力,如何才能抵御对手,才能不辜负天南父老乡亲的期望。
那样ji情澎湃的青葱岁月……不会再有了,念及于此,许主任有一点蛋蛋的伤痛,天南的归天南,恒北的归……想归天南很难,还是归恒北罢。
“你这叫蛋疼,”陈太忠对许主任蛋蛋的伤痛,做出了正确的评价,“纯粹是闲的,小资情调……咱们还是一起去拉斯维加斯钓鲑鱼吧,节令正好。”
“你说的啊,苒泠正想去呢,”许纯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马上毕业了,难得想放松一下,我本来是不赞成的,不过你要是能陪她,我就……在家里帮苒泠说话。”
“你不用帮她说话,”陈太忠断然拒绝,“我去那儿,其实是想在白令海峡冬泳的,真的,讨好女人什么的,那成就感……比得上征服一个海峡吗?”
“太忠,我憋不住了,能说一句不?”后座上的郭伟终于忍不住了。
“兄弟唠嗑呢,你随便说,”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回一句,“别扫兴就行。”
“海峡不算什么,女人要真的深起来,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郭伟正色发话,“趟得过去海沟,趟不过去**,趟得过去**,还得趟得过去腿沟……”
“你这是……什么个意思?”许纯良看一眼后视镜,淡淡地问一句。
不怪他有点恼怒,许主任说的是自家的妹妹,结果这厮**腿沟啥的,说个没完,知道我们说的是谁吗?就乱插嘴。
“开玩笑的嘛,”郭伟微微一笑,他并不是很害怕许纯良,虽然他知道许家势大,但是他身处某个位子,多少有点底气,“欢迎素凤手机卖到我恒北。”
“嗯,感谢你的欢迎,”许纯良犹豫一下,终于是哼一声不为己甚,他的骨子里,就不是个强势的性格,别人欺到头上,那是不能忍的,但是话能说开,他也不愿意多计较——他取名纯良,真的没起错,
不多时,车就到了小区门口,三个人找家饭店,才定下包间,井泓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说晚饭有应酬了,你们吃完饭去某个咖啡屋等我吧。
于是大家索性站起身走人,直接来到那个咖啡屋,叫了几份客饭,几口划拉完之后,才慢吞吞喝起酒来,许纯良和郭总喝的是干红,陈太忠喝他的啤酒。
大约是八点左右,井泓和黄汉祥两人走了进来,落座之后,相互介绍一下,黄总对许纯良的态度倒还可以,“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跟小陈好好配合,互相帮助。”
有意思的是,井泓也是将谈话对象对准了许纯良,他指出,这个素凤手机的起点很高,你们还是要利用好在国际上已经闯出的渠道和口碑。
可是,国内市场也很大啊,许主任表示自己有点挠头,蛋糕已经被人分得差不多了,我们沉下心来,开发国内市场,您看……这信产部也表示了,说未来的十年,是电信高速发展的十年,尤其是要以移动通信为主。
除开中冇国,全世界哪里还会有这么大的市场?这个市场我们不敢放弃。
“当时就不该给你们办这个入网许可,”井部长笑着开一句玩笑,然后他才轻喟一声,“国内的这个手机市场,环境太恶劣了,很多厂家斗得血淋淋的,渠道店面之类的也挤占大量资金,你放着轻松的外国人的钱不去赚,非要趟这趟浑水……”
“国内……是立身根本啊,”许纯良轻喟一声,又一眼陈太忠,不再说话——要不是太忠走了,国外没准还能做下去。
两人坐了半个小时,愣是没人跟郭伟说一句话,郭总也不敢吱声,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直到走的时候,井泓才看一眼他,轻描淡写地说句话,“出一份你们地区的年终总结和明年规划,三天之内送过来。”
“是,”郭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提心吊胆地将这二位送到车上,这才转身苦笑一声,“真是佩服你俩……居然能谈笑自若,我直接就这气场压住了。”
“你有所求嘛,”许纯良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然后看向陈太忠,“你那儿需要些什么支持?要投资的话,尽管开口。”
“有钱了?”陈太忠讶异地看他一眼,凤凰科委其实一直都不穷,不过也没怎么太富有过,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四、五个亿的资金。
“京华走上正轨了,给了还款计划,”许纯良笑一笑,“我都跟博睿开始讨论还钱了,嗯……省里有意让疾风、素凤合并,再接收几个企业,然后上市。”
“这不是胡扯吗?光疾风就够资格上市了,”陈太忠眉头一皱,疾风虽然只是一个电动车厂,但目前还在开发旅游用电瓶车、运冇动型自行车等,产品已经外延到了很多领域,“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