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通气……也不合适啊。一通气。估摸我就没办法出这一口气了。
范晓军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叹口气摇摇头。算了,这种小人物,还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能给就给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吩咐自己的秘书一声,“问问综合处的那帕里,这个文件是谁送过去的。”
要不是陈太忠送来的,他就只当不知道,拖着就完了,反正……凤凰科委的一把手是一个姓文的家伙,这种事,多半是要一把手来办的吧?
遗憾的是,他地秘书转头就告诉他,这件事,不但经办人是陈太忠,而且,凤凰科委和省科委在调研会上还直接干起架来了。
我靠,小伙儿挺嚣张的嘛……范晓军心里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越发地鄙夷起陈太忠来了,不过,这个字儿,他还是不签不行了,真是憋气。
势单力薄啊,要是吴敬华在就好了,他有一点遗憾,要不然也不至于轻轻放过这厮,更何至于被朱秉松明着欺负?
咦?朱秉松……有点意思,范副省长猛然间突发奇想,这个小家伙挺嚣张,却又是蒙艺的人,嗯,能不能让他抽冷子给朱秉松来一下呢?
这个想法,很有点操作性啊,不管怎么说,他相信自己摆出个高姿态,哄个小年轻不可能有多难,就算一时没有对付朱秉松地手段,自己这也算埋了一个钉子,还能借此向蒙书记示好,实在是个不错的想法。
范晓军拿定了主意,吩咐自己的秘书一声,“帮我联系一下这个陈太忠,这个建议很不错,我想亲自听听他的想法……对了,他认识蒙艺,你客气一点。”
陈太忠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跟着许纯良瞎逛呢,许绍辉最终还是觉得,让自己儿子跟那厮走得近点,未必是坏事。
不得不说,许纯良是个极好的同伴,对吃喝玩乐都比较在行,脾气又好,怪不得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跟甯瑞远处得那么好呢。
最关键的是,他跟陈太忠一样,对一些比较低级地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是又不抵触——比如说小姐,两人确实算是对胃口。
接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心里这个纳闷啊,范晓军居然要见我?而且还是觉得哥们儿的“建议不错,值得大力支持”……这家伙脑袋没烧坏吧?
许纯良见他嗯嗯啊啊地接了一个电话,转眼就变成呆愣愣的模样了,就推他一把,“想啥呢,快走啊,高尔夫器材专卖就在前面呢。”
“啧,”陈太忠解释的话都到嘴边了,可是话到嘴边,终于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倒霉,有事了,唉,真是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
这倒不是他有意防着许纯良,实在是,范晓军这个邀请有点古怪,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他又不是肯忍气吞声的主儿,整出点动静也是可能的,既然如此,那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吧。
直到他在开车驶向省政府的路上,才琢磨了过来,许绍辉和范晓军都是常委啊,刚才哥们儿要是说点什么,还真就不好了。
他还记得,前天自己提了一下朱秉松,许纯良就变了一下脸,一时间心里有点感叹,唉,这混了官场,就算处得不错地朋友,有些话也得藏着掖着,真是……不爽吖。
谁说当官是好事来地?这明明是受罪嘛。
下一刻,见到范晓军的时候,他这种“受罪”地感觉更强烈了,因为,范副省长很热情,热情到他心里有点发毛。
看着范副省长的秘书亲自给自己倒水,陈太忠这种不安越发地强烈了起来,这秘书怎么也是副处吧?正处的可能性更大,这是常务副省长的身边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努力地在掩饰自己的狐疑,但这种行为,看在范晓军眼里,那就是局促了,心里不禁有点些许的得意:看看,小子,知道惹了我不好受吧?
不过,他也知道这厮是个吃不得激的性子,既然有意示好,所以那些往事,只当是不知道了,“呵呵,看了你的方案,才知道,老家又出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啊,胆子大,敢想,也敢做。”
他夸一句,陈太忠心里就咯噔一下,咯噔好几下之后,陈某人终于故作赧然状,“这个……范省长,我其实也就是一时冲动,写了这么个东西。”
我知道你很冲动!范副省长笑着点点头,“年轻人不冲动,那还叫年轻人吗?不过,你这个方案,还有待完善,细节不足……考虑得不够周到。”
陈太忠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我靠,哥们儿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要卡就直说,哼,悠着点啊。
看着他脸上微微变色,范晓军又笑了,笑得很和蔼,“可话说回来,家乡的建设,我还是要大力支持的,这个款呢,我做主,给你批了。”
靠,说话这么大喘气?陈太忠明白了,人家这是要卖人情呢,不过……这家伙会不会又在签字上做文章呢?
“那谢谢范省长了,”还好,他现在做事,已经比较符合常人的心态了,马屁而已,谁不会拍?把款要到,好拿回去耀武扬威才是正理。
他也很“害羞”地笑笑,“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我还会经常向组织上反应的,也希望各位领导能帮我把把关,让我少犯错。”
你肯定不会向我反应!范晓军知道,这厮心里存着鬼呢,可是,他既然生出了拉拢之心,说不得就要轻笑一声,“呵呵,我可是也关心的哦……”
“那我一定记得向范省长汇报,”陈太忠的脸上,露出了阳光一般灿烂的微笑。
第七百三十八章 终于到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陈太忠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范晓军真有狠狠扇其一耳光的冲动,这种血脉贲张的感觉,已经多年没有在他身上发生了。
见过装傻的,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行啊小子,真有两下,一时间,范副省长有点疑惑了,这个家伙真的是头脑简单之辈吗?我是不是小看他了?
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收回就没意思了,再说,他还真就不信,自己玩不过这个毛头小子了。
“多汇报,很好,”他笑着点点头,接着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发话,“对了,记得跟同事们搞好关系,不要跟素波科委搞得那么紧张,否则对你不利。”
这就是暗暗埋钉子了,可偏偏地,范晓军是用一种很和蔼很关心的口气说的,对家乡来的年轻人的关爱,溢于言表。
当然,这钉子是要慢慢埋的,谁也不比谁傻多少,操之过急那就落了下乘,甚至,他都想好了,陈某人若是追问什么,他只会岔开话题。
谁想,陈太忠听到这里,心里还真犯了嘀咕:敢情,范晓军还真不知道是我搞的他小舅子?
有这么个猜测,他的回答显然就不靠谱了,“呵呵,范省长说得对……”
他笑着点点头,脸上微微有点发红,“其实,我的脾气一直挺好地。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了。以后我一定改正。”
这小子真不是个玩意儿!范晓军心里,再次涌上了强烈地抽人的冲动,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脾气好——脾气好能被人叫做“五毒书记”?
也不知道蒙艺从那儿找到这么一个混蛋来,他心里在发狠,嘴上却是越发地关心了,“嗯,不是光说说就成的啊,你得放在心上……”
臭小子你先得意。等时机成熟了,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狡猾的狐狸斗不过好猎手”,蒙艺能拿你当枪用,我范晓军要拿你当原子弹用!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秘书走了过来,“范省长,还有五分钟,就要……”
“我知道了。”范晓军手一抬,转头笑眯眯地看着陈太忠,一扬手里的文件。“拿走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直到走出省政府,陈太忠还是有点晕晕乎乎,范晓军这么巴结哥们儿……它没道理啊。
他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想那一个区区的综合处副处长,都拽得跟凤凰市市委书记类似了,这堂堂地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反倒是这么……这么客气?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做出了这个判断,当然,以他的判断,那就是范晓军在签字的手法上动了手脚。
哥们儿让你动手脚!他一发狠,拽了蒙勤勤一起去财政厅办手续,谁想。财政厅那里的手续。居然办得出奇地利索,半天之内就搞定了。最后是行政财务处发话了,“留下帐户,回头把钱给你们打过去。”
“麻烦问一下,多长时间能到啊?”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了,陈太忠必须要搞搞清楚,可千万别让范晓军涮了啊,要不就要贻笑大方了。
那位大概是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的,抬头白他一眼,又翻翻拨款单——上面有领导签字,轻咳一声,“咳咳,这个……”
对这一套,陈太忠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手向包里一伸,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大大的盒子了,“一点小意思,是给咱行财上准备的,大家分分……呵呵。”
盒子是透明的,里面是整整一打派克笔,是一个系列,各种款式都有,他地话是说大家分分,可那不过就是套话,对方想分还是想独吞,他就管不着了。
这个技巧,是他听白书记说的,一千块钱以上,那就够追究责任了,所以,将这种连环礼拿出来,虽然是赤裸裸地在勾引对方独吞,但送礼的却是没有行贿地嫌疑。
那位早从签字上看出来了,领导说了,这钱尽快办不许卡!咳嗽一声略作停顿,原本也就是习惯性的行为,如今能收到一点薄礼,那自是聊胜于无的。
“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这位也不看桌上的东西,不动声色地看着陈太忠,“总是要个过程的,算了,既然你是外地的……这么着吧,我想想办法,要是没什么意外,下个礼拜,一准到,行不行?”
一直藏在陈太忠身后的蒙勤勤,实在忍不住了,禁不住咳嗽两声,探头出来看看,“太忠,办完没有啊?”
“你是……小蒙?”行财处可是一省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