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回吻他。吻他轻薄的唇,吻他好看的眉眼。他身上的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她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线条,他的灵魂,他的所有。
这对尘世中相爱的男女用彼此的吻阐释着他们的伤悲,舔*伤口。
他吻的近乎虔诚。缓缓的低下身,亲吻她的每一寸,烙印下他热切的爱意,近乎毁灭般极端的爱情。
她会记住这一切。
Yourpresencetomewasoncemygreatestpleasure;butnowthememoriesofyouwillbemygreatesttreasure
你的出现曾是我最大的幸福,但如今,关于你的回忆,却成为我最宝贵的财富。
我会铭记你的每一寸眉眼。铭记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我会写你的名字在纸条上,放在心口的口袋里,如果我老了,变得痴呆了,变得忘事了。即使我忘记自己的家,自己的名字,我都要记得你席绍文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女人只会因为爱而产生欲望,她渴望着席绍文,是因为,她也那么爱他。可惜她做了不能被原谅的事情。她预料的到结局。这是她最后一次拥有他吧。她放肆的哭叫,咬他的肩膀,发泄着她满腔的爱和欲。
席绍文并没有做下去,停在最关键的时刻。
也许这场欢、、爱是他发泄悲伤的方式,他太累了吧。可是他依旧不能伤了她,他在她耳边剧烈的喘。她听到他强忍的气息,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不能伤了宝宝,我们的宝宝。”
艾甜哭出声,倚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不顾满地的水,不顾泡沫,不顾自己的狼狈。她舍不得,她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作者有话说:我喜欢老席就是喜欢在,他要么绝对不爱,要么就爱的绝对。即使伤痛也会分出心思来疼爱。
'2012…11…22 第四十一章,谎言如困兽'
席绍文抱着她,难得的打趣:“哭什么?没给你,就这么难过?”
她却不看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脸,痛哭,放肆的哭。
席绍文终于确定她有些不对劲。
“别哭了,你一哭,我更难过了。好不好?听话小甜。我们年后就结婚吧,尚州说他大方,请我们结婚,九块钱本钱他来付。”
艾甜睁开眼睛,心中有千般思绪,她描摹着他的眉眼,虔诚的叫他:“老公?”
他含笑,有些心酸:“老婆。”
“老公?”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
她不再哭泣,她要赌一把,她不能继欺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就算是地狱要她下,只要能让席绍文不离开她,她都愿意。
这世界上,只得一个席绍文。再没有第二个他。
除了他,她谁都不要。她谁都爱不上了。
人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放不下他。她愿受这痛苦百世。
她取来新的毛巾,又帮他吹头发,温热的风,还有她的手指,都让他舒服,让他放下满身的疲惫和倦痛。
他拿出录像带,放进DVD。
“小甜,你陪我看好不好。我一个人,不敢看。我怕我受不了。真的。我真的受不了。可是我很想看看小棋他都留下了什么话。”
她依偎进他的怀中,乖巧的恩了一声。
沙沙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似乎是一间办公室。
席绍棋穿着国安的制服。依旧是最俊美的姿态,眉眼如旧,恍如隔世。
“开始拍了吗?好的。那你出去吧。”
“爸,妈,大哥,我是小棋。这个开场白有点傻,你们当然知道我是小棋啊。我就是化作灰,你们都会知道是我啊,对吧,哈哈。”
“希望你们看不到这断录像,但是你们要是看到了我也没办法。生老病死,你们都比我岁数大,都要看开。”
“大哥的妈妈把生命延续到我身上,我要体面的活着,要让你们为我骄傲,大哥,我不会丢脸的。不知道你看这段视频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和好,不知道我有没有等到。如果没有,那希望你看到这个录像,就不要恨我了。其实我也很可怜啊,你总是欺负我,我还要心甘情愿的接受,真是不甘心。有时候很想揍醒你,可是我不能,我还要代替妈守护你。妈不会让你受一点苦一点疼,那我也不能。”
“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是艾甜曾在酒吧听他弹着吉他唱过的英文歌,低低的调子,悠扬的乐曲。她还记得,歌词这样讲,我只是不想再流浪,想找个不让我伤心的人,厮守到这世界都灭亡。
他又嘿嘿的笑了下,年轻而调皮。
“如果我有幸能够找到不让我伤心的人,有幸有一个孩子,那么即使我死了,我的妻子孩子也会帮我好好照顾爸妈,还要每年清明帮我给大哥的母亲上坟,那是我的亲人。”
“如果我没那么幸运,也只能认命。能多活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人不能太贪心。如果我没有妻子儿女,大哥你一定要对爸妈好,让我能在九泉下放心。我来生投胎,就投成大哥的孩子吧,那样他一定会对我很好。每次我想到大哥以后在夕阳中与自己的儿女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就会觉得,那样的场景一定美极了。其实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要是死了,你不要太伤心,人各有命。”
席绍棋喝了口水,笑了起来,漂亮的,温暖的,无所畏惧的,朝阳一般浓烈的。
“如果我死了,就化成雨,想你们的时候,就哭出来。”
席绍棋伸手去关DV,屏幕黑掉,窗外是雨加雪,拍打着窗户,小棋,你想哥哥了吗?小棋,你是不是觉得冷?
席绍文埋在她的肩窝,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她觉得疼,可是他更疼。
暖流*艾甜的脖颈,逐渐变凉。她的眼泪也肆虐着。
他说:“你听,小棋在哭。他一定很孤单,一定很冷。一定在想我们。可是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这个人永远的消失了。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好,他怎么就走的这么急。艾甜,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疼。他是我的弟弟啊。他是我的弟弟。”
艾甜回身去抱席绍文,他就趴在她的脖颈中,埋着头痛哭。
那样强大到可怕的席绍文,在这个雨雪交加的夜晚,就这样,抱着他的爱人,依偎着他的爱人,痛哭着,发泄着。
艾甜再也不想看到席绍文的眼泪,太让人心碎,心碎到无以复加。
半夜醒来,席绍文不在身旁。
艾甜穿上棉衣拿着伞。
他果然在堆雪人,茫茫的雪中,他雨伞也没拿,黑色的大衣上全是白雪,仿佛这样会让他与席绍棋更亲近一些。
席绍文是真正属于雪得人,寂寞,冰冷,让人心碎。
他的手都冻得通红,可是他还在不停的收集附近的雪,滚成或大或小的雪球,堆成雪人。两个雪人手牵着手,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艾甜在不远处,她只能默默流泪,她不敢打扰。
两个雪人堆完,席绍文将自己的围巾戴在一个雪人脖子上。
他声音不大,磁性感伤,茫茫的雪中,他的风姿更是卓尔。
“小棋,哥哥会陪着你,会一直牵着你的手,我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风雪天里走丢。别哭,别哭。”
青山、本不老,为雪白头。
席绍文此时满头的白雪,仿佛一夜间苍老。这个禅意十足的男子,把自己化成雪人,牵着他弟弟的手,他怕他的弟弟孤单,怕他的弟弟哭。
可是他自己却哭了。
她听到他野兽隐忍一样的低声啜泣。他的眼泪温暖融了地面上的雪,一滴又一滴,可是他没有控制自己,他就是放肆自己的悲伤。
天亮之后,他又是无所畏惧的,无坚不摧的,席绍文。
他将更加的冷血,也必将更加的深情。
神坛之上,只有极端的人,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金钱,利益,正义。唯独爱情与亲情,他需要用深情来换取,他愿意。他愿意。
席绍文站起身,轻轻的摸了摸两个雪人。
回身时,他没有看到艾甜,可是他看到了那串朝着他方向的脚印。她来过,他都知道。
他对自己说,席绍文,没关系,你还有你的爱人,还有你的孩子,你还有那么多想保护的人,所以,你要将这段伤痛埋在心底。
明天,你又是无往不利的金牌律师,你又是正义与邪恶都仰仗也痛恨的人。
她的眉眼在壁灯之下显得那么柔和,脸那么小,整个人都那么瘦。
他身上太冷,于是他拿起枕头去客房。可是她却抓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用力让他躺下。她整个人抱住他,紧密的,倔强的,帮他取暖。
她柔若无骨,但是内里的情怀却如同蒲苇般坚韧。爱情,会让人勇敢。
他吻她,她就回吻。
他轻轻的推开她:“我身上太凉。你会生病。”
她摇头:“我不怕。”
吻落在她的太阳穴,又是那个宠爱至极的命门。
“我怕。你难受,我会心疼。何况我们现在有宝宝,我们都要更加爱惜自己。好不好?答应我。”
艾甜抱紧他:“我就要抱着你。”
他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
“怎么像个小姑娘。我们的孩是个小姑娘也很好,像你一样漂亮,不过要比你勇敢,比你任性,我允许她任性。我送她去剑桥读书,我始终觉得康桥才是我们结情的地方。多好。”
艾甜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呢?
在他弟弟葬礼的这天,她能说,没有孩子,那是我骗你的谎话?
她不能说。
虽然迟早要说。
但是这一晚,就让她承受谎言的折磨,这是她应得的惩罚。罪孽,要偿。
第二天一早,艾甜做好早饭叫醒席绍文,他有些困倦,最近他太累了。并没有什么胃口。他更加清瘦,眼神却是没有变的笃定和锋利。
琥珀生病了,不吃饭,不喝水,只是蔫蔫的,叫都不叫。
席绍文抱起它,揉了揉它金色的柔顺的猫毛。它可怜兮兮的回望。
“我们带它去看病吧。它生病了。”
艾甜过来看琥珀,它最漂亮的眼睛都不那么亮了。
宠物医院里,医生说琥珀因为饮食不规律而患了肠胃病,要打针。
琥珀烦躁的叫着,任艾甜怎么哄它也不肯打针。
席绍文抱过它,看着它的眼睛:“琥珀,坚强点。打了针病才能好,别让我们担心。”
琥珀就像听懂了一样,慢慢乖顺的坐下,可怜的看看艾甜,看看席绍文。就像在说,我听话。
回去的路上,席绍文开车,艾甜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