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听。”
我对娘子淡淡说道,“即使上达天听又如何?皇帝会为了百姓,去处罚自己的心腹爱臣么?嘿,娘子,我们还是不要想这许多,回城去吧。我可不想和那童太傅见面,无趣得很。”
就在此时,远方童贯仪仗大乱,两道人影冲天而起,飞击向大旗下马上的童贯!其中一人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远隔百丈,我和娘子也能将剑上反光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形武功,让我心头一震,是曲师兄!
“娘子,咱们暂时不能回城了。”我对娘子歉意说道,娘子只看了仪仗的混战一眼,笑道,“相公放心,曲师兄武功已入化境,另外的那个持一段竹剑的身影,武功也高明之极,他二人取童贯性命易如反掌。你倒是想想,要不要救那童太傅呢?”
既然是曲师兄要杀的人,又是童贯这个大奸臣,我原是不想救。可是又想起童贯在联金抗辽的历史中,可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如果曲师兄杀了他,会不会改变历史的发展呢?蝴蝶效用这种东西,一向最让人头疼生厌,我不怎么相信,可是看到那童贯在两大高手夹击之下,纵身跃入钱塘江,消失不见,我的心里隐隐一动。
念动飞尘咒,我联系师师说道,“快来钱塘江边,你大红大紫的机会来了!”
娘子听到我联络师师,已经明了我的心意,淡淡一笑,挥袖朝天上施法,乌云滚动,大雨倾盆而下。仪仗的官兵见童贯落江,发一声喊,都连忙营救。曲向阳和另一个人影知道事不可为,纵身飞遁消失。
我松一口气,对娘子道,“我去救童贯,娘子等着师师一到,引她来江边!”
运起地灵接引诀,心神自然入地,畅游入钱塘江底,地水相连,童贯在江底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他左肋下受伤,创口涌血不断,惧怕曲师兄的追杀,不敢浮出水面。我运起灵气将他伤口止血,眼看没有了性命之危,也算放下心来。可是,为了师师的大计,就要童太傅受些苦头了。嘿嘿。搅动江水,大潮无风自起,任童太傅武功高超,也禁不起十几下摔击,顿时昏死过去。我得意地收起法术,笑道,“这算是对你害民的薄惩,以后多积德,否则你的苦头还多着呢。”
师师一路狂奔来到江边,兴奋叫道,“师傅,我来了。”
我和娘子将童贯从江水中救起,交给师师,说道,“此人来头大得很,可是当朝太傅童贯,师师你从江水中救了他,之后的事情你就明白了吧?”
师师何等聪明,一听就懂,面露喜色,向我道谢不已,“师傅,是你把他扔进江里,特意成全我,是不是?谢谢师傅。”
我狂晕扶住娘子,摇头道,“师师,师傅还没有你想得那么疯狂,他是被追杀,幸好我救了他而已。”
娘子用一个法术,将师师送过江面对岸,说道,“童贯手下来救他了,快带他走。”
师师在江对岸雇了一顶轿子,带着童贯悠然而去。大江宽阔,根本无人注意对岸的情景。看来师师去钱塘县暂避,那里马上就有一场美人救英雄的故事上演!我忽然恶俗地想道,“太监和美女之间,能发生什么呢?”师师,看你的手段了。
第三卷 阎王有请 第十三章 仙凡大战倾城擂 第五话 杭州城三方大战
钱塘县一处小园,荷花香气透窗而入,童太傅躺在床帐内,悠悠醒转,深吸一口气,肋下隐隐作痛。微微呻吟一声,伴着荷花香气,一股更浓的药香越发浓烈,由远及近。童太傅挣扎起身,却身上一凉,竟然是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肋下包扎了棉布裹伤,余下衣物全部不见。
童太傅大惊失色,自打净身入宫,几十年来从未在人前裸露过身体,这次落难竟然被人脱去全身衣物治伤,他怎么能不羞愧惊怒交集?门口竹帘晃动,师师身着白茧绸小袄长裙,端着药碗进来,低头对童太傅说道,“吃药了。”
“你、你是何人?是你救了、、我?”童贯本来想说本太傅,可是对面的女子如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称呼不敬,才顿而改口。李师师淡淡笑道,“我乃是个江湖中的苦命女子,不足挂齿。今日正好到江边散心,碰见你从江里浮出,救了你回来。看来这是天意,你无须介怀。”
师师端起药丸,用瓷勺喂药给童贯,眼睛只是看着童贯胸口,不看他的眼睛,淡淡说道,“此药是找杭州名医许仙大夫配制的,药效神奇,喝了它保准你生龙活虎好起来。”
童贯一听许仙的名字,神色一振,说道,“姑娘,你说的许仙大夫,可是西湖功德侯许仙?”
师师淡淡点头,说道,“嗯,他也是我的师傅。”
童贯目露诧异之色,仔细打量着师师,奇道,“姑娘也是杏林中人?”
师师眼中露出一丝凄凉,摇头苦笑道,“叫相公你见笑了,我不是杏林中人,而是风月场里讨生活的一个苦命女子罢了。师傅和师母可怜我,收我为徒,教授一些人生道理于我。今日救你,与其说是我救,倒不如说是师傅、师母救你妥当些。”师师如此自谦,童贯心中甚是异样。师师忽然脸红道,“一直顾着说话,倒忘了请教相公的名姓?此地可有亲友,我代为通知也好。”
童贯摇头,“在下并非此地人士,现在京城为官,办差来到此处,鄙姓童名贯,乃是宫中的……宦官。”说出宦官两字,童贯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愧色,攥紧了拳头。师师恍如没有发觉,点头道,“童大哥,看你年纪恐怕比我父亲都大,可是萍水相逢我们就平辈论交吧。童大哥既然是京城里的大官,怎么会掉进钱塘江里,难道遇到强盗不成?”
童贯叹道,“嘿,童某仇人满天下,能活到今天,已经知足了。姑娘既然叫我大哥,我也叫你一声妹子,敢问救命恩人的芳名?”童贯冲师师微笑发问,师师轻轻答道,“师师,李师师!”
“师师妹子,麻烦你去给我找一身、、衣服,可好?”童贯嗫嚅道,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师师暗暗偷笑,“世上的男人,只要不穿衣服面对一个女人,总是会不自在。太监又如何?毕竟还是半个男人。”
替童贯找来衣服,师师淡淡说道,“大哥的衣物尽数湿了,师师将它们晾晒在外。大哥不嫌弃,就穿上师师买来的粗布衣服吧。”
童贯接过衣服,肋下带得疼痛,师师皱眉道,“小心伤口,小妹帮大哥穿衣!”童贯推脱,师师言道,“大哥仪表堂堂,并非凡人,师师亦不以俗礼相待。大哥莫非觉得师师是个下贱之人,不愿让师师伺候么?不错,师师出身风月场,至今还是个人人轻贱的红倌人。童大人嫌弃我,也是自然的。”师师说完这些话,丢下衣服,转身走了。童贯一时心急,连忙拉住师师的手,解释道,“妹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童贯被师师几番伎俩给搞得又急又羞,心中又觉得亏对恩人,伤了师师的心,完全掉进师师的陷阱里。看架势拿得差不多,师师温柔低头,捡起衣服,替童贯穿好,端起药碗继续给他喂完。童贯讷讷问道,“妹子,此地是何处?离杭州城有多远?”
“过江行个三里便是,此地钱塘县,份属杭州知府管辖。大哥若是急着入城,我雇一顶小轿陪你进城便是。反正我也正要去见师傅许仙!”师师如此说,童贯反而摇头道,“不可,刺杀我的贼子武功颇高,你孤身陪我入城,太危险。要想个办法通知杭州知府和我的手下来此地接应,才是万全之策。”
师师点头道,“那我独自入城,去求师傅帮忙。他和杭州知府是故交,定然可以帮大哥的忙。”
师师救走童贯,估摸时辰也差不多,我向钱塘县师师所租下的小园行去。此时童贯和师师独处,万一曲师兄找到她们,可是大大不妙。所以留足了师师对童贯施展手段的时间后,我还是打算把他们先接进城来。正行到师师所在小园外,却看见曲师兄和一个满脸胡须的粗豪男子先我一步到了小园墙外,蒙面之后纵身入内。
“坏了!曲师兄怎么可能找到童贯?难道是——”我大呼糟糕,曲师兄定然是用剑刃上童贯的血液,施展追踪法术,找到了他。此刻师师和童贯一处,岂不危险之极!
我站在墙外,来不及进去,接通地灵气锁定整个园子,一草一木尽入心底。师师看到两个蒙面人闯进园子里,先是一呆,继而嘴角轻笑,挡在童贯身前,大声道,“何方贼子?光天化日,擅闯民宅!”我郁闷想道,师师的脑子没有问题吧?见到强盗还笑。
曲师兄抽出软剑,他身边的粗豪汉子掌中一根竹条,斜指师师,却开心笑道,“你和那狗官阉宦是何关系?为何护着他?”
师师正色道,“盗亦有道,你们对个受伤待毙之人,刀剑相加,算什么英雄?若有真本事,就等他伤好痊愈光明正大地比武斗个生死输赢。我李师师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却也看不起你们这等卑劣行径,便是一死也要护他周全!”师师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看得几乎感动,用飞尘咒联系师师道,“师师,师傅实在是为你感到骄傲,临危不惧,胆色超人,就是须眉男儿也不如。”
师师心中回道,“师傅,师师还要佩服你,特意找来这两个蒙面人,演戏演得逼真之极,如此一来,童贯对我更是感激了!”
我一愣,答道,“你误会了,他们不是我找来的。他们是真的刺客!”
此言一出,师师立即跌坐在童贯床头,牙齿咯咯打颤,死死盯着粗豪大汉和曲师兄,眼睛里惊恐万分。师师在心里拼命对我喊道,“师傅,救我啊。”
“别担心,那两个刺客不会伤害你的。”我安慰师师,心里也矛盾之极,不知道是否该帮童贯。曲向阳师兄单剑一挑,掠过师师的鬓角直刺童贯,师师猛然挺身挡在曲师兄身子前,怒视骂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心里却用飞尘咒向我狂喊,“师傅,师师豁出去赌这一次,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