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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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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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等等……你明天来么?”

  “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嗓子痛……好了,再见!”

  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连先生,喝点水吧!”

  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Jian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She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石头,我们走!”

  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记忆。”连清篱道。

  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烧这些做什么?

  乙一头雾水。

  “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哈哈,不错!不错!”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第 20 章

 
  通常连清篱出庭的时候,整个事务所的人都会尽量抽出时间去旁听。即使资深律师也不例外。

  连清篱的声音清亮醇厚,辩论时,用不紧不慢的语调慢慢道来,再加上潜词用句十分考究,足以做新进律师的教学典范,非常具有学习价值。

  庭审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个头娇小的女人匆忙的跑了进来,四处看了看,走到卫空远身边,坐下。

  “还好赶得及。”

  “都快结束了。”卫空远低声抱怨。

  对方律师已经被连清篱逼得无话可说,胜负显而易见。

  “有个讨厌的家伙死缠着我,烦死了!”何筝拿出手帕擦掉额头的汗,一边问:

  “阿篱赢了?”

  “那是自然。”卫空远点头。

  “我就知道他会赢!”何筝笑道。

  此时讨论结束,法官已经坐回位置上,开始宣布结果。

  “全体起立……”

  “唉!”卫空远用手肘推了推何筝,一脸邪笑:

  “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的给准老公身上盖章,不太好吧?”

  “啊?”何筝一脸困惑。

  “别装纯情了!阿篱脖子上的吻痕是你弄的吧?他还真疼你呢!好羡慕啊!弄的我也想结婚了……”

  吻痕?脖子?

  何筝看着远处站的笔直的背影,霎时变了脸色。

  ——那不是她弄的!

  “……阿篱感冒了,我给你俩半天假,去好好培养感情吧……”

  卫空远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响起,何筝只是木然的听着,水亮的明眸一片空洞。

  

  很痛!全身都痛,他分不清倒底那个地方更痛一些。

  喉咙如同火灼般,每次呼吸都像被刀子割过,热的不止是喉咙,甚至整个身体都如同掉进熔炉,热的他喘不过气来。

  连清篱勉力睁开酸涩的眼,格子花纹的日式工艺吊灯,立刻闯入视线。这是哪儿?他皱眉苦思,混沌的大脑很久才理出头绪,他痛苦的闭上眼眸,低哑的叹道:

  “何筝……”

  “你晕过去了!烧到39度,我让医生给你打了针。”何筝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显然一直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她憔悴的样子让他的心中猛的一痛。

  “抱歉让你看到这些……”他试着用颤抖的手臂支起身体,好不容易坐起,被何筝轻轻一推,便又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她皱着眉不悦的叱道。

  “离开这里。”他痛恨他的无力,竟然连简单的坐起都显得力不从心!

  “你现在虚弱的像婴儿一样,如果想死你就尽管离开!”何筝厉声叫道,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连清篱侧过头,沉默半响,才道:

  “我很抱歉。”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何筝俯身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喊道:

  “你为什么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漠?你生我气了是不是?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阿篱,我只是心疼你啊!心疼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连清篱一震,抬起手,轻轻的抹掉何筝脸上的泪水,无奈的笑道:

  “我不想让你厌恶啊——”

  烙满肌肤的吻痕、齿痕,清晰而鲜明,只要稍稍拉开领口,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女性不可能留下这般深浓的痕迹,这一点,何筝轻易便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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