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地说:“从小,我就有个梦想,支持我一路从最低下的奴隶爬到今天。我想要看看——皇帝——对我臣服
的模样。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当上皇帝的,不管我爬得有多高,我都缺乏了最重要的要因:没有皇族的血
。可是,我终于接近到……能登上这个位子的人了……”
冰冷的手指抚上飒亚的颈,在指尖下快速脉动的血液,狂乱不已。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的,我看上你了,飒亚,你会是西琉史上最辉煌的皇帝人选,我也要让你成为最辉煌
的传说,然后我将独享你——在其他人都不可以接近你的地方,比任何人都要接近你、凌驾你。”
原来如此。
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就是他要的交换条件,哼!
飒亚不齿地看着他说:“我是你的傀儡?”
“不。”司珐尔移动指尖来到他衣袍的布扣上说。“你仍会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也一样是你忠心耿耿的
臣子,我们的地位在人前永远是如此,在人后也依然不变,只是——我要求你的时候,你不能拒绝我的要求。
”
“这不是傀儡是什么!”
“傀儡是没有灵魂的,我再怎么要求你的灵魂都不会是我的吧?我没有在你身上系任何的绳索。”
“这是狡辩。”
“你担心自己会被我牵着鼻子走?对自己没有自信?那么你是拒绝我的条件了?——那现在你就可以转身
离开,当作没有听到我的要求。”
飒亚困惑了。无论任何要求;什么要求都要答应?这种承诺一旦付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遵守。就像他
说的,自己有灵魂,不是个娃娃,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主见,万一他的主张与自己背道而驰呢?自己也得听他
的?
“要怎么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交由你自己决定吧!”以指尖滑过他的锁骨,当飒亚抖颤时,司珐
尔突然抽身离开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交叠起双脚,挂着自信的微笑等待着。
看不穿想不透,男人想借这个要求,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他要自己不能拒绝他的要求,可是一当上了皇帝,他就不怕自己翻脸无情地先砍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的头
?除去眼中钉,是任何皇帝都会做的事。
一句到头来也许会被背叛的承诺,有价值成为“条件”吗?
再者,想要傀儡,比自己合适的人选,应该还有吧?就算西琉现任皇子里没有合适的,等到皇子都死光了
,也会有旁系的亲属可以找吧?那些人不是更好操控?可是他却说只有他飒亚才可以——这,没道理。
还有最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要求……要求自己脱衣服,理由呢?
飒亚瞪着司珐尔,男人好整以暇地回视着他,不变的那号表情,似笑非笑。
刹那间,他全都懂了。
抿着唇,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与湿渌渌的布料抗战了一下,不久后飒亚终于把身上第一件的衣物抽
掉。
对司珐尔来说,重点不在于脱衣服或是叫他下跪,要求是什么样的内容都无所谓,他只想确认自己会不会
照做——接受他的要求,做“任何”事。
要求的内容再古怪、再滑稽、再怎么无理,自己是否有接受“要求”的诚意,有没有履约、信守的心。
所以,脱衣服听来似乎很诡谲,但目的不过是游戏前的验收,先缴纳了些许的保证,往后这游戏才能持续
下去。自男人的眼中,他看到了“游戏”的色彩,对司珐尔而言,选择什么样的人,下不下场玩这局棋戏,他
都无所谓,正因为这份无所谓,所以他可以玩得比谁都心狠手辣、手下不留情。
自己是他看上眼的棋子,因为自己是从头到尾都不甩他的人,他以为故意挑上他,能更增加游戏的乐趣—
—哈!可惜你大错特错了,司珐尔。
(别小看了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意志力,要想把人当成傀儡操作,就看你司珐尔够不够本事了!但我飒亚可不
会轻易而简单地屈服。)
(不管是谁、想用什么方式来打击、毁灭、破坏我,我都不会倒下的!)
啪沙地扔开最后一件上衣,飒亚如初生婴儿般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扬着下巴说:“满意了吗?接下来
要我做什么?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最好别给我玩得太过分!”
司珐尔眼眸窜起一簇火花,哈哈地大笑起来。
* * *
他的确没有看错他。
司珐尔激赏不已地看着气势磅然的飒亚,绽放发自内心的笑,许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越来越想知道飒亚
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十五岁的他已经够慑服人心,再过几年他是否会成长得更动人心魄呢?
开始有种不该擅自攀折,以免在他成长前就损坏了他的可惜感,可是自己再等也等不了多久了,虽然不是
现在——现在还不是夺取他的最好时机,可是再不久,等确立飒亚成为高不可攀的象征后,他将一举折下他、
凌辱他、独占他。
起身,司珐尔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狐裘,走到他身前。“我们的交易已经谈成了,殿下。臣随时听候
您的差遣,您希望我怎么做?先替您除去谁?”
飒亚眨动着镶着黑色长睫毛的灰眸,微显动摇地仰头看着他。
以白色的狐裘包裹住那纤细同时也美丽的身体线条,司珐尔不急于碰触它们,反正总有一天他可以慢慢地
品尝。
“我……不想除去谁。”迟疑地,飒亚蹙着眉回答。
“舍去您孩子气的天真想法吧!不想除去谁,是完成不了什么大业的。就算您不想除去谁,到头来还是不
得不为了自己而奋战。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有空思考什么共生共存的大
道理。”司珐尔淡淡地驳回说。
吞下一口口水。“不到最后关键,我不想……”
“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键了。你不也是感受到这一点,才会来找我。”
飒亚闭上双眼。“两个皇兄正要大动干戈的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管,会被牵连的人、已经被牵连的人,都
太多了。”“那么,就从两位皇子的人马开始各个击破吧,明天我会召集我的兵马。”
“要……杀了他们吗?”
很好。飒亚不是问“能不能不杀他们”,而是问“要杀了他们吗”,这代表他的本能已经开始运作,霸者
的条件之一,是要考虑自己如何赢,而非一个永远在考虑着“不输”的博爱和平奋斗家。
“看情况。我不保证性命身家,但如果两位皇子懂得进退、识时务,臣也不硬取他们的性命。”
深深地吸口气,飒亚睁开已无窒碍的清澈灰眸说:“那,就由你安排吧。我相信你的判断,司珐尔,别让
我失望了。”
“臣知道。”
抬头看看夜色已深,司珐尔一转语气,低下头,柔情似水地说:“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什么都不用想了
。”
飒亚这才想起今天一日的辛劳,摇着头说:“不必,我还是回皇宫中去。”
“还有力气走回去吗?”他小小调侃着。
“和你这种早早上床睡觉的老人家不一样,我还可以撑。”皱皱鼻子,飒亚毫不留情地还刺他一刀。
“是吗?”这小皇子也不看看四周,竟在他的地盘上说他是“老人家”,算来两人的年龄差距也不过八、
九岁,他司珐尔可不是七老八十的家伙。“那我更正一下好了,像你此刻如此亢奋的心情,恐怕需要一点‘助
力’才能睡着吧?臣就为您伺候一下,好让你能睡得更舒爽些。”
“什——哇!”
第五章
本来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可当司珐尔早晨现身在罕人面前时,所有的人从下属到仆从都是同一
个反应,要不就是惊愕地弄掉了手中捧的碗,要不就是张口结舌地撞上墙壁,情况好一点的是错愕不已地原地
呆立,但全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致的感想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对司珐尔做这种事?
其中表现得最恶劣的,就是看了一眼后,捧腹大笑的宓勒。
“哇哈哈,主子,你——你的脸怎么了?”
司珐尔冷冷地回道:“被猫抓的。”
“那,可真是只不要命的大胆野猫啊,什么样的野猫会留下这么清楚的指痕印啊?我倒很想会会‘它’。
”
司珐尔清晨盥洗时就对脸上的红痕频频蹙眉了,但他还不至于爱慕虚荣到为了这点小伤避不见客。况且他
有把握,没有人敢提出如此“冒失”的质问,直到宓勒吃了熊心豹胆的发言前。
“猫大胆是出于无知,可是人大胆就是出于愚蠢了。宓勒,你很乐啊?”
原地立正站好的宓勒,迅速地见风转舵说:“小人失言了。主子莫要见怪。”
丢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司珐尔坐上书房的指挥椅上,桌前已经摊开了大张大张的地图与兵力
分布状况。他迅速地看了一眼,以冷静的口吻,向奉命前来的各营将领,分派他们应该如何进行的军令。
明亮而有朝气的清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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