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到注意到覆在男人那具完美的躯体之上的皮肤时,却叫我俩大吃一惊──只见好看的麦色肌肤上布满了幼稚的黑色涂鸦,有小鸡、乌龟、圆圈、大叉等等一系列类似的图案,同男人成熟的外表产生鲜明落差。
黑衣人的脸色阴霾更胜於外头的夜色,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块儿,双手握拳仰面朝天欲哭无泪道:“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恶毒的大夫吗?居然给我下这种狠药,无论用什麽擦洗都无济於事!我不找到你拿出解药,还怎麽活下去!”
师兄望著对面男人可笑的样子,难以自制地哈哈笑起来,一路蹲到地上,间或抽空说:“真适合你。”
男人勃然大怒,勾起鹰爪猛挥过去。师兄撇头避过,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一面眯起眼笑:“所以你就一路跟踪我师弟一行,好让他们带你来找我?”
我看到身边的沈金银脖子一缩,回头拿手指点点我,又点点自己的鼻子,於是点头肯定他的疑问,继而转回注意力继续瞧屋里那两人。
“没错!路上要不是我出手帮忙,他们两个早就命归西天了。”男人说著,手上使力,径直将师兄推到菩萨像之下。
师兄的後腰撞上石像底座,痛得从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男人因而一愣,居然一手揽上师兄的腰,问:“撞疼了?”
师兄的表情一僵,一下推开男人,冷笑道:“我告诉你那毒要如何解,只需同心意相投的人交合便可。不过就凭你如今这等样貌,恐怕非得对人玩霸王硬上弓的伎俩了吧!”
男人一听,脸上忽然显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一只手环住师兄的腰侧,嘴巴凑到他耳畔轻声嘀咕了一句什麽。我在外头听不真切,两手用力地扒住窗框,伸长脖子欲听,不意面前残破的窗架突然断裂,啪地落在地上。
男人即刻回过头来大喝一声:“是谁!”
我只觉脑内血脉喷涌,紧张得青筋根根鼓起,不及多想,飞身破窗而入,挥掌击向男人,嘴上一面叫:“快快放开我师兄!”
男人身子向後躲过我的掌,另一手成勾,紧紧扣住我的右臂,我感到手上一阵生疼,想逃却脱不开,男人倒轻巧,手臂往地上一甩,不费吹灰之力令我在空中翻了一个大圈,跌倒在地。
紧接著他又要给我一爪,我脑中尤还混沌不堪,根本来不及躲,紧紧闭上眼受死,却听耳畔响起沈金银一声高喊:“住手!”
狐疑地睁眼去瞧声音来处,只见沈金银学著男人的样子,右手成爪,紧紧扣著师兄嫩白的脖子,兀自嚷嚷:“你要是敢碰胡江湖分毫,我就掐死他!”
沈金银!我在心头无声尖叫。你拿我师兄做人质干什麽!
男人先一愣,随後果然大笑不止,一只手悠闲地扣上我的脖子,回头道:“沈公子,你抓错自己人了。”
“噢?真的吗?”沈金银镇定自若,手指更用力地掐住师兄的脖子。
男人搁在我脖子上的手掌於是微微一震,意志似乎有所动摇。
虽然不明白他究竟在犹豫什麽,不过我可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右手悄然聚力,乘男人不备,猛往他脑门上击出一掌“气势如虹”,随後就见他整个身子腾空飞了出去,背脊撞在破庙的墙壁上,昏死过去。
拍拍手得意地立起身来,我尚未站稳,就看见那头沈金银被师兄一掌打将出去,惊得我整个人都要跳起来,赶忙一使轻功,飞身过去一把接住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回过身的时候,正看见师兄半蹲著,把男人搂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拍他的脸颊,急切地喊:“天无,你没事吧?”
直叫我看得目瞪口呆。
被称作天无的男人皱起眉头,在呼喊中微微睁开眼来,看清面前的师兄的时候,伸出颤抖的手掌,轻轻抚上师兄的面颊,喊:“扁鹊。”
“是我。”师兄将天无的手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无凝望师兄的眼眸,认真地说:“快把解药交出来。”
师兄的脸色因而一点一点凝重起来,半开的嘴里溢出含糊不清的话语:“你就永远只记得你的解药……”
随後,在旭日东升的万丈光芒照耀之下,小小的破庙里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
“扁鹊,住手啊啊啊啊…………”
大师兄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回头撇我们一眼,淡然道:“天亮了,咱们回飓风派。”
我低头看一眼连续惨遭两记“气势如虹”的天无,默默在心中为他哀悼,然後搀扶吐血不止咒骂不断的沈金银跨过地上的男人,走出庙堂。
我们用沈金银剩下的银两添置了两匹快马,三人一行打算赶回飓风派。
我问师兄:“那个男人不要紧吧?”
师兄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答:“他厉害得很,用不著担心。”说罢,掉马要往南边去。
我在身後喊:“师兄,飓风派在北边儿。”
师兄的身子不觉一震,回过头来呵呵一笑,勒马转了个方向。
“那是西边。”沈金银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随後顺手一指道,“那才是北边。”
师兄原本素白的面孔上不觉烧起一股红光,又再调转马头往北。
沈金银於是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下巴,一踢马肚子骑到师兄身边,大声问:“师兄,你五年以前本想回飓风派,却被某些事情耽误,到底是什麽事情?”
“这个……”师兄欲言又止,拿了防备的眼神瞅沈金银。
沈金银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坏笑,嘴角翘了起来,眨巴著眼睛笑说:“该不会……你其实根本就是个方向白痴,找不到回家的路!”
闻言,师兄的面部一下僵硬,嘴唇颤颤巍巍地抖动。我立即上前去一把捂住沈金银的嘴,阻止他接下去的话,回头冲师兄笑。
“师傅惦记你很久了,咱们快回去吧……”
我的话未完,师兄的一只手掌冷不丁拍上我肩膀,吓出我一身冷汗来,就见他将脑袋凑近,近到只我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距离,这才低声道:“这件事情,不准告诉师兄弟们。”
我默然点头。
不多久以後,我们终於回到飓风派,二师兄当时正在门外晒太阳,猛一抬头看见我们,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嚷嚷著冲进门去。
师傅为我们接风洗尘,老眼含泪地握著大师兄的手,久久不放,嘴上一直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你平安回来飓风派。”原来他早知道这件事。
大师兄的表情有一点难看,咳嗽一声,笑说:“师傅您老辛苦了,接下来的日子,飓风派有我就行了。”
随後是长途跋涉以後的休息。沈金银听说飓风派後山有一个巨大的温泉,可以调养身心消除疲劳,晚饭後便兴致勃勃地拖我一块儿去泡澡。
沈金银换上一件宽大的袍子,在温泉边上走来走去,一会儿把脚探下去试试温度,泉水里蒸腾的热气扑上他的脸颊,瞬时熏红了圆嘟嘟的脸蛋。然後他哈哈地笑,回头瞧我一眼,转回视线趴到水边,伸手到水里不知撩什麽。
我立在一旁,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沈金银撅起的臀部,和松垮的袍子里探出来的皮肤。
咽一下口水,我踏步过去,蹲到身旁告诉他:“温泉里面不产金子。”
沈金银於是撇头白我一眼,胳膊一提,啪一下将我推进水里去。
我没有防备,吃了一口水,才冒头出来,没料沈金银居然凌空飞跃入水中,险些撞到我,我连忙闭气,重新钻入水底,往旁边游了几尺的距离。
这回钻出水面的时候,沈金银已经不知去向,我四顾著寻找片刻,背後突然被人一把搂住,就听沈金银邪恶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没来得及回话,又感到後腰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慢慢地来回磨蹭。
终於明白对方现在要做什麽,我颇有些得意地回过身去,嘴巴立即被沈金银咬住。他的呼吸很急促,如同上一次吃了顾鸣塘的药似的,我的脑中於是开始回忆起前回做某事的过程,右手配合地摸索到沈金银背後去,逐渐向下挪移,才移到半路,却被另一只手给抓住。
我莫名抬眼看沈金银,就见他两只眼笑得眯成了缝,喘息道:“这一回换位置。”
在我理解这句话以前,沈金银又把我整个翻了个身,令我两手伸在温泉外,前半身牢牢贴住温泉壁,他的手指却在我的後面开始玩弄。
我心中捉摸,他说的换位置,莫非是要对我XXOO,OOXX?
刹那间,我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了来,奋力扭过头去喊:“等一下!不行!不能这样……”
沈金银却不理,手掌用力按著我的脊梁骨不让我动弹,自己的那个地方摩擦我的後面,另一只手伸向我的前头,替我揉搓。
也不知是四周本身的温度过高,还是由於他的动作,我浑身上下居然烫了起来,抗拒的叫声也开始变弱:“等一下……沈金银……”
沈金银只顾在耳边吐气,吹得人奇痒难忍,後面的东西又拼了命要往里钻,我进退维谷,连挣扎也不能,就快妥协认输之时,忽听得外头惊起一声巨大的噪响──!!
身後的沈金银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松了开来,我连忙抽身自水中逃出,到岸边稍许整了一下袍子,心说,天助我也,然後快步赶往前头声音发出之处。
到飓风派大院之中时,我头一眼看到的是被轰掉半截的大门,还有被打得东倒西歪的二三四师兄。
师傅背手立在院子正中央,同对面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紧张对峙,那群黑衣人也真不是普通的多,几乎挤满了整个大院,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时候聚集的,看得我头顶上根根头发都竖起来。
沈金银这时赶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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