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看钻:“给小狼一杯双味人生。”
钻身手利落地调制,递给满含期待的小狼。
小狼得意洋洋地接过,悉数倒入口中,然后不负我望地全部吐出,舌头吊在外面,含混不清地控诉:“吕杨,你坦白吧,你是不是五毒教出身。”
所谓双味人生,无非是在辣椒的基础上加上一些质量极好浓度极高的醋。
我施施然离开,不忘掐掐他腰间的肉:“小狼,又胖了啊,醋是减肥的。多喝点,难得免费啊。”
不理他哇哇怪叫。
跑到超哥身边坐下。
超哥冲我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以给我大一些的空间。
酒吧里最英伦气质的就属我们身下的这个巨大的原木古董长椅,其实跟酒吧气氛压根不搭轧,甚至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
不过,我喜欢。
我这人,老是在错误的时间作错误的选择,比如选王菲的歌,比如爱上一个不爱我的人,偏偏还不知悔改。
是有执念的。
这个长椅,适合在午后,与心爱的人一起喝茶。
我知道超哥也喜欢。
当他看到它的时候,眼睛悄悄那么闪了一下,嘴角绽出一抹轻盈的笑,笑容里蕴着浅浅的欣喜。
井宝与包子也觉新鲜兴奋地过来摸摸摸。还嚷嚷:“杨杨,你从哪弄来这么一截破木头?”
听了我报的价格后,付包子睁大眼睛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义愤填膺:“杨扬,你被那个混账给坑了,跟哥说,哥带人去砸了他的店,给你讨回公道。”
拜托,包子,你好歹也是天团偶像,不要动辄就拿出小混混的腔调,还有小混混的品位。
倒是井宝乖巧,笑微微地不对我的品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他与包子一模一样的眼神非常完美地诠释了“夫唱妇随”这个成语的含义。
井柏然认真地在我贵得要死的木椅上蹦跶几下,丢下一句中肯的评论:“太硬了,不舒服!”后扬长而去,再没正眼看过它。
那个椅子,就这样几乎成了超哥的专属座位。
超哥坐在那椅子上,俊逸神秘如吸血鬼伯爵,只让人感叹用“21世纪最后一个贵族”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的。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端一杯红茶,看着别人喧嚣,表情是一贯的优雅,并无井宝的寂寥。
我经常被他的眼神和笑容感动,那种静静的没有压力没有索取的宠溺,不灼热,但暖人心扉。
实在无聊时,我会端起另一杯红茶,坐在他身边,一起看bobo两个人欢声笑语、追逐打闹。
只是不知道,我的嘴角是否和他一样,挂着温润的微笑。
“为什么总是微笑?”终于忍不住问他。
“因为幸福。”他静静看我,目光如水。
“谁的幸福?”我追问。
“他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他仍是默默微笑。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却认真问我:“难道他幸福,你不为他的幸福而幸福么?”
我思索片刻,也认真回答:“自私如我,希望他的幸福只与我有关,然而,天不随人愿,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望他幸福,至于与谁有关,也顾不得了。”
他弯弯眼睛笑了,拍拍我手:“如你所言。”
我被他的笑容温暖,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幸福不再只与bobo有关。
端起红茶来,在这样的午后,没有心爱的人,只有两个寂寞的人,为了赞扬下自己的无私,轻轻碰杯。
这样美好平和的气氛很快就被舌头苏醒过来的阎小狼给破坏无余。
他趴在椅背上激动地大呼小叫:“哎呀,吕杨,大超,我怎么把你们俩给忽略了。看你们同样纤细的身材,看你们同样精致的脸,看你们同样那个奇怪的气质,简直是绝配啊,你们是有爱的啊,”然后抬头望天苦思冥想:“那你们的cp叫什么好呢?公子杨?梨花超?超杨?你们的意见呢?”
我与大超很有默契地54这个人。
小狼很快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转而责备我:“吕杨,你太令我伤心了。枉我对你的到来饱含了希望。你却到现在连个爬墙的迹象都没有。”
我无奈地看他:“大哥,我倒是想爬包子,也得看井宝的牙愿不愿意啊。”
见我搭话,小狼来了兴致:“说起来,井宝的牙口是嗷嗷的好啊。不过,”他奇怪地看着我:“貌似他没有咬过你吕杨吧,嗯,有问题,”他开始勇敢地发散思维:“井宝说过他喜欢谁才咬谁,他不咬你,难道是他不喜欢你?他为什么不喜欢你?难道是因为包子对你是有情的?井宝因而恨你……”滔滔不绝。
我暗暗提醒自己下次记得买点黄连。
但细细回忆,井宝是真的没咬过我的,难道他真的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我有些郁闷。
超哥突然插了一句:“宝儿也没咬过我。”
我看着他困惑的脸,心底暗笑:“超哥啊超哥,一牵扯到喜欢的人,你的涵养功夫也破功了么。”
拍拍手,提议:“我们把宝儿揪过来问问。”
宝儿被阎小狼押送过来,小表情很无辜,一口东北腔撇得很标准:“咋啦咋啦,有什么国家大事需要我来解决?快说快说,本大宝日理万机,忙得很。”
我跟大超同时抽了一下,这孩子,生生被包子给带坏了。
宝歪着脑袋等着我们的问题。
我与超哥却愣了,这这这……应该怎么开口?
难道问:“宝儿,你为什么不咬我?”这不是找抽么?
所以,我们面面相觑,谁都无言。
井大宝有些不耐烦:“杨扬,你跟包子学什么不好,偏学他磨叽。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朕赦你无罪。”
超的眼神飘开,我看出他的潜台词:“眼前这个人我不认识。”
我无奈,清清嗓子,整理整理逻辑,开口:“井宝,你咬过很多人吧!”
井柏然不知我要问什么,眼睛眨巴眨巴,点点头,顺便呲了呲他那一口整齐锋利令人闻风丧胆的小白牙。
“比方说,都有谁呢?”我循循善诱。
“哎呀,太多了,数不过来。”小孩得意洋洋。
“比如,包子,为什么咬他?”我继续循循善诱。
“因为他欠咬呗,包子不就是给人咬的?”小孩一脸“这个问题有必要问吗”的表情。
我看见正在跟王菲两口子扯天扯地的包子响亮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那为什么咬kimi?”
“他叫小米啊,而且他那么弱,咬了也没什么后果啊。”
k歌k得很high的乔小米也猛然咳了一下。
“阎小狼?”我简化问题。
“想看看他又没有人味,”孩子神秘兮兮地笑了:“事实证明,没有。”
阎小狼暴走中……
“电费哥?”
“现在不咬了,口感不好,有点咸……”他嫌弃地摆摆手。
我用眼角余光看到电费哥打了个寒颤。
“那小白呢?”
“他和小米是两口子啊,只咬小米不咬他那不是很不公平?”他认真地做一个“我是个公平的人”的表情。
小白揉揉鼻子,掏掏上衣口袋,掏掏裤子口袋,貌似在找感冒药。
……………………………………
“那为什么不咬柏哥?”我不动声色地进入正题。
“清华学子哎,那么睿智的人,我的牙齿文化程度太低,无法与他的皮肤交流。”
小孩有些呆。
“为什么不咬王小熊?”
“耶?国宝是可以咬的吗?”他认真反问。
“那为什么不咬超哥?”我看到超哥转过头认真听。
“哎哎哎,超哥是我哥哎,是我最尊敬的人,咬他我还有没有良心啊!”他抱住超哥的胳膊打晃,不满地嚷嚷。
付包子已经朝这个方向飘了无数眼,终于坐不住要起身了。
大超拍拍他头,宠溺的笑,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是不是喜欢。
我深吸一口气,指指自己鼻子,吐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咬我?”
“什么?”他愣。
我重复问题。
“哎哎哎,那个,你真要听么?”他挠挠头,表情有些纠结。
“说答案,不然以后阎安喝什么你喝什么。”我面无表情。
他倒抽一口凉气,“那……好吧。”
做好逃跑的姿势:“我说了?”
我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因为你太瘦,硌得牙疼!”飞快地说完这一句,边跑边大笑出声。
我僵掉,居然还挑肥拣瘦。
他停下来冲我做鬼脸,笑的灿烂:“其实,我不咬的人有些我也很喜欢的。”
嗯,我承认,这句话让我有一点点感动。但是……
我看看他身后面色诡异的包子,笑:“比如,超哥?”
小孩不知死活的点头,压根不知道身后的傅包子已变身哥斯拉大怪兽。
我闲闲地找个安静的角落,然后吩咐钻:“记下损失,注意安全。”
除bobo外的所有人立刻以光速寻到安全地段隐蔽起来,专心致志地看热闹。
井宝一声惨叫后,酒吧开始乒乒乓乓,继续上演百年不变的戏码“吃醋丈夫爆发记。”
老实说,我耸耸肩,真是没有新鲜感。
俗话说,好事成双烂人成对。
阎小狼找了个女朋友,一个玩摇滚的个性女人。
模样长的其实挺温柔,除了一双贼亮的狼眼。看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好一个绝美的万年受啊。”
我疯特,难道同人男非要找一个同人女吗?
跟他还真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柳绿对花红。
王八看绿豆都没有他俩那么看对眼的。
人家谈个恋爱都安安分分,偏他俩异常聒噪,有空就腻在一起吼:“我不转弯,我不转弯……”狼嚎之声非常彪悍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Ok,您俩不转弯请直走出门,别在我吧里丢人现眼。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由于沉溺在与女狼的爱河中,阎小狼来烦我的频率大大降低。
所以,我的日子还算平静。
井宝可怜兮兮地走进来,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小可怜中还有些许愤懑。
我叹口气,平静的生活终于结束了,心中暗自揣摩着两个祖宗又因为什么无聊的原因生气了。
其实,bobo两口子是会吵架的。
只是,他俩吵完之后并不如薄荷所想,包子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