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您的爱国热忱让人欣慰，教区一定会以您为荣！”
安德烈心不在焉地随口赞叹着教长的勇敢和忠诚，心里想着如何打发这个家伙离开，抓住克格勃间谍的功劳如果被教长抢去，自己的欢喜将大打折扣。
“好吧，维勒教长，我会把您的功绩如实向上级报告，考虑到这个女人危险的身份，我觉得您最好还是暂时离开一下为好，我现在要向她提出一些您不方便知道的问题呢！”
“上帝保佑！警官先生，您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好了，我马上离开，我向上帝发誓今天是我一生中第二次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对待一位造访上帝的客人，无论她是不是来向上帝忏悔罪恶的！愿上帝保佑她吧！主的儿女都是平等的，仁慈的上帝总是原谅那些罪恶累累的人，而不是拒绝她，即使她是魔鬼，主的眼里也是一只迷途的羔羊！阿门！”
维勒划着十字走开，安德烈对椅子上的女间谍说：“按照规矩，我现在必须了解您的姓名、国籍、身份，虽然显得有些多余，但这是必要的程序！”
椅子上的女孩有些窘迫地看着这几个围着她的西柏林警察，这些家伙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像打量动物园关在铁笼里的老虎，这严重伤害了一个骄傲女孩可贵的自尊心。
“警官，我确信您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女孩可怜巴巴地说。
“是吗？您大概低估了我们这些人的精明，我听说你们这些人处境不利时总会搞点花样，您最好不要把联邦警察当傻瓜，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为好！”
女孩懊恼地说：“真蠢！问题是我不能配合您，至少要西柏林警察局长出面，我才能回答这些愚蠢得让人崩溃的问题！您是局长吗？”
安德烈大笑，揶揄道：“听听！听听！兄弟们，这个女人居然想见局长，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听她的口气，还以为是联邦总理的千金小姐或者什么英国公主，像召见仆役一样召见西柏林的警察局长！”
那几个家伙也跟着大笑，其中一个甚至上前伸手扭了她漂亮的脸蛋儿一把，女孩红着脸，对这种侮辱既无奈又愤怒，如果她没被绳子绑住，这几个家伙八成会被拆散。
安德烈沉下脸，喝问道：“小妞，现在你给我老实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所谓的克格勃只能吓唬吓唬偷嘴的麻雀！我，联邦警官安德烈上尉根本不吃你这一套，收起你这女孩的虚荣心！”
女孩哭笑不得：哈尔斯叔叔这个蠢货，他现在在干什么？让这些笨蛋羞辱她！如果让真正的克格勃知道，那些家伙肯定会笑掉大牙，让一帮俗不可耐的蠢货羞辱她简直是荒唐到了顶点！
“那么好吧！既然您这么希望我是那种让您感兴趣的人，我承认自己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现在您明白了，按规定您必须马上把我交给联邦安全部门的专业人士，擅自审讯也许会让您受到严厉处分，即使您不愉快我也要这么说！”
“您在威胁我！不过我承认您说得有道理！可是专业人士还没到，现在我有权审问您。嘿嘿，这让您很失望吧！”安德烈得意洋洋地说。
椅子上的女孩几乎崩溃，她能从容骗过顶尖的克格勃高智商精锐，却对这些家伙无计可施，这简直是个莫大的讽刺，和这些人讲道理纯粹是自取其辱。
女孩至此只好明智的闭上眼睛，安德烈见她不理睬自己，心里十分窝火，兀自唠唠叨叨地说：“您现在又麻烦了，我绝不原谅您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您马上就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我是对付您这种沉默者的行家，比如我马上可以命令部下把您身上的绳子绑得再紧一点，可能会有点痛，但会让您变得理智一些，这种技巧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您……”
“您是这里的负责人？”
这时一个刻板的声音打断了安德烈的唠叨，安德烈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穿风衣的中年男人，此人身材高瘦，面容疲惫，柔软的灰发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安德烈斜眼打量这这个不速之客，戒备地问道：“您是谁？”
中年男人和蔼地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安德烈仔细察看，立即明白这个家伙就是所谓的“对付克格勃的专业人士”，地位比他想象的还高，立即知趣地敬了一个礼。
“上尉，现在您可以把人交给我，带着您的人马上离开这里！”
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就像安德烈刚刚打发维勒教长离开一样，安德烈张了张嘴，十分不甘心地瞅了仍然闭着眼睛的克格勃女特务一眼，嘟囔着带领几个手下离开了教堂，心里暗暗生气：这些家伙总是这样傲慢，都不分个先来后到，再怎么说也该慰劳慰劳他们这些半夜三更跑到这种地方来执行公务的有功之臣一番吧！
“好了，睁开眼睛吧，亲爱的露丝，我的孩子！你还真是大意！”
中年男人上前解开女孩身上的绳子，亲切地说。
露丝或者叫汉娜的女孩睁开眼睛看着哈尔斯叔叔，又是委屈，又是惭愧，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靠上教堂里的椅子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疲倦了吧，没想到稀里糊涂被人绑成一团，让那个饶舌的西柏林警察奚落了一顿。
北约情报头子哈尔斯看着憔悴的露丝，心里充满怜爱，这个代号“沙”的北约女特工是他最近十年在事业上的一个杰作，他创造了她，对她怀有父亲般的慈爱之情。
“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的蜜月之地怎么跑到一所教堂里来了？所有的人都把你当成那个逃跑的克格勃女孩，我接到鲍曼电话立即和他还有托夫勒局长赶到这里，没想到落在网里的鱼儿是我亲爱的侄女！”
第267章 少女的祈祷
更新时间2011…5…18 13：49：33 字数：2299
应该说，哈尔斯叔叔策划渗透行动的思想和技巧很大部分来自露丝的父亲麦克莫多，曾经在欧洲大陆让第三帝国谍报部门伤透脑筋的盟军情报人员，代号“鳟鱼”的麦克莫多在和德军谍报高手的交锋中屡屡有妙不可言的杰作，其手下精悍特工甚至渗透到希特勒的大本营。
麦克莫多的惊人成就之一就是在震惊世界的“不列颠空战”中向英国安全部门提出警告：德军小股特种分队已混入敦刻尔克大撤退的英法联军，秘密潜入伦敦，企图配合戈林元帅的德军空军对伦敦进行前所未有的大空袭，这些穿着法军制服的德国特工受命破坏英国本土的雷达基地，甚至还负有刺杀丘吉尔首相或其他重要人物的秘密使命。
麦克莫多渗透到德国核心部门的谍报人员在后来诺曼底登陆时也曾经做出了巨大贡献，德国人在欧洲大陆的军事布防、人员和火力配置因为情报人员的杰出工作而无秘可守，这些鲜为人知的功绩使得麦克莫多成为二战期间受勋最多的盟军情报领袖。
哈尔斯在麦克莫多身边工作的那些年获得的对敌斗争经验让他终身受益无穷，逐渐继承了麦克莫多的曲折渗透思想，学会了他物色适当人选、进行周密准备、耐心等待（甚至用数年时间）时机为敌方情报机构输送合适人选的全部技巧，这些经验使他在战后逐步登上了北约情报头子的宝座。
有趣的是哈尔斯用他从麦克莫多那里学到的东西应用到麦克莫多身上，把麦克莫多的独生女露丝变成德国女孩汉娜，让她像一粒沙子融进了克格勃庞大的建筑里。
但即使是贵有知人之明的哈尔斯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和露丝在这种近乎荒诞的场合下见面，因为某个偶然的原因，受命深潜的特工“沙”差点暴露身份，尽管维勒、安德烈这些人都是对克格勃怀有敌视态度的人，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在什么状态下有意无意暴露露丝，幸好他及时赶到，给陷入尴尬境地的露丝解围。
露丝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哈尔斯叔叔深深拥抱，突然像只鹿子跳开，匆匆说了一句：“我亲爱的哈尔斯，今天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办，您等我的消息！”说完撒腿就跑，眨眼间消失在教堂后门口。
哈尔斯摇摇头，慢慢走出教堂，鲍曼、托夫勒局长还有那班西柏林警察还在门口等着他，他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解释今天发生在教堂里的荒唐事。
露丝冲出教堂，隐在门后，从门缝中看到哈尔斯走出教堂，才沿着一架木楼梯爬上教堂后面神职人员歇息的住处，一脚踹开维勒教长所住的房间，冲了进去。
露丝在教堂里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被人绑住的同时也丢了那颗枕在头下的“月亮明珠”，从当时的情况看，唯一有可能拿走明珠的就是维勒教长，这老东西偷了她的明珠，还企图把她当作克格勃间谍送给警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
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维勒教长已带着明珠溜走了，这一瞬间，露丝懊恼到了极点，比刚才被警察盘问时还沮丧，维勒教长表面看起来是一个品质不错的牧师，但明珠的光芒显然蒙蔽了他的心灵，突然焕发出来的贪欲完全控制了这个可恶的老家伙！
露丝坐到教长散发着一股药味的木床上，尽力回想刚才在教堂里借助明珠经历的半个梦境：西柏林的半轮圆月倾洒着溶溶月光，在一个密林深处的公园长椅上，罗伯特和杰尼西耶娃依偎着坐在一起，杰尼西耶娃神经质地吻着罗伯特，撩起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坐到罗伯特身上，几乎想把自己的灵魂挤压到他的身体里。
露丝在梦境中偷看到的居然是正在某地肆意偷欢的罗伯特和杰尼西耶娃。这个可恶的家伙，他的蜜月居然分成上下两集，每一集都有一个不同的女主角。
不错，罗伯特自己也不否认：他并不拒绝俄罗斯田野上娇媚的红莓花，对东柏林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郁金香同样来者不拒，在情欲方面此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操守可言。
露丝躺到教长的床上，欲望像水一样包围着她，眼前清晰地出现罗伯特俊美的东方面孔，她迷茫地望着他，向他伸出手，但他总是顽皮地冲她微笑，可望而不可及，露丝生气地压着牙，突然向他射出藏在身上的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