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领导挥挥手，那些公安不甘心地看着石头枫和李飞，慢慢地四散开去，那领导走过来，沉下脸道：“刚才我听老虎说了，你连老和尚都敢骂，凭我区区一个市局长，自然不敢在你面前摆谱，不过看在我老人家头发花白的份上，你该给我道个歉吧！”
石头枫故意装出有些腼腆的样子问：“您是？”
老者说：“我姓谭，在局里分管一点工作。”胡老虎在旁边恭敬地说：“这是谭副局长！”
石头枫和李飞、宁明明面面相觑：这老者八成是谭晶晶的父亲。三人真诚地脸红起来，人家收留蒋海棠这么长时间，今天的事虽然不完全怪他们，但再怎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啊！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谭叔！”互相对望一眼，立即又住了口。
谭晶晶的父亲十分诧异：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孩怎么突然变乖了？
宁明明瞪了石头枫和李飞一眼，向他解释说：“谭叔，我们几个来找蒋海棠！”
谭高哈哈大笑，“原来是蒋校长派来的高手，你们这几个鲁莽的家伙，早说一声不就结了！好了！我老头子正好没事，我带你们去找人！”堂堂公安局长长着一张很平凡的圆脸，但个性和他们家那位王阿姨惊人地相似，正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语。
石头枫和李飞向胡老虎道别，胡老虎道：“两个兄弟，既然在北京，找个时间让我做个东，咱几个打自卫反击战的老战友聚一聚，不醉不归！”
两人满口应承，跟着谭高离开了市公安局。据谭高说，今天早上他带三个女孩到靶场打了一上午的枪，后来就回局里上班，几个女孩约好下午去清华大学参观，几个骄傲的丫头一直对自己不能进入清华读书耿耿于怀。
车子刚刚停在校门口，几个摇摇晃晃的小姑娘就东张西望地走了出来，李飞跳下车，一个穿火红色滑雪衫的女孩子一眼看见他就想溜，石头枫和宁明明对视一眼：这肯定就是李飞受蒋校长委托要找的蒋海棠了！
李飞身形一动，挡住她去路，小姑娘转身想跑，石头枫和宁明明从不同方向挡住她，蒋海棠沮丧地站住了，转动一对黑眼珠对李飞说：“流氓阿飞，这次又给你逮住了！”她转头望着谭高，跺脚撒娇道：“干爹你是个大叛徒，出卖干女儿！”
谭高尴尬地挠挠脑壳，好像真的因为自己做了“叛徒”而感到羞愧，“流氓阿飞”则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逮你？我是执行首长的命令！”
谭高好像还在为蒋海棠刚才的话而纠结，过来给蒋海棠解释说：“干女儿，游戏结束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再把你这个定时炸弹留在这儿，早晚连我也要炸飞掉！”
仨女孩莫名其妙，石头枫和李飞、宁明明都讪讪的不好意思，谭高绘声绘色地给三个女孩描述了一遍石李二人刚才大闹公安局的壮举，三丫头片子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么把堂堂北京城的公安局当越南鬼子打的么？
老头儿豪爽地说：“海棠是我和你们王阿姨的干女儿，今天你们要把她领走了，我这个当干爹的给她送行，咱找一饭馆，由我老人家请客好不好！”
蒋海棠没心没肺地跟着谭晶晶、陈俊曦欢呼，谭高把大大小小一帮孩子带到附近一家餐馆，乒乒乓乓点了一桌子菜，那三个女孩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打量石头枫和宁明明。
第043章 仨野丫头
更新时间2010…10…2 14：27：38 字数：3152
餐厅服务员大概看出谭高的高干身份，非常热情，服务周到，石头枫和李飞开始还有点拘谨，两杯下肚后放肆起来，频频和谭高干杯。所谓借花献佛，他和李飞正好痛痛快快地喝一通。
谭高的酒量很大，他喝得高兴，和两个男孩平班等辈地胡侃，几个小丫头今天刚打过枪，话题一直围着打枪转，别提有多得意。谭晶晶也是个让人感觉到没有距离的女孩，活泼的性格源于血统，她对石头枫、李飞、宁明明上过前线十分好奇，反复询问他们打仗的事。
“嗳！你打过仗，枪肯定打得不错吧？”她问石头枫。
蒋海棠说：“打枪么，流氓阿飞还不错！”
石头枫则说：“打枪么，李飞是神枪手，我打飞鸟呢弹无虚发！”
三个女孩同时嗤了一声：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也太厚脸了吧，有这么夸自己的吗？宁明明埋着脸偷偷的笑，大概是在自嘲她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家伙！
谭高笑道：“这点我信，两位的身手今天我算是领教了！”
蒋海棠说：“嗳，那个石什么枫的，你虽然比我大一点，但我看和我也差不多，要不是你脸上有两块疤显老，看起来恐怕比我还小。这个这个我就不客气啦！既然你口气这么大，还敢打飞鸟，敢不敢和流氓阿飞比试枪法，输了买糖葫葫芦儿招呼我们吃！”
谭晶晶和陈俊曦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跟着起哄：“对嘛！是男子汉就别光说不练呀，我们坚决赞成比试！”
石头枫和李飞连忙埋头大口吃菜，充耳不闻。三个女孩见没有好戏看也没有糖葫芦儿吃，不禁大失所望，谭晶晶鄙夷地说：“哼！语言上的巨人，往往都是行动上的矮子！”
谭高哈哈大笑，“喝酒！喝酒！呆会儿我带你们去靶场，比试倒不必，随便玩玩该行吧！”
石头枫和李飞怔住了：这老家伙也太那个了吧！
吃完饭，一帮男孩女孩跟着谭高去了市公安局的一个射击场，宁明明知趣地站在一边，石头枫和李飞、谭高各打了几十发子弹。
单就枪法来说，谭高老当益壮，打得不错；石头枫和李飞半斤八两，弹无虚发。他俩还表演了双枪绝技，双手执枪同时发射，也是弹无虚发。
谭高是老警察，经验丰富，只有他和石头枫、李飞知道，经历过战场考验的战士对射击技巧的理解和惯于打靶子的射手完全不同，异常复杂的战场环境中（比如下雨或夜间）对目标的搜索才是第一位的，需要超强的眼力以及更加机敏的反应和敏锐的判断力。
但石头枫和李飞的表演已足够让三个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一片尖叫，巴掌都拍痛。谭高说：“依我看，两位的枪法和市局的射击总教练徐仙姿有一比，改天我把她请来，和两位切磋切磋。”石头枫心里一动：这个徐仙姿大概真有两下子，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的大名。
仨丫头中稍微显得安静一点的陈俊曦突然没头没脑地问石头枫：“你们两个哥哥一起当兵，枪都打得一样好，为什么阿飞哥才当连长，阿枫哥就当了团参谋长？”
李飞老脸骤热，石头枫也不晓得如何回答，谭高毕竟老到，他说：“石参谋长提升得这样快，大概因为他骂过自己的司令员吧！”
他一语中的，石头枫的闪电提升虽然和战功有关，但他机缘凑巧，从一开始就比李飞快了一个身位不止，李飞一步慢，步步慢，差距就这么出来了。
骂司令员？蒋海棠她们三个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李飞揭秘道：“石头这小子当着一个军的面喊司令员绰号，还没开始打仗就当了排长。”
蒋海棠说：“他骂司令员，大将军没枪毙他，还提他当排长？”
李飞说：“就是这样。不过石头这小子也吓得够呛，关在禁闭室里哭了几天，还给司令员写了一份悔过书，没想到司令员不怪罪他，还让他当了排长！”
几个小姑娘又嗤了一鼻子，鄙夷地看着石头枫。石头枫瞪着李飞，简直想吃了这个臭阿飞：这小子太阴险太坏了，竟当着几个有英雄情结的小姑娘破坏哥们儿的高大形象。
谭晶晶遗憾地对石头枫说：“你要是没写悔过书就好了。不过不要紧，蒋海棠有李飞给她当哥哥，你也给我当哥哥吧！她的哥哥是连长，我的哥哥是团参谋长，和《林海雪原》里的少剑波一样大哦！”
蒋海棠当然不服，不怀好意地嘲笑她说：“可惜得很，人家那个团参谋长少剑波那么英俊，你这个臭石头哥哥却长得像个丑八怪，还是个自大狂，和大土匪许大马棒比还差不多！”
谭晶晶的立场不知不觉中已经转化，她肆无忌惮地仔细打量石头枫被伤疤彻底破坏的面孔，半天才说：“谁说我石头哥丑，你们仔细看看他的眼睛，还有鼻子。哎！你有以前的照片没有？给我一张瞧瞧！”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石头枫说的。
石头枫有些头大，眼睛的余光发现宁明明正警惕地瞪着他，连忙吃菜，含含糊糊地说：“好！不过我很忙，我现在总参工作，管着好几个军呢！”
宁明明实在忍不住，一口饭喷在桌子上。
和谭高父女、陈俊曦分手后，石头枫和宁明明直接把李飞和蒋海棠领回来住进了石家，清寂已久的老太太赵曼见家里多了几个活泼快乐的小客人，心里也很高兴，大姐石英亲自安排，每天的菜肴都很丰富。
浓眉大眼的蒋海棠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开心果，把老太太逗得很开心，连工作人员都喜欢她，最绝的是她来没两天就认段叔叔当了干爹。石头枫简直哭笑不得：小丫头颇有当外交官的潜质啊！谭晶晶的父亲谭高也是她干爹，这小姑娘完全把北京当成了自己的家！小姑娘这点和宁明明完全不同，宁明明在石家住了大半年，几乎没怎么和工作人员说过话。
石头枫喜欢热闹，家里越乱反而越高兴，每天见石英和石欢回家，都主动屁颠屁颠地给她们提拖鞋，李飞和蒋海棠的反应和当初宁明明一样，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骄傲自负的大参谋长在家里的地位居然相当于旧社会的一个三等仆役！
对此，石大参谋长已见惯不惊，该对两个美女姐姐撒欢时就撒欢，旁人怎么看浑不在意，家丑不外扬人家怎么知道是家丑！
石头枫看得出来，李飞是真的把蒋海棠当妹妹看，这小子什么都不好，感情上倒还清白得很，这让石头枫有点心虚，现在他心里面究竟留下了几个女孩的身影，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
石头枫想：或许是李飞隐藏得太深？李飞好像对他抱有好感的几个女孩子都很有兴趣，只是没有过分表露出来而已。
当然，对阮青美，李飞只是欣赏；对宁明明，他只是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