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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想出响亮的广告语:“家中常备九必治,小病大病不用治。”当然后面一句本该加上去的“坐着等死”,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我如期参加本年度的州衙门采办招标会。那天参加的商号真是不少,单是参与投标的牙签品牌就有九十九种,虽然“九必治”牙签的报价最高,但其独特的理疗功能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最后蓝州判力排众议,与我签订了供货协议,当然是按每箱四十五两银子签的,每个月供应三百箱,逢年过节加倍。
签约现场的蓝州判忙得不亦乐乎,从他手中签出去的订单,少说也有三百份,内容五花八门,涵盖了文房四宝、食品饮料、四时鲜果、官帽制服、床上用品……等等。按蓝州判的分法,就两种——办公品及福利品。
事后,《光州日报》对此作了详细报道,当然采办清单是不对外公开的,只说今年采办总量为白银九百九十九万两,比去年同期下降0。001个百分点,官府以力求节约争办实事为目标的工作,开展得卓有成效,为广大纳税百姓省下数十两库银云云。
第七回 弱肉强食谁更冤(1)
攀上了蓝州判这个大人物,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个人一个月的销售业绩超过了大傻去年一年的销售量,把他乐得合不拢嘴。当然我跟他结算是按每箱四两五钱银子结算,这样我每月的收入便相当可观,保守估计要高出大傻几倍。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我还在睡懒觉,大傻突然飞鸽传书,说有急事召见。我昨夜与黄胖子一伙疯狂到三更时分方才休憩,本想赖床不去,不料大傻接连发出十二道令牌,命我务必即刻赶到商号。
吃了人家饭跟着人家干,端了人家碗受着人家管。人家毕竟还是掌柜,有啥好说的,走人呗!
一路迤逦来到商号,发现在场所有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大傻脸色阴沉,转身走进账房。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便跟了进去,随手掩上房门。
大傻站在桌子后面,双手按住桌面,咬牙切齿地狠狠盯着我,下唇紧闭,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我心说啥事啊,至于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般吗?他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指着我骂道:“你干的好事!”我冷不防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他把话说明白。
只见大傻冷笑一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州衙门招标的实际价格是多少!”
小样!我说啥事呢?原来在这里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了。若是刚来光州那阵子,非把我吓趴下不可,但如今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根本不必看他脸色行事,当下爱理不理地瞪他一眼,心知他必是掌握证据方才会如此口气,如再抵赖毫无意义,便道:“不错,州衙门招标的价格的确不是四两五钱银子,他们实际支付的是每箱十两纹银。但是你给我定出的最低价是每箱牙签三两银子,我已经给你留出充足的利润空间,多余的当然是装入我的口袋。”
大傻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被凌迟活剐的痛苦神色:“我才是掌柜的,你居然敢私吞我的收入,你知道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快把钱老老实实交出来,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
笑话!哪有银子进了口袋还往外掏的道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爱咋办就咋办!”转身离开了商号,身后留下那些人干瞪眼。
别看我表面不动如山,其实心里也有一丝担心。虽然我眼下已有靠山,但天知道那些官老爷肯不肯帮忙!于是一出门,我叫了部“马的”,去找蓝州判商议对策。
说到蓝州判,其实他的本职工作是整治光州的治安,也就是说,光州的刑侦、刑狱都是他一手包办。只不过白知州对他青睐有加,故此一些肥得流油的差事,都交给他办理。这样一个在光州地界上手眼通天的家伙,自然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当我跟他说完大傻的事,他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哼”字:“就凭他,也敢放出这等狠话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别担心,这事我马上替你摆平。”他提高嗓门喊道:“来人!”
一个公差进门,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听候吩咐。只听蓝州判说:“你即刻飞鸽传书,叫黑皮张一刻钟内到我这里。”
“是,大人!”
蓝州判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小毛,本官觉得你聪明伶俐,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出手拉你一把。”我心里正在琢磨“黑皮张”这个名字挺耳熟,见蓝大人发话,连忙点头称是。
便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黑皮张的身份!
黑皮张,男,汉族,祖籍汉中,现年35岁,光州最臭名昭彰的“青云帮”帮主,门下的成员不少于百人。这份资料不是我搜集的,是《光州日报》前一阵子宣传“打黄扫黑”时公布的缉捕令。当时还配发一幅素描,当然是肖像素描而非人体素描,画面上的黑皮张当真是满脸横肉,飞扬跋扈。
既然是被悬赏缉捕的要犯,难道竟敢来州衙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蓝州判看出我心存疑惑,微微笑道:“你一定也知道黑皮张的大名吧?其实本州单是捕快就有三万之众,加上驻防的官兵、团练,足有十万人马,区区一个黑皮张,就算他三头六臂,神通广大,也难逃我的手掌心。然则我为何不捉他呢?”他就此顿住,示意我回答。我当然不敢胡乱猜测,忙道:“蓝大人自有妙用,晚生哪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蓝州判接道:“黑皮张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百姓恨之入骨,但也畏之如虎,所以这种人不能少,很多不方便官家出面的事,我便交给他去办,一概办得妥当服帖。你说,这般听话的走狗,到哪里去找?若非情非得已,我是不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第七回 弱肉强食谁更冤(2)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蓝州判一笑:“黑皮张到了!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见进来一个壮硕的大汉,黑脸膛上都是豆大的汗珠,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我一看桌上沙漏,居然还不到一刻钟。
蓝州判看着黑皮张,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一条狗:“黑皮张,你小子每回都能在一刻钟内赶到我这里,我很欣赏!”黑皮张跪下叩拜之后,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能够开口说话:“大人有吩咐,小的怎敢怠慢!”
蓝大人转头对我说道:“我说得不错吧,他可是比狗还听话!”我一听不知如何接下话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泥人也有个土性,何况黑皮张还是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蓝大人如此贬损他,难道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
谁知黑皮张竟道:“可恨啊!我恨自己是个人,若是蓝大人身边的一条狗,那才叫三生有幸啊!”
没想到大名鼎鼎,威震光州的悍匪黑皮张,竟是这种肉麻当有趣的人。看来再狠的人物,到了大权在握的官家这里,任你百炼钢,也要把你化成绕指柔。蓝州判对黑皮张的奉承很是受用,如此这般地将我与大傻之间的恩怨说与黑皮张知晓。
黑皮张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蓝州判骂道:“笨蛋,当然是叫你去收拾一下那个大傻,叫他三天内卷铺盖回老家,若是还在光州混,小心哪天有命赚钱没命花钱。还有,最近上头有风声又要开始严打了,你别把事情闹大,教训一下那小子即可,别闹出人命来叫我给你擦屁股。”
黑皮张连声称是,告辞而去。蓝州判道:“闲着无事,正好可以去瞧个热闹。”带着我下楼,却不乘坐州衙门配备的专用“凹地”马车,径直登上自己那辆车号“光——00003”的私家“宝驴”马车,吩咐我道:“你给车夫指路。”
在我的一路指点下,马车来到大傻的商号前,停在马路对面。我们没有下车,微微支起苏绣帘子,从缝隙往外张望。这里是城区繁华地段,马路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没有任何异状,看来黑皮张还没有行动。
正自纳闷,忽见十数名气势汹汹之人,一色青衣打扮,那是“青云帮”的标准装束,手持各种兵刃,从大街那头一路跑来,直奔大傻的商号。行人情知招惹不得,纷纷避让,惟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活该大傻倒霉,那伙人正往商号里冲,我心说大傻你赶紧开溜得了,没想到他没看清对方手上的家伙,还以为生意上门,迎上去正要开口,冷不防对方一记闷棍打来,痛得他抱头狂呼,殷红的鲜血沿着额头往下流淌。他转身想跑,早被一脚踹倒在地上,一顿海扁。其他人一看这等仗阵,在一旁噤若寒蝉,哪敢半点声张?倒是大傻的夫人,伸手边去阻挡边喊:“各位大哥有话好说,莫要再打!”
那伙人打得性起,哪肯罢手。为首一人指着她的鼻子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滚出光州,否则,下次再来便不是如此善罢甘休!”
此时门口已聚了一帮看客,只是慑于那伙人的淫威,没人敢上前仗义执言。倒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汉,见此惨状实在于心不忍,退到一旁飞鸽报案。不到半刻钟,挂着编号“光——捕12345”号的捕快专用马车,往这里疾驰而来。
我正自暗暗替“青云帮”的小弟们捏一把冷汗,谁知捕快专用马车上的几个捕快眼睛贼尖,一看这帮人一色青衣装扮,心知他们的来历,一勒缰绳,马车嘎然而止,掉头回到街角不动。
这边厢大傻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商号里外血流满地。我看在眼里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在我落魄之时收留过我,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正欲开口向蓝州判求情,谁知他已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道:“这年头,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如果你还没有一颗冷淡、冷漠、冷酷、冷血的心,那就干脆回乡下种地,别在光州虚度光阴。因为妇人之仁是没有办法成就大业的!”
那帮青衣人暴打大傻一顿后,又挥舞兵刃将商号内的家什全部砸个稀烂,这才扬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