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世风格,作为一个男人,面对他所喜欢的女孩,毫不浮躁,恰如其份的温柔、体贴,综合了他集父兄于一体的高尚情怀。
日复一日,在他沉重而诚挚的话语中,我彻头彻尾地栽了进去,不可自拔,萦绕在耳边的是他柔声呼唤,呼唤我和他超越年龄超越尘世的心的感应,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扮演第三者的角色去拆散这个家庭,这只是我平时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的呀!陷于这种不伦不类的情感中,我情何以堪?理智与情感的交战中,我一次又一次地想逃,明的心随着我变化无比沉重:“你为何会如此善变?你为何对我没有丝毫的信心?这段时间以来,你始终阴睛不定,不断地退缩,不断地给我泼冷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甚至比你考虑的还多,我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听我说,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你什么都别想,等我离婚,等我们真正走到一起,任何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明的姐姐又一次打电话给我,小妹,姐心里知道,你是明十年来心中唯一真正喜欢的,虽然我们还未曾见面,但明已数十次地向我保证,你能让我百分之百地满意,这说明明对你的信心呀。明是个极信佛教的人,他坚信我们之间的一切全是命中注定的。他不止一次地跑到观音堂,去求签,而菩萨的支持更是令他信心百倍。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我要和她离婚,我要你在2000年作我一世的新娘。
当明和妻摊牌后,明兴奋异常地告诉我:“我探到了底,她同意我和她离婚,但要我把全部房产及财产、儿子都给她。我马上就自由了,告诉我,你愿意跟我这个一穷一白的老男人吗?”
天,刹那间,我禁不住泪流满面。似乎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这份飞来之情的沉重。作为明这个年纪的男人,有妻有子有工作有房子,可以说是一夫复何求的日子,而今,他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抛妻弃子,去过一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生活。更何况,当他离婚后,走上的是一条没有半点安全系数的不归路。年近不惑的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再离一次婚,再找一个爱人,他是在孤注一掷啊!而我,当我结束了自己原有的生活,一无所有地去投靠明,我又有何路可退?我又一次想逃,明不禁狂泣:你真的要把我的心剥得血淋淋方甘心?我要你,无论今生的生活快乐与否,富裕与否,我都认了,我愿意跟你下地狱,成吗?你可以没有工作,没有一点身外之物,只要你带着一颗爱我的心来和我同甘共苦,我就够了。好男人,其心之诚其情之真,唯有我能深深体会,因为到时候,我真的将一无所有,除了一颗爱他的心。明让我等他五年。五年,他可以再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我知道,明爱我是不庸置疑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固执,面对如此纷扰的局面而义无反顾。开弓便无回头箭,深谙此理的明却毅然选择了再次创业。是的,明在一定程度上说,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明毕竟是为人夫为人父呀,离婚后的她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生活之辛酸可想而知,这并不是她物质上的补偿所能替代弥补的。和明之间,两情相悦原本是一种无可非议的事,但只因明的有妻有子,我便不由自主地扮演了一种极不光彩的角色,我无地自容,皓月当空,我真的想对天三磕头,以此拜别那一番令我痛彻心扉的断情,试问苍天,情何以堪,竟让我如此悲切地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不是承诺,更不是誓言,而那一番今生今世要定了我的话语竟是如此响彻我的心扉,使我有如梦游般地一步步走向他的世界,却不知已无法挽救地滑入了情感的沼泽地。他的千般柔情万般怜惜,真的无法让我无动于衷,而有妻子的他却时时让我有着切肤之痛。
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我再一次拨通了明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明妻,我按捺住心头的狂痛,努力用一种极平和的声音说;“是明夫人吗?首先我得申明,今晚上我所说的一切没有丝毫恶意,我只是希望你能永远和明恩爱下去。我和你一样,是个女孩,虽然我还未曾结婚,但我想站在希望你和明永远恩爱下去的立场上,给你一个忠告:男人有时不仅要一个爱他的贤妻,还需要一个知他懂创建的知心爱人。有空,就多回家做饭,有空就多和明谈谈。”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明妻,那天晚上,我们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倾诉明是如何不懂得照顾儿子,不懂得体贴她,尤其今年以来,更是变本加厉,晚上在岳母家一吃完饭就不见影子,明妻怀疑明在那个小城有了女孩来往,而只有我知道,明每天晚上都在办公室给另一个小城的我打电话。临结束时,我关照明妻,有空儿和明好好谈谈,毕竟这么多年夫妻了,大家都要珍惜。我和明妻成了朋友,第二天晚上,在我的反复劝说下,明破天荒地带儿子去公园玩,明在公园里给我打电话,让儿子喊我阿姨,那个天真无邪、满口稚气喊我阿姨的孩子一下子就揪紧了我的心。天,我于心何忍?为了一个飘渺虚无的情缘,伤害身边那么爱我及我爱的人呢?纵有天大的理由,我也绝不能再迈出一步呀!
他在信里开始称她“涟儿”,以后每次都这么叫。其实,私底下,阿涟祈望过一千次一万次,她的父亲每日下班回家会这么叫她,这是她童年的事。长大之后,又希望得到好归宿,丈夫每日回家会这么唤她,一直等到现在,虽然姚既不是丈夫也不是她父亲,但他的爱,应该已胜过一切。阿涟回信只说一句,告诉他她感觉温暖。
就这样书信往来着。姚大她整好两轮,每次听他喊“涟儿”,让阿涟觉得特别的好,有种亲切感流过全身,他那样喊,象从阿涟小时候开始就那样喊一样,象姚把她从小喊时一样顺耳、亲切。于是姚打电话来,会在电话里喊好多好多声“涟儿”,喊到阿涟泪盈于睫。
阿涟告诉母亲,姚是她生活中的亮光,他从未叫她难过伤心或者害怕。阿涟会在信里把她的工作、学习、日常生活中的事都讲给他听,毫无保留的。他们在信里谈毕加索谈斯特劳斯谈李清照还谈奥修。姚给阿涟寄来磁带,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这是他最喜欢的,希望阿涟在音乐中能找到他的爱心他的思念他的理想和信念。有时他打电话给她,他会在电话里念上一首诗,他说上半句阿涟便跟着对出下半句。他给她背舒婷的《致橡树》,他说你会以树的形象和我站在一起。她寄了一张短笺给他,上面抄了汉乐府,饶歌的《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们真的很开心,阿涟几乎忘了他是有妻子也有儿子的人。他在电话里说,涟,我爱你了……
这样过了一年,他又出差来看她,这个时候阿涟刚刚动了一次手术,很瘦,睁着一双显得更大的眼睛敲开他宾馆房间的门。姚拉开门,眼里全部写满怜爱与相思,不说一句话,紧紧把阿涟抱在怀里。阿涟在那一刹那,象回到了小时候,如果有人欺负她,父亲总是这样紧紧抱住她。她仿佛闻到了父亲的体味听到了父亲的心跳,她用手从后面抱着他宽阔的背,第一次,十年来第一次有了安全的感觉。
春天来了,他寄来玉兰和海棠,夹在信纸里,他说“玉兰一片,寄上想念”。阿涟想,如果我有幸与他结为夫妻,在他们婚姻中,还能让她学到更多的东西,成就她的精神。主要是他这个人,阿涟刚刚认识他的时候,的确很仰慕他。女人爱一个男人,最初的情感往往都是因为崇拜,一种英雄式崇拜。姚的魅力、成熟、稳重以及他一种光明磊落的坦诚让阿涟相当的沉醉与刮目相看。其实,当时只是欣赏他,没想过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会爱上她这个灰姑娘。姚写信告诉她,他看中的最初是觉得阿涟在同龄人中懂得太多,多得让他惊讶;后来是看到她对爱的纯洁与执着,懂得爱人和被爱;再后来是他们相互的共同点,他们的默契他们的爱好直到他们对生命的诠释是那么的相似,令人心醉。他的细心和责任感是别的男人所欠缺的。他这个男人是个奇迹,任何考验难不到他,热诚周到,面面俱全,几乎男人所有的优点他都一应皆全。再加上丰富的学识,天文地理无所不晓,又懂得生活情趣,这样的男人,现在爱他并被他所爱——阿涟每每想起,都让她情不自禁地荡气回肠。
在那个仲夏的深夜,窗外是低低的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阿涟着一条白色的长裙款款走向他,在姚的怀里,第一次告诉他她的家她的妈妈。阿涟说,好多好多年了,我想我很久没有叫过“爸”了。他把她抱着,紧紧的,他说你现在想叫就叫吧。阿涟对着姚,真的就叫:“爸,爸——”像小时候那个样子,柔柔的温暖的,泪珠成串滚落。姚应着,泪水悄悄漫上他的眼眶,他觉得他一定要好好儿地再好好儿地疼她,珍惜她。他俯身轻轻吻掉阿涟脸上的泪。她把自己给了他。
阿涟又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姚也在他的事业里到处不停辗转奔忙。他仍写信给她,她也回信,絮絮叨叨讲一些琐事,生活里的一点点起伏,她也立刻想到他,这不只是一种牵念。
她习惯他每夜的电话,只要他在国内,他每夜必有一个电话给她,再晚再累,有时候虽然阿涟跟他通了电话之后也不能安睡。清晨,只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姚准时用他的MorningCall唤醒她,并不忘告诉她,他爱她。他常开玩笑说,自从他们相爱,为国家的电信事业、邮政事业以及航空公司做了巨大的贡献。是的,阿涟有时候好想他,每隔两三个月他会抽空过来看她或接她到某一个城市,但他们的相聚从来都没有超过四十个小时。阿涟说,我们有很少的时间在一起,总是聚少离多,可是,认识姚并被他所爱,是她这十年来的苦心和所受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