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2 夙罪 by 午夜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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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 夙罪 by 午夜烟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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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是重点,虽然新娘从未有人听说过。重点是这位深受当今皇上宠信的容亲王再次办喜事,各路文武大臣们怎么也不会放弃这么个拉关系的好机会不是。
烈容站在人群中,身着吉服,淡淡笑容挂在嘴边,清醒的眼光好似看着这世间一俸刺闹剧。
谁不知道容亲王烈容是第三次娶亲。
谁不知道容亲王上一次娶亲是无果而终。
谁不知道这次容亲王婚事中透着蹊跷。
这一次这些人来,大半的原因只怕都出在那个人身上,大半的原因都是为了那个人的面子。
大烈皇太子烈蕉的亲生父亲,谁敢得罪。
两年前,皇太子烈蕉因剿灭梵音寺获罪被贬为庶民,交与天梵国国君处置,而后的两年,就是容府中最最清静的两年,(1)一半人都以为皇太子活不了。一半的人都以皇太子回不来了。还有一小半对这件事曾比较乐观态度的人认为,纵然皇太子活下来了,从天梵回来了,也再不可恢复他储君的身份。于是——
所有与容王府有来往的大臣官员们都不再敢登门,生怕沾染了这容王府的晦气。
直到如今,皇太子烈蕉恢复身份,所有的大臣们才开始忙着趁机与他拉拢关系。
可是至于皇太子烈蕉如何回来的,又如何恢复他太子的身份的,却是众所纷芸。
大烈京城里,十三个人说起来至少可以说出十四个版本,而个个版本精彩纷呈。而这样精彩成度,正在不断升级,最近不久还听说华京有一著名说书艺人将听说最近还流传到了大烈北方的图兰国,南方的天梵国。可见其传奇性非同一般。
虽然有这个么或相似,或全然不同的大烈太子历险记的泛本,但是,凡是亲眼见过皇太子烈蕉的人想必心中定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
皇太子烈蕉变了。
皇太子烈蕉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飞扬跳脱,放形骸骨,英勇大气锋芒毕露的少年了。
如今的烈蕉,有着超出其年龄的沉稳凝重,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像两口深幽的古井,谁也不知道那黑幽幽的井口下,隐藏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两年前的烈蕉叫人喜欢。
两年后的烈蕉却叫人不寒而栗。
烈容站在一个大臣面前,轻轻甩了一下脑袋,把那些纷繁杂乱的思绪都甩到脑后面去。举起杯,一口饮干了那大臣敬来的美酒。
今日,是他成婚的日子,为什么要想起了他。
难道,是因为害怕他的破坏么?猛一想着,身体没由来的一颤,不是害怕还是什么的情绪升到他的心中,胸口处一颗心子一下一下地跳得利害。
难道真的是担心他跑来破坏么?
虽然要成婚了,虽然是和自己那么喜爱的女人成婚,可是很奇怪的,他的心竟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悦,一点感觉不到激动。
或许是老了吧,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那种对爱恋的狂热。
可是,为什么的,一想到那个人会跑来破坏,他的心反而跳得更利害呢“
好像,好像有人在深陷入泥沼中,等待一个有力的人的救赎
不不不,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害怕,我是害怕他来破坏,用力的想,我是害怕他来破坏之时,我如何面对他。
是的,我害怕、、、、、、、、、如何面对他。
已经近两年没有见过他了,若见,也只是朝堂上远远一憋,没有语言,没有交谈,他的眼对上那黑幽不见底的眼,那眼中,不曾出现丝毫波动的,对上,又移开。仿佛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只留下自己,呆呆站立,不寒而栗。以后的日子,他并没有管自己的事,仿佛自己在他心中根本就不存在。
锣鼓之声渐渐喧闹起来,宾客们的谈笑声出渐渐响亮起来,女倦们的欢声笑语更是飞扬了整个上空。
只是,这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的。
只是,这一切像刀子样撕裂着他的心。
好像一只被线牵着的木偶,必须,不得不演出这一场闹剧。
是责任,也是义务。
付小蓉为他受了三年的苦,他有必要娶这个女人。
是的,没有选择,他必须娶她,而且他应该感动高兴不是么?他应该也必须感到高兴。
如今,要锣鼓刺耳的喧闹声中,他被人推上了主台,他看见了他的新娘,他看见了一身红衣的付姓女子。
女子脸上挂着喜极而泣的微笑。
很美,很美的微笑,那是一种只有处于幸福的人才能出现的微笑。
他看见这样的微笑也觉高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毕竟,这是他带给她的,毕竟,他还能力带给别人幸福,特别是这个,他亏欠过折女人。
被人推着,扯着,脚步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种的红绸带。
他就要娶这个女人,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
曾经那个这么想破坏的事情,在两年后依旧的上演了,
这一次他会不会来破坏?这一次,他会不会来?
心好像缺陷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半,等待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来填补。
站在喜堂上,听着喜庆东声没心没肺地响着。烈容站着,迟迟没有行下礼去,脸面是转过去的,直直地遥望着大门。
底下宾客们开始不解,底下宾客们开始担忧,底下宾客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容亲王怎么了?”
“看他那样子好像在等什么人?”
“可婚礼进行了一半,该来的人都来了,还有什么人没来?”
“是呀,连几个最不喜欢凑热闹的老王爷都来了,还有什么人没来?“
“是不是……”
“太子殿下使者到—— ”忽然之间,一声长喝,压住了场中所有嘈杂声响。
烈容浑身一颤,后退两步,全身发抖的不知是怕还是什么的,脸色变幻莫测繁杂看着走入喜堂的使者。
“容亲王烈容接太子贺礼!”
传旨的使者是一个小太监,很面生的烈容从没见不定期。
“容亲王烈容接太子贺礼。”见烈容迟迟没有动作,小太监的声音,再次公式化的响起。
烈容震了一震,才道:“容亲王接太子礼。”
“太子谕闻父王新近娶王妃,无奈公事繁忙,不能亲来道贺,心中甚是不安。望父王见谅。今天送礼若干以表敬意。”
“王爷,这是礼单。“小太监又拿出一份礼单,高声念了出来。“太子送王西域奇珍一对,东海玉如意一对,羚羊角一双,双福龙珠一串,龙眼芙蓉梵珠一串,檀木雕花屏风扇,天梵孔雀屏风一面、、、、、、、、、、、、、、”
寥寥数字,没有一字多言,再加上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儿子送给父亲新婚再正常的贺礼。
所有的贺礼,堂皇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烈容怔怔听着,仿佛骤然间被人抽了一鞭,脚下一软,就要跌倒,靠着桌子才站稳。他苍白着脸,神志仿佛昏乱,一股无形的恐惧弥漫地网住了他的心,他感受到害怕,是真正的害怕,比起他预想的他直接来破坏他的婚礼叫他害怕。
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根本无法控制这种恐惧。同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么?
他送了礼来,他竟然派人送了礼来,那么丰厚,那么客气,客气得好像过去的一切根本不曾发生过。他害怕,很害怕,恐惧窒息他的心脏。
他有一种感觉:他,长大了。真真正正地长大了。他己感受到他无形的压力。
他真的长大了。
夜不知不觉中已经深了,宾客们也渐渐的散去了。
天空明月不知何时也了隐入了云层中,无形之中,竟已到了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
烈容坐在桌边,房中昏黄的灯光竟似于无,他默默地看着窗外。这种无形中的黑暗已漫涎到他的心上。
他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他也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觉得他的心也如这夜色中的暗。湮灭了这世间一切的亮光。
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不会来阻止他的婚礼了,心中泛起苦意。
因为——他送了贺礼来。
“王爷,夜已深了,请歇息吧!”突然付小蓉的温柔声音在耳边响起。
烈容猛地一惊,惊讶地抬头,一点灯光下,付小蓉立于身前,是了,他娶了她。她娇美的面孔美丽如昔,光洁如昔,连那盈盈浅笑也优美如同昨昔。
只是,现在,这样的脸,却让他感到害怕与陌生。
他感受不到那种熟悉的气息,他感受不到那种炽热的热力,他感受不到……那种让身体瞬间融化的激动。
一瞬间,面对着她这张应该熟悉,却又无由来感到陌生的脸。他感到害怕,他害怕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他当然明白她的那句歇息的意思。他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他应该知道的。
后面的事好像哪里出了差错,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他的身体一下子站了起来,推开她伧伧地后退,慌慌张张跑到门边,而在出门前,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曾说了一句话:
“你、、、、、、、、你先休息,我、、、、、、、、我有些醉了,先出去走走。”
然后就夺门而出。
脑中一遍混乱,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好像看见自己没命的奔跑,好像身后就有毒蛇猛兽。
跑、、、、、、、、、
跑、、、、、、、、、、
跑、、、、、、、、、、、
好像没有任何目地地,在黑夜最深处的京城中奔跑。
有守夜的官兵们看见了他,却被他身上华丽的衣料与脸上那种疯狂绝决所震,不敢上前。
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衣服全部打湿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停了下来。
等他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朝阳宫的大门前了。
朝阳宫大门紧闭,里面寂静黑暗,连门前照夜的灯笼都被两只冰冷的石狮子冷冷地看着这个发疯了一样的人。
雨水淋湿。
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一跑着跑到了这里?心里有疑问,却也管不了了,倒在宫殿前的石狮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其实已经不属于这时。
一种比黑夜还要黑暗的情绪笼罩了他的心,一种比夜雨更加寒冷的冰冷令他全身发抖。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回去陪你新婚的妻子!
咬紧牙对自己喝令着,狠狠压下心中那种比夜还暗的阴冷,对自己说:“回去!”
你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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