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蔡元不失为一个上好的人选,要是还身具灵根的话,她倒不介意,深入交往一番。等有机会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防止自己的眼力不到家,想来想去,还得再加上一层保险才行。
有段时间,甚至放下手头的一切杂物,专心致志地,在便宜师傅留给她的,海量信息里寻找。在濒临崩溃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给她找到一条解决之道。
上面的大体意思是,在彼此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用双方的心头之血,同时念动咒语,就可结成一道同心契。
此契受天道庇佑,无论双方的修为差距多大,哪怕飞升成仙,也没办法解除的。
里面还附送友情提醒,结这道契约,一定要慎而又慎。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谁愿意给自己增添一道枷锁呢,在上古时代,它基本沦为类似鸡肋的东西。
它非常霸道,如一方遭遇意外,另一方则毫无疑问,也会跟着倒霉,就跟主仆关系的灵兽契约一样。这灵兽契约还能解除呢。而同心契呢,却是一旦签订,万万没有更改的余地。
甚至于,为此还出过一场闹剧。
有一对男女,因为彼此深爱,想同舟共济,共同探索修仙大道,头脑发热下,就结契了。
彼时双方修为相近,也无甚大碍。但是,没想到,男方后来却有忒多奇遇,修为一日千里,将另一方远远抛在身后。
这男修士的仇家斗不过,只好另外想辄。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结契的私密事后,改为向女的一报复。
女修士修为低下,哪经得住强敌围攻呢,没几个回合,就香消玉殒了。毫无意外的,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修士,在众人的眼前,飞灰湮灭了。
这下倒了血霉了,这男修士可是家族的支撑,顶梁柱。他一死,整个家族立马土崩瓦解,被各方势力瓜分得干干净净,可谓冤枉之极。
一时间,这种同心契,被人视之为毒蝎,避之不及。
不过,别人躲避不及的东西,对季恬来说,却是大大的及时雨啊,消除了她心头的大部分压力。
有这霸王条款在,对方要是有异心,或者另有打算,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
倒不是她凡事都往坏处想。而是人心难测啊,都说不背叛,是因价码不够。她可不愿意,那种狗血的剧情,有一天会被她碰上。
即使有了这个保障,她也不会将全部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傻乎乎坦白。也许会避重就轻地说些什么偶然间,得到前辈遗留下的一些的书册,才摸索着修炼之类的。
想了这么许多,其实只在一瞬间。
看见被闺女抓个正着,季母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噼噼啪啪’地张罗起饭菜来。
“那什么,晚上蔡元过来吃饭,你趁现在有空,赶紧去买点菜,省得下午忙,走不开。”季母吩咐道。
“知道了,”季恬哭笑不得。
挑了点芦蒿,臭干,再称了点鲜肉,打成肉泥,好回家做肉圆。最后买了条鲫鱼,烧鲫鱼豆腐汤就可以了。
说来说去,自家人都是肉食动物,属于无肉不欢的类型。特别是老爷子,喜欢就着猪头肉下酒,再沾点蒜泥,简直是人间美味。
曾经有段时间,担心他这样吃下去,会得胆固醇,血脂增高什么的。就强令禁止了一段时间,哪知道,好家伙。他是整天没有精神,大有人生无趣的意思。
最后,季恬看着实在不忍心,再三检查,发现他身体健康无虞,才放弃约法三章。
到现在,还记得,老爷子当时一蹦三尺高,像个几年没吃到糖的孩子似的,真让人哭笑不得。
估计就她买的这些,一晚上,就能全部消灭干净,一点不带剩的,胃口实在是没话说。
有时候,她实在看不懂,那些有厌食症的人,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世间这么多美味,该是多有口福的事啊,可惜了。
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不想熟的,都会点头打招呼。如今她的声望,跟刚搬回村里时的境况相比,又不可以同日而语了。
刚开始,还有人讲些闲话,酸话,传播些事非。如今呢,就算有人背地里嘀咕,也没人愿意听了,说不定还会被喷一口吐沫星子。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终于兑现承诺了,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正文 第41章
今天最后一位预约的病人;是季革命的堂兄,排行第四。
在j□j前,偷渡去了香港。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直到前些年才落叶归根。
他是由大儿子;季兴军推着轮椅过来的。
看他耷拉着脸的样子,就知道对季恬的满腔不满意,还没消散呢。
之前,他就来让季恬,到门上去给四爷爷看病;但这规矩不能破啊;有一就有二的,她终究没同意。
心里的疙瘩就这么产生了;转不过弯来;觉得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吧,都是长辈,又在同一个村子住着,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愿意帮忙,非得劳师动众的。
四爷倒是没什么不悦的情绪:“七弟,又来麻烦了。”
“四哥,这说什么话。弟弟惭愧啊,学艺不精,多少年来也没能治愈你的风湿病。”季革命摸了摸胡子,转头对季恬说道:“丫头,四爷爷这个病,爷爷就拜托给你了。”
这话其实也是变向承认了,孙女医术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恬丫头,四爷爷这条老命,就交你手上了。”他乐呵呵地说道。
他们这代人,都是大风大浪地过来的,什么跟头没跌过,到如今,已是从心所欲的年纪,心态平和得很。
“我一定尽力,四爷爷。”
‘嗤’,这刺耳的声音是从军叔嘴里发出来的。
“这是军娃子吧。”季革命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昨天来时,正好在外面跟老伙计下棋呢。”
“是啊,小儿子还有老闺女都留在香港呢。”四爷爷脸色也有些尴尬,再对小丫头有成见,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啊:“这么大年纪,还跟孩子似的赌气呢。我这顽疾,在香港时,也看过不少医生,进展微乎其微。他也跟着厌烦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三言两语,就将儿子的不适宜举动解释清楚,还让人还找不到怪罪的理由。
“没事,因为我的年纪造成的不信任,是可以理解的,我这都经常遇到。”季恬自我解嘲,主动帮着对方下台阶。
“四爷爷,你这风湿病,好多年了吧?”季恬拿个小锤子,在他的关节上弹了弹,测试一下腿神经。
轻轻的敲下去,虽然仅一点轻微的反应,但表明骨头没有完全坏死,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啊,年轻的时候,刚到香港,人生地不熟,好工作哪轮得上咱们呢。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做过。可还是入不敷出,举步维艰。最后万般无奈下,只好出海打渔。这病啊,就是那时落下的。”四爷爷带着一脸回忆的表情说道。
军叔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作为大儿子,懂事得早,对父亲的辛苦,是记忆犹新的。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倒了杯茶给父亲。经他这贴心的举动,季恬对他存于的小小微辞,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吧,弄点膏药贴贴,就能缓解一些疼痛。后来是渐渐不行了,连走路都有钻心的厉害。”四爷爷想起所经历过的痛苦,还是心有余悸:“再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季革命安慰道:“还好孩子们成家立业了,要不然这心里得都心焦啊。”
“是啊,还好老天眷顾,年轻的时候没有发作,要不然家不得垮了啊。这好几张嘴,天天要吃饭呢。”四爷爷也是一脸的庆幸,随即豁达地说:“现在也轮到享福的日子了,这不,天天什么都不要做,吃喝等死了。”
季恬能够察觉到,对方乐观开朗的语气里,还是掺杂着一丝心酸。确实,这哪哪都去不了的日子,能有多好受,苦中作乐而已?
“四爷爷,你这情况,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得治的。我刚才测试了一下,可能由于保养得当的关系,你这肌肉萎缩还不是特别严重,神经也有轻微的反应。”
“真的,你没忽悠四爷爷?”他激动地问道,就连军叔,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理论上是可行的,大概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让四爷爷重新站起来。”季恬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但是可能期限比较长点,最起码得两个月的时间。”
话也没说得太满,这个风湿病,其实她有绝对的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治愈。但为了避免留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浮夸的印象,还是留下了一些余地。
四爷爷激动得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自镇定:“别说两个月,就是两年,我也甘愿啊。”
这坐在轮椅上的日子,没有亲身体会过的,永远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相对于身体上的痛苦,内心的煎熬更是难以忍受。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徒给儿女增添负担,一次又一次的想就此了结残生,但是终归缺乏勇气,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本来刚回大陆的时候,就请七弟医过了,虽然有点效果,但终究没能痊愈。
前些时候,听到外面的传言,以及村里人的一再赞誉,才勉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恬丫头的。
反正看不好也没关系,多少年了,早经过无数次的打击了。
没想到还能从丫头嘴里,得到这种喜信,不禁喜极而泣,流出浑浊的泪水。
“四爷爷,我马上施针,可能会有蚂蚁撕咬的那种感觉。你一定要忍住,坚持的时间越长,越有益处。”说着,她在陵泉,浮兔,足三里的位置上,插上银针。
如今帮助病人施诊的时候,她都会事先渡上一层灵气,除了大幅度地增加治愈的效果和速度外,也有温针的意思。
没一会,四爷爷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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