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了已经!”
“那就找神灯去,不给电砸折他的腿!”佛爷穷凶极恶声嘶力竭,113们相信凭借这声悍气十足的嘶吼,佛爷绝对够本钱超越泰米尔猛虎组织金三角贩毒集团车臣武装份子荣登世界恐怖分子TOP
5。
风筝蹿出113的时候迎面和大花裤衩里的狼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对视一眼没多废话就疯狂地扑向34栋的收发室拳打脚踢:“神灯!神灯老爷!开门!赶快给电!”
一石激起千层浪,预科的江湖沸腾了。
预科的江湖一沸腾,H大便不再安宁。
据35栋的看门大妈回忆那天晚上几个飞檐走壁的战士混入女寝,目标却只是几本课堂笔记;随后篮球场边的复印社老板报案说N个凶神恶煞的匪徒12点钟左右冲进来要求一份笔记复印108份直到佳能复印机一声惨叫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匪徒们恨恨地啐了一口表达了对鬼子产品的不屑扔下12块钱便扬长而去;本科生研究生们纷纷撤离2号楼唯一一间通宵自习室只因为黑板上八个嚣张霸道的大字——“预科犯事,闲人勿扰”;镇守主楼的哼哈二将隐约听到三楼教务处保卷室有响动,二将冲到近前却发现杳无人迹只有钥匙孔里兀自摇摆的半截铁丝……
有人也许纳闷,不过只是一次期末考试,怎会如此震撼预科这些混世魔王早已麻木的神经?答案很简单,这,是魔王们告别预科走向本科的结业考试,虽然从来不曾心疼爹妈的银子,虽然家里的门路可以纵横H大,但谁不想名正言顺地跨入最热门的专业?谁不想在爹妈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对某些人来说,除了不堪回首的高考以外,这可能是他们一生最重要的一关。
于是,1999年儿童节的深夜,34栋灯火通明照亮了H大西边的半壁江山。据说那晚,预科们哭了,大校长笑了,狗窝的赛虎们没敢睡觉。
第二天,教政治的大寨踏进教室的一瞬间忽然心里一凉,200多双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从那些瞳孔里蓬勃而出的谄媚让大寨想起红色政权那会儿,而自己分明就是雄赳赳气昂昂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红小兵。
大寨站在讲台上已经二十分钟,下面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请原谅我征用这种缺乏想象力的手法,这是小学作文老师的镇山之宝,记得当时那老太太以此句作为其文学功力颠峰的佐证,这句话被她如此频繁地请出以至于每次写作文写到上课场景我都不自觉地拿出这根针来:敬业的老师带病上课要有它、退休的老师最后一堂课要有它、老师的亲人去世强忍悲痛臂带黑纱为我们灌输知识时要有它……那时候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学生的书包里随时都要准备个针线包这样在关键时刻可以掏一根出来轻轻地扔在地上来满足任课老师的虚荣心。大概是上到五年级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在以为最安静的课堂上扔了回针,依稀记得那根宝贝是我从班主任的抽屉里顺出来的,至于班主任的抽屉里为什么会有针线包就不得而知了(天可怜见,我顺这根针的目的是纯洁的动机是可爱的——绝对只是为了验证作文老师的话,否则我怎么会视班主任抽屉里一大堆曾经属于我们后来却被以各种理由没收就此沦为班主任那低智商儿子的玩具却视而不见……还是说实话吧,偷开班主任的抽屉主要是想拿回我那本心爱的侦探小说)。事实告诉我,作文老师的听力是超级发达DI,一毛硬币掉在地上确实会有很多人听见甚至去抢,但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除非是我奶奶养的赛虎(此血统高贵军队退役之赛虎非彼H大赛虎)否则根本不可能听见。扯远了哈,总之,大寨越讲课心里越没底,这样的安静和平时那个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反差太大,虽然大寨的自尊心在刚刚过去的半小时内得到极大补偿,但是结合平时自己的江湖地位,大寨肯定这安静后面藏着些许不可告人的阴谋。
大寨悬在半空的心在第三十五分钟终于落了下来,一个一脸横肉的胖子举起手:“老师,马上要考试了,你给咱们划划范围吧。”
胖子的提议立刻受到人民群众的响应:“对啊,老师给个范围吧……”。
大寨这才如梦初醒,只是刚才举手的那个胖子让大寨十二万分的纳闷:“这学生是预科的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事实上,今天360大教室的许多面孔对于大寨都是新鲜的,甚至360的上座率从来就不曾如此爆满过。
“刚才那个同学,你叫什么,我怎么没见过你?”
大寨的一句话下面哄的乐开了,预科们都知道,就这个胖子可能除了导员丁丁外预科没几个任课老师能认得出来,因为这厮出现在大教室的次数绝对小于七次,其中还包括丁丁查课以及因为总在寝室睡觉没有新鲜感顺便来教室换个环境。
坐在胖子后边的是109的大牲口,这厮立马跳出来显示积极性:“老师,他叫秦力,确实是咱们预科的。”
“说话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好象我也没见过你。”大寨的话更让预科的战士们乐得前仰后合,大牲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勤率比起佛爷来也是老二笑老大。
佛爷立刻反咬一口:“这小子姓张,老师您别查了,他根本就不是咱们预科的,不过您怎么不记得我啊,每次可都是我替您擦黑板……”佛爷一句话就露了底,以大寨的地位每次上课时都是面对满黑板诸如“号外号外,坦克的胸围又长了!”、“恭喜坦克向E
CUP又迈进一步!”之类的乱七八糟,从来就不曾有人代劳。
好在大寨的注意力立刻被要求的划考试范围的呼声转移,既然手里拿捏着预科们的小尾巴,大寨这下是彻底NB了,“恩,这个……考试范围吗”,大寨得意的扬了扬手里书,“都在这本书里。”
凭借多年的套题经验,预科们都意识到大寨下面的话将是关键中的关键。
大寨志得意满地俯视着预科们。
预科们深情款款地仰视着大寨。
大眼瞪小眼,360大教室的静默持续了半分钟。
“然后呢?”
“没了,你们把书吃透考试肯定能拿高分。”
预科们这才知道被逗了,教室又乱套了,“老师,这范围太大了,还是给划一下吧。”、“对啊,老师给划一下吧”……
央求声中也夹杂着不同的声音:“装什么B呀,给脸了是吧,操,大不了老子不考了。”
这样的闹剧每堂课都持续地上演。
任课老师中也只有教英语的小研究生网开一面,大概圈出一份阅读理解的范围。佛爷把阅读课本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老师,这单词都看不明白啊,你再给划个单词范围吧。”
小研究生差点没晕过去,挺了老半天才挣扎着说:“单词就是咱们这几堂学的,你们好好背一下应该差不多了。”
佛爷又抓过单词表唉声叹气,单词们发现眼前这个胖子陌生的可以。
“老师,这段阅读理解说的什么意思啊?”
小研究生还真以为这个胖子是虚心请教,耐心的解答:“这是大仲马名著《三个火枪手》的简介,你看过《三个火枪手》没?”
“《三个火枪手》?”佛爷做冥思苦想状,其实佛爷纯粹是做样子,他看过的小说算上金庸古龙两位老先生的著作也不过十来本而已,其中还包括相当数量的黄色手抄本,只不过佛爷看小研究生一脸的认真挺有意思,想套套更细的范围顺便再调戏一下。
灵机一动瞄了眼下面,佛爷终于恍然大捂:“老师,你还别说,三个枪的我认识,three gun——三枪是吧?”
小研究生气得满脸绯红,摔下课本转身走了。
翻开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歪歪扭扭的一个表格,佛爷在“没戏”一栏填上“英语”二字,仔细查查,“英语”的上面排列着“政治”、“高数”、“历史”、“大学语文”。
佛爷仰天长叹:“天要操我!”。
34栋响起橙色警报,H大也流传着让本科们拍手称快的利好:“预科要毕业啦!”。所有的预科战士们都在彻夜攻读,其连续作战的能力甚至让当年华东野战军最善于啃硬骨头的老虎团战士们都自叹弗如。
“这JB高数真TM难”,老夫光着膀子,将课本掼在桌子上,点了根中华,“二哥,你说这高数可怎么学啊?”
萧天正坐在床上洗脚,嘴角撇了撇表达他的不屑:“要我说老三,高数和你根本没缘,凭你的智商想在高数上捞分可能性基本为零,有这时间你还是看看大学语文什么的好拉拉分,毕竟那上面的话你都能看懂。”
“呸”,老夫一口浓痰印在地上,“老夫偏不信这个邪!”
本来已经不堪入目的男寝在预科们进入备战阶段更加不堪入目,老夫床边的垃圾已经堆得高过枕头,每次上床他都得翻山越岭,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仔细看还以为床边还蹲着一位英雄正透出半个脑袋情意绵绵的注视着老夫。萧天真搞不明白在一对瓜子皮废纸堆的旁边老夫同志是怎么进入梦乡的,而且,随着气温的升高,113的水泥地已经升级成混合着破报纸和浓痰的复合地板。
洗完脚,萧天起身倒水,刚迈出一步,拖鞋就被黏度极强的地板就牢牢固定住,赤裸的右脚准确地覆盖在老夫刚吐的黄白之物。
“丁老三!”萧天痛苦地叫着,“你、你TMD,我杀了你!”
事实上,作为学委,萧天的心里也没底,莫名其妙地在预科徘徊了一年,这次考试选个好系是没问题,只是如果落出前三名,在老爸老妈的面前实在交代不过去。已经连续几次,萧天梦见自己的排名甚至在10名开外,不由得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还有玲珑,好些日子没看见她了,她怎么样?马上我也要上本科了,只是比她还要低一年……每每想到此,萧天的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
终于,要考试了。
赵大路已经几天没洗澡了,不是因为他懒,而是实在心疼大腿根部排得密密麻麻高数方程式和历史年代。最恶劣的是赵同志的运动大裤衩里根本没穿内裤呈真空状态,在去考场的路上赵大路恨恨地表态:“MD,监考的要是敢抓四爷打小抄,我就让她见识见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