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依旧抽了那么一下。
秦夫人跪在南宫音病床前不停的磕头,额着磕破了,磕出血来了,嘴里还在哀求:“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秦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求你,求你,只要秦滔不跟我离婚,我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求你,求你……”
米娅斥责着旁边的保姆陈芳:“没看到夫人流血了吗?把夫人扶起来!”
陈芳没说话,米娅干脆自己去扶,秦夫人推开米娅的手:“这儿没你的事,你出去!”
米娅无计可施,看向病床上不发一语的南宫音,差点没认出来,南宫音怕见光一般整张脸藏在一顶帽子后面,帽沿压的再低也看得出来头发的稀少,看样子南宫音接受了化疗。可是,明明南宫音的病情没这么严重,这一刻不知道该同情这个女人,还是该笑她罪有应得。
打从秦夫人进来,南宫音始终不说话,米娅冲进来后,从帽子后面飘出来一声:“把她带走,再不走我叫护士赶人了!”
“求求你……求求你……”秦夫人好象没听到,嘴里不停的乞求,南宫音不耐烦的猛按床头的铃,外面冲进来几个护士。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个女疯子跑来打扰我休息,把她赶出去!赶出去!”南宫音气急败坏的大吼。
护士们哪敢怠慢,拉住秦夫人,米娅冲上去挡开护士:“误会,误会,我们自己会走。”
“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抢走他,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秦夫人像个孩子哭闹不止。
门外一个人影闪进来,秦桑岩拉起秦夫人就往外拖,秦夫人身体弱哪是儿子的对手,呜咽着被拉出去,米娅怕秦夫人情绪失控,闹出什么事来紧跟其后。
拉拉扯扯间,秦桑岩把秦夫人强拉出医院,侧身正准备打开车门,秦夫人忽然推开儿子,向马路对面跑去。
米娅措手不及,没来得拉秦夫人,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另一个庞大的车影,双眸瞬间撑大,十字路口那儿有一辆重型卡车,车身在傍晚的光线下铺出一片恐怖的阴影。
秦夫人的身影对着急速而来的卡车……
喇叭声,刹车声,行人的惊叫声,一切,似乎都在静默的画面中发生,下一刻,所有的声音统统塞到米娅耳朵里,多到脑袋快被吵爆,她听到了自己嘴里发出尖叫声,那么尖锐,如同幽灵……
大脑从空白到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长发凌乱,呼吸抖的不成样子,对面,秦桑岩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她从来没看到过这么一双像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她听到自己在笑,笑的像哭,哽咽哑嘶:“她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大不了我把命陪给她,大不了……”“你的命?哼。”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闪过一股扭曲的恨意:“你的命不值一文!你死百次都不够!”
今是他们的大好日子,中午他们还举行了温馨甜蜜的婚礼,她记的他当着众亲友的面说的那些感人的话,每个字都记的清清楚楚,她记的他脸上温柔深情的笑,她记的满教堂的浪漫气氛,她记的他说‘我爱你’,她记的那么牢,那么深刻,一辈子不会忘,到死都不会忘。
他说不能给她荣华富贵,但可以给她幸福的婚姻,为什么?这才半不到,为什么全部变了?
眼前的世界颠倒了,没有给她准备的机会,眨眼间幸福如光般匆匆从指缝中溜走,黑暗降临。
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命运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她宁可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拥有过,凭什么要让她在拥有了他的爱和深情后,又无情的夺走?为什么这么残忍?到底是为什么?
米娅笑的凄苦,她发不出声来,眼泪卡在喉咙里快要冒出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不想听他的嘲笑声,那会像一把刀在她心口上来回捅,捅的她生不如死,低着脖颈强咽了下去。
许久,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灭了,医生出来。
“病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这是医生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秦桑岩沉默不语,所有人都走了,秦夫人转到了重症监护病房,秦桑岩跟过去,米娅在手术室外宛如石像,一动不动。
听到消息赶来的程珞蹲到她面前:“姐……”
程珞感到她肩膀一僵,却没有动,程珞看的直心疼,长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陪她坐了好长时间,“这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一切都是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
∩﹏∩∩﹏∩∩﹏∩∩﹏∩
下面还有一更哈,评论区炸出了一些霸王,还有更多的莫有浮出水面,再不出来冒个泡,以后就莫有三更啦,快给琼依动力吧~~
第二百十一章 艳的可怕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或许不奇怪,从一向嘻嘻哈哈的程珞口中说出,顿觉意味深长,米娅捏紧拳头不说话。
程珞拍拍她的肩:“秦夫人能有今与她的性格也有决定性的关系,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是她自己走到今这一步,没有人逼她,无论是感情也好,婚姻也罢,不能软弱到一味退让,退让多了就让对方当成了理所当然,再怎么去争取对方的心也如手中握住的流沙,你握的越紧,它溜的越快。”
怎么听着弟弟的话倒不像是在说秦夫人,更像是在说她自己,米娅疲倦的闭着眼睛,脑袋碰在墙壁上,一声不吭。
“我去给你倒杯水。”程珞看她不语的样子,起身走开。
步到诊台,那儿有值班护士,程珞五官生的好看,唇红齿白,鼻梁挺拔,个子又不是一般的高,属于那种让女人光看一眼就能脸红心跳一万八的帅哥溴。
“能给我一杯温开水吗?”程珞冲护士挤挤眼,眼瞳波光流转,熠熠生辉,指着护士身后的饮水机,那儿只够一杯水的量,而护士手里正拿着空水杯。
护士给他看的心头发麻,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帅哥还真是帅,特别的是眼睛,电力十足,一个眼神专注的看着你就让你无法说出个拒绝的话来,特意弯腰从柜子里摸出干净的一次性水杯,把那饮水机里最后剩的一点儿温开水全部倒上,放到柜台上。
程珞张唇还没说谢谢,一道揶揄的男声随着一阵脚步飘过来:“程珞,你还真没变啊,逮到女人就发sao。祷”
护士扭过头去一看,哟,又来了一个超级帅哥,看上去和这要水的帅哥气质不一样,一个阳光中透着睿智,一个温和中带了那么一点戾气,看上去就不是简单的男人。一下子来了两个帅哥,小护士十分紧张,又激动,她恨不得告诉别的小护士,但这会儿正是换班的时间,柜台这儿只有她一个人。
程珞的长指端起水杯,不慌不忙的掀起眼神盯着来人,“这么巧?”
“可不就这么巧?”薛璟誉摊着双手,“原来S市也就这么大点儿,在这儿也能碰到你。”
“什么时候来S市的?跑医院来干什么?怎么也不吱一声,我好找你喝两杯。”程珞靠在诊台上,上高中的时候程池把他送到了北京的贵族学校,这薛璟誉比他高两届,当时一群朋友玩,他俩最后玩到一块儿,后来程珞回S市参加高考,一南一北,自此以后很少见面。
“今下午的机,晚上有个饭局,酒没喝多少,胃病倒犯了,来开点药。”薛璟誉长手长脚的也倚在诊台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色,“你呢?晚上跑这儿来干什么?”
程珞知道薛璟誉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职位相当于一省之长,每次都是代表中/央下来视察,陪同的动不动就是省委/书/记、市/委/书/记等地方最高领导班子,可以称得上是手握重权,走哪儿都被簇拥着。但在程珞的眼中,这就是个玩的好的朋友,何况薛璟誉也不摆架子。
很久不见,两个男人自然而然的叙起旧来。小护士被晾在一边,灰溜溜的低头忙活去了。
程珞努唇指着坐在长椅上的一个倩影,薛璟誉阅人无数,光凭一个完美的侧脸轮廓就看把对方打量个七七八八,眼睛霎时被点亮,用低低沉沉的暧昧声音说:“眼光不错啊,这么漂亮的妞也能被你小子挖出来,大晚上的跑医院干什么,不会是搞大了肚子?”
“去你的!”程珞笑着用脚踹薛璟誉:“这是我姐,你再乱讲被我姐听到,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你姐?”薛璟誉一愣,“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姐姐?”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程珞不想提那些乌七八糟的头疼身世,模糊哼了两声,重新端起水杯,“不跟你说了,我去送水,明儿有空一起喝一杯?”
“成。”薛璟誉答的爽快,目光跟着向走廊那头转过去,不是定在离去的程珞身上,而是在米娅身上停留许久。真是有趣啊,程珞这小子上学时就招女孩喜欢,想不到还有个姐姐,这程家的基因就是好,男的俊,女的靓。
程珞走了几步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全变了,“怎么?见红了?”扭头把水杯交到薛璟誉手中,一面听电话一面指指米娅的方面,薛璟誉眨眼,意思是询问:我去送?
程珞比划了一个OK的手指,边讲电话边往医院外面跑,没一会就没影了。
米娅没有完全从车祸的中回过神来,她的身体僵冷着,远不及秦桑岩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反复问自己,真的错了吗?秦夫人的车祸真的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吗?
一双陌生的手执起她的双手,她突然惊恐万分,尖叫着推开,那人没注意,水全泼在她手上和腿上。
“真对不住,冒昧了,我是程珞的朋友,他家里好象出了点事,让我送水给你。”薛璟誉望着像受惊麋鹿的女人,蹲下身去掏出手帕,试着去给她的手擦拭。
米娅听到‘程珞’的名字安静下来。
这是一双秀美略带肉感的手,手指纤美白嫩,指甲光滑,涂着不艳丽的透明甲油,一根根看上去像完美的象牙。薛璟誉世面见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