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扣在门边的礼仪镜上,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问:“我问你去哪儿?”
她颇有兴味的勾起眼角,抿唇一笑:“秦桑岩,别搞笑了,这些年你我彼此心照不宣,对于各自的行踪没有必要交待。”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齐越昨已经搬走了,你还不死心?”他看她匆忙出门,有意忽略心底一丝要冒头的烦躁。
“随便你怎么想。”米娅挣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去,遇到了司机小徐,“太太。”
米娅多看了小徐两眼,小徐到底年轻,被这么一盯,慌乱的低下头,更加肯定了米娅心中猜测,只是她不明白程池要派也要派个老练的,怎么这一次派了这么一个年轻不懂掩饰的人过来,这可真不像程池的作风。
进去时有几名清洁工正在打扫,米娅越过一地的杂物,径自往高爽的办公室走去,找了许久,才在柜子下找到了他说描述的文件,拿起来吹掉灰,放在太阳下抖了抖,弄干净后放进包里,给快递打电话,写上地址,寄到北京去。
办完这一切,最后看了一眼,她离开七楼,从此齐越正式在北京扎根,并发展下去,她发誓,一定要把齐越做大做强,等以后阅阅长大了,告诉阅阅齐越是他爸爸留下的,以后交由他继承,也算是她对得起程珞。
所有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办离婚,她打算在离开前,把离婚证办好。
进大门前遇到秦桑岩的车,他目不斜视,直接将车开走,这一走又是几没有消息,米娅已经习惯了,倒是不时有娱乐报上会提到他的行踪,比如这几他带着佟拉拉在邻市的海边度假。
米娅留意过了,小徐虽说是秦桑岩的司机,但很少见他给秦桑岩开车,她猜想可能秦桑岩已经知晓他的身份,故意晾着他。
这下午,她坐在庭院遮阳伞下喝下午茶,让保姆把小徐叫了过来。
“太太。”
“坐。”
小徐:“不,我站着就好。”
“介不介意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米娅慢条斯理的品着下午茶。
“太太……”小徐脸色一变,这别墅里楼上楼下电话不少,她提出问他借电话,绝对是看出什么了。
“小徐,你在紧张什么?”米娅笑。
“没、没有。”小徐的汗都下来了。
米娅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把手机借给我?怕我不付话费?”
“不,不是……”小徐嗫嚅着,“小姐,您看、看出来了?”
他改称她叫“小姐”,不是“太太”,已经等于承认了,米娅点头道:“你不要怕,你也是受人指使,你只要告诉我程池让你过来干什么,我可以保证不透露出去,连秦桑岩也不说。”
“先生要召一个司机,是老爷让我来应聘的,老爷跟我说不要我做别的,就盯着你俩,把你俩的一言一行每按时汇报给他就……就好。”
米娅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徐,看得出来他没撒谎,便道:“还有呢?”
“没有了,就这么多。”
“行,你下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可能秦桑岩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我猜也是,先生最近不找我开车,我一直闲着。”小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米娅思考着程池这么做的用意,她以为小徐是他派来盯着秦桑岩的,没想到他连她一并“关心”了。小徐明显当卧底不合格,这么容易被看穿,她真不知道要说程池老了呢,还是要说程池太过于自信了。
海边,黄昏。
开足冷气的室内充斥着旖旎风光,凌乱的男女衣服从别墅门口一路洒到床边,床/上男人动作粗鲁,不带一丝怜香惜玉,两具光洁的身体相叠在一起,女人的表情朦胧而享受,感受到男人蓄势待发的动作,发出足以令男人疯狂的破碎声:“岩……”
可男人的动作却卡在这儿,停了有十秒,迟迟不进入,女人终于忍不住睁开迷离的眼睛,在看清眼前萎靡不振的情况后懊恼的脱口而出:“又不行吗?”
秦桑岩抬头,唇边含着一丝薄凉的味道,俯下身凑近女人的耳朵,冷冷的说:“佟拉拉,这说明你的魅力还不够!”
前几次他也是怎么都出不来,最后是她用嘴弄出来的,没想到今也是如此。
明明是你不行,怎么怪罪到我头上,佟拉拉满心不服气,但他毕竟是她的金主和靠山,于是噘着嘴起身坐起来就势软软的倒进他怀里:“白玩的太累了,改一定补回来。”
秦桑岩低头扫了一眼怀中女人不着片缕的身体,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张妖娆可恶的脸蛋,每次做到这儿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米娅,想起他们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像根刺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消融不了……
见鬼!她有什么脸提离婚!
秦桑岩的虎口收紧,佟拉拉瞬间感觉到下巴的骨头快要碎掉,哀软的叫起来:“桑岩,你弄疼我了……”
?????
到了北京安顿好一切,高爽才打来电话,公司正处在整理阶段,需要两时间,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米娅想了想说:“我最近在办离婚案,办完就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透露要离婚的打算,高爽没有多问,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在S市有个开律师事务所的朋友,他最擅长打离婚官司,或许能帮得上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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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一更!!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成心恶心他
秦桑岩不肯离婚的确是个问题,也只有拿起法律这项武器了,米娅寻忖后说:“方便的话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
联系上律师,米娅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听了她的叙述,年轻的律师显得很有信心:“这个离婚案很好打,是对方出轨在先,成功的胜算大。”
“孩子怎么办?我只要孩子,其它的我不要。”这是她的底线。
“孩子的问题要看法院怎么判,根据法律规定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原则上按照对孩子有利的原则来确定抚养权的归属。也就是说哪一方抚养对孩子成长有利,有哪一方来抚养。主要会考虑人品,经济善等因素来确定。根据你提供的情况,对方出轨,又与孩子没有血缘关系,而你是孩子的姑姑,这样的话你取的抚养权的希望较大。”
米娅稍放下心来:“那这件事就委托你全权处理。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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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她开始打包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收拾来收拾去只有几件衣服往箱子里塞,剩下半边空空的,足以塞下一个阅阅。
行李箱往墙角靠好,她听到楼下汽车声,想来某人刚刚和情人度假归来钶。
这时唐三打来电话:“齐越搬的怎么样?”
“全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
唐珈叶在电话里隐隐叹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这两把该办的事办一办就走。”
“离婚?”
“嗯。”米娅用力抿住唇。
良久,唐珈叶开口对她说:“想不到你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这段婚姻劝和也没意思,你去北京也好,我了解你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这个男人不适合你,自有适合你的男人,报复一个伤害过你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的比他幸福。”
“我不想报复。”米娅说的是实话,报复说明她还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连报复的冲动和欲/望都没有,只想如唐三所说离开,过新生活。
“得,我就这么一说,反正你到了北京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有空我带上女儿去北京看你去,顺便你尽尽地主之谊,带我们玩上一圈。”
“这有什么问题。”挂上电话,深呼吸了片刻,她下了楼。
秦桑岩刚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米娅目光平淡的转开,进了婴儿房。
“站住!”他甩了钥匙,一串钥匙在玄关的桌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显出主人的滚滚怒气。
她用力抿了抿唇,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中带着恼火,还有一丝掩饰起来的黯淡。
“这是什么意思?”他手中扬着几张纸。
她瞄了一眼:“怎么了?你不识字?要不要我帮你读一遍?”
该死!秦桑岩扯领带,要不是家里有保姆在,他恨不得现在用这领带把她绑起来,再狠狠把这法院离婚传票撕碎砸到她脸上,告诉她:休想!
“呵呵……”他发的火越大,她就越是笑盈盈,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秦桑岩,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你不累吗?”
秦桑岩身体明显一僵,他的心口像被人划开,灌进铅一般透不过气,疼的痉/挛。
“反正我累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捏到变形的领带,这领带是结婚前一,她亲自挑选了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三年过去了,这领带颜色褪了,变旧了,快认不出来了,就像他们的婚姻苍白到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从他手中抽出不成样的领带,她轻轻巧巧扔到垃圾桶里去,那动作潇洒自如,就好象扔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眼睁睁看着领带掉进垃圾桶里,双手攥成拳,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要离婚可以,我需要三的时间思考。”
她歪着头,轻笑:“思考什么?秦桑岩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思考人生还是思考财产?我说过,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阅阅。你留着他也没用,我想你可以重新娶你想娶的女人,生属于你的孩子,阅阅的存在会对你的新家庭产生矛盾,不如我带走。让我这个不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和拖累你重组家庭的阅阅一起从你的世界消失,对你不是更好?”
他表情平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会说道:“明给你答复。”
终于得到一个确切的期限,她笑了笑:“好。”
片刻后,他上了楼,她在沙发上坐着,闭眼的刹那,想起他曾在耳边热乎的叫着:“老婆……老婆……”
是梦吗?
她闻到了他做的饭菜香,感觉到他揽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