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吃饭了。”他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上,摸摸她的脸。
米娅点点头,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秦桑岩一手撑在床铺上,无奈的笑了一下,声音沉沉的:“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依旧没抬头,翻看着手中的杂志。
他把杂志从她手中抽走,伸起她的手轻轻抚摸她修长的指尖:“还说没生气,为什么不看我?”
“我有吗?”她抬眸。
“有。”他低头亲亲她精致的手指,低声说:“好了,乖,不要闹脾气了,下去吃晚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我没话跟你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抽出手转而坐起来穿上拖鞋下去。
秦桑岩无奈的坐在那儿长久没有出声,过了几分钟他也下了楼。
餐桌上怀孕的米娅是中心,米妈妈炖了嫩笋老鸭汤,特意给她盛了一碗,米娅喝完后就说饱了。
“才喝一碗汤就饱了,这样怎么行?”米妈妈说,眼神飘向秦桑岩,示意他也劝劝。
秦桑岩拉住米娅的手:“再吃点儿饭。”
米娅摇头:“我真的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去休息了。”
女儿的固执米妈妈是了解的,知道强求也没用,便说:“那你半夜饿了记的叫妈妈,妈妈给你做宵夜。”
“不用了,妈,我晚上不饿。”米娅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扭身上了楼。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米妈妈叹了口气。
米利倒是想得开:“可能娅娅一时没什么胃口,你十点多的时候煮点宵夜让桑岩送上去。”
米妈妈点了点头,拿起碗筷,秦桑岩顿了顿后,沉默的吃起晚饭。
片刻后,三人已吃完,米妈妈收拾碗筷,秦桑岩把米利扶到沙发那儿打开电视,故意坐着陪岳父看了半小时的电视,估计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楼上的人应该消了气。
秦桑岩再次推门进去,在卧室里没见到人影,正准备去浴室看看,米娅擦着湿发从里面出来,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径自到沙发那儿坐着,低头擦头发。
“我来。”他走过去,拿起雪白的毛巾给她擦起来,擦完了头发,他搂过她,她挣扎,他搂的很紧,把脸抵靠在她脸旁:“还生气?我错了。”
他这么一道歉,她就不动了,低头捶打他:“为什么甩开我?你是不是早发现我开车跟在你后面?你说,你说。”
她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的委屈,让他的心神起了涟漪,双臂抱着她说:“我是怕你有危险,你可是有孕在身,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嗯?”
“你还没说你去哪儿了,不要说你见客户,我不信。”她揪着他的衣袖,“还有,韩漠给你的箱子里装了什么,为什么有两只?我看他拎起来不轻,很沉的样子。”
房间里的加湿器喷出淡淡的烟雾,秦桑岩抿着唇,眼神有些闪避。
“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米娅感觉到了一阵失望,霍然起身,“不说算了,我要睡了。”
秦桑岩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许久后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米娅裹着薄被怎么也睡不着,她满脑子是他和韩漠最近接触的画面,下午在韩智的化妆间两个男人就曾出去过,关萼随后就跟着出去了,可以说这三个人一定有事隐瞒着她。
真的是杨小舞的事吗?
如果是,她要怎么办?
心底里她是信任他的,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解释不通,他还不肯说,这样要她怎么样去判断。
水流顺着额头、鼻子、下巴穿过结实的胸膛流淌而下,秦桑岩吐掉嘴里的水,闭目仰面站在花洒下,让水肆意冲刷着自己。
他心里同样很矛盾,一方面他不希望她知道后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他也深知她既已经看出端倪,再瞒下去也是无益。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难以抉择,舍掉哪一个都让他如剜心之痛。
回想他和她这些年,难重新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他无时无刻不怀着感激之心,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让误会隔在他们中间,影响他们的感情。
他这一辈子失掉的太多太多,可以说除了赫赛他一无所有。
遇到她是场美丽的意外,惊喜的邂逅,他欣喜,也格外珍惜。
难道这一次又要重新在他们中间划出一道缝隙吗?不,不可以。
关掉花洒,他拿雪白的大毛巾擦身体,心中下了决定。
米娅的耳朵里听到浴室里水声消失,闭上眼睛,半晌身后的床铺陷下去,腰上多了一双大手,把她搂到一具带着沐浴后清香的怀里。
“娅娅,我知道你没睡。”他有棱角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肩头,低低的叹着气:“别生气了,我坦白,有一件事一直隐瞒你,是关于杨小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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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两天各三万字更新,下面还有两更各一万字滴。
撒花……感谢所有跟文到最后的亲,今日大结局,明天有尾声及番外。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结局(二)10000字
听到这个关键的名字,米娅终于动了动,借着台灯的光扭头看他。爱僾嚟朤“你下午看到韩漠给我的箱子里装了三百万。”他说,“这钱是我给一个叫阿贵的人,他勒索我,如果不把钱交给他,他就会把一盘带子交出去。”
米娅眉头拧紧:“什么带子?”
他不答,却说了另外一个话题:“杨小舞也用一盘带子勒索我,是关于我和佟拉拉的。”
床照?米娅心咯噔一下,同时泛起浓浓酸意,光用想象就能知道那个画面有多不堪,原来佟氏夫妻说的是真的妾。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拉着她的手在唇边摩挲,“是我和佟拉拉分手时录的音。杨小舞却骗我,说是有我和佟拉拉来往的视频,并拿来威胁我,我本不想理,无奈她老是打电话给我,还说会在天平山上等我,我被烦的不行,就想去应付应付,见了面之后我失手推了她一下,她的头撞上了石头的棱角,人当场就不动了。”
米娅惊愕的睁大眼睛:“那么分尸呢,也是你做的吗?”
“不是。”他很肯定的摇头,“我本来想报警,可是当时在山上,信号不好,我跑下去打电话,等我上去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杨小舞不见了。我以为她从山上另一条路下去回家了,于是我也走了。之后就传来她失踪的消息,再然后就是她的尸体陆续被找到。墼”
米娅努力分析:“你是说你走之后有人偷了杨小舞的尸体,然后分尸,再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薄唇轻抿,颌首。
“那这个什么阿贵又是怎么回事?”
“阿贵那天约了人在山上打群架,他到的比较早,就在那儿等,离我和杨小舞不远,那天发生的一切被他用手机录下来,刻成了带子作为勒索我的证据,他先让我到隔壁市去交钱,却放了我几次鸽子,就在昨天他又打来电话约我今天交钱,我带了三百万过去,他又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
“五千万?”米娅本来就觉得这当中牵扯太多,头脑有些乱,此刻听到这个勒索的数字益发头疼。
“嗯,五千万。”他如实说出,“这些我本不想讲,怕你担心,影响胎儿。”
“你……”米娅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不应该在发现杨小舞不见后走掉的,你应该报警,就算警察抓到你顶多判你一个过失杀人罪,只要我们请最好的律师,会判的轻一些。”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苦笑,“佟拉拉已经死了,我又背上了一条人命,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只能堵住阿贵的嘴,以求息事宁人。”
米娅否认:“怎么可能息事宁人?像这种人今天要三百万,明天要五千万,后天还会再多,他根本就是拿你当银行和提款机,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他是不会罢手的。”
“我明白,可是不照做又能怎样,他会把带子捅出去。”他一筹莫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米娅垂眸,很想这么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可怕,他怎么能误杀了杨小舞之后做到不动声色,又怎么能在佟拉拉被冤枉判刑之后每晚安然睡着……
真的难以置信,他是这样的人,她不信,真的不信。
若他不是这样的人,真相又是什么,他还瞒着她什么?
夜里,米娅频做噩梦,满头大汗,在惊恐中醒来,睁大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他真的那么残忍吗?真的是他亲手把佟拉拉推到替罪羊的位置上去的吗?
难道她爱错了吗?
她一直深爱的人,等等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如果是,他太可怕,如果不是,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他做了这样大的错事,为什么告诉她的时候那样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明明之前瞒她瞒的很紧,如此自相矛盾,说不过去。
除了他和阿贵,知道真相的应该还有韩漠和关萼,也许她该找个时间问问他们,探探口风。
清晨,在一阵窒息的吻中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他醒了,正吻着她,看她睁开眼睛,点点她的鼻尖,笑着:“可算醒了。”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难道昨晚讲的那一切是场梦?
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梦境与现实她还是分得清的,他又咬了咬她的唇:“发什么呆,你该起床了,除非你今天不想去上班。”
望着他没事人一样,她脑子乱极了,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坦然,那可是两条人命。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上他去自首,然而她开不了口,她舍不得他去坐牢,舍不得等等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用他的话说现在事情败露,法院肯定会判的极重,而且他出了事赫赛怎么办,赫赛刚刚经历过大的波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步上正轨,如同刚学走路的孩子再也禁不起第二次打击。
出于这种种的考虑,她知道自己无法大义灭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早餐后他照例开车送她先去程氏,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