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发现,这样的频率里,她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
温婉静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嘴唇张开又合上,双手握得很紧,想着刚才对嘉敏说的那番话,她倒有些后悔了。
其实当时小北到底怎么想她也不完全知道,就凭着自己的感觉说了那一堆话,为的,也就是打消了嘉敏的念头。不可否认,她是有私心的。她喜欢简心,一心巴望着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儿,两家关系有多交好这先不说,简心人品性格她了如指掌,倒也不是真的比嘉敏好了多少,但至少在她看来,跟小北确实是很合适的一对。再说,自从小北和简心在一起,明显的性格好了很多,爱笑多了,时不时还冒两句冷笑话出来。不得不说,现在的他是快乐的。和简心在一起之前,温婉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她问简心,“小北告诉你的?”
简心点头,大眼睛眨了一下,她说,“是,他昨天告诉我的。他说,不应该瞒我。因为之前他飞巴黎遇见了曾嘉敏,陪着她逛了街,我不小心知道了,跟他闹别扭说他不应该瞒着我,后来,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告诉我。”
“他在乎你。”温婉说。
简心又点头,“我知道他爱我疼我,把我当成了他的宝贝,什么事情开心或是难过,都会第一时间让我跟他一起分享。可是这次,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帮不了他,也帮不了自己抹去心里的疙瘩。甚至,我更希望他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阿姨,孩子没了,曾嘉敏很难过很伤心,可是您想过没有,以他的个性,要是当年她没有流产,他们俩现在估计都已经结婚好久了。”
温婉摇了摇头,拍着简心的手背,“这是天意啊,没有人能预料得到的。简心你不要难过,你应该知道小北他现在……爱的人是你,他和嘉敏那一段,毕竟过去了。”
“我不是怕他们旧情复燃,我是怕他会会一直愧疚下去,毕竟,当初要不是分手了,她也不会一个人去英国,那么,孩子也可能还在。昨天他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看见了他脸上那种难耐的神情……这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的……阿姨,其实我很坏,我很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在心里我是责怪曾嘉敏的,我……我不希望她出现在谢二哥面前,不是怕她会跟我抢他,而是,怕她扰乱了他的思绪影响到他正常的生活……阿姨,我很害怕,我怕他会一直活在内疚当中,我不想要他这样的。”
“心心,你先别想这些了,等小北醒了咱们再说好不好?”温婉心乱如麻,一边宽慰着简心,一边看着床上的儿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嘉敏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她不该回来的……她这么自私的想着。想着,她确实是不该回来打扰小北和心心,不该让他们的生活受到一丁点外界的干扰,可是,她有一种莫名奇妙的预感,觉着,还会发生点什么……
她强制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敢再往深里想,缓过神之后,她对简心说,让她先守着小北,她去外面给他弄点吃的来,怕他一会儿醒来会饿。简心说好,送她到了门口。待温婉走了之后她回到谢小北的窗前,呆呆的望着他看了一会儿,正要拉椅子坐下,却听谢小北叫了她一声。
“简心。”
她愣了,皱着眉看他。心想这人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难不成她和阿姨还在说话的时候他就是醒着的了?真是讨厌死了,眼睛裹了纱布,装都不用装别人也以为他在睡觉。
简心烦躁的吼一句,“干嘛啊。”
“凶什么凶,我是病人呃。”
“你这样子像是生了病的人嘛?心机这么重,偷听别人的讲话,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床去。”
简心心里愤愤的,嘴上凶凶的,可,见他嘴唇干裂,还是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扶他起来让他好好儿的坐着,喂他喝水。
谢小北隐隐发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人。不说了想一觉踹他下床吗,这怎么就如此温柔的伺候着了呢?一想着简心的温柔,他心里就柔情似水了,喝了几口水之后冷不丁的就抓住了她的手。简心拍他,说,“喂喂,你现在都瞎了还不老实。”
他没好气的缩回手去,说,“你才瞎了呢。”真是口没遮拦,要真瞎了,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简心笑着,将水杯拿过去放好,然后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他。谢小北感觉到了她在看他,坏坏的一笑,说,“看不够啊,我有这么好看么?”
简心白了他一眼,“是啊,你好看极了,就像动物园里开屏的孔雀。”
谢小北瘪嘴。小丫头说话越来越讽刺人了。
两人呆坐了一会儿,简心问他要不要吃水果。他说刚喝了水,不想吃。简心又问他,那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他想都不想就说,饿,想吃甜甜的软软的。
简心眉头一耸,想着他说的甜甜的软软的,难不成这人想吃棉花糖?这么幼稚。
166 以你之名,冠之我姓'VIP'
166以你之名,冠之我姓文/瑢琭
她问,“想吃棉花糖嘛?”
他摇头,笑得诡异极了。简心推他,“你到底想吃什么啊?”他又伸手过去,在她手心里抠了抠,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唇上,“可不就是想骗你亲我一下吗,反应真够迟钝的。”
简心恍然大悟。哦,原来甜甜的软软的,是说她的嘴巴啊。她臭美的想着,既然他这么看得起她,就送上香吻一个呗。
她凑过去,趁他不注意,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问道,“够了吗?”
他摇头,说不够。简心说他真是贪心,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简心耐耐心心的又吻上去。他握住了她的腰,享受着……甜甜的,软软的…茆…
后来,两人拥得紧了,耳鬓厮磨,简心小声的告诉他,“小北,你做手术的时候,曾嘉敏也在你知道嘛?”
谢小北心下一顿,简心看着他脸上因为与她亲吻时留下的愉悦在一点点的消散,她握了他的手,“小北,你不要这个样子,别人不理解她,你不能不理解。刚才阿姨说了一番话,想必她是很伤心的,我觉得,等你好了,应该找她好好儿的谈一次,开诚布公的,带着你的诚意。”
“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她就是那个死脑筋,我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更何况这种事情,她要是自己想不透彻,不管我找她谈几次都是白搭。”谢小北双手抱头,深深的吐了口气。想了想,他问简心,“刚才我妈是不是跟她说了些什么?蚊”
“你都听到了?”简心睁大眼睛。
他摇头,“没有,我只听到了你跟我妈说的那些,我才醒过来,不知道她来过。”
“阿姨告诉她,说那时候你因为惧婚而压力很大,经常做恶梦。还说……你并没有用心去爱过她。”到后来,简心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小北无奈摇头,“我妈简直就是瞎说,这不是刺激人吗。”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很爱很爱很爱过她?”简心眉毛都竖起来了。
“什么跟什么啊?要我是那种对人不真心还跟人在一起的男人,你要吗?”
“不要。”简心如实说。
谢小北瞪她,“那不就得了。我昨天不跟你说了吗,那时候跟她是认真的,只是没有爱到……的程度,所以才会不想要结婚。”
“嗯?什么程度?爱到什么程度?”他的含糊不清让简心皱了眉,拉着他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快说,什么程度?”
谢小北甩开她的手,不耐烦的,“你有完没完啊,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拿出来进行第三次讨论。”
“你跟我说清楚。”
“你好烦呐。”
“谢小北。”
简心眼珠子一转,眉毛一样,转起了坏心思。她跪在床边,双臂攀上他的脖子,低头下去,在他耳边娇滴滴的说,“告诉我嘛,一会儿给你好处。”
“行贿犯法的啊喂。”他又推开了她,打死不说。
简心没辙,使出了杀手锏,“谢小北我告诉你哦,你现在眼睛可是看不见,我干了坏事呢你也找不到我。”
“威胁我?”
“有洁癖嘛?”
“有点儿。”
“内裤和袜子分开洗嘛?”
“废话。”
“不好意思,以后混合了。”
“……”
最终,她赢了,谢小北说她好狠。简心说,那你赶紧说,到底要爱到什么程度,才会想要跟她结婚,才没有恐婚症,才不会做恶梦。
谢小北从身后搂着她,在她颈脖间低声说,“爱到,像爱你这么多,我就想要……娶你。”想要,以你之名,冠之我姓。谢太太,这称呼好像蛮不错……他在她背后,笑弯了眉眼。
简心咬着唇,脸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没办法,这人让她太感动,太煽情,她什么都不管了,抱着他的脸就再一次吻上去……
棉花糖的滋味,很好……情投意合到了最极致,她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听清楚了,却又不很清楚。简心那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拍他的背,拍了两下,又两下,想要让他重复一次刚才说的那句话。可他,把她抱得更紧,吻得,更加难舍难分……
那天简心问他,为什么,像曾嘉敏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就是不要她,就是,动不了要娶她的心。
他说,爱一个人,不是要去考量她哪些地方好不好,更不可能因为她很好而爱上她。感情不是选工作,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挑到合适的。这东西就好比渔夫捕鱼,一网下去,能捕到三文鱼还是秋刀鱼,没人能预知——谁又会猜得到谁是谁的过客,谁是谁的永恒?
什么破比喻。
什么秋刀鱼三文鱼哦,简心嗤之以鼻。不过,她还是喜欢他对自己坦白时候的样子,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