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雪白雪白的雪覆盖了高楼狭缝的小石柱。
也许是因为雪,城市的空气感觉很干净。
两旁的梧桐和一层层垒起的大厦,在寂静的夜里,感觉有些寒冷。
这个夜晚,莫阿卡感觉出奇的冷,他翻出阳泽洛落在她床上的棉外套,把它裹在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她嗅着外套上的烟草味,想起初见阳泽洛的那个夏天,Zegna的香水味。?
黑色失忆(17)
今天,单语晴因为阳泽洛的事情一直执意要搬出去。
当时,莫阿卡慌了,她害怕她们之间的友谊就这样完蛋了,她是爱她的。
于是她对单语晴说:“单,我明白的,我不该进入你和阳泽洛的世界,我退出就是了,可是,请求你不要这样,我一直都希望好好珍惜我们这段友谊。”
单语晴听到这样的话,眼睛里顿时放出一种光芒,更确切的说,那代表阴谋得逞的喜悦。
她知道,这都不是莫阿卡的错,而是阳泽洛的,掌控着所有局势的人是阳泽洛。可是单语晴知道莫阿卡的致命弱点,她爱她,她也欠她。
所以,她把这一切交给莫阿卡掌控,乖乖的成全她和阳泽洛。
单语晴抱过莫阿卡,轻轻的安慰她:“阿卡,会好起来的,你会遇见牧非和阳泽洛以外的好男人。”
莫阿卡乖乖点头。
单语晴说:“乖阿卡,以后你不要接阳泽洛的电话好吗?只要你不接,他就会打我电话,我知道他想知道你的情况,他关心的是你。”
莫阿卡乖乖点头。
单语晴说:“可是莫阿卡,那个男人不他气我,总是不断的气我,我想让他明白,除了他,还有好的男人爱着我,所以,你把阳泽洛让给我。乖阿卡,以后你就告诉阳泽洛说你不爱他,不需要他对你好好吗?”
莫阿卡仍然乖乖点头。
不再说话,单语晴知道,莫阿卡她会这样做的。
那一天,她们又和好如初,同睡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张被子,还说了很多话。
单语晴说,毕业了要去幕尼黑,或者去加州,要带上她心爱的男人一起。
她还说,她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很多孩子,然后看着孩子幸福的一点点老去。
单语晴说着,灯光下,她的脸上充满了幸福。
莫阿卡又开始头痛,她掏出钥匙打开抽屉,把白色药片混在可乐里喝。
没有人发现,瘦弱的莫阿卡,已经深深依赖上这种药片。
阳泽洛也是。
所以,所以,没有人理解莫阿卡有多痛苦。
莫阿卡吃的这种抗抑郁的药,它的副作用就是出现幻觉和失眠。
她总是看见牧非,甚至真实的感觉到他的触摸。
她沉沦在这种甜蜜和痛苦纠缠着的感觉里,无法自拔。
很久没上网了,想起网络中的SecretGarden,他以另外一种方式温暖着莫阿卡的心。
打开电脑,SecretGarden在,他的信息排山倒海般扑过来。
都是他的问候,问莫阿卡为什么不上网,看不见她很想念。
莫阿卡苦涩的笑了一下,她默默对自己说,SecretGarden,再见,牧非不在了,你也应该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我想忘记关于牧非的一切。我已经无法承受。于是,她把他拖到了黑名单。?莫阿卡手指夹着烟,眼泪掉下来。
终于还是决定忘记了。
关掉电脑,莫阿卡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手里拿着书本,她什么也不想,只想把自己融入书本里,只想让自己的心好好静静。
看着,看着,莫阿卡便迷迷糊糊睡去,她太累了,牧非的离开已经让她筋疲力荆
凌晨四点,莫阿卡突然被一个梦惊醒过来。
她梦见单语晴躺在一个四周都是血的床上,她喊她,可是她倔强的不回答她。
莫阿卡焦急的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想伸出手帮单语晴止住正从她身体里汩汩冒出来的血,可是她却怎么努力也办不到。
然后,她看见满天的大雪,瞬间淹没了单语晴,一片红色和白色的交接以后,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模糊的世界,只有什么也抓不住的莫阿卡。。。。。。
莫阿卡醒过来的时候,模糊中听见单语晴蹬开被子下床的声音,然后她的脚步声进入卫生间,桌子上的闹钟上的数字是4点10分,黑暗的夜里,闹钟上的数字泛着淡淡的蓝光。
之后是一阵沉默,四周仍然一片沉寂,迷迷糊糊的,莫阿卡又睡去。
刚刚昏睡过去,莫阿卡又开始做那个梦,她再一次惊醒过来,看了看身旁的床,仍然空着,单语晴还没回来,被子一角从里向外折叠着,桌子上的闹钟为5点30分。
莫阿卡拉开等,摸摸冰凉的被子,单语晴呢?
单语晴她去哪了?
莫阿卡慌忙的翻身下床,喊着,边喊着单语晴的名字,边推开门。
莫阿卡被眼前的画面刺伤了眼睛,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什么也看不见。
冰凉的地板上,单语晴歪歪的倒在马桶边上,额头上的华了一个深深的伤口,血已经凝固,马桶边上粘有血迹。
她的下身染满了鲜红鲜红的血,惊心动魄的血液,就如莫阿卡的梦里一样。
单语晴躺在一个红色的世界里,窗外是血,飘和飘,似乎为这些鲜红的血液哭泣。
救护车呼啸而来,然后呼啸着朝医院赶去。
躺在救护架上的单语晴,脸色已经完全发白,下身的血仍然还在流,就像止不住的洪灾一样,莫阿卡无奈的看着那些红色液体,她的心也似乎被这些液体淹没。“宫外孕”,大流血,所以,单语晴已经完全没有知觉,只有一点微弱的呼吸还证明她还有挽救的机会。
手术进行得很好,但是单语晴再也无法生育。
医生这样告诉她的时候,莫阿卡看见了单语晴眼中的绝望。
她曾说过,毕业了要去幕尼黑,或者去加州,然后生很多孩子。
可是她的愿望,一切都将成空。
单语晴的事情保密得很好,学校没有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学校发现,她肯定是身败名裂的。
所以,阳泽洛替她申请了病休。
以此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单语晴知道,这孩子是她网络男友的。
在她手术的第五天,她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
网络男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表现得万分愧疚。于是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每天都来病房里守护她,给她讲笑话,剪指甲。
在病房里,单语晴是一个快乐的病人,她的病情恢复得很快。
那个网络男人也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他有愧于单语晴。
单语晴又开始冷漠的对待阳泽洛,她似乎更肯定了网络男人对她的爱,于是有意的暗示阳泽洛,送莫阿卡回去,或者把外套脱给莫阿卡穿。
单语晴休了一年的病假,出院后在网络男人的公寓里养玻
单语晴说:“我把阳泽洛还给你,你们要好好相爱。”
听见这样的话,莫阿卡无奈的笑了笑。
她不明白,单语晴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但是她还是爱着她的,因为莫阿卡如此在乎她们之间的友谊。
莫阿卡的房租已经到期,阳泽洛要莫阿卡搬到他的公寓里,那里环境很好。
阳泽洛知道,莫阿卡喜欢安静的环境,她也需要有个人照顾。
在阳泽洛的再三劝说下,莫阿卡搬进了了过去,连同那架古老的唱机。
那个下午,莫阿卡去公寓楼下买烟的时候扭到了脚踝。
阳泽洛心疼的帮她揉脚,然后背起她走了31层楼,因为当时,电梯恰恰出了故障,但是阳泽洛却背着莫阿卡走了31层楼梯。
大冬天的,他的脊背都湿透了。
一种感动在莫阿卡的心底蔓延,蔓延。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
那种走路带给身体的摩擦冲击着她的乳房。
莫阿卡慢慢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梦幻中漫游,她伏着身子,身体开始慢慢透明起来。
在那一刻,她看到了没有边际的草原,栅栏边的百合,还有湖水,湛蓝湛蓝的湖水。
她的世界一片清澈。
黑色失忆 (18)
莫阿卡还是无止境的做梦,不管吃多少药,不管自己怎样的想重新开始,她的梦里仍然不断的出现牧非。
牧非无法原谅她,和别人住在一起。
一个周末,阳泽洛参加学校联谊踢球比赛,他多么希望莫阿卡可以来。
但是莫阿卡没有去,下了课,她就匆忙逃回公寓。
阳泽洛回来的时候,发现莫阿卡晕倒在浴缸里,嘴唇苍白。
阳泽洛惊恐的抱起她就往医院里赶,他多么担心莫阿卡有什么不测。
医生说,莫阿卡是因为服用过多的抗抑郁的药物而晕倒,她有严重的抑郁症,不能再有什么刺激。
洁白的病里,莫阿卡躺在病床上,眼眶深陷。
阳泽洛坐在床边上,看着满脸憔悴的莫阿卡,眼神黯淡,像一棵冬天里的树,枯萎了身体。
他很小心的搅拌着碗里的粥,吹吹碗里的粥,用调羹舀了一勺粥,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递给莫阿卡:“来,吃一点,身体要紧。”
莫阿卡睁开眼,舔着干裂的嘴唇,蜷缩起身体。
阳泽洛伸出手,轻请呼喊她。
突然的,莫阿卡感觉到一阵温暖,他是她的阳光,在她最难过最危险的时候,他都陪着她,照顾她。
莫阿卡乖乖的张开嘴,小心翼翼的把它咽下去,再一勺,再一勺。。。。。。
莫阿卡定定的看着阳泽洛笑起来。
她说:“阳泽洛,牧非他在怪我,他说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总是感觉到他苍白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真的太真实了,我无法忍受这种感觉。”
阳泽洛无奈的低下头:“莫阿卡,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好起来,你不能再依赖上那种药了,医生说了,对你的健康很不好。”
莫阿卡说:“可是我吃过以后,感觉很安全,我好需要安全感。”
阳泽洛说:“我多渴望给你安全感,疼你,爱你的。”
莫阿卡说:“但是我背叛了我的爱情。”
阳泽洛长长的的呼吸,失落的放下手里的碗。
他说:“我知道我该怎样做,但是我会好好照顾好你,以朋友的名义,我不会强求你什么的,我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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