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知道我该怎样做,但是我会好好照顾好你,以朋友的名义,我不会强求你什么的,我只是希望你好起来。”
外面下着小雨,很冷。
莫阿卡呆呆的望着窗外,看着雨滴打落在窗子上,那样急促,然后破碎。
就像莫阿卡此刻的心,其实,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接受阳泽洛,重新开始,她确定,她是需要他的。
但是她的心,终究无法接受他,她的心受到谴责,她的心认为这是背叛。
莫阿卡身体并无大碍,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就被阳泽洛接回了公寓。
但是医生说,一定要遵医嘱吃药,不能滥用那种抗抑郁的药物。最重要的是,要时刻调节自己的心理。
于是,阳泽洛搬到学校住,他怕和莫阿卡住在一个房间,更加加重她的思想负担,只是每个夜晚,他都要看着莫阿卡睡着以后,才可以安然离开。
这段时间,因为阳泽洛要参加一个摄影展,要去外面采风,有时要出去连续几天,所以没有很多时间来照顾到莫阿卡。
已经好几天了,莫阿卡没有见到阳泽洛回家,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阳泽洛给了她家的感觉,如亲人一样照顾她,给了她安全感,温暖,包容。
于是,她就有了力量和勇气。
那个下午,莫阿卡去了阳泽洛的教室,很多同学都为期末考试忙碌,教室里一片沸沸扬扬。
阳泽洛没在,可是莫阿卡看见她的书包在。
于是,莫阿卡走了进去,朝那个黑色的双肩包走过去。
他的书包下面压着一本白色的日记本,一个巴掌大小的铜制小东西,很美丽,并且干净,就如阳泽洛自己。
莫阿卡小心的握住它,急不可耐的想翻开它,看看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也许,莫阿卡是希望看见一些他想念她之类的句子。
教室人很吵闹,莫阿卡不管不顾了,她赫然翻开第一页,都是些零碎的话,没有日记的形式,写上日期或者天气。
他写着,这个夏天,那个提着拖鞋的女生闯入我的眼帘,我知道,她就是我等了20多年的那个女生。
今天,我知道了一件最痛苦不过的事情,那个叫莫阿卡的女生已经有男朋友了。
听别人说,他们的爱情坚若磐石,很悲伤,就如今天的天气一样。阴郁,冷。
他写道,我心爱的莫阿卡,我知道你过得很开心,这样就已经足够,即使不能拥有你,我也很开心。
因为知道你过得很幸福,我选择了你最好的朋友,是因为我想时刻看见你。
甚至我宁愿忍受她的刁难,也都是因为可以接近你,和你看一场电影或者吃一顿饭。
别人说,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可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兴奋的事情。
他又这样写下去,我心爱的莫阿卡,我一直都没想过,我可以拥抱你,这出乎我的预料。
我很幸福,你知道吗?还有,看见你日渐憔悴,我的心都快碎了,你是因为牧非,而我是因为你。
隔了好几页空白以后,他又这样写:我心爱的莫阿卡,我知道你很为难,因为毕竟你没有忘记你最深爱的男人,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我可以等,我心甘情愿的会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但是请求你一定要快乐起来。
莫阿卡,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最后一页,他这样写:我心爱的阿卡,我想医治你的心理,但是我不知道如何下手,所以我现在在选修心理学,我希望揭开你心里的结,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杀死的,所以我想为你努力做点事情。
医生说,你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会偶尔伴有幻觉,可是阿卡,你不能把幻觉当真,你应该分清楚什么是现实。
我有多担心你,你明白吗?你要知道,你没有罪,那是因为你的心魔,到何时,你才能解除你的心魔呢?
心魔?莫阿卡惊了一下。
难道那些梦魇真的只是心魔?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勇敢一点呢?
为什么自己不可以重新开始要活在回忆里呢?
莫阿卡安静的合上日记本。
她突然体会到一种想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楚。也许,就如阳泽洛所说,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
不知道为什么,莫阿卡想偷走这本日记,这里面都是关于她的,这是爱的见证。
借着吵闹声的掩饰,她很慌乱的把日记本揣进书包的小口袋里,朝教师门口跑了出去。
她想见到阳泽洛,一刻也不能等的想见他。
那些梦魇,那些感觉,只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
所以,莫阿卡想立刻去见阳泽洛,去牵他的手,告诉他,他不回来的日子,房间太空荡了,这样太冰冷。
莫阿卡终于相信,自己是一个需要很多爱很多爱的女人。
莫阿卡感觉到热,就如那个夏天般,她的背透着丝丝汗水。
穿过马路,给自己买了一客冰激凌,快速的吃下去,仍然热,她再买了一客冰激凌,还是热。
她站在马路边上一口一口的吃,当她吃到第五客冰激凌时,阳泽洛出现了。
在阳光下,他穿着肥大的牛仔裤,白色体恤,柔软的头发在风中飘啊飘。
他晃啊晃啊就朝她走过来。
他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敢去打扰你,我怕你烦。
一种久违的温暖,那是阳光的味道。
莫阿卡想说,不是的,不的这样的,其实我很想见你,没有你的房间,很冷,很冷。
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阳光照在莫阿卡的嘴唇上,她吸吸鼻子,在炎热的阳光下,把手交给了阳泽洛。
黑色失忆(19)
一个下午,单语晴叫来她的男友,阳泽洛带上莫阿卡。
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单语晴和她的男友看起来太粘人,连上厕所都舍不得分开。
单语晴说,毕业了和他可能去慕尼黑,说完后带着妖气的笑,脸上充满了幸福。
只是她的爱表现得太过露骨,好象在努力掩盖什么似的,但是莫阿卡和阳泽洛还是真诚的祝福她能够幸福。
单语晴在酒吧里提了这样一个意见:“我们出去游游吧!到大森林里,就我们四个人,利用周末的时间。”
阳泽洛赞同:“不错的建议啊1
单语晴的男友问:“莫,去吗?”
莫阿卡点头,握紧了阳泽洛的手。
在酒吧的门口,他们平静分开。也许,这是一次不错的旅途。
阳泽洛从后面抱住莫阿卡,风从她的耳际吹过,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阳泽洛的呼吸声。
莫阿卡放松全部的肌肉,幸福从她的皮肤慢慢攀缘。
嚣张的赛车从我们身旁经过,溅起路边上的雨水。这个雨季,雨特多,天总是在下雨。
刚下过雨的天气里那些还很年轻却不顾一切飚车的高中生在疯狂呐喊,他们一路狂叫。
他们的声音穿过我们的身体引起酒吧里的大人或者和他们一样年龄的人一阵躁动,有觉得纳闷的,有觉得激动的,有跟着呐喊的,有觉得无聊的,有觉得不屑的。
他们的速度让莫阿卡感觉可以冲破一切阻力的兴奋。
也许,生活本来就应该充满挑战,爱情也是。
她投入阳泽洛怀里,晚风习习吹过来。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四个人便在车站汇合。
就要远离喧嚣的城市,心里有种淡淡的喜悦,莫阿卡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平静如水。
阳泽洛晃了晃肩膀上的背包:“好啦!都到齐就走吧1
“听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危险的,不小心就永远都出不来了。如果部落里的姑娘看上你了,她会对你下蛊,叫你永远只喜欢她一个人。你们两个大男人可要小心哦1单语晴边走边神秘兮兮的说。
“瞎说,都什么时代了。”单语晴的男友笑着说。
“这只是传说啦1阳泽洛在一旁笑。
莫阿卡没有说话。
喷射着欲望和噪音的城市越来越远,四个人在颠簸的车上大声说笑。
开满了山茶而变白了的山坡从视线里窜过。
深秋的天空下,红的,黄的,黄褐色的,紫的,以及浅绿和深绿的色彩交织着包围过来。
这比城市的色彩更能感动人,更能滋养人。
莫阿卡把头靠在阳泽洛肩膀上,陶醉在这样的景色里。
曾经,她想过和牧非一起来看大自然的,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牧非就走了。
怎么又想牧非,莫阿卡甩甩头,让眼睛定格在那些美丽的风景上。
有些美丽的湿淋淋的叶子会偶尔打落到车窗上,然后它们急促的滑向身体后面,有种快感,似乎和它们一样飞起来了。
莫阿卡欣赏着,感受着,感觉自己像蜗居在黑暗潮湿的裂缝里转换的昆虫突然长出一对翅膀那样兴高采烈。
下车的时候山上还可以看见太阳,大家都忘了疲倦便兴奋的奔上山坡。
四个人虔诚的呼喊着要把自己馈赠给膜拜的大自然,然后把身体赤裸裸的掏空狂呼着抛给没有欲望的空气。
太阳快要落下去的瞬间,白天的最后的日影在山坡流连的时候,像孩子一样,两个男人撕吼着朝消逝的太阳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伸开双臂,置身于这样没有欲望的地方,莫阿卡竟激动得落下了眼泪。
远离已厌倦的城市,陶醉于森林的潮湿。
在暮色来临之前,四个人搭了两个小小的帐篷,在一快草地上露营。
之间还玩了篝火晚会,跳贴面舞,吃烤鸡和红薯。
一阵狂欢之后,单语晴和他的网络男友相拥着走进帐篷。
莫阿卡和阳泽洛讲了很多话,周围都是虫子的鸣叫声,偶尔还从不远处的帐篷里传过来压抑的呻吟声。
莫阿卡笑笑,投入阳泽洛怀里睡过去,那一刻,她宁愿就那样停滞。
很早,莫阿卡便醒了过,早晨的露水打在脸上,凉凉的,有种被凉爽抚摩过的感觉。
生活把人的心灵改变得面目全非,这种凉爽让人一阵惬意。
在闷热的城市,在昂贵的橱窗前,在充满泡沫的酒吧里,莫阿卡曾经就渴望过这样的抚摩,不是来自手指的温暖,也不是来自寂寞身体的摩擦。
而是来自大自然原始的纯洁的真实的摩擦。
她甚至有想过和牧非一起找快地方,像很多年前的那个传说一样,过着男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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