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莫如却哭了,身体颤抖,额头青筋直冒。
牧非经常给莫阿卡打电话,他们每讲一次,都相互倾诉彼此的想念有多深,从来不会厌倦。
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吧,莫阿卡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那个卑鄙的女人,她竟然背着牧非给莫阿卡打电话,告诉她离开牧非,牧非是她的,他们已经接吻,她为他做掉了一个孩子,她们从小就有婚。
然后她给她放一段录音,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呻吟声。那个声音,和牧非的一模一样。
多么烂俗的事情,莫阿卡骂着平静的挂了电话。
很久以后莫阿卡才知道,这是那个喜欢牧非很久,家里有钱有势的女人制造的阴谋。她把牧非灌醉,然后和他发生了关系。
那时,牧非一直以为躺在身旁的是莫阿卡,他最心爱的女人。
挂了电话以后,莫阿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她的表情绝望而悲凉。
从此,莫阿卡不再接牧非的电话,不看他写来的信,换了电话号码,不给他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慢慢的,就不再有牧非的任何消息。
也就在那时候起,莫阿卡开始穿各式各样的吊带衫,染了红色的头发,穿了耳洞。还纹了身,在腰际上,一朵妖娆诡异的花朵,就那样盘旋在她稚嫩的身体上。
莫如和以前一样,像一珠枯萎的树干,整天泡在酒精里。莫阿卡怎么劝,他都说,回不去了,乖女儿,我真的回不去了。
劝到最后,不再有耐心,只要不去闹事赌博,莫阿卡都由着他。
牧非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莫阿卡和她父亲的事情,他给她打电话,号码却变成空的。
可是他仍然坚持每天都播,播到没有希望的时候,他给她写信,生怕莫阿卡不看,就一封一封的写,写到他都可以背下那些熟悉的句子。
牧非觉得事情蹊跷,于是责问那个和他发生了一夜情的却深深爱上他的女生。
他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女生装作不听见,还用怀孕的事情威胁他。
牧非感觉很无奈,他渴望假期快点到来。
莫阿卡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失恋,但是,她无法原谅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这相当于杀了她。
失去那个自己深爱的男人,莫阿卡觉得很孤独,很无助。这样无常的命运,这烦躁的生活,莫阿卡只想放纵,哪怕片刻也好。
她可以在溜冰场和某个男生肆意的拥抱,哪怕找寻片刻的温暖也好。
拥抱过后,她又更急切的希望出现另一只牵她的手,反反复复的拥抱和牵手,反反复复的去向别人索取自己想要的温暖,这成了莫阿卡孤独后的习惯。
也是用这种对自己来说极度愉悦的放纵方式结束了高三的第一个学期。
莫阿卡感觉到自己的可怕,原来自己如此阴郁。
那个下午,莫阿卡从一个女同学身边抢走了她的男朋友,然后和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接吻拥抱。
男生想要她,伸手脱她的内裤。
莫却突然伸出手甩了男生耳光,她不想别人占她便宜,只想从别人身上获取温暖和俘虏的快感。
回到家,看见爸爸蜷缩在沙发上,憔悴的脸庞,酒瓶拉了一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迅速老下去。
莫阿卡看了心疼。
她走到厨房,给爸爸煲了一锅粥,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这样的结局,其实并不是莫阿卡想要的。
谁不想有个幸福的家,但是莫阿卡知道,这是妈妈的意愿。
妈妈说过,要让爸爸永远活在自责的旋涡里,越陷越深。
莫阿卡又能怎样呢?她是如此爱妈妈。但是她也爱着爸爸。
所以莫阿卡品尝到一种心酸。到底她该成全的是,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
莫阿卡感觉到一阵迷茫,胸口有种抽搐的酸痛。
莫如的朋友单亚明打来电话,他们已经交往10多年,他曾看着莫阿卡一点点长大。
在这期间,也只有单亚明一直安慰莫阿卡一家,有时还带好吃的过来给她。
虽然莫如一直对单亚明不怎么友好,但是单亚明都不计较这些。
莫如出车祸的那年,单亚明被派去美国学习。
当他知道莫如出意外时,曾经给吴小潞寄过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在电话也百般的安慰她,并且对莫阿卡说,要乖,听妈妈的话。
莫阿卡喊他单叔叔,他叫莫阿卡乖阿卡。
“乖阿卡,陪陪你爸爸,他应该振作起来。”单亚明在电话那端说。
“单叔叔,我已经尽力了,似乎无力扭转现在的局势,我想让活着的人好好生活下去,无论他做过什么天大的事情,但是我爸他已经无力自拔。我感觉自己很无助,并且孤独。”莫阿卡低低的说,声音疲惫。莫阿卡喜欢把心里的话和单叔叔说,因为从小,单叔叔就对莫阿卡非常的好,她信任他。
“乖阿卡,闷的时候来找我家语晴啊,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孤独了。”单亚明态度诚恳的说。
单语晴是单亚明的女儿,和莫阿卡一样的岁数。
可是她比莫阿卡幸福,她一路平坦而健康的成长,现在一家重点高中上学,考起重点大学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单叔叔,我不想和她靠得太近,我感觉不安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莫阿卡说。
“莫阿卡,你应该好好考虑你的人生,不能再这样下去。或者你可以转来语晴的学校,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愿意。”
单亚明已经听说关于莫阿卡在学校里的事情,她曾经也是一个好学生,她的骨子里不坏。她变坏,那是因为她孤独,没有安全感。
躺在沙发上的莫如这时动了动嘴唇,小声的喊着:“小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他的眼角挂着泪珠,像个无助和脆弱的的孩子,他在梦里哭了,嘴里喊着自己爱的女人。
莫阿卡的心,也跟着痛起来。手里的话筒掉在地上。
她看看爸爸,转过头看着墙上妈妈的遗照,对她说:“妈,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我不想再让爸爸这样痛苦,我想让他好好活下去。”
听不到莫阿卡的声音,单亚明急了,他在电话那端喊着:“阿卡,阿卡,你没事吧。”
莫阿卡回过神来,拣起话筒,慌乱的说:“单叔叔,我没事,我挂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啪的一声便合上了电话。
电话那端,单亚明摇着头说,这孩子。
这时,单语晴补习功课回来,看见爸爸的表情,问:“和谁通电话呢?这么担心的样子。”
单亚明走到女儿身旁,摸着她的头,关切的问:“怎样?补了这么久,辛苦了吧。”
单语晴懂事的摇摇头,不累。
她是一个温顺的孩子,不像莫阿卡,自似而任性。
单亚明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递给刚刚放好书包的女儿:“来,喝点牛奶,对你有好处。”
单语晴接过牛奶,问:“爸,那个莫阿卡怎么说,你要不要帮她转来我们学校?”
单亚明说:“以后再说吧,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情。”
说完,朝电脑旁走去。单亚明是个软件工程师,电脑是他工作时最必要的工具。
单语晴点头,轻轻关上门。
彼时的莫阿卡,静静的看着爸爸,怎么也无法入睡,她把爸爸的手紧尽握住,她不要他这样痛苦。
她却不知道,莫如已经无路可退,他已经依赖上毒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朋友对他说,吸了这个,就会像神仙一样,飘啊飘,不再痛苦,不再烦恼。
于是,莫如就真的相信了,他学着朋友一样,低下头,吸了吸。
从此,他便万劫不复。
假期终于到来,牧非回来找莫阿卡,他站在莫阿卡的房间下面喊她的名字。
别墅前的花园里不再有花的清香,人工草坪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枯草一片。
此时莫阿卡正给爸爸洗衣服,他们已经很贫穷了,除了这幢别墅,他们几乎一无所有。
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衣服,就跑了出来。
她发誓过千次百次要忘记他的,可是牧非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生啊,她无法做到。
莫阿卡没有像电影里的女主角那样,奋力的扑到心爱人的怀抱。
虽然深深爱着他,虽然心里欣喜若狂,但是她也想要一个解释,随便一个烂借口也可以,她都宁愿相信。
他来找她,那么就说明他好爱着她,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却仍然固执的爱着自己。莫阿卡这样想着,朝牧非一点一点走过去。
距离越来越近了,莫阿卡的心脏在狂跳,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想要破胸而出。
终于,牧非冲过来抱住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管了,那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当是过去吧,统统都不提了。只要我们都还深爱着彼此。
于是,莫阿卡用双手环住牧非的身体,深深嗅着他怀里的温气息。
这里还是如此温暖。
牧非离开只是半年,就只是半年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看着啊卡有点糜乱的眼神,有点消瘦的脸庞,他的心缩成一团硬块。阿卡是他的心啊,他不愿她看起来如此脆弱的样子。
莫阿卡哭,也许是太激动了,或者是因为明白,牧非始终爱的,是她莫阿卡。
莫阿卡提起关于那女人的电话。
牧非苦笑一声:“你是说那个女人,我就知道是她搞的鬼,是她告诉你离开我的,是吗?”
“可是你们已经接吻了,并且有了孩子。”
“可是我不爱她,那是因为喝多了,我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我爱的是你,莫阿卡。你难道还不明白?”
牧非还说:“我都听说你在学校里的事情,你惩罚不了谁的。为你,或者为我,你都应该努力。我们应该争取更多的时间在一起的。”
莫阿卡重新扑进牧非怀里。这样的温暖触手可及的时候,莫阿卡忍不住瑟瑟发抖。
牧非低下头亲吻她,心疼的拨开贴在阿卡脸颊上的头发。
牧非说:“莫阿卡,以后我会好好爱你。我保证,我会永远爱你,永远永远。”
莫阿卡抬起头问:“牧非,那我们会天长地久吗?”
牧非点头:“恩,我们爱到天长地久。”
后来,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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