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脖可是对她没有丝毫好感,此刻一听刘璃冲它张口,立刻全身一震,然后就见空中有红芒一闪,“啪”的一声,那个比围脖还大的红苹果直线袭向刘璃。
红苹果一顿,被刘璃的一只手稳稳的握住。
刘璃嘻嘻一笑,眯起月牙般的眼看着龇牙咧嘴故作凶恶的围脖,摇摇手里的大苹果,道:“多谢了啊。”
“咔嚓。”刘璃咬了好大一口,点头微笑着,嘴里含糊道:“好吃。”
冬晨风吓了一跳。
刘璃继续吃着脆甜的苹果,道:“我还以为这些水果都是摆出来只能看不能吃的呢。”
冬晨风想出言提醒,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又见围脖真要发怒,只好立刻去安抚。
白寒端坐主位,虽一言未发,但眼底却满含笑意,看向围脖的时候更是蕴含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片刻后竟又看向了品尝苹果的刘璃,试探着道:“孤雪峰的信件怎么会落到别人手里?”
刘璃不知,只是摇头。
白寒继续问道:“孤雪峰信封上是不是还会有些禁制?”
刘璃扔掉苹果核,道:“会有,但都是防止别人拆偷看的,绝不会伤人,更不会把人烧的连渣也不剩。”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们孤雪峰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一封信。”
刘璃默认。
“你也没有见过这封信,对吧?”
刘璃依然没有说话,而冬晨风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而上一个信使已死,信的来源已经难以查证了。”
谁都没有开口,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一个人在问。
白寒兀自点了点头,看向两个人道:“所以这就有些奇怪了。”
冬晨风脸色一沉,忽然道:“所以我便是最可疑的了?”
刘璃淡淡的接道:“所以这就是我们孤雪峰自己的事了?”
白寒立刻笑了一下,摇手道:“在下绝无此意。”
他继续道:“我只是还想问,可有人知道这个莫行之是谁。”
没人知道,刘璃冬晨风一同摇头。
白寒深深地看向刘璃,似乎在沉吟思量,半晌后他才淡淡地道:“我也不知道。”
他微微正坐换了一种语气,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情其实也很好解决,只要查清楚莫行之是谁,和那个官差的来路,整件事至少可以清晰大半。”
白寒说的很对,这么浅显的事情,他这个老江湖自然明白。
于是冬晨风点头道:“说的没错,但我现在最忧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李府。”
“我知道,他误以为你是凶手,而你又无法解释,刘璃姑娘也被视为敌人,无非是需要一个人帮你们调和一下,如此这些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
冬晨风点头。
“不过秋意浅浓,我的旧疾复发怕是不能随你下山了。”
刘璃眉头一皱,但还你等她说话,白寒向一侧瞄了一眼,高声道:“七叶,你陪这位少侠下一次山。你不是已好久没有去逛过街了吗。”
侧门之后夕阳黯淡处,一个模模糊糊却又十分窈窕的身影轻轻晃了一下,缓缓走了过来,厅里斜阳下,姣好的面容上似乎挂着些淡淡的忧愁哀伤,秀眉微微蹙着。
是那个迎门的狐女。
白寒好像早已知道她就躲在一旁。
“师兄,你的身体又”
白寒笑道:“不用担心。”他温柔的看着这个千娇百媚的师妹,又道:“客人的事情才更重要,随这位少侠,带上你同族的小狐狸,一起走一趟,事情如果顺利多在外面玩一会儿也没什么。”
狐女七叶还在犹豫,一双秋水清眸波光流转,凝视着白寒。
白寒微微一笑,继续道:“七叶,事不宜迟,我留下陪着刘璃姑娘也算不上怠慢,快快去吧。”
这时忽听侧门深处有人大声道:“不用去了!我自己来了!”
第26章 不速()
李羽已来到跟前,白衣丧服形容憔悴,一双布满血丝却冰冷异常的眼睛缓缓地扫过了众人。
冬晨风站了起来,刘璃也已吃不下第二个苹果了。
白寒笑了笑道:“少侠可是李家的公子?”
李羽只盯着冬晨风,道:“我有名字,李羽。”
白寒笑容依旧,道:“李少侠远路而来,想必不曾歇息,不如先坐下来喝杯热茶解解渴如何?”
李羽道:“不必了,我是来找他的。”
他一手用斗笠指着冬晨风,一手正从背后缓缓地抽出长剑。
他背后的斜阳静静的照在平滑如镜的剑脊上,流转着水亮的波纹。
七叶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冬晨风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话?”
李羽平静的道:“你说。”
冬晨风道:“我没想到李老爷会死。”
李羽道:“你也没想到我会追来,是吗?”
李羽的剑已完全抽出,剑身一翻反射的夕阳正照在冬晨风的脸上。
七叶的脸已经冷了下来,道:“李公子,这里是求如山。”娇媚的声音,发出了作为主人的警告。
李羽看也没看她,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逃到哪里我就会追到哪里。”
冬晨风道:“可以再听我说一句吗?”
李羽道:“可以。”
冬晨风道:“我只是个送信的,我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李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能好好编一个谎话吗?”
冬晨风叹道:“我没骗你。”
李羽忽然笑了,斗笠指了一下刘璃,道:“你们两个人现在就站在一起,还用再解释什么吗?”
李羽的眉已扬起,凛然的杀气汹涌而出。
“拔出你的剑,你们可以一起上。”
冬晨风还是没动,刘璃却忽然道:“我和他并不认识,既不是一伙的,也没一起做过事。”
李羽又笑了,讥讽的笑:“你是想让我杀了他,却不杀你?盗贼之间果然是没什么道义可讲。”
冬晨风眼中已有痛楚,道:“信是我捡来的。”
李羽冷冷地一笑,道:“我听的已够多,抜你的剑。”
冬晨风眉头紧皱,依旧没动。
他拳头握得紧紧的,心头更痛。
“抜你的剑!”
冬晨风深深呼吸,他的剑本就没有剑鞘,他颤抖着缓缓伸出手,艰难的伸向了石案。
“你的斗笠!”李羽左手一抛,斗笠飞出。
冬晨风垂下了眼帘,低声叹道:“不是我的。”
斗笠未到,剑光已起。
冬晨风的剑却仍未提起来,面色深沉,缓缓抬起眼,眼中涌出深深的哀痛和悲伤。
他竟不躲也不闪,好像那剑光劈下后死与不死,都不是他一般。
斗笠已到面前,斗笠后就是剑光,他已要被劈成两半。
忽然,斗笠竟急转飞走,剑光竟也突地凝住不动。
一根寒玉长箫坠着一条鲜红的璎珞,粘在了李羽的剑上。
远处有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斗笠,他缓缓的抬起了头轻声笑道:“这是我的斗笠。”
斗笠摁在头顶,一双如刀锋的眼睛下是一道长长的刀疤。
白寒愕然道:“越风兄!”
刀疤脸的男人弄了弄头上的斗笠,笑道:“我来拿回我的斗笠。”而后看向一脸愕然的冬晨风,最后又把目光落在愤然的李羽身上,道:“多谢二位了,没有了这个斗笠我还真不习惯。”
寒玉长箫悬在半空发出淡淡的微光,却像是山岳与大地紧紧连在一起一般,不动不颤,无论李羽怎么挣扎不但长箫纹丝不动,他的剑也没有动弹半点。
冬晨风精神忽然一凛,终于提起了佛语,带着和他目光同样冰冷的杀气,遥指向了那个头戴斗笠的人。
越风笑了笑,鼻梁上的刀疤也跟着动了一下,很平淡地道:“你如果想找我决斗的话,可是来错了地方。求如山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不过么。”越风停顿了一下道:“我倒可以给你作证,那封信是你从那个死掉的官差身上拿来的。”
冬晨风竖眉,冷冷道:“不需要!”
越风道:“那就算了,我只是想让这里安静一些,现在你们可以去外面解决了。”
冬晨风道:“主人都没有说话,你算什么?”
常风笑了笑,道:“难道要等到人家赶你走,你才肯走。”
冬晨风沉默了一下,看了看白寒,又再看了看越风,忽然道:“如果求如尽是你这样的客人,我也难以为伍。”
冬晨风收剑,抱起正在啃苹果的围脖,转身就走。
“少侠留步。”白寒已不得不开口,“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冬晨风道:“无话可谈。”
白寒眉头皱起,七叶脚下移动似正要去截住冬晨风的去路。
李羽突然道:“我有话说。”
在冬晨风没注意的时候,他已收回了长剑,长箫竟也消失不见了。
冬晨风回过头道:“你终于肯听我解释了吗?”
李羽道:“不过要换一个地方。”
冬晨风道:“正有此意。”
李羽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纸上画了一幅画,一个年轻人围着一条狐裘。
是海捕通缉令。
李羽道:“去官府。”
冬晨风道:“好,官家总有可以说话的地方。”
李羽道:“那我们走吧。”
冬晨风道:“还要等等。”
李羽眉毛一扬,道:“怎么?”
冬晨风一指越风道:“还要带上他。”
越风愕然,而后仰头大笑,半晌之后笑声嘎然,两眼冷电闪烁,一字一字道:“你以为我是你的狐狸?”
冬晨风道:“你不配跟它比。”
越风已不再说话,杀意也不再掩饰。
忽然冬晨风眼前一花,白寒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手指上绕着一只寒玉长笛,长发批洒还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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