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样是该庆幸，还是该恨。
君祈墨没有把她当成月漓兮的影子，这样很好。
可即使她在他喝的药里下了****，也没能让他从内心里接受她。
南疆****，是女子用来拴住男子的心的一种手段。传说能激发超自然力量会使受术者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
不知道是不是君祈墨意志力太强，虽然他对她的确是比常人特别，也没见他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有时候就连她稍微离他近了点儿，他都会不动声色把她推开。
难道月漓兮的地位真的那么不可撼动么？
顾子衿眸里闪过怨毒。
“嗯？”悠悠上扬的尾音慵懒撩人，顾子衿却是立即绷紧了神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多日以来细心观察练就的反应，他知道君祈墨这是有些不耐烦了。
顾子衿抬眸嘴角的弧度柔和得恰到好处：“来看看爷，顺便问问爷今儿想吃什么？”
君祈墨随手拈来一根短箭往壶里一投，看也不看她：“那是厨娘该c心的事。小白，到柳城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也是，这里处于边关地带，如今又战乱四起，确实不适合女子待。”
一举投中，他看了看顾子衿有些苍白的脸色，眸光潋滟道：“不如爷让风影送你回京？你呆在这儿，爷也不大放心。”
“不……”顾子衿几乎脱口而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立即改口，“战事将近，不用麻烦风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可以的，爷，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跑，不会给爷惹麻烦。”
君祈墨蹙了蹙眉，而后松开：“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的意思罢。”
“多谢爷成全。”顾子衿深吸一口气微微欠身。
君祈墨扬了扬唇角扫了眼桌上那盘葡萄：“这葡萄不错，赏给你了。”
顾子衿抬眸，躁动的心有些安定，君祈墨还是看重她的，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是她多虑了。
“多谢爷赏赐。”
待顾子衿离开后，君祈墨缓缓抬眸，盯着门口的方向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突然，他眉头紧蹙，肩膀一颤嘴角涌出鲜血，他镇定自若掏出一方锦帕，拭去嘴角鲜血，眸光淡漠到极致。
他抬手取下腰间一个香囊，慢慢将它拆开，里面露出一个紫衣泥人儿，模样不太精致，不像是符合他身份的。眉眼却很是熟悉，与小白很像，却又不那么像。
他眉宇轻蹙，眸光流露出淡淡疑惑。
388。第388章 大祭司的怀疑（）
“慕雪，你老实告诉我，圣女到底去哪儿？”大祭司被慕雪堵在院子门口，十分恼火。
慕雪抱胸挑了挑眉：“不是跟你说了嘛，圣女大人在休息，这几天不见人。”
“休想骗我！”他冷哼一声，瞟了眼屋子，“我看圣女大人根本没在里面吧！”
“你……”慕雪蹙眉瞪着他，心下百回千转。
主子说了一定要瞒住大祭司她去京都的事情，若是被他察觉到她没有忘掉以前的事，那就遭了！
可是大祭司被她以各种理由挡了好几次，如今心里早就怀疑了。眼看着怎么还挡的住？
若真动起手来，她还真不是大祭司的对手。
慕雪不禁心里有些着急，这么久了，主子怎么还不回来？
“让开，看今天我一定要进去！”大祭司眸色阴沉看着她。
慕雪眉头一竖，呵斥：“大胆，擅闯圣女大人的房间，你知道什么罪吗？”
大祭司冷笑一声“我这是为圣女大人的安全着想！”他一把拂开慕雪，破门而入。
“大祭司还真盼不得我好呢！”一道熟悉的女声从屋内转来，紧接着，屏风慢慢自动撤开，月漓兮和云奚安对坐在案前，显然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月漓兮似笑非笑的目光略带冰冷地锁住他。
跟着追进来的慕雪话哽在了喉咙，看了看月漓兮，又看了看云奚安，不动声色收回诧异的目光，朝着大祭司怒道：“大祭司你好大的胆子！今日擅闯圣女的闺房，他日是不是能做出刺杀圣女等大逆不道的事？”
“你……”大祭司涨青了脸，却又无法辩驳，“我……我只是担心大人的安危！”
“那么，你如今也看到本座了？”月漓兮捻起一颗棋子不紧不慢握在手中，轻轻一捏，再摊开手时，掌心只剩下灰烬，她好整以暇抬眸望着他，“这种事情，希望大祭司没有下次。”
“是。”大祭司眼神一变，垂下头恭敬道。
月漓兮从来不自称“本座”，如今怕真是动怒了。
如今的情势，众人对圣女的呼声很高，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得罪圣女。
“你可以退下了。”
“臣，告退。”大祭司悻悻离开。
慕雪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为什么两人可以在她和大祭司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了屋？
倒是云奚安先开了口：“如今你震慑人的手段，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月漓兮懒懒掀了掀眸：“耳濡目染，略有所成。”她似是才想到什么，朝着内室看去，“还不出来？”
慕雪瞪了瞪眼睛一头雾水地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浅浅脚步声响起，只见卫云峥从帷幔后绕出。
慕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张着嘴有些结巴：“卫……卫世子！”
卫云峥神色复杂扫了她一眼：“慕雪。”
“这……这是怎么回事？”慕雪目光无措地看向月漓兮。
月漓兮没有回答她，目光平淡毫无躲闪直视着卫云峥：“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避着你吧？”
389。第389章 孤家寡人（）
卫云峥抬眸静静看着她。
月漓兮面色平淡继续：“没错，我就是南疆圣女，而祁月与南疆开战在即，你是祁月的卫世子，你我本该是站在对立面的人。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被祁月子民知道会怎么样么？你们会说你通敌叛国！”
“主子……”慕雪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叫了一声。
月漓兮没有看她，目光平静得有些冷酷望着卫云峥慢慢变白的脸色，眼底波澜不惊。
云奚安悠哉地捏着茶杯饮茶，眉眼专注于茶杯纹路，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室内的气氛沉寂得有些诡异。
卫云峥缓缓动了，他抬眸，眼神太过复杂，嗓音有些沙哑地问：“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这就是你逃婚的理由？”
月漓兮不着痕迹避开他的视线，抚了抚衣袖掩饰自己的失态：“没错，身份是一道跨不过的鸿沟。我和君祈墨是这样，和你，也是这样。”
卫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步朝门外走，月漓兮眼睫微颤缓缓开口唤住他：“卫云峥。”
他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只听身后那道声音极慢，每个字，像是敲在他的心上：“再见面……我们是敌人。”
慕雪无声地张了张嘴，看着卫云峥身子狠狠一颤，月漓兮垂着的手攥紧，眼眶红了一圈。
卫云峥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这一次，是她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卫云峥，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再见到你。
最好不见，不见总好过兵戎相见。
“你在为他着想，对吗？”一直沉默着的云奚安挑了挑眉，眸光泛着深沉的光芒。
“何以见得？”月漓兮神色不变，淡淡问道。
“至少，我见过的月漓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云奚安慢慢站起身抖抖衣袖，而后轻飘飘侧了她一眼，“你不想让他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他迈开步子往外走，悠悠道：“圣女大人，你狠起来，也怪让人心寒的，不过最心寒的，是你自己吧。”
待云奚安走出院子，月漓兮眸光沉静如水，端起他喝过的茶杯，有狠狠朝桌上一掷。
茶杯化为粉末，她的手鲜血淋漓。
慕雪惊得瞪大了眼：“主子！”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拿出锦帕手忙脚乱想要替她包上，月漓兮止住她的动作。
她抬眸，对上月漓兮那双很是空洞的眼睛。
月漓兮握住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慕雪，如今我只有你了。”
曾经挚爱的人不记得她，曾经的挚友一个个和她反目成仇，干爹干娘那边也不能认。
明明她强大到无人敢欺，却好像什么都没了。
慕雪一把拥住她，眼泪滚落下来，烫在她的手背，语气哽咽又急促：“主子，你还有我，你还有慕雪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浓重的悲哀。
现在还有她陪着主子，可她死后呢？
主子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本来她已经对自己的命运看得通透，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想不顾一切的改变自己将死的命运。
纵然知道，改变不了。
390。第390章 极刑（）
黑暗的房间里，阴森恐怖的气氛在蔓延。
墨九倾被困在墙角里，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她幽幽地瞪着看隐在黑暗里的另一人，嘴角勾起冷笑。
“大祭司，你就算把我抓在这又有什么用呢？巫女秘术，只要我不交出来，你永远也得不到！”
“小九，我们下心来谈谈不可以吗？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大祭司阴沉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闹？巫女秘术，是我巫女一族的镇族之宝，如今让我把它交出来？”墨九倾眸光冷了冷，“逆天而行的后果你知道会怎样吗？”
“哈哈哈哈，逆天而行？我只知道强者为尊，若我足够强大，逆天又有何不可？”
墨九倾眯了眯眼睛，魅眸流转过讥诮：“看不出来，原来大祭司的野心这么大！圣女知道么？”
“这和圣女有什么关系！”大祭司嗤笑一声，“我若强大了，对我们南疆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助力。她应该高兴才是！”
“倒是你……”他眸光阴冷扫过她，“在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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