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战虎道:“看老哥你小心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根本没变呢!”他说的变,是近三年来性格上的变化。
六人围坐在一起,百里巾对陈传九点了点头。
正在熊战虎三人纳闷之时,陈传九自怀中取出一卷东西,轻轻的铺开在桌子上,并用油灯压住一角,说明道:“这是昨晚裤子狂奔一个时辰,从关海四匪身上取下的东西,我们和百里前辈研究了一个晚上,没能理解其中奥妙。”
闻言,吴秀芳抓了抓赵裤裤的衣袖。
熊战虎没去细看羊皮,反而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传九实话实说:“昨天下午,周文典跟我说话的时候,感觉有古怪,想来思去,除非关海四匪有秘密,又或者他和百里前辈、熊前辈有大仇。办事要趁早,所以趁夜叫裤子去找了,幸好及时,回城的时候遇到三个黑衣人,多半是周文典的人。”
“什么?”熊战虎唰地站起,吼道:“这王八蛋,老哥家里的模样也是他捣的鬼!老子找他算账去!”
百里巾喝道:“战虎,坐下!”
“老哥!”熊战虎义愤填膺。
“坐下!”百里巾面色一沉,“些许小事先记账上。”
熊战虎悻悻坐下,喘着粗气,看来真是气恼到了极点。
赵裤裤道:“熊前辈,稍安勿躁,那周文典又不会跑,找他晦气不急一时。”
陈传九道;“熊前辈,裤子说得有理。你现在去了,没凭没据的,一对质落到了下风,到时他的气焰就更嚣张了。”
田稳道:“不是有块玉石么?那东西一定是他们留下的,至少跟周文典有关。”
吴秀芳眨着大眼睛,诧异道:“是我发现的那块玉石?很漂亮的嗷。”
四人这么一叽叽喳喳,熊战虎的恼火竟兀自消了大半。百里巾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羊皮道:“我们还是先解了它,然后再说其他。”
熊战虎低头一看,羊皮上红线涂鸦的乱糟糟,还有一颗芝麻点的小黑点,恼怒的心又蒙上了一层烦乱,胡咧咧道:“藏宝图呗,你看看这红线,一定是某个地方的高线。黑点,就是关海四匪藏钱的地方。”
田稳道:“不对啊,如果四匪有钱,为何要抢劫两位前辈。”
吴秀芳灵光一闪,兴奋道:“会不会是武功秘籍啊?”
陈传九道:“这看着不大像经络图,应该不是武功秘籍。”
吴秀芳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百里巾道;“我们可以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分析。这是一张图,图可以分作好几种,地图,或者筋络图,又或者是建筑房屋的结构图,等等。首先,经络图的可能性太低排除掉,其次结构图也不是,那么最后说说地图。”
熊战虎插口道:“地图可分作几种,地形图,线路图,甚至可能是某一处地方的特征图,一样样分析得到什么时候。”
百里巾笑道:“不长。昨晚,我们是没有头绪,今天人多,一人一句话,差不多能把一个方向解释通透,不是么?”
陈传九道;“这是地形图和线路图的可能性最高。”
吴秀芳举手问道:“地形图和线路图有什么不同啊,我想想不是一样的么?”
熊战虎温言道:“从内容上来说,地形图更加丰富,有山有水,线路图么,顾名思义,重在指明怎么走,记下几处明显的关键位置,便算合……”
话未说完,熊战虎抓起羊皮,左看看右看看,神色紧张,恍若陷入疯癫。
田稳道:“熊……”有人拉了一下他,回头一看,赫然是百里巾,听他小声道:“战虎或许有发现,先不要打搅他。”
良久,没有激动的大笑,只有一声“原来如此”,但其暗藏的意思一听便明,熊战虎知道了羊皮图纸的秘密。
第两百零六章 黑点所在()
羊皮重新回到方桌,熊战虎指着最下方的一条蜿蜒曲线,说道:“陈传九你们四个或许不知道,但……老哥,你觉得这条线代表了什么?”
百里巾蹙眉沉思,却始终得不到相关的解答,只好摇了摇头。
“这是亚江!”
随着熊战虎的声音,房间里热闹了起来,又是哦,又是啊,又是嘿。
百里巾详细地看了看,喜道:“果然如此!”随即,他指住代表亚江的红线上方,很肯定地道:“这就是水云渡口到金海城的官道!”
熊战虎道:“没错。”
百里巾接着道:“如此一来,这黑点……是那里!!!”
听得出,百里巾很震惊,似乎不敢相信黑点所在会是“那里”。
熊战虎面色微凝:“多半是那里。”
赵裤裤十分好奇,轻声问道:“那里是哪里?”
百里巾没有理会赵裤裤的提问,径直对熊战虎道:“那里,岂是藏宝之地?不是藏宝之地,这图又代表着什么?周文典从何得知关海四匪有这图?”
接连三个重点提问,令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赵裤裤心中对百里巾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
熊战虎凌然道:“弄不清,只好走一遭了。”
百里巾看着陈传九等人,说了声“那……”熊战虎不同意,对他们四人道:“你们留在家里,我和老哥去一趟就好,这些问题总要弄弄清楚。”
赵裤裤抢了话头:“两位前辈,容赵裤裤说句话。虽然我们不知你们说的那里是哪里,但这事儿跟我们少不了干系,对不对?既然少不了干系,还不如一起走。”
熊战虎不悦道:“那里不是玩的地方。”
陈传九道:“熊前辈,我觉得带上我们反而来得好。”
百里巾一愣,问道:“此话怎说。”
陈传九笑答:“就今日之事,周文典已经盯上两位前辈,相信对羊皮的归处有了判断。如果两位孤身而去,周文典一定派人尾随,到时情况更加不妙。带上咱们四个就不一样了,理由可以找一大把。周文典不晓得我们几时相识,交情多深,这就给了他一颗迷糊丹,然后我们年轻人天性爱玩儿,百里前辈,您身上最宝贝的是什么?”
闻言,百里巾和熊战虎互相看了看,均不解陈传九话中意思。
陈传九眯眼问道:“前辈的百年人参可是哪来的?”
百里巾终于明白,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果然厉害,连这个都算进去了。”
陈传九解释道:“这个黑点,如我预料不错,应是北方滨海山的某处地方,而百年人参多半也是那里产出的,那么我们可借上山挖宝或者打猎的事头离开金海城,这又是给周文典的迷糊丹。”
熊战虎乐了,他也晓得,已经拦不住陈传九四人同行。
诸事计定,又开始晚饭的忙活。
翌日,已是陈一行四人来到金海城的第四天。他们依然在逛街,可说的都是那些打猎的趣事和凶险。这个自然是赵裤裤想出来的,叫那些注意着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会去打猎,那么出城也就不会那么突然了。
有个词叫欲盖弥彰,还有个词叫此地无银。
此六人的行为自然没能逃过周文典派出的探子。当周文典得知上山打猎的事情的时候,他哈哈大笑,一下猜中对方的目的所在。
“哼!百里,你以为你们很聪明,但你不知道,我晓得多少秘密!这便是我的杀手锏,便是我的筹码,你这回一定输!”
周文典爱赌钱,所以他把这次滨海山之行作为一次赌博,两家赌资不同,酬劳却相同。
初十这天,天气格外的好。
吴秀芳还是跟了去了。百里巾和熊战虎见过她的两下剑法,虽不熟练,但相信自保不难,更何况还有他们几个在。
“三年来,进滨海山不止十回。开始是为了那些奇珍异兽的皮毛,那是最赚钱的嘛,再后来,巧合之下挖到几根数十年份的上好药材,又赚了一些。因此啊,滨海山跟我的另一个家一样,很熟悉了。”
一路上,百里巾讲述着他近年的故事,有些熊战虎知道,有些不知道。
滨海山的崎岖难行在深处,六人进山不见得有多么困难,只是这山与凤凰山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那些树木,给了吴秀芳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紧跟我的脚步,我们这回不进深山,但这些地方仍有很多猎人的陷阱,踩进去了,受伤是小,残废可就麻烦了。”
百里巾在前头大声提醒。吴秀芳慌忙收回四处乱瞧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准前面田稳的脚印,重叠的压上去。
虽说滨海山不及凤凰山脉这般广大,可众人走到一处岩壁下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赵裤裤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稀奇,对熊战虎问道:“熊前辈,还有多少路啊?你们说的又是什么地方?现在总可以说一说了吧?”
见百里巾点头示意,熊战虎答道:“那里有一个名字,叫鬼崖,六十年前金海城众帮派的大队人马便是在那里与海贼生死一战。一甲子过去,据人说,每当深夜,崖下就有哭喊声响起,久而久之,被人称作了鬼崖。
“啊!“吴秀芳吓得大叫一声。
赵裤裤安慰道:“秀芳妹妹,世上没鬼的,就算有,你裤子哥会一匕首捅死他!”
陈传九问了:“那这张羊皮又说明什么?是纪念当年死去的豪杰,还是思怀那些海贼?”
百里巾道:“都有可能。去了就知道了,周文典这么想得到它,一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休憩一刻钟后,六人再次出发,沿着光秃秃的山岩,亦步亦趋地前进,有好几处竟是需要双手攀爬而上,熊战虎解释说,这么走是最近的,可以省些时间,大家也没太大异议。
鬼崖……终于到了!
这里只有黑乎乎的石头,光光地不长一株草儿,好不荒凉!
除了呼呼的海风,这里没有任何声音。
探出脑袋,看了看崖下那汹涌的海浪,赵裤裤疾速缩回了脑袋,轻抚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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