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蒋海峰,北极宫的范空音好像也是耍剑的?
打到现在,一个筋疲力尽,靠着一腔仇恨在猛攻,一个吓得手脚疲软,只会拼命防守,只看谁会先崩溃了。
“要不要出手助头儿一臂之力?”红羽犹豫着,“不好!不行!头儿最不喜欢别人插手他打斗了,还是站在一边看看,头儿成名这么多年,没有理由会这么菜,嗯,一定是装的。哎,这人到底是谁,居然叫头儿使用以退为进的苦计策略。”
院子的地面上不知从几时开始洒满了朵朵红色梅花,红羽的身子没理由地抖了两抖,默默想道:“这该流多少的血啊!”
“咳!”一声咳嗽打断了红羽的默想,她向战斗的地方望去,却见两人停了手,耳边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响。
迎着月光,她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两人都不好受,都有一道或两道的血柱顺着他们各自的衣服在往下流淌,没错,就是流淌!
她不敢走近,担心,万一靠的太近,两人像魔鬼一样暴起再打起来,那她的小命会不会因此而没了?
“咳!”又是一声咳。
红羽终于看得真切,那是她的“头儿”碧竹在咳,一大口腥臭的鲜血在黑巾下洒落,染红了碧竹脚下的石板,一滴又一滴的鲜血还不断地从蒙面黑巾的最下方滴落,掉进血泊,溅起无数细微的血珠。
“头儿!”红羽急冲过去,如一阵旋风,她使劲捂住碧竹的小腹的伤口,又去捂住碧竹右胸的一个血洞,回忆起两年来碧竹对自己的呵护,他边哭边急喊:“头儿,别吓红羽,你不是说你是无敌的么?呜呜……头儿,坚持住,我、我怀里有最好的止血药。”
“他……他有你……你这样……的徒、徒弟……也该……死得、瞑目了。”碧竹口齿不清吞吞吐吐地对陈传九说道。
陈传九的上身衣裳碎裂,露出几处血淋淋的伤口,尤以小腹、右肩后、后背、胸口四处最为触目惊心。小腹处的三道伤口几乎破开了他的肚子!
“我、咳咳……我不会让、让你们月、月黑盟有好、好日子过的。”陈传九的左手按在小腹上,吃力地说道。
碧竹想笑,笑这个年轻人的不自量力,可才让脸上的肌肉舒展一下,他的脑袋无力的垂下了,身子骨好像一只装满的米袋向地上砸去。
红羽眼疾手快,将碧竹抱住,娇弱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不晓得是伤心的抽泣,亦或者是对陈传九的愤怒。
碧竹静静的躺下了,红羽红着眼,举起墨云剑飞身刺向连抬一下手臂都不能的陈传九。
“我杀了你!!”她尖声叫喊。
可是,她的剑在离陈传九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陈传九说了一句:“你喜欢杀人么?”
红羽用吃惊而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其他的如嘴臂眉毛都隐在布条或者刘海的下面,但就是这双眼睛,其中的冷静和希望不停的抨击着红羽的心灵。
“红羽姑娘,你、你认为你杀、杀的人都、该杀么?”陈传九又问。
见红羽不说话,陈传九深吸一口气,以极缓却不间断地语速说:“红羽姑娘,你若要给碧竹报仇,就把你的剑往前刺两三寸。也许,月黑盟杀的人当中有该杀的恶贼,但肯定也有因为仇敌关系才杀死的正直之人,红羽姑娘,退出月黑盟吧,在那里只会让你的心渐渐的冰冷,永远不在乎人的生死,那样的生活,你喜欢么?”
“咳咳……”突然的咳嗽,振痛了陈传九全身的伤口,血似不要钱地流了出来。
“哼”红羽冷哼一声,举剑一刺,又在陈传九的身上刺了一个窟窿,却在他的左肩,与陈传九刺中红羽的伤口位置一致。
一连串话令她想起了碧竹的残暴教学,十几二十个孩子学了三年的武功,却要互相厮杀,只会也只能有一个活命者,而这还不是终点,九年时间,三轮血杀,红羽终于在十九岁那年脱颖而出,踩着同龄朋友的鲜血,成为玄冥洞的同代胜者!
玄冥洞,就是月黑盟训练年轻弟子的一处场所,听说一共三处。
“再见!”红羽用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陈传九说。
“谢谢。再见!”陈传九感激红羽的不杀之情。
“什么人!”看到红羽的身影好似一头展翅的雄鹰一样飞过院落外的走廊,有人大声呼喊。
“快来人,有刺客!”几乎同时,有人指着月洞门后的院落紧张的叫道。
陈传九在听到“刺客”两个字的时候,终究敌不过失血过多带来的影响,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想来他昏迷前一定在跟他的老师说话,他会说“老师你看到了么,害你的碧竹也死了,还有邪笑和赤玫两个”。
第两百四十一章 砸门泼水()
“他还活着!!真是奇迹了,血流地跟江水似的。”
“光站着不干活!还不快去通知姜彦副庄主?”
“你,对,就是你,看到血犯晕不成?快来帮忙,把他抬到西场的那间备用房间去!”
……
一名长相普通身材魁梧的神器山庄紫级弟子连连指挥,迷迷糊糊的陈传九想睁开眼皮,看看当下的情形,却怎么也睁不开,好像一对眼皮灌了铅重似山。
接二连三的大吼声,竟把虚弱、负伤而昏死的他吵醒了过来。
“喂,这人是谁?你们认识不?谁?不认识还说个鸟蛋。那死掉的两个呢?都不认识?!哎,真倒了血霉,盛会明天召开,今天就发生了这档子事。”
“师兄,要不……”接着是一串比蚊子振翅还轻的声音。
“放!屁!这是三条人命!还有一个活着呢!你居然……别有这种念头,又不是我们无能!你瞧瞧这里的打斗痕迹,自认能比得过他们么?反正我不能。嗨!师弟,这人看上去很年轻的。”
“是很年轻。师兄,你说,那个逃走的是凶手么?他好俊的轻功,简直来无踪去无影。”
“来无踪去无影??难道是月黑盟的红羽?听说他的轻功已是天下第一……什么啊,叫不醒姜师叔?!靠,那去叫韩主管过来。”
陈传九觉得他重重的与坚硬的木板撞击到了一起,浑身的伤痛好像撕裂一般,痛得他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师叔伯全都叫不醒?!庄子里死了人,就算砸破门也要把人叫醒。回来,去砸姜师叔的门,众师叔伯当中,他最好说话了。迟疑什么,就说是我秦开心叫你砸的,责任我背,如果姜师叔睡得死沉死沉的,给我泼水泼醒他。人命案子!他不会发火的!个个全他妈是胆小鬼!”
……
“大师兄,热水来了,是不是给他清洗伤口?这活我来。”
“韩师弟,给,这是师兄的止血药,给他用上。别瞪着我,你们都知道我秦开心最乐于助人了。”
“呃……大师兄,你每次助人都会获得超过付出数倍的回报,你觉得这人会给你带来超额回报?大师兄,我看你这次一定血本无归。”
“少他妈废话,你干你的工作,别拿我的事穷开心。”
等了半个时辰,那个被秦开心支使去叫醒姜彦的黄级弟子回来了,左脸颊肿起老高,他双眼噙泪含糊不清地对秦开心说:“大、大师兄,你说姜师伯不会生气的,你看看,我被他抽了一巴掌,好疼啊,牙都松了。”
“哎呀,小师弟,一定是你叫醒姜师叔的方式不对,才惹得他老人家怒火冲冠,甩了一巴掌给你。来,秦师兄最好了,这是最好的化瘀膏,你先擦一擦。”
“秦开心,你搞什么!”姜彦火气冲天地大吼着,隔了老远,秦开心也能感到姜彦的怒火。
他的眼睛转瞬功夫流出了泪水,走出房间,向大步流星而来的姜彦躬身抱了抱拳,带着哭腔大喊:“姜师叔啊,大事啊,庄子遭了贼!贼和贼还打了一架,死了两个,重伤了一个,还跑了一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装模作样,老子揍你!说详细点,哪里遭的贼?”姜彦的双眼肿起,又怒又震惊地问。
“是后院西竹大院,那是存放铁矿石的库房,弟子也想不通,贼人为何会选择去哪里偷东西。”听出姜彦的火气,秦开心顿时收了泪水,这本事当真是一绝,对姜彦解释道。
“有人重伤?他人呢!还有那两个死掉的人呢!”姜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道。
“伤者在屋里,韩师弟在给他洗伤口并止血,用的是上回姜师叔赏我的上好止血药。两具尸体摆到了西场西北的废弃院子里,离这儿不算远。”秦开心快速的回答。
“先看伤者!”姜彦举步走入房间。
陈传九躺在一块光溜溜的床板上,紧闭双目,脑袋撇了过来,正好对准房门口,因为触及伤口,他尽管昏迷不醒,脸部肌肉依然微微抽搐。
“是他!”姜彦一眼就认出了陈传九。
秦开心惊声问道:“姜师叔,你认识他?你怎么会认识他?你一定不认识他,哎,我就知道,让庄外人住进山庄就会弄出不少一堆一堆的事情,这贼人如果不是七大门派的人,不晓得是哪个混蛋介绍他进来的?”
“你!说!的!混!蛋!是!我!”姜彦瞪着秦开心,一字一顿地说道。
“呃!”秦开心张大了嘴,吃惊万分又惶恐万分,献媚一笑,“姜、姜师叔,您知道弟子说的不是您,当然不是您。”
“懒得跟你鬼扯,具体说说他的伤势。”姜彦白了秦开心一眼,心疼地看着满身伤口的陈传九说道。
秦开心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恭声答道:“姜师叔,弟子有一事不明,可先问么?”
“问!”姜彦的目光始终放在昏迷的陈传九身上,如同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子,眼神温柔神情关心。
“其实,小师弟之前已经叫过你一回,还去了韩总管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