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前前后后的跑腿,今天就让陈新留下看着,明天交给我们。”
鲁有新别过了脸,十分不喜欢王一扬献媚的模样。钱启搂着他的肩膀说:“行,有新啊,你再点一个人和陈新一起。然后我们去走走。”
鲁有新一听,回过脸对钱启说了四个字:“我留下吧。”
“行!有新真是够义气。”钱启挥挥手,招呼其他新人三等镖师,“走啦走啦,钱某带你们去吃好喝辣,钱归你们出,哈哈。”
陈新坐在车板上,看着一大群人走掉,对鲁有新说:“鲁大哥,你喜欢去的话也去好了,看四辆马车的本事,陈新还是够的。”
鲁有新走几步和陈新并排坐下,看了一眼微暗的天空说:“陈新,你对王一扬怎么看?”
“嗯?!”陈新一愣,思考了一瞬,说,“他爱酒,废话多,看不起我,呃……差不多了。鲁大哥,为何这么问?”
鲁有新轻轻摇了一下头,轻叹道:“这小子本事实力有,却要走套近乎的路子,我不喜欢。”
陈新说:“鲁大哥,有句话叫人、人各……”
鲁有新一笑:“人各有志!”
陈新点点头:“对,人各有志!管他作甚!以我的观察,三位镖头不太喜欢讨好的人。他们说我是帮二镖头倒夜壶才有了这次机会出来,其实,那天一早是给二镖头带信去的,二镖头看了信着急要走,于是我就答应帮他把夜壶倒掉,哎,哪有那么传的?”
鲁有新问:“你认为三位镖头谁好说话?”
陈新想都未想的说:“当然是二镖头了,他穿着朴素简单,人嘛,看上去是个老实勤干的人,和我一样,嘿嘿。大镖头让我有种看不透的感觉,我怕他。三镖头凶巴巴的整天冷着脸,不过没有大镖头的神秘感,应该是个爽直的人。”
鲁有新看着陈新说:“不要把二镖头孙清看得简单喽。一个月来,你应该知道,东协州西北地带,即天洪城南方,还有东协州中部,这两处常有十几伙强盗出没。”见陈新颔首,他继续说:“曾经的天洪城,镖局多的是,十个月前,天洪城发生了巨变,小帮派三天之内消失了,虎头帮和义龙庄发生谋乱,之后并称当下的龙头会。镖局在两位龙头的安排下完成了合并,南半城以我南龙镖局为首,北半城以北龙镖局为首。”
陈新有些惶惧的看看周围,小声说:“鲁大哥,谋乱二字别乱说,万一有人听了去,我们一定会被龙头会追杀的。”
鲁有新爽朗说:“没事。你武功不行,鲁大哥耳朵好着呢,十丈内可没有一点人影,不会有人听了去的。继续说下去,那时是南龙镖局刚成立的时候,我也算得上是南龙镖局的元老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哪里的么?”
陈新摇头。
鲁有新微扬首看着西边的一片火烧云,声音微颤的说:“鲁某曾是小刀帮下小刀镖局的总镖头,那时生活充实激情四溢,而今,因为我不是出身虎头帮,至今也只是一个二等镖师,呵呵。”他自嘲一笑后,又说:“说回孙清镖头,那趟差事挺远,要去海滨城,东协州第一大城。天洪城什么东西最多,当然是药材,以及珠宝。我们押送的是五车药材,一车珠宝,你可以想象,这多么叫人眼馋。”
鲁有新停顿下来,身躯微抖一下,似乎又看到了去年某一日的一场厮杀。良久,他缓声道:“六车货,一位镖头,镖师超过二十位,另有十个伙计。我们在东协州中部遇到当地最强的一伙强盗,人数约有一百。没有太多的话语,便打在了一起,平时实实在在的孙清一拔出刀,整个人变了,好似一把刀那样沉稳而锋利,刀过血溅,血战之后,百余人的强强盗死在他手里的超过二十个,最后,逃走的强盗只有一半左右,还有十几个伤重的。”
陈新紧握拳头,激动地说:“孙镖头好厉害!鲁大哥,那你呢!你杀了多少个强盗?”
鲁有新摆摆手:“不提也罢。陈新,你去跟掌柜说一声,送三盘菜两大碗饭过来,我们就在月光下慢慢吃,哈哈。”
第三百零六章 街头偶见()
钱启王一扬回到隆安客栈的时候,浑身酒气,而赵云和杨大为早已回来。看着十几个醉醺醺的家伙,赵云火大了,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
“明天你们一个个没有老子的允许,不准离开隆安!鲁兄,陈新,明天放你一天假,想干嘛干嘛去,只要别闯祸!”
鲁有新耸耸肩,说:“王都东西这么贵,我也不是没玩过,还是窝在客栈里吧。陈新,你呢?”
陈新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兴奋道:“多谢赵队了。本以为天洪城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城市了,王都竟然这么大,我到现在还浑身激动呢。”
乡巴佬!!王一扬撇了撇嘴,无声地说。
翌日,王都的天空有淡淡的白云飘来飘去,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有昏昏欲睡之感。陈新穿着干净的衣裳,衣角拉得笔直,这是他用上个月的工钱买的布衣。
王都的大街小巷人流如织,吆喝声说价声声声入耳,其间竟还夹杂几声吵架。陈新缓缓而走,面带温和微笑,细细感受王都百姓的寻常生活。
“没想到竟会以镖师的身份第二次进王都,呵呵。”
陈新这般想着。“为何月黑盟还没有动作?半年了……必须想办法尽快接触接触龙头会的那些个老大,是否能找到原因?”
不知不觉的,陈新走到了王都的三大主干道之一的王荣道。路上人更多了,陈新混在人群里,已经不知去向。
祥和玉器轩是王荣道的一家卖玉器的商铺,十分的有名,里面的玉器都是上好品质,是王都大户小姐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你们别跟着我了,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走丢不成?”一个十八九的清秀少女站在祥和玉器轩的门口,回身双手叉腰,朝跟在身后的两名护卫瞪着眼。
“金小姐,这是领队的吩咐,我们必须奉命执行。我们不会阻碍金小姐的事情,就是跟在您后面保护您的安全。”一名消瘦面孔的年轻护卫站得笔直地回答。
“你打得过我么?你打不过我,还说什么保护我?滚开,再不走,本姑娘打得你起不来!”姓金少女装作恶狠狠的恐吓道。
“金小姐待我等护卫一直和善,不会打我们的。”另一个护卫严肃地回答。
“小姐,这是祥和的门口,会妨碍他们做生意的。”之前说话的护卫柔声劝道。
“呵呵,这不是金……姑娘么?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走过来的却是一名长相一般的年轻公子。
“何公子,请你离远点,我不喜欢你!你再纠缠,本姑娘不会轻易饶了你!”少女白了一眼年轻的何公子,淡淡地说。
何公子微愣一下,连眨几下眼睛,轻哼的说:“金姑娘,看在你身后某位人物的份上,我不会追究你的不礼貌。不知金姑娘想买什么样的玉器,我送给金姑娘你,只盼你帮我在美人面前美言几句。”
“切!”少女冷笑地别过脸,不再理会何公子,转身走入祥和玉器轩,两名护卫知趣的没有跟进去数个月来早已摸清这位小姐的脾气。
何公子让自己的家丁也留在外面,紧随少女的脚步走进祥和。
祥和的斜对面,一位布衣青年一脸傻笑地站在那里,目光停留在祥和玉器轩的匾额上,心里却是翻起惊涛骇浪:她怎么在这里?为什么两人称呼她小姐?何贵这小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看上某美人了,然后欣悦是那个美人的朋友……姐妹?
“咦,掌柜,金小姐人呢?”
“谁是金小姐!!!比我前面一位进店的女孩子呀,穿淡粉丝缎小袄的那个!!”
“什么?你干嘛不拦着她?”
门口的护卫听出了异样,跑进去大声问:“何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何贵气恼道:“耳朵聋吗?跑了,从后们跑了!!还不快追!当心你们主子惩罚你们!”
两名护卫听了,连忙穿过店铺的后门,沿着屋后的巷子边跑边找。
街上的布衣人儿同样不见了踪影。
金欣悦似一只快乐的小鸟在安静的小巷里奔跑,心里面上无一不露出兴奋之情,失神之下不由得哈哈笑着。
“小姐在那边!”
一名护卫的喊声让金欣悦着了慌,论武力值,其实她是打不过保护自己的护卫的。突然不知从何处伸过来一只手,它抓住了少女的小臂,少女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
“跳起来!”神秘人发出沙哑地声音。
金欣悦只感觉心里莫名地填充着温暖,脚下用力,身子立刻轻轻地飞了起来,终于,她看到了对她说话的人,一头飘逸的长发,一身淡灰的布衣。
“好熟悉的背影。”金欣悦心里震惊地想着。
两人落入旁边院落的时候,保护金欣悦的护卫刚好赶至巷口,却没见到人,焦急的他们没时间去细想沿着巷子朝另一边跑去。
一墙之隔,金欣悦好奇而惊讶地打量布衣男子的背影,心里又想起一桩事,怎么那么听从陌生人的指示呢?要是被他……哎呀……不行!
想到这里,金欣悦运起冰魄雪寒功,墙角一隅骤然变得如同寒冬腊月,玉掌迅猛拍出。
“欣悦,有你这么对待师兄的嘛?”
布衣男子的声音变了,变成了梦境里才能听到的那个声音。两人离得近,震惊的无以加复的金欣悦想收掌已来不及,只见一只大手从布衣男子的腋下探出,与那只粉嫩如玉的手掌轻轻的一触。
金欣悦掌心一热,随即掌力化成无形。她猛地抬起头,见到的是一张普通而熟悉的脸,两行激动的泪水无声落下。
“哥!”金欣悦扑进了布衣男子的怀里,“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傻丫头,哭什么!”布衣男子自然便是陈新,更是那个坠下孤峰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