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还替他说话!这仇不能不报!今天不报,明天不报,等我功夫练好了,陪你一起去找那冰块的晦气。气死我了,狗眼看人低的冰块。”
赵裤裤乐呵呵地笑道:“哈哈,是不是美色当前,那家伙没有正经地看你一眼?所以,你很恼火,其实,你的姿色还真是不够,项都城比你漂亮的青楼女子多得是。”
“破裤子!”林诗语尖锐的叫声刺穿了苍穹,传出去老远,惊得这片山林里的鸟飞鸣叫不断地飞走了。
“你、你竟然拿本姑娘跟青楼女子比较,找死!”
拔出慕容行飞赠送的三尺青锋,莲步轻移刺向赵裤裤,下一刻,两人在不远的林子里追逐起来。
田稳不过十六,可经历过的东西已然不少,父亲嗜赌嗜酒后被杀害,又遭受黑衣人的追杀,若没有沉稳果决的性子,早就心生绝望。
“陈少侠,不然……我们分开行动,或许,小弟可以引开那些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他终究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田兄,此事莫再提。你一人上路,我们都会担心的。况且我不是个胆小之人,你有仇,我也有仇,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谈何报仇二字,又有何面目去见老师呢。”陈传九微微一笑,坚定地说道。
田稳扑通跪下,双手抱拳,“请受小弟一拜。”
“田兄,你这是作什么?快起来!”陈传九惊呼一声,连忙将之扶起。
田稳站起,感激又兴奋地道:“陈少侠,小弟可否称呼你一声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又如此担心我,我真的……无论如何,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哥。”
“你……”陈传九一时间对发生的事情摸不着头脑,当田稳的一声“大哥”传进双耳,他不再迟疑,也不想推托,憨笑地说道,“好吧,田稳,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
第三十九章 他是我朋友()
距离那个“黑少”死去已有三天。
吉安城以东两百里,挨紧文江有一座小镇,叫盘石镇,全部人口不足一万。镇上有座大宅子,几乎占去整座小镇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方圆几百里以内的第一富豪,家财无数,每年都会开仓派粮,深受百姓们的爱戴,所以本地人常称它盘石庄,而非大门口所写的飞柳山庄。
这天,天空阴霾,雨水大概将至。
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大汉吃力地拉着一辆同样破旧的板车,走进了这座小镇。板车上放着一些东西,一张草席盖在上面,看不出席下究竟是何物。
镇上居民见了,非但没有上前与之搭话,反而躲得远远的,更有甚者跑到盘石庄,把事情述说给庄里的护院听,后者们一笑了之,不过是一名过路客而已。
原因很简单,板车上发出一股股恶臭来,让人不敢接近。
好奇心重的人们一直远远跟在后头,渐渐地发觉,这人拉着板车,那个方向就是飞柳山庄所在。这下,顿时有几个人跑去山庄,又把这人的事报告了一遍,最终传到了一名护院头领的耳中。
这名护院头领长得胖乎乎的,满脸的肥肉,穿着一件粗布制成的棕色劲衣,外加一件绣有紫色纹路的黑底马甲。此刻,他正苦闷地喝着茶,思考昨天山庄老爷交代的几件事情。
突然,一名年轻的棕衣护院跑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这肥头领登时拍案而起,桌案上茶杯茶壶跳起又落下,发出啷当声响。
“竟有这等事?!拉着臭烘烘的不知名东西来盘石镇,还朝山庄过来?这是对飞柳山庄的侮辱,娘的,此人的脑子长到猪身上了。”
说着,他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脸颊的肌肉不断抖动。
板车已经停在了飞柳山庄大门外五丈位置,前面是一对山庄护院,两边是盘石镇百姓,每个人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人约有近百,却是非常的安静。
有人喊了一声:“肥牛头领来了。”一条通道立刻自护院这边分离出来,肥头领摇摇摆摆地、满脸笑意地朝乞丐装扮的大汉走去。
肥头领的大嘴巴刚刚张开,就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失声严重的声音。
它告诉肥头领两个字:“高风。”
肥头领是那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眉间的诧异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出地一闪而过,嘴上大声地喝道:“哪来的叫花子!!还拉着一车臭东西。告诉你,我家老爷开仓之日已过去数天,要粮食,那是没有,不过本头领秉承老爷的优良作风,愿意自己出钱请你吃一顿,洗洗换身衣服。”
话说完,肥头领站在乞丐大汉的面前,一股尸臭味道扑鼻而来,两道粗眉毛带着责怪意味地挑了挑,蠕动厚嘴唇,低语道:“尚友。”
“乞丐”干涸的嘴唇轻动,四个字飘入肥头领的耳中:“枫叶,独行。”
猛然间,肥头领面色大变,惊呼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快把人送进山庄。”那些个护院面面相觑,却不敢违背头领的意思,立刻有人上前连人带车地送进山庄。
肥头领面对着聚集的盘石镇居民,胖脸笑了笑,朗声道:“诸位,他是我的朋友,家里遭了难,特来投奔我的,给大伙儿带来任何不便,肥牛向大家道歉一声。大伙儿,散了吧!该下田的下田去,该回家的回家去,没事了,没事了。”
亲眼看着围观的百姓们散开了,肥头领附耳在一名紧跟着他的棕衣护院细语了几句,没一会儿,那名护院急匆匆地如一阵风似的奔回山庄。
小半时辰后,属于肥头领的院子紧闭着院门,门口守着两人,年岁不高,撑死二十六七,穿着少见的绿色护院衣服,这代表他们是山庄高等护院。
换言之,这座院子不准随意进出了。
前院的个别护院很奇怪很疑惑,不过是肥头领的朋友而已,为何会出动内院的绿甲护院?不过,飞柳山庄的等级很严,制度很严,不该他们知道的事情,绝对打听不得,因此,他们做好该做的,把一切好奇烂在肚子里!
院落的厅堂。
肥头领恭敬地站着,额头已冒出几粒晶莹汗珠。
正座上坐着一名花须花发的五旬老者,长相很普通,唯有那对几乎能吞人的眼睛特别地骇人,一股股如坠冰窖的寒意自其身上缓缓散出。
那个浑身破烂的“乞丐”跪在他的面前,一副担架摆在他的旁边,其上停放一具微微腐烂的尸体,穿着夜幕般的黑衣。
“乞丐”就是杀手“野狼”,那个死人无疑,正是“黑少”。
“野狼”脏兮兮的脸上疲态尽显,双眼布满血丝,脸皮发干,嘴唇干裂,这一刻摄于主位老者的咄咄杀气而浑身发抖。
良久,老者道:“野狼,黑儿是怎么死的?”声音带点磁性又阴寒刺骨,仿佛来自无尽的地狱。
咔啪!
与此同时,还传出一声某样东西断裂的声音。“野狼”虽然很累很累,可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反而清醒的很,猜得出断裂的是老者手上的拐杖。
脑袋与地面重重地碰了碰,响起一声“咚”,“野狼”的声音在发颤:“老爷,追杀的那小子被人救了。我们趁夜追击暗杀,是属下保护不力,令黑少命丧黄泉。”
咻!噗!
一道褐色光芒闪过,钉入“野狼”的肩头,痛得他呲牙裂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叫声。
肥头领看得清楚,那褐光就是拐杖上的一片碎木,又担心老者下死手,他战战兢兢地恭声说道:“老爷,此人还有用,请勿冲动。”
“哼!不用你这头肥牛来提醒老夫。”老者看都不看肥头领,阴沉得斥了一句,对“野狼”道,“可知道杀了黑儿的凶手长甚模样?”
“知道。”“野狼”简短肯定地回答。
“好!把他画下来,然后……你该知道怎么做。”老者同样说得不罗嗦。
这时,肥头领又硬着头皮道:“老爷,狮子他们是生是死,是否也该了解一下。”
“嗯。算没白养你。”老者扫了一眼恭谨的肥头领,冲野狼轻喝道:“你说!”
“他们……都死了!杀害黑少的那小子剑招在打斗过程中突然变得凌厉,我们失算了此招,他还有两个同伙,身手不太弱,有一人轻功极好,但不清楚他们的容貌。”“野狼”悲痛地说道,内容半真半假。
“不想求饶活命?!”房间里安静了许久,老者淡淡地问道。
“想!”野狼肯定地回答,“不然,也不会三天三夜只休息三个时辰地带着黑少赶回来了。”
“好,给你一个机会!”老者突然改变了主意,这兴许源于野狼连日奔波送宝贝独子的尸体回到飞柳山庄的苦劳,“肥牛,带上十个弟兄,不取回那人首级,你们不必回来。野狼,你即刻画出画像,跟肥牛一块儿去,一切听从他的命令。加上那个小子,已有四人,你若能杀掉一人,免你一死。”
“谢老爷。”“野狼”喜出望外,绝望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得到活命的机会。
“老爷,两位爷到了。”就在此时,门外有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第四十章 又遇()
赵裤裤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声声如鸟鸣的口哨从其口中发出,让这片幽静的山野多了一点生气。
突地,他的哨声一停,回过头,冲林诗语神秘笑了笑,道:“不知道哪个大、大、大侠客说‘你们不怕,我也不怕’的,现在怎么这副囧样?哈哈。”
离开临河镇地界差不多已有五天。
第一天,他们四人与紫衣青年分别后,在距离临河镇不过大半天脚程的小镇上购买了一些驱虫粉止血药物等医疗用品,以及胡椒粉之类的调味用品。接下来的四天,他们一头扎进天水河南岸,属于南笛州范围的群山当中。
此刻,沾满了泥巴的粉色劲装穿在林诗语的身上,虽添了几分英豪之气,却显得尤为狼狈,俏脸之上尽是委屈神色。
听了赵裤裤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