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沾满了泥巴的粉色劲装穿在林诗语的身上,虽添了几分英豪之气,却显得尤为狼狈,俏脸之上尽是委屈神色。
听了赵裤裤的嘲笑,林诗语立刻把手上的一块菱角石头朝他扔了过去,顿时引来了赵裤裤的大声嚷嚷:“哎,哎,丑八怪,想杀人呐。”
脚步一错,他轻松地躲开了那枚菱角石头。
田稳对两人的打闹已习惯了,转头对陈传九说道:“大哥,五天了,如果那些黑衣人火急火燎地搜索我们的踪迹,会骑马追我们也说不定,真是那样,或者他们已跑到我们的前头去了。依小弟看,是时候走出这片山林,不能再让林姑娘跟着我们几个这么奔波。”
非常怜惜地看了一眼林诗语,陈传九做出了决定:“嗯,小语这样子可坚持不了几天,必须让她好好地休息一天。田稳,按照我们的脚程,现在大概会在什么位置?”
田稳拿出一张既粗略又令人看不懂的泛黄纸张,上面画着几根歪歪曲曲的线条和几乎排成一条直线的三个大小圆圈。
他指着最边上的小圆圈道:“大哥,你看这是我们经过的那个小镇,渡过天水河,直接进入旺角山脉,行进的方向约是东南……可能在这里。”
说着,他的手指指在中间圆圈左边的一处地方,猜测道:“那么,或许再翻过两三个山头,就能到这座秀竹镇了。”
“好,就去秀竹镇。”陈传九确定了下一阶段的目的地。
随后,他叫停了赵裤裤和林诗语的玩闹,告诉他们:“我打算去秀竹镇休息一天,这四天的赶路大家也累了,这个时候我们不能累坏了身子,没了体力,遇上那些黑衣人,想逃也逃不掉。”
赵裤裤似乎有点小意见,嘟哝了半句,却没人能听清。这时,又听陈传九说道:“裤子,你的轻功最好,我看这山头挺高的,你先上去看看,能不能望见小镇?省些路程。”
三人顺着陈传九的手指,向东方看去,没错,那里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头,比周围所能见到的都要高一些,差不多有一百六七十丈。
“这个……”赵裤裤有些不情愿。
“能者多劳嘛!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等你下来,应该有东西好吃了。我把最好的留给你。”陈传九采取以利诱之的手段,这也是他跟赵裤裤打交道的方式之一,每每奏效。
赵裤裤果然来了精神,大嚷一声:“小气鬼,最好的是小偷儿的,别抢走。小偷儿去去就来。”
当话说完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当中。其中,林诗语的俏脸布上了一层寒霜,阴寒得可怖。这不,赵裤裤临走前骂了她一句。
不多时,肉香四溢,陈传九差不多准备好了他们四人今天的午餐,一只不小的烤野鸡。可是,林诗语抢走了陈传九为赵裤裤做好的半只烤野鸡。这丫头胃口不大,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因此,她监视着田稳,见后者把吃不下的那部分解决掉。
到最后,留给赵裤裤的是一个烤野鸡屁股和两只鸡爪子。
约半个时辰过去,一道气喘呼呼的蓝色身影冲了过来,陈传九三人也没做出什么如临大敌的阵势,他们知道,这是赵裤裤回来了。
赵裤裤大口喘着气,显然与平常气定神闲的姿态迥然不同,陈传九还从他的眸子里瞧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喜悦,立刻皱眉问道:“裤子,你有失水准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裤裤平息一下呼吸,咧嘴笑道:“哈哈,陈大哥,好事,好事。”
一听他卖关子,林诗语直接拔起插在地上的串有鸡屁股的细木棍扔了过去,怒言道:“吃你的鸡屁股,卖个臭关子。”
“它、它、它就是最好的那一份???”赵裤裤怔怔地看了一眼顺手接住的鸡屁股,又震惊又失望地大叫起来,“陈大哥,不带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偷儿最不喜鸡屁股了,怎么还给我这个。”
陈传九瞧了瞧林诗语,言下之意,这不是我不仗义,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女皇陛下”。
“裤子哥,将就一下么好了。大哥的手艺又进步啦。”田稳抹去嘴上的油腻,热切地说道。
“不准叫裤子哥,一定是你受不了某人的淫、威,把老子的那一份吃掉了。”赵裤裤用鸡屁股指着田稳,大吼道。
“好了!”林诗语叱了一声,“破裤子,吃个鸡屁股会死啊,吵吵嚷嚷的,像个爷们儿吗?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林诗语这声震慑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赵裤裤敛起那份不甘,喜道:“那个大个子被人围攻呢!快坚持不住了。”
“大个子?”其余三人异口同声的呼道。
“就是那个紫衣人呗。”赵裤裤的视线回到了那个金黄的鸡屁股上,肚子的确有些饿,咽了咽口水,也不在乎喜不喜欢,一口咬了下去。
陈传九焦急地对三人说了句:“我先过去看看。”
拿起放于一边的长剑,陈传九脚步用力蹬地,身如离弦之箭,很快地消失在三人的眼前。田稳早将前者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对待,急忙窜身跟上,林诗语也不慢,抓住靠着大树的三尺青锋,秀足一蹬,紧随田稳追了出去。
惟独留下一个气息还有些喘、午饭还没吃、神情有点茫然的赵裤裤站在原地,更关键的是,半个鸡屁股正含在他的嘴里!!!
“这叫什么事儿呀!”口齿不清的埋怨一声,他的双脚开始运动起来。
第四十一章 吴昊君()
这里是一处浅浅的山坳,在那座百丈来高的山头和东南另一座矮了四分之一的小山头之间,与山脚有点距离,但也不高,顶多十丈左右。
但,此地长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正午的阳光也没法照射进去。
本是偏僻而幽静的一隅,属于这里的是那些飞禽走兽。可是,今日的此时此刻,这片不算大的林子没有一只啼鸣的鸟儿,没有一只在松软土地上奔跑的野兽。
有的是……阵阵的喊杀声,偶尔传出几个沉闷的撞击声。
“吴昊君,识相的交出叠浪掌法的后半部,否则……”一个沙哑的声音阴测测地笑道,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对,交出拳谱,可饶你一命。”有人附和道。
“吴昊君,别做无谓的挣扎,命只有一条,可要珍惜呀。”又有人声带遗憾地劝道。
说话声响起的时候,一道矮小的灰色人影倒着飞出,后背重重地撞在一棵腿粗的大树上,枝叶繁茂的树枝左摆右晃,飘落几片嫩嫩的树叶。
“呸!”这人张开双臂,扩了扩胸,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褐色的泥土,瞬间被吸得一干二净,仿佛那口淤血不曾存在过一样。
“三弟,没想到你真会下这般重手。如果不是你二哥我实力不差,光是这一掌,今天就得把小命儿搁在这地方了。”一件小巧的灰色紧身劲衣将他结实的身板印了出来,他的个子仅是当中那道紫色身影的三分之二,相貌又不太像,若不是他这般说出来,还真不会猜测这人竟是紫衣人的二哥。
“吴昊臣,你们父子勾结狂狼堡已是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竟……”那叫吴昊君的紫衣青年愤恨地说着,可话没说完,就被吴昊臣打断了。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说我们父子么?你不过是老家主的一个贱生儿子!哼,你也别不承认,你那个娘就是当年王都城的一个下、贱的妓、女!!”吴昊臣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有无尽的冤屈和仇恨要述说。
吴昊君的额头顿时有青筋鼓了起来,有力地跳动不断,显然已是愤怒至极。
“一个下、贱、女人生出来的杂种,有资格说我??大哥早年得病而亡,哼哼,最有机会继承家主之位的是我!!是我!!吴昊臣!不是你这个杂种!!为什么老东西会把叠浪拳法的后半部教授于你,这是偏袒?还是变相地向族里宣布,你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人选??”
说起族中之事,吴昊臣好像是疯了,原已显得苍白的脸庞变得通红,圆瞪的双眼发赤,吼道:“凭你也配?!不拿杆秤称一称,你有几斤几两?呸!”
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飞射而出,直奔吴昊君的面孔。
吴昊君简单地错了错身,躲开血唾沫,冷冷一笑:“然后你们父子就勾结狂狼堡,陷我父亲于不义?吴昊臣,别他娘算盘自以为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你这是在引狼入室!!这群鸟人会安好心?以与吴家结盟成为中神州北部的第一联合势力?那是你们父子的一厢情愿!”
“姓吴的,你说什么?凭什么说狂狼堡另有图谋?”那个阴测测的声音顿时爆发,一声重喝如惊雷般打响,震得吴昊君脑袋嗡鸣不绝。
“这人的功力好深厚!”吴昊君立时对这个全身藏在黑袍看不清容貌的魁梧汉子产生了警觉。
“嘿嘿,不说到你的心坎上,你会如此恼怒?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吴昊君淡淡地说道,暗中,全身的功力慢慢的运转起来。
等一下,他要第一时间尽全力击杀这个黑袍人,哪怕击杀不了,也要重创他,否则,今日还真是在劫难逃了。
“你的嘴,比你的功夫更有利索些。”那人冰冷地说道。随后他的身体明显转动了一下,朝向吴昊臣,说道:“吴贤侄,你若不介意,让我的两个手下帮你一把,将这个小子打残废喽,带回去慢慢折磨,还怕他不说出后半部掌法秘笈么?”
“好!既然与贵庄合作,自然少不了对方的帮助。今日之助,将来我爹一定会补偿给你们的。”吴昊臣豪迈地拍胸脯说道。
“如此甚好。我们的合作还会有很多的。”那人淡淡一笑,旋即冲另外形成包围之势的两人点了点头,“寇一海,鞠大虎,你们帮一下吴贤侄。”
“是,堡主!”那两人的身板形成了较大的反差,与吴氏兄弟的高矮不同的是,他们乃是一胖一瘦。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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