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看了一眼陈传九,孙银雪的眼底闪过淡淡的嫉妒和浓浓杀机,她淡然道:“田稳继续说下去。”
田稳应声道:“只讲了三四句话,我们就打了起来。这一出手,我和老虎倍感压力,而且,我能感受到大黑个没有使出全力。好不容易,我和老虎打死了两个,这时,大黑个怒起而攻,打折了老虎的一条手臂,但老虎也趁机会缠住大黑个,叫我快些走,好回来汇报。”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我丢下了兄弟,又一次丢下了我的兄弟,真是没用。”田稳歪过头,眼眶噙泪,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脸颊之上立马出现五指山印。
“好好活着给大牛,老虎报仇,自暴自弃能起屁用。”陈传九瞪着他说。
“霍正虎,同样三倍抚恤给宋虎的家人。下午去办好。”孙银雪道。
“船哥教训的是,我一定会给大牛、老虎报仇!”田稳捏紧拳头道,“第四个家伙追了过来,单凭他一人还真不是我的对手,但耽误了一些时间,大黑个已追至两丈外。我专挑那些几乎没路又灌木荆棘遍布的地方钻,好不容易甩掉了他。”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月黑盟竟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离王都一百七八十里的地方,我被人拦下了。他们有两个人,黑衣装扮,没有带武器,他们告诉我,我打一出王都,便不可能再回去,而我联系的帮手也不会见到公主,王都两百里范围内,每一条主道支道都有人候着。”
说到这里,陈传九面带欣慰地看了一眼陈传九,暗道,不愧是船哥,能穿过月黑盟的重重封锁网。
孙银雪俏脸大怒,碰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月黑盟太狂妄,想只手撑天?本公主绝对要拔了这根刺!”
陈传九不知该怎么劝,直接问道:“田稳,你胸口的毒掌是其中一人打的?”
“没错,那两人功夫很好,如果不是这一年来得到曹前辈的多次指导,他们联手之下,我一个人撑不过二十招。即便如此,一个掌风阴寒,一个掌力惊人,打得我左躲右闪。得益于兽拳招式变化多端,堪堪能回击三四下。”
“我想,这么打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卖了一个破绽给掌力惊人的家伙,让他靠近我,然后,不顾那掌风阴寒之辈,全力抓碎了第一人的喉结,也因此,受了第二人一掌,那一瞬间,浑身劲力仿佛消失,那人哈哈大笑,浑然忘我。看机会难得,我扑了过去,一记龙拳捣向他的胸口,他反应还可以,只手挡住,而那会儿,我已经用左手抱住了他,咬住他的脖子。”
“杀了他们,我几乎连站也站不住,那里太危险,我跑进一处林子,那时全身突然火烫,喉咙发干,顿时明白中了毒。虽然不明白什么时候中的毒,但马上用内力逼出了一点点。神志稍微清醒,我恨不得插翅回来,把他们告诉我的东西禀告公主,好让公主派人通知船哥他们小心。”
“你怎么进城的?”孙银雪淡淡的问。
“我往一个泥潭里滚了一圈,扮成乞丐,在十里送客亭那儿,趁机躲进了一辆马车,然后进的城。”田稳恭声答道,却又止不住疑惑,问陈传九:“船哥,你们之后没遇到杀手的拦截?”
陈传九道:“我们有伤在身,当然非常担心冰虎三人追来,出了山和村民买了一身粗布衣裳,略微安心一点。有一天,我记起师叔教过我一些药物改变面貌的小本事。”
金世言笑道:“呵呵,易容之术博大精深,我也只懂一二,若非老兄弟是江湖人,连那一二,我也不会去学。那时,心想江湖凶险,便教了你一点点,谁曾想你真的用上了。”
陈传九道:“是啊。我们想,只要能改变面貌三分,换一身适合的衣服,不要露出习武之人的那股英气,不熟悉我们的人应该认不出。我们扮成一对老头老太,路上的时候,不太注意我们的人还以为我们真的是老头子老太婆呢。”
“好了,事情大家一清二楚,那么,”孙银雪打断了几人的聊天,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哼,月黑盟果然盯上了我,不反击的话,岂不是会让人以为我孙银雪一个女子好欺负了?”
霍正虎担忧的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不如把陆言、友中都叫来,人多力量大,总会想出几条可用的计策。”
“田稳,你怎么啦?”陈传九离着不远,看到田稳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跌倒,连忙过去扶住他。
金世言立即出手把住他的脉门,不一会儿,对几人轻声道:“没什么大碍,刚刚有些好转,说说话倒没什么,关键是,大牛、老虎的死牵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心神不稳。传九,扶他上床。”
第五百四十章 书房决议()
公主府书房。
孙银雪,孙泰昌,以及府里的三名护卫长,霍正虎、秦友中、陆言。
还有,陈传九和洪羽。
七人分主次落座。
孙银雪向几人简单的讲述了田稳回王都的事情。陆言本就沉默寡言,没有说什么,可眼底闪过的浓烈杀意却遮掩不了。素来冷静的秦友中拍拍大腿,咬牙道:“这月黑盟高的什么鬼!”
“陆言,叫你追查的线索可有进展?”孙银雪面露杀机的问道。
陆言缓声答道:“有些眉目,他们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如果不是公主执意要追查下去,恐怕谁也不会去注意那里。”
秦友中笑骂道:“老陆,像个婆娘一样啰嗦,重点!重点!”
陆言呵呵一笑:“重点来了,水乐染坊!目标在那里!属下叫人暗地里查了一下染坊的东家,是一个小富商,叫柴东,从资料看,是一个很本分的老实商人。”
“嗯?”孙银雪神色一滞,道,“难道柴东不知道那人干过什么?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陆言正色道:“那人与柴东好像认识,属下不敢去打听,怕打草惊蛇。远远看了一眼,他们有说有笑的,属下认为他们是老乡的可能性较高。”
陈传九听得云里雾里,忙插口问道:“你们说的那人是谁?”
霍正虎解惑道:“便是毒害曹显山的凶手,叫莫生。同时牵扯到曹显山田稳这二人,于是,公主让老陆一直追查幕后主使是谁,即使知道那人死了总会有突破口。好事多磨,我手下一个护卫专门负责调查莫生原来住处附近,有一次在街上看到了酷似的人影,向我提出要求,要单独监视那个人,直到近期确认下来,他还没死,一直在王都。这王八蛋还挺聪明,察觉到了那段时间我们的严密追查,用一具尸体来搅浑我们的视线,可惜,我们不能查明尸体的来历。”
陈传九听着一惊,又问:“这个莫生,有同伴吗?”
陆言道:“没有,或许,在出手以后,和他的同伙或者联络人有过接触。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个莫生不务正业,有小赌的习惯。”
看到陈传九皱眉,孙银雪道:“传九,你在想什么,尽管说出来。”
陈传九看向陆言:“陆大哥,水乐染坊里面,你进去过没有?”
陆言摇摇头,陈传九继续问:“水乐染坊地方大不大,周围有没有院子之类?”
孙泰昌听得晕乎乎的,忙道:“陈兄,你想问什么?不能一下子说清楚吗?”
陈传九难得的腼腆一笑:“三皇子,这声陈兄可不敢当。”
孙泰昌不高兴了:“有何不可?你是我的朋友。”
“好吧,”陈传九点点头,“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假设水乐染坊没有问题,倘若染坊紧挨着一些院子,莫生趁无人的时候翻墙过去,和住在那里的人联络,陆大哥,有没有这个可能?”
陆言想了一想,沉声道:“绝对有。水乐染坊的西面是一条巷子,东面是一家酒庄,他们的后院只隔了一堵墙,然后,染坊的后面,跨过一条小水沟,和一条巷子,还有三个并排的小宅院。”
说着,他起身抱拳行礼道:“公主,属下失职。属下立刻去安排人手调查周围。”
“陆大哥,别急,”陈传九叫住他,“这个事交给我好了,你们是公主府护卫有些事情不好办,交给我容易一些,今天晚上就去看一看。”
“这个……”陆言不是没想过夜探之道,他的本事擅长隐匿追踪,可他有顾虑,万一真的是一个高手窝,他进去被抓,暴露身份,反而让公主难办,所以,只安排密查和监视。
孙银雪抬手道:“陆言,让他去。”
待陆言重新坐下,孙银雪认真道:“皇兄被害一事,我们已有调查的方向。秦友中,你先调查一下冷秋蝉和石狮的过去,只要没有问题,联系他们,让他们找几个绝对可信的禁卫和太监,打听一些近三五年进宫之人的资料,看一看有没有特别的一些人。”
“是,公主。”秦友中起身应道。
陆言讶然道:“公主,您怀疑太子是死在宫里人手上的?”
孙银雪点头道:“没错,因为现场太干净了,让人不得不有此怀疑,而且,父皇久卧病榻,九皇伯哪里会去管理进宫筛选地事情。本公主也不避讳什么,月黑盟早年和父皇有过一些合作,那时月黑盟没太大名气,而且,父皇登基后对江湖门派施行一系列的压制手段,月黑盟这才转入地下,没过几年,成为凶名赫赫的杀手组织。”
“月黑盟曾在父皇手里吃过亏,还折损了当时的两个身手高超的杀神级人物,他们不会放下这段恩怨。当时,皇位之争有多激烈,本公主自然不清楚,但父皇的身子四五年来一直开始不好,御医判断说,是十多年前留下的隐疾,而父皇又常年熬夜处理政事,过于劳累引发顽疾。因此,父皇对禁卫和太监、宫女的筛选没了精力去监督管理,自然会留下一些空挡。”
秦友中恍然道:“属下明白了,月黑盟借皇上疏于管理把杀手送进皇城。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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