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裤裤非常有兴致的问:“船哥,救你的前辈到底什么人?我们兄弟,难道还要瞒着吗?”
陈传九道:“裤子,答应了李前辈,我必须信守承诺。”
颜如玉按住欲言的赵裤裤:“裤子,老人家喜欢清静的生活,能出手救传九一次已属难得,还是别去叨扰他了。传九,照你所言,与欧阳镜见面的可能性有三个,邪笑,破日,总管!如果他是邪笑,或许还好一点,毕竟他在王都的事,我们多少有点肯定,可多出来的破日和总管——假如同样在王都,真叫人感觉月黑盟的总部就在我们附近。”
陈传九问:“大哥,你们找到方纯住的地方了么?”
吴昊君默默地摇晃脑袋。
陈传九又对他说:“昊哥,那份朱将军给的资料,你看过没有?”
吴昊君答道:“粗略地翻过一遍,王都及其附近的记录极少,但我发现,邪笑出手没有规律,东南西北皆有他的身影。王都几乎在王朝的地理中心,先帝的铁血手腕在这一片地区实施的最为彻底,且去各地十分方便,因此,我认为邪笑有七成可能在王都。”
陈传九再问:“关于破日,总管,可有记录?”
吴昊君答:“只有零星几条,朱将军的这份资料仅仅记录近七年的大部分暗杀刺杀。而且,多与当地的官员有关,不能排除总管和破日专对江湖中人动手。”
赵裤裤叹道:“那岂不是没用!?”
陈传九说:“不能这么说,至少让我们有更大的把握确定邪笑的位置。我们再想想白狼、碧竹、风铃、赤玫他们,每一个杀神手下可有不少有能力的杀手,邪笑必定也不除外。”
颜如玉道:“传九,你觉得总管是邪笑手下的一员大将?”
陈传九摇头:“不,这我倒不这么认为。总管给我的感觉,他年纪不轻,关键的一点,他见到李前辈的时候,刀势略有停滞,可以理解为意外和惊讶,由此看得出,总管认识李前辈。告诉你们吧,李前辈年近九十了,已有数年未行走江湖。你们说,认得李前辈的话,总管会不会是年轻人?”
颜如玉似有所悟:“年岁大,武功高,若是我,绝不会屈尊邪笑之下!”
吴昊君道:“总管,总管,顾名思义,统领管理家务事,莫非他是月黑盟的管家?”
赵裤裤举手赞成:“这个说法有理,我支持。”
陈传九接着说:“好,我们顺着这条线想下去。王都乃王朝经济中心,才通商会设在南边的江游镇,这很特殊。江游镇水路陆路发达,足够发挥类似驿站的作用,完成信息的整理和传递。”
颜如玉眼珠子一转,道:“哈哈,我明白了,月黑盟的总部只能设在王都了。”
吴昊君说:“目前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月黑盟总部在某个犄角山沟里,所以,我们这个假设不会有错。”
陈传九笑着说:“我们对月黑盟的结构有了新的认识,也许会成为我们突破的关键。月黑盟接收各类暗杀刺杀任务,收取的佣金不会低,而且,它名下一定不止才通商会一家,风铃在冲凌剑派这么久,不给自己家里弄点好处才怪,可一股脑儿为一个篮子里装,显得太傻,这个聪明狡猾的老头不会这么干!可这么多银子究竟用到了哪里?”
赵裤裤晃着头说:“我们镖局的镖师,除了每一个月固定的月银,还有走镖的分红。这一点在各个商会门派大同小异,月黑盟的杀手平时生活不会不花银子。这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再说,谁会嫌银子少!”
颜如玉笑道:“最后一句话才是正理。”继而,他边琢磨边道:“哎,有个问题。月黑盟已经失去白狼,碧竹,风铃,赤玫四大杀神,而下面的杀手里,有点出息的好像被你们杀的七七八八。也就是说,月黑盟的杀手群出现了断档,能做一方小头领的杀手突然少了许多。月黑盟只有一条路可走,花银子雇请王朝各地的绿林中人,譬如北方的独行刀客孟灿飞。”
吴昊君乐呵道:“真是个有趣而意外的想法。”
陈传九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在这里的江湖朋友不多,南宫家和曹老肯定指望不上,我马上去见慕容兄弟,叫他们吩咐慕容山庄的人多留意一些江湖草莽。一旦有发现,我们马上行动,将这些人扣押起来,弄乱月黑盟的布署。”
赵裤裤拉住他:“不怕抓错了人?”
陈传九淡漠地道:“抓错了就抓错了,总比哪天冒出一大群厉害的角色把我们包围了来得好。”然后,他扭头对赵裤裤说:”对了,裤子,峰笛城那边追查风铃埋下的棋子,不如你去协助柳俊斐。别怪我罗嗦,先和队伍一起出城,再转道去峰笛城,回来的话,注意乔装一下。你的轻功可是我们的宝贝。”
“嘻嘻嘻嘻,”赵裤裤大喜,“我记得了。”
陈传九冲吴、颜摆了摆手:“大哥,颜大哥,明天再见了。”
“船哥,稍慢。”赵裤裤忽然闪身而出,叫住正要开门的陈传九。
陈传九回头问道:“你小子又有什么事?”
赵裤裤低若蚊吟地道:“昨日夜里,我离开满心客栈回去的路上遇到一黑影,身法轻盈快捷,九成是个高手。他最后进了寒青街的宋府,船哥,你想法子弄清那是什么地方。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绝对有鬼。”
陈传九脸色转为凝重:“行,我知道了。”
第七百零四章 宋府()
不知不觉地已过去三天。
这三天当中,陈传九他们没有放松对欧阳镜的跟踪,可这小子未再与那神秘疑似邪笑的人见过一次面,反而和方纯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今天逛王荣道,明天去富贵街,生活乐逍遥。
“咦,你们看。”换掉米色丝质长衫穿着棕色麻布衣裳的颜如玉少了几分洒脱,添了几分朴实。他指着前方欧阳镜和方纯有点惊讶的轻呼道。
正说话的陈传九和吴昊君立即扭头看去,但见,欧阳镜二人与对面的一个年轻人打着招呼,赫然是那日被陈传九所伤的李钊言。
“算日子,李钊言的伤确实该好的差不多了。”陈传九微拧眉毛轻声说道。
吴昊君眉宇间尽显担忧:“传九,以后要更加小心了。方纯明显要拿你祭旗,在月黑盟树立名声,他与李钊言联手未能杀死你,这一回若加上欧阳镜,你一个人碰到,恐怕有死无生!”
颜如玉亦道:“是啊。三天来,欧阳镜和方纯可谓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而且,当日在神器盛会上,传九你大败他,这小心眼的玩意儿一定记着仇呢!即便欧阳镜知晓方纯当下的身份,只要方纯简单游说一下,他肯定会拔剑助他,杀了你,对他们一举数得。”
就在这时,他们三人的身后响起一声如蒙大赦的声音:“哎呀,真叫人好找。陈公子,我们家先生想见您。”
陈传九、吴昊君、颜如玉几乎同时转身,脸色皆有一分惊怒,唯恐后面之人的声音惊动了三丈外的欧阳镜等人。
来人是个不到双十的蓝衣少年,陈传九在酒庄的时候见过他。见其模样,似乎被他们的架势吓到了,陈传九连忙叫两位兄弟放松下来,并告诉他们继续盯住方纯他们。而他则拉着少年,走到了旁边的巷口,低声问:“小朱,曹老有什么要紧事吗?”
“陈公子,我不是很清楚,曹先生让我找到你,”小朱悄悄的看了一眼吴颜二人,压低嗓门说,“陈公子,曹先生想马上见你。”
“我知道了。”陈传九冲他点点头,“我和我朋友说一声,然后就去,你先回去吧。”之后,陈传九与吴颜说明了原因,独自折身走向大街的另一边,不久便消失在目及之处。
酒庄之内,曹显山已在院中等候多时。
“传九,小朱这孩子竟这么快找到了你?!”一见陈传九进入院子,曹显山乐呵呵地站起,“来,快坐下,陪老夫喝点酒。”
陈传九依言坐到了曹显山的对面,提起小酒壶为曹显山斟上美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笑道:“看样子,曹老心里非常笃定小朱会很快找到我,连酒盏、筷子也准备了我的份。曹老,传九敬你。”
曹显山越来越觉得陈传九若能吸纳进入飞鹰门,乃本门之幸,可其师兄李王来坚决不赞成,这个念头只能放在心里想想。
一杯饮尽,曹显山开门见山地说:“你差不多该想到叫你来是为了什么。”
陈传九点点头:“我想,曹老会给我一些答案和线索。”
“呵呵,就说瞒不住你。”曹显山淡淡笑了笑,胖乎乎的脸庞之上缓缓浮现一丝疑惑,压低嗓门说:“传九,为什么要我调查那户人家?老夫实在找不出其中的古怪。”
陈传九似开玩笑地说:“曹老也有怕的时候?这可是您的家呢!”
曹显山神色依旧严肃:“传九,老夫可不说笑。你提出调查那家子的要求并做了肯定的保证,老夫答应你动用自己的一点人脉去查。但是,你必须弄清楚一个状况,王都经你和吴昊君这么一搅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各方大小势力的动向,老夫可不想自己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小小消息圈子被你这么一下毁掉。老夫霸道强势不假,可这背后的一点力量却不为人知——”
陈传九不礼貌的打断曹显山,斩钉截铁地道:“曹老,寒青街宋府不简单。那天晚上,裤子亲眼看到有道轻功了得的黑影进了去,深更半夜的,没有秘密才怪。而且,晚辈相信您老不会下死命令,一定叫您的人随时中断调查。”
曹显山瞪着他看了好久,埋怨一句:“老夫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找事干。”随后,他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三下吞进肚里,接着和声说道:“先说说宋家那栋宅子的事吧。”
陈传九眨眨眼,不解道:“与宅子也有关系?”
“我这儿的人看到我就战战兢兢,师兄又不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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