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机会!”
言罢,陈传九闪身疾走,转眼消失。
对这片地区,陈传九略熟悉,转了一转,又回到了刚才做出单方面约定的地方,笑声淡漠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我会把我们的约定实现的。”
话未说完,人已跃出,扑至左侧丈许外,右掌扬起,聚起一半的功力朝暗处拍下。若没人当着,这堵看上去年代久远的墙体大概会破出一个大坑,若真有人借黑衣隐身,面对这一掌不反抗的话,定当受伤不轻。
那人料不到陈传九会这么快出手,仓促间,挥掌迎击。
砰!双掌一触,发出一声响雷般的声音。陈传九飘身退出尺许,暗暗吃惊,他的内力竟然不低,这一掌只讨到了微不足道的好处而已。隐于暗中的黑衣人更是震惊莫名,此人受了邹杨明三掌,吐了一口血,为何还有这么强劲的内力支撑?扮猪吃虎么?难怪信誓旦旦的说不给我回去的机会。
心念一转,两人最后纷纷冒出一个相同的想法,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的确,一个要把约定履行,一个要抓了对手去邀功,虽不是死战到底的拼命打算,却也不会轻易一走了之。
于是,两人同时扑出,展开拳脚互攻起来,这处墙根下劲风呼呼,沙尘飞扬迷人眼,一时间,竟分不出胜负。
黑衣人越打越惊,后悔不该这般托大,一个人跟来,若有绿头那家伙从旁协助,二十招,不,太少了些,五十招之内不把此人拿下,我就不姓马。
此人当然就是与绿头一起执行监视邹杨明的马进光!一路跟踪,在马进光想来,不说完美,那也发挥了自己十成十的本事,可不知对方负了伤怎么察觉自己在跟踪。而与之打在一处,还落在下风,马进光如何不惊,脑海中顿起波涛,莫非此人在邹杨明那儿没有吃瘪?不可能!都吐了那一大口血,还有的假?而且,他们打得凶险之极,稍有不慎,非但重伤,甚至可能会落下终生病根,乃至丢掉性命,一定不会假打,那此人为什么身手依然矫健。对了,这厮定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不然不会发现我。还有——
“好家伙,该不会真的认错了邹杨明这个仇人,才选择退走的吧?哼,管不了那么多,你既然知道老子与邹杨明的关系,不能轻饶了你,给你瞧瞧马爷爷的‘三板斧’。”
过了十五招,马进光边退边打,思绪乱转,一想到此人假如顺着自己这条藤摸到总管,那岂不是成了罪人?想到这点,马进光犯起了狠,右掌一拍,接住陈传九的左拳,左手反手一探,握住插在身后的一把短刃,锵啷一声,短刃出鞘,在极淡的月光下散发丝丝寒气。
刀剑比拳脚更为凶险,不但可以打暗劲去对方身体,也可破坏对方身体。
短刃不过尺长,却给马进光十二成的大信心。唰唰,马进光连挥数下,自身负伤内力不足巅峰六成的陈传九不敢硬碰短刃锋芒,尤其在不知马进光短刀刀法厉不厉害的情况下,急忙抽身而退。
马进光嘎嘎怪笑,短刃交到右手,信心顿时飙升数倍,露在外头的上半张脸有些扭曲,有些疯狂。见陈传九退了,马进光想也不想,就挥刃紧逼。
一寸短一寸强,马进光内力一般般,一手短刀刀法还算不错,又快又狠,刀刀打向陈传九的几处要害。只不过,他面对的是剑法高绝的陈传九,他的这几招刀法固然可以,想要伤害陈传九有些不够。
又打了二十余招,马进光的信心倍受打击,居然连此人的一片衣角也没有割开?咬牙一声吼,他的身形暴进一尺,刀光如匹练般飞舞。
陈传九等的就是马进光气愤而出手莽撞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脚下巧灵七星步一动,轻松躲开马进光的数刀,侧移到了马进光左边,右手贴住后者左臂向外一推,左掌直击,不轻不重地打在马进光左肋处。
马进光吃痛,不由自主的嗷叫一声,还没等挥刀反击,陈传九连番出掌,快如迅雷,全部招呼到了他的身上。每中一掌,都会传来一阵刺痛,马进光不是没有见识,不会以为陈传九指缝间夹了什么短针之类,知道这是暗劲袭体的感觉。
“别打了,我投降。”马进光浑身已提不起六分气力,他明白再任由叫花样的家伙击打下去,非震伤自己的内附不可,到时小则会影响他的功夫根基大则重伤难治,令他后悔一生。
陈传九伸指点了马进光几处穴道,冷哼道:“别试着冲破穴道,我的手法可不简单,你要是冲击穴道的顺序不对,嘿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
马进光顿时一惊,马上又怒了:“我都投降了,你还待怎样?”
陈传九抢过他的短刃,笑道:“你的本事比我只差了一点,没有一点掣肘手段,我可不放心。”说罢,他一掌拍晕马进光,用肩膀把他扛起,纵身跃进前面的一栋阴森宅院。
此宅被王都人士称为“城南鬼庄”。
第八百三十一章 鬼庄有鬼叫()
“刘管家,属下有要事向总管禀报!”
一身黑衣的年纪三十许的男子身背一把宝剑,剑鞘只有两尺四长,他就是与马进光一起执行监视邹府动静的“绿头”,其实,这“绿头”二字取了他外号的一半,全号为绿头鸭,真名陆锥,因喜欢带绿色头巾而得了外号,是卓尚亲自培养的一个杀手,虽本事不算高,但与马进光配合从无失手。
回到卓府,凭他的身份自然不敢直接去敲卓尚房门,于是找到了管家老刘。
“你小子搞清楚,事情不严重的话,此时去打扰总管休息,可要受罚的!”刘管家一脸懊恼,难得可以早早地睡觉,却被陆锥打搅了,语气当然不太和善。
“确有要事,刘管家,邹杨明遇袭。”陆锥呵呵傻笑,而后郑重的小声汇报,生怕说响了会吵聋刘管家的耳朵。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刘管家一扫睡意,回屋取来一件灰色长袍披在身上,拉着陆锥快步走向卓府住处。
不久,一间豪华房间里,卓尚披起一件丝质长衫,坐于椅上,目光粼粼地看向陆锥,第二次问出同样的问题:“陆锥,你说有人去寻邹杨明的麻烦,还说有仇?最后走远了的时候,还传来几句话,说他认错人了?”
陆锥战战兢兢地答道:“总管,就是这样。我看那人浑身破破旧旧的,头发蓬乱,像个叫花子,身手不赖,属下自认打不过他。马进光已经追去,凭他的身手,对付一个受伤不轻的人,应该没问题,过不了多久就会带他过来。”
刘管家丝毫没有避讳陆锥的意思,直接说道:“总管,您在怀疑邹杨明?”
卓尚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几根手指连番敲击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半响才道:“老刘,你派个人去远州城查一查,邹杨明为何搬来王都,是否结过生死大仇。半个月内我要答案。”
说着,他的目光射向陆锥:“绿头鸭,你到指定地方接应狼爪子马进光,一旦接到,直接送到一号地下室。老刘,今晚你辛苦点,看能否审出些什么。”
刘管家和陆锥领命离去,卓尚依旧稳坐不动,眉头一点一点的皱拢,对邹府今夜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可不对劲在何处又说不上来。尽管他需要休息,但这个问题萦绕在心头,怎么也睡不好。
城南鬼庄,一座大厅,后院另有两处停尸房。
此刻,月上中空,离子时不远,其中一间停尸房间里,散发淡淡的尸臭味,还有浓浓的潮湿气息,墙角跟亮着一支少了大半的蜡烛,其上小火苗呼呼轻晃。马进光被人绑成了一个大粽子,扔在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陈传九则坐在一处空出来的停尸台面上,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前者:“你看吧,不遵守我们的约定,今晚铁定回不去了,是不是?”
“哼。”马进光别过头。
“别哼唧哼唧的。老实交代你的身份,你在邹府做什么,奉了谁的命令——暂且就三个问题。”
马进光扭过头,寒声笑道:“烂叫花,屁也不会放给你听!”
“哦,我明白了,你觉得说与不说,你都必死无疑,所以选择闭口不答,对不对?”陈传九等到的只是一声哼,咧嘴轻笑着说,“真是没料到,曾经学过的一点刑讯皮毛会在你身上用到。要试试?”
口中在问要试试,人已跃下台子,慢慢走向马进光。
“什么用刑?”马进光眼眸中闪过三分惊惶,他脑海里闪现几个画面,那是几次颇为奇异的经历,也带给他无穷的恐惧,就那几次,他并不是带队负责人只是从旁协助,带头人目前已死,即毒龙赵乘,身手了得是不错,可喜欢折磨待杀之人亦是铁打的事实,常常能搞出许多奇怪名堂,乃至连对方藏了多少银子、藏在何地、有多少交好的娘们儿诸多秘密也会问出来,尽管看得有些发毛,最后总能意外发一笔小财,也算些许安慰。
一听用刑,马进光脑袋里顿时出现毒龙虐待任务对象的情景,不禁微微颤了两颤。
这一幕,陈传九没有看到,他走到一半,就开始在房中寻找东西,此地除了灰尘就是碎布,哪有锋利点的器物。然后,他瞧了瞧手里的短刃,嘿嘿一笑,回身从停尸木板台子边割下一片细木条,唰唰几下,削成两根比牙签还细的东西。
而后,朝马进光面色阴沉地走去,陈传九故意扬了扬抓住自制“牙签”的手,道:“就地取材,就地取材,杀手大爷,可不要嫌弃。”
“你、你想干什么!?”未知总是叫人恐惧的,马进光不知陈传九要做什么。
陈传九走到他面前,一脚把他踢翻,俯下身子,就把两根牙签扎进马进光右手食中二指的指甲缝当中。十指连心,陈传九的动作又迅快无比,马进光心里还没反应过来,牙签已扎入小半寸之深,当即疼得嚎叫起来。
啪啪,陈传九踢出两脚,马进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