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声惨烈地转身看向身后,吕空果然中计,钻进杀机四伏的四人战局,只在三招功夫间,吕空两位结拜义兄合到一处,陈宏决和李开沉被围在了中间。双方暂未有高下之分,打得难分难解。
“吕空,老娘杀了你!”黑巾下面色煞白的林诗语娇声一吼,眸中杀气四溢,长剑摇摇刺出,一道叫人如坠冰窖的剑气喷射而出。
吕空软剑一挥,震退陈宏决宛若一团乌芒的杀猪刀,扭转身躯,软剑笔挺树立!些许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端的是十分优雅,让人不禁叫好。
然而,林诗语的含怒一击岂是先前数十招可比。
吱!飞刺而来的长剑比吕空所料早到了那么一刹,剑锋擦着吕空软剑剑身底端的剑锋,迸射几粒红闪闪火星,摩擦声刺痛耳膜。
噗——剑尖不可抵挡地割开吕空左肋处的皮肉。
第八百四十三章 两处惨叫()
利剑被寒气裹着,擦着手里宝剑的剑锋,点点星火飞溅,如一道银色闪电欺近身躯,吕空情急之下,匆匆扭转身体。
却也为时稍晚!林诗语的长剑切开了吕空的青衣,继而划开他左肋处的肌肤,鲜血立时外流,染红青衣,侥幸的是,伤口不深也不长。
铛!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炸响一记金铁交戈声。
周敬的吼声紧接而至:“奸贼,敢偷袭三弟,看我的刀!”呼呼,周敬的短刀随身疾走,割裂空气,如电光似的袭向李开沉。后者嘴角一扬,微露不屑之意,左斧上提,欲当下周敬的短刀,方才被弹开的右斧下摆,打向周敬腰肢。这若是打成,周敬的战斗之力必然大减,甚至付出生命代价。
怎奈周敬突然变招!身形忽的一矮,短刀在空中折换两个方向,锋利的刀尖捅向李开沉。见状,李开沉忍不住咦了一声,足见一点惊讶,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他如何会惧怕?更不必说他的打法本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纯属搏命之法。
李开沉一步不退,照样变招,虽落于后着,也是不慢。铛!斧击短刀,周敬顿觉手臂微麻,脑后骤然吹来一阵疾风,带着冰冷的劲气,暗道一声不妙,耍了一招懒驴打滚,堪堪躲开由上提改为下压的左斧!
“贱!人!”吕空感受肋间之痛,一双不算漂亮的眸子更见阴沉,仿佛暴风雨前夕,充满了压抑,让人不敢直视。林诗语一击即成,却没有多少喜悦,她心系赵裤裤安危,何来空暇与吕空纠缠不清?对吕空的恶骂充耳不闻,不容吕空出手,林诗语肩头一晃,已绕至吕空左边数尺之外。
“贱!人!休!走!”吕空喝骂着提剑追上,手腕轻抖,三朵绚烂剑花再现,分袭林诗语颈肩背三处。泥人也有三分气,任由吕空这么恶骂,林诗语反手即是一剑,剑光一卷,形似一个大尖锥,瞬时罩住吕空的三道剑花,叮叮叮数下撞击。饶是林诗语含怒出手,可毕竟在仓促间,未及吕空六分力,差些把长剑脱手,不过,林诗语借双剑碰撞之力,前进的速度更快了一分。
赵裤裤在身上伸指点了七八下,减缓流血的速度,怕刀剑无眼,于是向后退了半步,立刻牵动几处伤害,黑巾下的面孔扭曲起来,口中倒抽小口冷气,目光落在战斗上,更确切来说,是穿过周敬数人的战圈,看着竭力摆脱吕空的林诗语,嘟哝道:“被打伤滋味真不好受!真难想象船哥受了那么多伤,该受多大的痛苦?哎,船哥,你真活着的话,快来救救我们吧。运气真差!遇到这档事。”
或者赵裤裤的祈祷起了些作用。
前院,此院子,几乎同时响起惨叫声!
“二弟!”周敬挥刀震退李开沉,闪身跃至赵之恺身旁,拦下陈宏决必杀一击的杀猪刀,趁后者新力未生之间隙,拉住赵之恺的衣领,总身后跃。
吕空一听惨叫,已知不妙,双眼喷火的怒视一眼林诗语,抽身急退,来至周赵二人身边,急切问道:“大哥,二哥伤得怎样?”
“大哥,三弟,我还有一战之力!可别叫他们逃了!”赵之恺脸色煞白,面露煞气地盯住陈宏决,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哥,先帮二哥包扎!”吕空不容抗拒地决定道。
然后,他转首看向陈宏决:“你的武器别具一格,你的刀法同样不同寻常,你绝非一般之辈,究竟何人,受何人指使来杀本官!”
原来,赵之恺的左小臂被削掉了一大块皮肉,长有近两寸,至宽处大约半寸余,已露出一截骨头。
见吕空关心兄弟伤势走掉,林诗语她马上顺利来到赵裤裤身边,关切的问道:“裤子,你伤得如何?”
赵裤裤冲她点点头,低声道:“还能坚持。诗语,我们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联手先对付我们?”林诗语想了想说:“应该不会,那个黑衣人伤了吕空的兄弟,吕空岂会善罢甘休?”
未等陈宏决开口,李开沉道:“老陈,杀了他,便完成任务!还不快动手?!”
陈宏决瞥了一眼林诗语和赵裤裤:“哼,大猫,难道忘记你的小娘子了么?此行本乃秘密,却被此对兄妹撞见,有他们捣乱,我们的任务骤发数种变化。暂时不用杀吕空,只要牵制这里的人不走掉一个就好!”
李开沉怪笑道:“我明白了。”他们需要做的当然是等暴熊楚爆前来。
“老陈?你姓陈?”见对方不鸟自己,吕空鼻腔喷出两道白气,骤然提高七分嗓音道。
“正是。”陈宏决并不否认,“我们是什么人,吕空你不必知道,反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知道这一点就够了。我可不想被阎王爷记住我的名字。”
吕空心中掀起波涛,过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有人请你们来杀我?前院的人也是你们的?我愿意付出双倍的银子,只求一个名字!”
李开沉笑道:“人都死了,要个名字有破用!你一死,我们在你屋里找找,总会找到些值钱的东西或者金银,还怕没有收获?”
“三弟,跟他们费什么话,要是前院那歹人杀来这里,局面更不好控制了。”周敬替赵之恺包扎好,立于吕空身侧,小声说道。
吕空同样一笑:“好,既然谈不成,那么只有手底见真章。看谁死谁活!”
顷刻间,四人站做一团,比起赵之恺之时更加凶险,因为吕空三人常年切磋,三人一起出手虽未有什么阵法可言,然而威力绝非三个一相加这么简单。
“去死!”偷偷摸近林赵的赵之恺愤然跃出,双笔一前一后,袭向全神贯注看着吕空等人交手的两人。
林诗语一怔,完全没料到伤得不轻的赵之恺会来偷袭他们。
只在这么短短一刹,赵之恺的左手判官笔又近了他们尺许。林诗语娇躯一震,长剑向前一指,突然,赵之恺左臂后撤,右臂挥前,听得一声震响,林诗语的长剑被打退。可不是说林诗语打不过负伤的赵之恺,而是见其攻来的是左手,出剑的力道减了三四成,而赵之恺后发先至的右手判官笔用足了气力,所以才有长剑被震退的一幕。
第八百四十四章 赶尽杀绝()
“嘎嘎,不过如此!”
一招得手,赵之恺满怀信心,若能凭一己之力,杀了这对兄妹,不必说,立下极大的功劳,吕空那边的银子还不是哗哗似流水的来?
做这般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吕空、周敬联手与陈宏决、李开沉殊死一战,两方近乎旗鼓相当,打到最后多半落得两败俱伤的场面,那么为家人报仇的赵裤裤林诗语兄妹两个还不趁可乘之机杀了吕空他们?如果赵之恺真的能在那边分出胜负前,解决掉眼前的隐患,自然功不可没,甚至居功至伟。
“谁不过如此了!”
脸色发白的赵之恺刚要挥笔再建一功,间不容发之际,赵裤裤勃然大叫,一晃肩头,身影已至赵之恺面前,抬起被周敬刀锋稍稍扫中留下一道细长小刀伤的左腿,含着怒火灌注内力飞踹过去。
砰!
啊!赵之恺惨呼一声,蹬蹬蹬连退数步,要不是赵裤裤内力不强,这一脚足以要他的性命。饶是如此,未来得及设防的赵之恺亦觉浑身气血翻涌,好不难受。
“妹子,”赵裤裤大叫道,“此人乃吕空同党,尽可杀之。”此话有点讲究,好像在说他们不是滥杀无辜,而是为家人报仇一般。
哪里还等赵裤裤把话说完!林诗语提起宝剑,眨眼掠过他身边,即向赵之恺攻去,长剑遥指,明亮剑身散发极淡极淡的白芒,显然林诗语的内力已灌入其中。
赵之恺面上闪过一丝惧怕,原以为被吕空追着打的小娘子身手不见得多厉害,顶多内力强一些,如今看来负伤的他定不是她的对手。此类生死交锋,一旦某一方萌生退意,这一方多半讨不到好处。
长剑转眼及身,赵之恺双笔一架,抵住剑尖,左小臂白色布条包扎下的伤口随着肌肉的涨缩又一次传来如撕裂似的疼痛,他的脸上有些痛苦。一道冰寒劲力紧接着自剑身涌至,赵之恺连忙运转全身功力涌向双笔。
嗡!两者内力相撞,林诗语俏脸之上顿现一丝苍白,对方这番举动实非她所预料,而赵之恺更是嘴角溢血,面色青中带紫,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见对方愣神,赵之恺果断后撤,心道一句侥幸。然而,他忘记了那个身法如电的“兄长”。黑影忽的闪至,一道银光彷如匹练一样刺入赵之恺左肋,在他的心口刺出一道小口子。
噗!赵之恺突遭打击,一口鲜血喷出,几乎全部落在林诗语的头罩上。
“你!!!”赵之恺此生最后的时刻,只能歪了歪脑袋,冲赵裤裤瞪眼吐出一个字。
“走好!”赵裤裤全身几处伤口再次流出鲜血,笑着说了两字,把扎进赵之恺身体的匕首拔了出来。听得重物落地之声,赵裤裤向林诗语投去一个微笑的眼神,然后扑通坐倒在地,大口喘息。
“裤子——”林诗语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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