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摆出架势,左手成拳右手化掌,脚步成弓形,挡在何贵的身后,直面赵裤裤。
赵裤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呦呦,挺彪的嘛!是个称职的仆人,也是个天生的奴才命!姓何的,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不会为难你,就是想问你几个小问题而已。”
“小问题?”何贵平庸的脸庞先是露出一分好奇,昨天不过言语上的小冲突,应该犯不着他们来抓我,是不是大贝勒的事叫他们晓得了去?
转瞬间,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心道,哼,地狱无门,你们自个儿闯进来,可怨不得本少将军。
吴昊君难得一见地开着玩笑:“咦,何贵,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昨晚受了夜风生病了?”
何贵卷了卷双袖,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嘴里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做出了拦阻本少将军的举动,那么把你们打伤甚至弄残,相信也不会有人同情你们。”
一双眸子射出两道精光,何贵沉声而喝:“彪子,动手。”
“是,少爷。”彪子应了一声,电闪而出,拳掌交替挥动,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看来这二十来岁的何家下人着实有不弱的功夫。
然而,赵裤裤依旧惬意的站在那里,双手反背,面露和煦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动手招架的意思。
就在彪子心生警惕之际,一道蓝色身影从墙头上跃下,斜刺里攻向彪子的左肋间。
这要是被打个实在,彪子非重伤不可。
电光火石间,彪子右脚稍微向前伸出,重重一点,身形立刻发生了折射,堪堪闪躲掉蓝色身影的双爪。
“朱文亮?!”彪子下意识地哼了一声,因为他知道,练爪的人不多,他认识的就一个朱文亮。
“猪你个头,老子是朱文亮的祖师爷!”田稳大叫一声,双手成爪,欺身而上,他使的是兽拳十二式中的龙爪手,以凶猛刚烈为特点。
一个照面间,彪子因慢了半拍,陷入被动局面,但何家少爷的近身护卫功夫能差么?六七招过去,彪子的额头渗出几点汗珠,却依旧平安无事。
“哼,小小功夫,也敢欺我彪子!看掌!”彪子眼力不弱,看出交手的小子来来去去就那么四五手,当即冷哼一声,暴怒而起,右掌以雷电之速攻向田稳的胸口。
“我变!”
田稳非常兴奋地喊了一声,手爪竟然变了样,右手五指曲拢,兽拳十二式的蛇形拳!!
扣!
很轻微的一声,彪子顿觉右掌心吃痛,掌上的力道花去了七七八八,心里微惊一下,不经意提高了对田稳的戒心。
可……
赵裤裤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潜到了彪子的后面,内力运转聚于右掌,猛然拍出。
砰!砰!
两声响动,先是彪子的右后肩中了一掌,再是他跌倒在巷子的石板上。
“你……”彪子还想嘶叫几声,最好能引来大街上的行人,却瞥见了迅如电光的一指,接着他便昏迷了过去。
“咻!咻!”
奇异的声响,将赵裤裤和田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原来,何贵手里握着一柄很薄很细很软的剑,剑长不过两尺,正与吴昊君热火朝天的交着手。
“这厮轻功身法不弱,剑招还行,比船哥慢很多,却多了两分毒辣。”赵裤裤评价道。
“我们去帮忙,速战速决才是王道。”田稳焦急道。
“你急个屁,计划!计划!”赵裤裤白了田稳一眼,忙不迭地提醒了两个字。
在两人说话的档儿,吴昊君渐渐地把战圈移到了巷子的三岔口。何贵不断发生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拦住本少将军,还打算抓我,真是痴心妄想。”
见到吴昊君示弱后退,何贵的剑攻得更加迅猛。他没有察觉到,无论他使出什么样的刁钻剑招,对手都能险之又险的躲开,一次两次可认为是偶然,可七次八次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吴昊君突然莫名其面地身形一滞,傲气十足的何贵心中大喜,持剑冲上,欲一剑重伤了他。
刹那间,一道褐色身影从斜旁窜出,如一道炊烟无形无迹,并拢的双指疾点而出。何贵反应不错,反手挥剑,想将偷袭之人的双指截下。
顾此失彼,吴昊君暴射而起,双掌向前轰出。
砰砰两声,何贵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啷当的清脆响声,他整个人也蹬蹬蹬地连退了三步之多。
“好强硬的掌力!你、故意……”何贵捂着胸口,瞪视吴昊君说道。
只是,下一刻,他便被陈传九点了昏睡穴,沉沉的昏迷过去。
“动作快!”吴昊君一边轻唤出声,一边走到何贵身旁,扒下了他的少爷衣服,赵裤裤轻笑一声,将彪子的外衣也扒了下来。
“我们走。”陈传九背起何贵,冲其余三人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四个醒的和两个昏迷的都消失在了巷子深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四小子太过胡来了!”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突兀的在巷子里闪过,却令人摸不着边际。
第一百十二章 有没有关系()
“什么!”
孙银雪从软座上跳了起来,大惊地叫道,“他们绑走了何贵?他们想做什么?”
秦友中一脸苦闷,他听到手下报告的这条消息后,以最快地速度赶来面见孙银雪,也料准了后者会大惊,马上正了正脸色,躬身道:“雪公主,何贵又出言辱过林成,估计是年轻人见不得吃亏,弄出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孙银雪冷笑道:“不大不小?秦友中,你的脑袋被驴踢了不成?何洪剑的儿子被绑,叫不大不小的事?如果……如果九皇伯那这事与大皇哥和本公主问罪,你认为我们说得清么?”
“这个……”秦友中面色大变,“雪公主,属下立马派人把何贵救出来。”
“呵呵。”突然,孙银雪笑了起来,听得秦友中云里雾里的,又不敢当面询问,只好默默的等待着。
孙银雪坐回软座,道:“秦友中,陈传九他们做事倒还蛮心细的,扒掉何贵主仆的外衣,叫人不能一眼认出他们是何家的人,还把他们带到了宝来客栈的地窖。曹显山若是知道了,一定大发雷霆。”
顿了顿,她凝重地道:“秦友中,秘密派人监视何府的动静,这事不能再闹大了。要不然,父皇的人又要缩水了。”
“是,公主。”秦友中抱拳领命,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公主,陈传九绑走何贵,仅仅是为了昨晚的一次小矛盾,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真要给林成出气,蒙个面打何贵一顿不是更加实际些?他们现在暴露了身份,如果何贵不……那样的话,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疯狂的报复。”
“嗯,你说的有道理。差点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漏掉,”孙银雪沉吟一下,命令道,“叫人装成客人住进宝来,秘密查探陈传九抓住何贵的目的,相信他们不是胡闹。”
“是,属下立刻去办。”秦友中离去。
“陈传九,你们这一手可妙可不妙,关键就在你们最后会怎么做。”孙银雪心里默默地想道,对何贵那个缠人的“娘娘腔”,她可是讨厌得紧。
宝来客栈有一处隐蔽的地窖,发现此地纯属一个偶然,发现者自然是闲不住的赵裤裤。
地窖里散发着一股霉味,看来是久未有人进来了。淡淡的烛光在墙角边忽明忽暗,隐约中,能看清这个地窖的角落长满了蜘蛛网,两根大腿粗的木柱静静伫立。
此刻,地窖里正充斥着何贵的嘶吼声:“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竟敢大白天抓将军之子,休想走出王都,哈哈!老子绝不会叫你们有好日子过。”
啪!
赵裤裤毫不客气地送上一记巴掌,在何贵的左脸颊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记:“嚷什么嚷!你觉得有人会听见你的喊声么?不能!哭爹喊娘也没用。”
“你!”何贵圆睁双眼,瞪住赵裤裤,几乎能喷出火焰来。
“你个屁!”赵裤裤又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
“臭小子,你敢打我们家少爷,知道我们老爷是谁么?是大名鼎鼎的何洪剑将军,你们会为你们今天的行为付出惨烈的代价!”捆在其中一根柱子上的彪子大叫一声。
田稳二话不说,往彪子的小腹打出一记铁拳,痛得彪子呲牙裂嘴,含含糊糊地不晓得骂了些什么东西。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颇有城府的何贵终于冷静下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扫了陈传九四人一圈。
“很简单,说说你跟三皇子的交情。”
何贵循声望去,正是那个与林成最亲近的少年人,陈传九。
“孙泰昌?本少爷跟孙泰昌没啥交情!哦,听闻他失踪了,看来不假,你们究竟是谁?不像禁卫军那伙人呀,他们没你们年轻。”何贵从容地说道,仿佛置身于茶楼一般。
“没啥交情,就在他的成人礼上胡言乱语?你的胆子也不小。”田稳低估了一句。
在场的人都身怀武功,这点蚊子般的语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何贵的眼眸里骤现一丝不安,这事儿他们几个如何晓得的,是林成多嘴说的,还是他们拥有非凡的背景?
不过,这丝不安很快地消失了。
“你们的消息挺灵通,确实,那天,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不是家父在九王爷面前有点分量,本少将军少不了一顿杖责,或许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吴昊君抬了抬手臂,让陈传九暂时别问,他直接开口问道:“三皇子的失踪,与你有没有关系?”
“呵呵,玩笑!”何贵嗤之以鼻,“你当本少将军三岁孩童么?敢绑架当今皇子,就是十条命也不够用!”
陈传九皱眉道:“这么说,与你无关?”
何贵呸了一口:“呸,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到了这一刻,他的心里大定,这四个小子瞎掺和,还以为知道大贝勒的计划了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