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想,黄鹏岳又笑起自己少见过怪。
连十万乡勇都能出现,还怕什么更奇怪的事?
到底是背嵬军统领,背嵬军上下想什么没有他更清楚的了。
以前人少的时候,背嵬军分为斥候军、先锋军、前后左右和中军、辎重营。
那时候,穆丰是无奈的做法,明显高配了,是小马拉大车。
现在就不一样了,十万人,什么配置不能上。
就没有不能上的配置。
于是,有战功的,上配置。
什么选锋军、游奕军、摧锋军、胜捷军、破敌军的都上,一军配备万人,先整个十军再说。
顾名而思义,选锋军是段薇先锋军的增设,游奕军是梁启文斥候军的增设,摧锋军、胜捷军、破敌军自然就是左军右军中军的增设。
再其后,什么五虎将、马军八先锋使、马军八骠骑、小彪八将,什么步军八先锋使、步军八小彪之类的名头,皆可单独领兵统将。
最后就是武修十分重视的名号。
例如无知、断刃、秦煌、悲哥的四色神刀,楚湘竹、段薇、容欢、高阳博的四剑客。
还有梁启文、海蜃的飞天无影,吴桐、李定的刀枪双雄,还有什么五枪六棍三狼四虎等等等等。
当然,这么许多名号,基本除了四色神刀、四剑客外并不稳定。
毕竟这三年是战时,大战小战络绎不绝。
武修嘛,只要有传承,有实战还活着的话,实力激增是必然的。
实力这种东西很不讲理,他跟天赋有关、跟传承有关、跟自身努力情况有关。
带着这些差异,实力激增出现的结果就是有人高有人低,有人快有人慢。
伴随着这些变化,背嵬军里的各种称号就出现一种喜人的现象。
那就是,称号随着实力的变化,而变化。
不过,整个背嵬军,任何人都有称号,唯独荀洛、穆丰、岳鹏举没有。
荀洛根本就是背嵬军的信仰,很好理解,毕竟凝神境尊者的身份无人能比,也不会有人敢对他任意置喙。
穆丰呢?
也好理解,毕竟他是背嵬军实际首领,不仅武功高强到只在无知断刃之下,兵法更是高到非人。
岳鹏举就很出乎意料了。
原本他的功夫在很多人之下,不是很出色。
兵家传承人的身份也仅是传闻,没人太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穆丰的重用,随着一场场大战,很多人都对岳鹏举刮目相看。
因为,他真的好强。
强到了任何人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强到他成为穆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统领,而无一人不服。
当然,出现翻天覆地变化的非只他一人,背嵬军全军几乎都变了一个模样。
大战初起时,背嵬军还以修身境、真元境为主。
其后,随着战事增多,战时持续不断,突破天罡境的人越来越多。而到三年后的今天,年轻一代里有名的几乎都突破至天罡境,甚至秦煌悲哥楚湘竹段薇容欢高阳博几个都已然到了天罡境巅峰,穆丰更是开始请教荀洛突破太玄境要点。
这种现象的出现,公子哥们都欣喜异常,证明他们的选择没有错,同时也说明他们的未来是十分光明的。
要知道,背嵬军里这些人几乎很少有世家嫡子,豪门继承人。
如果没有拼命进入背嵬军,他们的未来绝对是晦暗无光。
而现在,这么多人有过这种经历,即使不回家族争夺家主继承之位,他们到任何地方也会受人尊重。
这种尊重还不是来自家族,而是源自自身。
到了这个时候,鬼车国、南禺国、鬼窟大军都出现了后继无力的疲惫之态。
桐城关,古州第二雄关之艰、之险是超乎他们所有人预料之外的。
除非围困到兵尽粮绝之境,他们是无法攻破。
此时摆在鬼车三方面前的是。
桐城关,攻又攻不破,退又退不得。
这种情况就尴尬了。
与他们不同的是,桐城关里,穆丰悄然的将黄鹏岳、荀洛召集在背嵬军大营内,密谋起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巡查()
十一月某日的清晨,晨风挟裹着北方的寒流,肆无忌惮的从崖山扫过。
历经秋风打扫,茂密的山峰丢去一头秀发,只剩下一堆宛如脱了毛公鸡般的大树,狼狈的挺立。
冬季的风,冰冷如刀,残酷而凛冽。
傲然的吹过草原,吹过山野,呼啸的又从崖山穿过,毅然决然的冲向天涯山脉。
可惜,天涯山脉亘古以来就屹立在那里,如同礁石横卧大海一般,任由你千万年的拍打,我自屹然不动。
只有崖山上可怜的,干枯得只剩枝干的大树,弱女样的在寒风中瑟瑟摇摆。
桐城关,是城,也是关。
城,阜堆为墙沟池以为固,盛民也。
关,峡口要塞守卫之所。
桐城关据峡口要塞,傍山而建。
崖山是一个称谓,不是山,而是城中人对南北峡口的一种称谓。
此时的穆丰倚着崖山,站在南城戍楼眺望矮山坡。
晨风跳过女墙不停的拍打着金甲。
透骨的冰寒,让穆丰浑身一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统领!”
海蜃提着一件大氅走上前去,仔细的给穆丰披上。
穆丰笑了笑,看着远方的矮山坡:“鬼窟多久没派援兵了,一点斗志都没有,还是那么点人手。”
海蜃一边整理着披风一边笑道:“他们打不通矮山坡,还敢派援兵么,来多少被咱们吃多少。”
也是,矮山坡虽然不高,但也是天涯山脉最末端的余脉。
就算有径道可以运兵,就算是被悲哥、高阳博一道泥石流将径道打通,毕竟口径在那里摆着,再多能多运多少兵力。
添油一般的补兵,还不是来多少让背嵬军吃多少。
一年多了,鬼窟一方显然是放弃从这里攻打桐城关。
此时的他们驻兵在这里,防备泸州援助桐城关的意义大过一切。
穆丰紧了紧领口,转过身走下戍楼。
“统领,不去吃早餐吗?”
海蜃咬了咬嘴唇,跟了过去。
“去东城,看看南禺。”
穆丰没在意海蜃的表情,走下戍楼。
戍楼外,十匹战马八员战将笔直的站在那里,任由寒风拍打着甲片,啪啪直响。
穆丰一把抓过缰绳,飞身跳了上去。
“统领,尤府哪可是准备了早餐!”
海蜃一个小跳落在战马上,一带缰绳跟了过去。
“额!”
穆丰的脸皮一紧,随后回首恶狠狠的瞪了海蜃一眼。
海蜃一缩脖,嘻嘻笑了一声,没敢再说话。
“哈哈哈。。。”
两人身后八匹战马整齐的跟再后面,八条汉子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
马军八骠骑,背嵬军中军八个作战勇猛的杀神,跟随穆丰久了,对一些事知道的很清楚。
他们知道穆丰对海蜃这个小家伙十分喜爱,更知道海蜃作死后的下场,实在憋不住,放肆的笑了起来。
“行啊,知道捡笑了,那行,一会儿的任务我交给先锋八使,你们休息去吧。”
穆丰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话。
“额,统领大人,我们可是一大早就跟您辛辛苦苦的,受冷挨冻,吹风挨饿的,您可不能这么残忍的拒绝我们吶!”
中军八骠骑,童兆洪、童兆和、徐景睿、张雄、李楚,在龙尾山大捷显露头角的几个都在这里。
哦,童家兄弟的少主时家少主时辰越不再,不过他在当时能果断喝令亲身护卫护持穆丰,显然也是个果决之人,虽然他不再战将之中,却也在辎重军中占据要职。
敢打敢杀,武力不凡,也不怪他们几个能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
五百背嵬军,他们多少跟穆丰亲近一些。
再加上穆丰的脾气平和,相互间相处随便,偶尔还能耍耍怪。
其实不仅是穆丰,就连海蜃也是如此。
十匹战马翻蹄撩掌的在大街穿梭着,寒风里飘过海蜃的调笑:“让你们看我笑话,把自己陷进去了吧,哈哈哈。。。”
“你也一样,这回我跟梁军使一起去,用不上你了!”
穆丰平淡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过。
“别呀,大人,我可是跟海陵那家伙吹过,这次要拿下百人斩呢?”
“小小年纪,拿什么百人斩。”
“不小了,大人,俺都十八了。”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什么俺俺的。”
“你别转移话题,大人,我真跟海陵说过,要拿下百人斩呢?您上一次战场多不容易,机会难得的,大人。”
海蜃的话里话外透出一股子可怜劲。
也是。
海蜃是传令兵,虽然是统领五十人的军头,却是穆丰走那跟那,到那都离不开的人。
穆丰又跟别人不一样,是统领,是首领,是军师,更是大帅。
尤其随着背嵬军人马愈来愈多愈加强大。
战前谋划,战时指派,战中指挥,使得他能亲身上阵的时候并不多。
连主将都没机会亲上战场,你说他一个传令兵头头能有什么机会上阵杀敌。
所以说,三年以来,海蜃连百人斩都未达成,不能说不是他一大遗憾。
“你遗憾什么,海陵三年来别说百人斩,你问他杀过十个人没有。”
海蜃话里透出一股委屈、可怜样,穆丰却不待见他,随口反问。
“哈,这个他就比不得我了,三年的时间,虽然我没杀几个人,却一直在战场,海陵那家伙却不一样,很鬼车大眼瞪小眼,瞪了三年多。”
一根海陵比,海蜃霎那间变了一个模样,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得意劲。
“哈哈哈。。。”
不仅是他,其余八将也同时大笑起来。
大战三年虽然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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