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见到苏葭儿,自然是气的,可也没法说,士大夫已经被强行不让上朝,他若是再出言惹怒皇上,那可就少了一个人在朝堂上说话。
拓跋栗拉着苏葭儿在龙椅上坐下,百官更是有意见,可又能说什么,只能老实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p; “众爱卿,免礼平身。”
百官起身后,小邓子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徽州巡抚出列,“皇上,徽州大坝坍塌,加上连日降雨,水灾导致几个城镇被淹没,灾民没地方安置,没有粮食活口。臣已经上书许久,皇上都没有批准赈灾粮款。”
拓跋栗挑眉,“这徽州好好的,大坝不是今儿个年初才修好?怎么会水灾?灾民的问题,不是由地方官员负责,为何不见地方官员上报?”
徽州巡抚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地方官员奏折也都递上来了,应是皇上没有看到。”
“哦,是吗?是朕没瞧见啊。”
拓跋栗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所有大臣都愣住,若是往里日,他定是立马派人前去解决问题。
可现在,他似乎说的百姓生死与他无关。
大司马出列道,“皇上,水灾一事,不是小事,皇上要尽快解决。”
苏葭儿说话了,“水灾这事你们不懂得为皇上分担也就算了,皇上一上来,你们就让皇上操心这事。有灾民,地方官员做什么去了?他们不懂解决?多大点事,还要劳烦皇上。皇上给你们的俸禄都是白给的?不做事还想白拿钱。还有皇上说了,大坝今年才修好,怎么就坍塌了?这定是偷工减料,有人将钱给贪污了。你们不去找出贪污的人,让他为这事负责,让他为这些灾民负责,反而来找皇上掏钱。你们真当这国库是你们的钱库?想要钱了,招呼一声,写个奏折,钱就来了。这钱到头来还不是落入你们手中,哪里轮到灾民。”
拓跋栗听着苏葭儿说的,他也不阻止,而是笑意盈盈的说道,“爱妃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百官闻言,这皇贵妃干政,皇上不阻止,反而夸她!
大司马气的吹胡子瞪眼,这芜国公主简直是胡言乱语!皇上怎还能说她说的有道理!可前车之鉴摆在那,他不可跟芜国公主起冲突。
所以他当苏葭儿的话不存在,继而跟拓跋栗说道,“皇上,几个城镇的灾民越来越多,百姓流离失所,没有一片安生之地。家人生离死别,下落不明。若是再不给他们安置下来,会让百姓怨声四起。”
拓跋栗点头道,“大司马言之有理,只是朕觉得皇贵妃也说的对,朕不应该为贪污的官员犯下的错买单。查清楚是谁贪污,让他把钱吐出来安置灾民。”
大司马道,“皇上,查出来至少还需要些时日,且不说那钱财是否被挥霍,灾民们也等不起啊。皇上,赈灾一事,势在必行。”
“这倒也是。”拓跋栗说着,看向苏葭儿,“爱妃意见如何?”
百官咋舌,皇上竟然还问这芜国公主的意见,皇上这是被下了降头了,还是魔怔了?皇上还是他们的皇上?
苏葭儿扫了一眼百官,才缓缓说道,“皇上问臣妾,那臣妾就回答。这百姓固然重要,可国库也重要。原本给出的钱,也都给出了。谁犯了错,就该谁去收拾。再说了,臣妾的摘星阁还没有装修扩建完,这也都是需要银子的。皇上若是把这笔钱拿去赈灾,那臣妾的摘星阁是否就不能扩建了?若真是这样,臣妾可不答应。”
对于苏葭儿强行把赈灾一事和她联系起来,拓跋栗也十分默契的配合,“爱妃,这扩建跟赈灾没有关系。”
苏葭儿说“皇上,你这是要出双份钱的意思吗?给臣妾修建宫殿,还要出银子赈灾。不是臣妾心眼小,万一皇上把给臣妾要修建宫殿和行宫的银子拿出赈灾,那臣妾心里可不舒服。今儿个有水灾,明儿个来个火灾,后天来个旱灾,大后天来个瘟疫,那国库要支出多少才够?这算来算去,还是不是要扣下给臣妾修建宫殿的银子。”她努力说的无理取闹,让大臣觉得她只是一个只想贪图玩乐,诱拓跋栗玩乐的妃子。
“爱妃……”拓跋栗佯作无奈的哄着,“这哪有的事,水灾只是一时的。”
苏葭儿冷嗤,“谁知道天灾**这东西。”
安王听着苏葭儿和拓跋栗的话,嘴角勾起冷笑,好你个拓跋栗,你也会有孙子的时候。
百官听了,对这只顾自己玩乐的芜国公主气的很,可皇上还哄着她。
大司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本想避开冲突,可这芜国公主太过分,他说道,“皇上,修建宫殿不是势在必行之事。元国国库本就不该给后妃擅自挪用做主,而是在百姓需要的时候、在家国需要的时候用。”
第611章 赈灾的钱()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皇上,百姓有难,家国不管,势必会让百姓心寒,民之安,国之安,这是相互的。
拓跋栗点头,“大司马的话也有道理。”他不能表现的一下就变得不可理喻,否则定会被怀疑,人要一点一点改变。
苏葭儿说话了,“皇上,臣妾认为大司马说的没有道理。”
“哦?爱妃又有何高见?”拓跋栗问道。
苏葭儿道:“大司马说错了,君王不是舟,朝臣才是舟,而舟上载着皇上。水和舟才是决定皇上是否能站得稳的关键,水出了问题,那就是考验这舟牢固不牢固。舟若是牢固,那皇上就站的稳,舟若是不牢固,那就会摔下去。需要银子,那百官不会筹钱?明知道事情严重,却只等着皇上批钱,这是所谓的为皇上考虑?臣妾觉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为皇上考虑,你们官员一人捐一些钱,岂不是解决了灾民问题?不要什么事都甩给皇上。你们一个个身居要职,拿着朝廷的俸禄,每天动动脑子,动动嘴皮子就完事。你们可知道你们拿着的俸禄,是百姓们上交的税,你们拿的是百姓的血汗钱。你们凑点银子赈灾,那不叫做善事,那叫还给百姓他们的钱。”
她一席话说的金銮殿上瞬间安静下来,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辩解。
拓跋栗差点笑出声,她这歪道理还真是多。要拿正经道理跟她说,定是说不过她的。
大司马更是气急,连连道,“歪理歪理!”
苏葭儿看向大司马,“大司马大人,本宫说的是歪理,那你为何不反驳本宫?”
对于苏葭儿挑衅的话,大司马实在是沉不住气了,他说道,“各国交税这都是正常之事,怎么到了皇贵妃娘娘嘴里就成了剥夺百姓血汗钱,难道皇贵妃娘娘家乡不收税?”
苏葭儿淡定道,“大司马,您是不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本宫可从来没有说过,剥夺血汗钱的血汗钱,还给百姓也是正常的。皇上可还在这里,您可不能胡言乱语,让本宫成了罪人。”
不等大司马说话,拓跋栗点头道,“大司马,皇贵妃确实没那个意思。”
“皇上……”大司马气的拂袖。
徽州巡抚忙打圆场,“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灾民一事。”
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也出列道,“皇上,灾民一事,迫在眉睫。”
“恩,这倒是。”拓跋栗佯作思索。
苏葭儿趁机说道,“皇上,臣妾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爱妃有话但说无妨。”
“皇上,臣妾觉得一方面让人去查出贪污之人,一方面开始让众位大臣筹款。皇上你想想,元国所有臣子为了水灾一事捐款,这是多么暖心的举动。百姓不仅能感到皇上在乎他们,还能感到官员关心他们。不管捐多少,这都是对百姓,对皇上,对元国的忠心。平日里总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自己忠心,还不如这个行动实在。”
苏葭儿的要求似乎合情合理,可漏洞还是有,一次水灾能捐钱,难道往后每一次需要钱,都要从大臣这里剥夺?
而且,现在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芜国公主想要修建宫殿,所以不让皇上动国库,而找他们捐款。
拓跋栗听完,他知道苏葭儿的意思了,苏葭儿这是要离间他和大臣的关系,让安王和那股势力以为真的有机可乘。他不着痕迹的扫了安王一眼,他相信安王会站出来支持。
安王斟酌了一下,他当然是要支持,支持拓跋栗更蠢,这可是离间拓跋栗和大臣的好机会。
于是,他出列道,“皇上,王兄认为皇贵妃说的很对。不能什么事都找皇上,这解决难民一事,身为臣子本就该分担才是。”
见安王发声支持,几个大臣都不约而同的出列,“微臣觉得皇贵妃娘娘和安王言之有理。”
殿内,顿时哗然。
既然有人支持了这芜国公主,而且还是安王先领的头。
大司马闻言,他跟安王说道,“安王,请三思而言!皇贵妃如今能为了她要修建宫殿的借口,让臣子出钱赈灾,那将来还会有无数的借口从臣子这里掏钱。”
安王回击大司马,“大司马大人,身为臣子,为皇上考虑本就是本职。皇上让我们出点钱,这也是应该的。难道说,大司马不乐意出这个钱?”
“简直胡言乱语。”大司马气道。
这下,朝堂上分为三个意见派,一是认为该出钱,二是认为不该出钱,三是静观其变。
苏葭儿跟大司马说道,“大司马大人,本宫不认为安王是在胡言乱语。让你们出点钱怎么了?还是说你们觉得这钱就该皇上出?”
大司马道:“皇贵妃娘娘,国库也是赋税所得,也是百姓的血汗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之于民。”
苏葭儿抿唇冷笑,“本宫若是没记错,这臣子的俸禄也是国库发的吧?同样是拿着你们的俸禄去赈灾,跟你们打个招呼,是对你们的尊重。别拿尊重不当回事,蹬着鼻子就上脸。”
“一派歪理!赈灾银子岂能跟俸禄一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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