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葭儿想想,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不想再去想跟他之间的事了,她很累,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来葵水时候,她总是觉得心情低落躁郁,再加上祁夙慕还有祁凤曦的事,大晋的事和小奕他们的事,还有天道宫紫魅,还有目前拓跋栗和那股势力。她头一次觉得如此累,要算计的太多,要考虑的太多。
她轻吁一口气,很快就会好的,等到葵水过了,她的心情又会平复。
一连两日,祁夙慕没有来找苏葭儿,苏葭儿也没有去找他。两个人就像是活在隔离的两个世界,没有相互交集。
冷战,他们在冷战。
苏葭儿不去找祁夙慕,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也不来,他不信任她,他不肯来找她;原因之二是因为拓跋栗把她盯得很近,而且最近拓跋栗的举动太诡异,她捉摸不透,她不敢贸然去找祁夙慕,因为她觉得拓跋栗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现在跟那股势力的纠葛已经进入了轨道,很快就会迎来白热化局面,在这之前,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两日来,宫中皇贵妃是九尾妖狐的传言愈演愈烈,有人夜晚看见了皇贵妃化身九尾狐。
宫里开始丢一些猫儿,莫名的消失了bsp; 而跟皇贵妃争执过的丽妃和范婕妤还梦见了皇贵妃化身九尾狐找她们算账,流言蜚语传千里,甚至连宫外都有了微言,朝臣们也都听说了不少。
这传言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原来,那日万贵妃和范婕妤还有丽妃她们离开后,三人走到了一起,她们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三人相互扶持。
于是,皇贵妃是九尾妖狐的传言越演越烈。
这一切都是她们在主导的。
拓跋栗也都知道,他本没想过她们会参与进来,本来这事他跟士大夫已经计划好,她们参与进来,虽然对计划有利一些,但是这样也会一发不可收拾。他跟苏葭儿商量后,苏葭儿倒是不意外她们会这么做。若不是顾及到计划,他早把她们扔到冷宫。
苏葭儿劝导说,该处罚的时候,自然要处罚。只是还没到时机,她已经有所安排,他只要把一切准备好就是。
他索性也不管了,把决定权都交给她。
至于万贵妃的猫儿,也只是说猫儿打架给咬死的。
苏葭儿还是每天跟着他上朝,捣乱朝政,让大臣恨的她牙痒痒。
大臣们虽然不相信她是九尾妖狐,但是对于她祸害元国江山这点,开始一点一点相信了。
后宫谣言四起,朝堂担心一片。
而这最开心的还是安王,朝越乱,对他来说越是好事。
除了他,还有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在欢庆这事。
书房中。
雷煞跟五爹讨论了芜国公主被冠上妖狐一事,五爹冷嗤,“看来,不用我们出手,就有人对着芜国公主不满了。”
雷煞说道,“五爹,根据彩蝶和香贵妃的汇报,是宫中那些个争荣夺宠的干的。”
“不。”五爹摆了摆手,“据悉,这事的起因是士大夫,士大夫有个亲戚是在宫中当差的。他被狗皇帝不准上朝后,整日在家里骂芜国公主是妖孽,是妖狐转世,是来祸害元国江山的。这亲戚就去宫中那么一念叨,就传开了说芜国公主是妖狐,有些人还说自个瞧见了。万贵妃她们几个想要拉下那芜国公主,故意将这事给闹大。”
雷煞低头道,“五爹,那咱们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五爹轻敲了一下桌子,“那万贵妃派人潜伏在香贵妃那,让香贵妃很是不便,万贵妃和那个人都要找个机会除掉。正好,如今有芜国公主这个替死鬼。”
“五爹你的意思是?”
“把一切推给芜国公主,不仅可以试探狗皇帝对这芜国公主用情多深,还可以在后宫掀起腥风血雨,干扰狗皇帝。这沉寂的后宫,是该多死几个人了。你想想,芜国公主没进宫之前,没有这么多事。她一进宫,整个后宫和朝堂都乱了,还死了人,这事情可就不一般了。”
“可五爹,这不会暴露咱们吗?”雷煞问道。
“该暴露的时候,要暴露。我们的人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狗皇帝成为众矢之的,安王振臂一呼。”五爹说着,狞笑出声,“我倒要看看狗皇帝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夜深,摘星阁侧殿。
拓跋栗连着翻了十几本奏折,都是各地异象,山匪出动,矿山坍塌,暴乱,大坝坍塌。
这显然是那股势力已经在展开行动了,他把奏折往旁边一扔,问黑无道,“各地的异象可都控制好了?”
“回皇上,都在掌控之中,也没有惊动那股势力,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黑无回道。
“那就好,百姓一定要安置好,国乃家,家乃民,民心不齐系国之兴衰。”拓跋栗说完,顿了顿,他答应了苏葭儿布下这个惊天大局,真的是做的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决定。
“彩蝶和香贵妃可查到是什么来头?”他又问。
“皇上,她们两个没有任何生存过的痕迹。臣认为,正如皇贵妃怀疑的那样,这股势力的人在很多年前就藏起来,销声匿迹,等待机会。”
“如此说来,是查不到了。”拓跋栗揉了揉太阳穴,“明儿个的祭天活动可准备好了。”
“一切都准备好,皇上和皇贵妃只要配合好就行了。”
“好,继续监视安王,还有他那个神秘的军师。”
“臣明白。”
黑无话刚落音,白常急冲冲的从外边进来,“皇上,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白常说道,“关于雪晶膏的线索,已经查到是从哪里来的雪晶膏。”
“哦,从何而来?”拓跋栗问。
第627章 放下一切()
白常回道,“安王府。
拓跋栗凝眉,眼底厉色浮现,“怎么会在安王府。”
“皇上,臣调查了所有秀女买到的雪晶膏,线索指向的都是安王府。”白常说道。
拓跋栗思索片刻,“他们在安王那安插下的人,为的就是把安王当做傀儡,借着安王完成他们的阴谋。这雪晶膏一事,就算是暴露了,也追查不到他们身上,谋害皇帝的罪名则是落在了安王身上。不管雪晶膏一事掀不掀起来,对他们来说,没有坏处。他死,他们得逞,他不死,事情败露,安王是替死鬼。安王那军师可查出是什么来头了?”
“皇上,安王那军师行踪诡异,我们的人盯着他,他很谨慎,也不曾出府。安王府似乎是被他控制住了,无法将人安插进去。现在也无法找到他的踪迹,我们不敢太靠近,怕会被察觉。”
“安王这个榆木脑袋,被人控制利用还蒙在鼓里,他们是想借着安王光明正大的起事。安王是朕的皇兄,又是如意皇后所出,如意皇后娘家人在元国也有一定财力和势力,朝中也有支持安王的大臣。把安王推上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要盯紧安王府,那军师一定会去跟他的人接头,还有要盯紧了安王,确保安王性命无忧。”
白常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他们不会让安王活的安逸,对朕做的事,也会对安王做。”拓跋栗说道。安王即使死了,那也是活该。但是他念及如意皇后和安王以前的情分,再加上如意皇后算是为他挡了一灾。他念在这点,不会让安王死。他也明白,安王也只是被人利用。
“臣明白了。”白常点头道。
拓跋栗揉了揉太阳穴,“没其他的事,就回去歇着吧,明天又是关键的一刻。
“臣告退。”
黑无和白常离开。
拓跋栗本想起身回寝宫歇息,可瞧见桌上堆满的奏折,他让小邓子去告诉芙蓉,今晚不用侯门了,他在侧殿歇息。
窗前。
苏葭儿拿着紫兰簪子,她一手摩挲着簪子,抬头看着窗外月色,月圆相思夜,君在何?
祁夙慕他还是没有出现,不曾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咫尺天涯。
那么近,却也那么远。
是心远了,还是人远了?
人远了不可怕,再追上去便是。
可若是心远了,那就再也追不上去了。
想着,她的心犹如刀子在心上刮着,眼睛也刺痛的难受。
她想他,很想很想他。
他想她吗?
他若是想她,为何不来见她?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
还是说,他无声的在告诉她,他不愿意再跟她走下去,他要退出她的世界。
是如此吗?
她呼吸一窒,心抽疼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眼眶渐渐发红,泪光在眸中闪烁。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脑袋“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中似得。
他在无声的告诉她,她要退出她的世界。
不,她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他已经在她的心底扎根,她无法除去,她无法放手。
她放不开了。
这一次,是她不要放开他。
祁夙慕,我不要你离开我。不管你信任不信任,我都要告诉你,我不要你离开。
晶莹的泪珠落下,她转身往外跑去,也顾不得脚上没穿鞋袜。
是保护,是倔强,是被监禁,她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找到他,告诉他,她想他,告诉他,她不要他离开。
门外,芙蓉见到苏葭儿出来,“娘娘,皇上说过,你不可出去。”
苏葭儿抬脸看着她,芙蓉心一顿,这些天来,她看过苏葭儿冷漠,看过苏葭儿烦忧,看过苏葭儿生气,也看过苏葭儿难过。
但唯独不见她落泪过,可现在,她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泪痕。
这一瞬间震撼了她,她语气都软了下来,“娘娘,皇上的意思你明白的。”
“芙蓉,我要见他,我想见他。”苏葭儿抓住了芙蓉手。
芙蓉露出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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