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少旭本来还想知晓些其他,但摇摇头,终究改口不显突兀的话询问:“那那个大能,后来岂非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
胖头龟闻言,夸张地抬足摆晃,面上也是作足了色,连连否认道:“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相反,不仅没恼怒,还恨不得要把他女儿许配给钧裕,言此才情天下无双,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他们一族的女婿。”
少旭再度面无表情。
敖小龙也木楞。
良久,韶旭才道:“那他女儿肯定不愿吧,毕竟当纪的女子性情应当很烈,不会轻易听从长辈安排。”
胖头龟又摆足,“不不不,她当时娇羞得跟刚来时简直判若两人,羞答答地在那说,此生非钧裕不嫁云云。即使钧裕用那些空而广大的宏愿与道理,明确表示拒绝,然而陷入爱情的女人不可理喻,依旧选择在南疆等他。”
韶旭叹:“纠葛真多。”
敖小龙附和:“可不是嘛。”
韶旭又问胖头龟:“钧裕才能已得证实,那你又怎么认为唯独我有资格接过坐观笔呢?”
胖头龟神情一滞。
这次,即使敖小龙都认为胖头龟在劫难逃了,毕竟之前间接吹了太多波钧裕,简直吹得像个完美无缺的圣人一样。
但是。
敖小龙发现它错了,错得相当离谱。
胖头龟脑子只是那么一转,识藏开启,灵感喷薄,千万骚话接连涌出,直接开口言:
“说老实话,当时要是老大你在场,那可不单单是许配那么简单,估计要被当场带到那边霸王硬上弓!”
第144章 烈炀()
炊烟袅袅升起,这是那些人迟来的午宴,当少旭一行出了岩石,鼻就能嗅见香气,未走多远便遭遇。
也没办法不遭遇。
那些人脚底凶兽伏尸众多,腾出一片地方后就直接设宴大道上,还拿出部分招待以其他过路人。
包括韶旭。
当少旭路过,对方就招待了他,递与他一杆肉串,分量极多,婴儿拳头大小,喷喷散着浓郁,应撒有不少香料。
韶旭直率接住,指着这肉串赞叹道:“金黄色泽,外表酥脆,油料涂抹均匀,火候也掌控得微妙。”
对方则笑,“你似乎是行家?”
素衣裳,黑眼睛,神色友善,背后却映血海浮屠。
韶旭谦逊,“行家不敢当。只是奔波在外,常常就这般简餐,略有见解罢了。”
不卑亦不亢,同样浅笑相迎。
素衣人说:“倒想与你交流一番。”
佩负他腰侧的霸刀已跃跃欲试地在颤动,尚存鞘内便发出锵锵金铁激越音,凤凰啼鸣之清啸。
韶旭却说:“交流?也不是不可以。”
对方当即出手。
这一刻刀芒惨亮,明晃晃的光照耀了整片林。
然而青衫客一指探出,于数众不敢置信的注视下,以血肉躯体之指头,轻描淡写抵住这锐利刀锋。
且作笑,“你会错意了,我是说交流这肉串。”
左手不改地僵持与刀锋,眼则看着右边持拿的肉串,说道:“选用的部位不够好,以致于肉质不鲜嫩,难免有些影响口感。”
“是么?”
对方应了一句,收刀再度杀上,握之高跳,赫然一击沉重力劈,鼓荡得空气爆裂,最终破出刺耳音。
青衫客依旧冷静,依旧侧着身子,说:“不止。”
锵——!
扬臂屈指作一弹,逆而迎击,霸刀攻势再度被打断,且这次留有伤痕,刀锋被一指弹出了崩口。
沉力未消。
震得那人倒飞,数众惊立起。
闻听青衫客笑说:“香料选取得也欠缺些眼力,虽有用上药膳知识,终归吃不死人,但倘若添上一样,滋味香浓不说,效力亦大大增进。而恰巧,那样东西就在眼前,却作视而不见?这,就有些不应该了呀。”
经此一说。
被震飞的素衣站起后没有回答,而是循朝同行另外一人。
那一人穿着黄白相间的衣袍,腰间有马状玉饰,甚至不需别人叫应,便自行走出,站立韶旭跟前。
“是我选用的香料,倒想向阁下讨要几招。”
他如是说着。
少旭失笑。
一念起,只个须臾间,潜藏在树荫下的一株齿锯怪草便被他持拿在了手上,然对方这时却发动了攻势。
使的银针。
针尖锋利,闪动寒芒,外表晶莹剔透,宛若冰魄打造,流溢逼人冷气。
操运着掷出。
少旭眨闪眼睛,眸里是银针进袭的轨迹,刹那便看破这轮攻伐所向与背后意图,讪笑一声,即搬动无垢身。
左右晃了一阵,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针雨躲过!
技惊四座。
又有人霍然站起,亦是不敢忽视此间青衫客了。
盖因那样的速度,风驰电掣般,凭他们眼力也看不清,从而无法想象动用真格又会是何等模样。
怕是数回合便会败!
其中对敌少旭者面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只有他清楚,少旭刚才那轮攻势并非单纯的躲闪,尚游刃有余地将牵引银针的气息给掐灭,以致于他无法收回。
恰听其人笑说:“锯齿草。”
转动手中物,端持着置放胸前,“性偏寒,有除腥去膻之效。你莫非是顾忌冷热相冲,这才不愿磨成细粉添入?”
对方点点头,无声承认。
韶旭道:“那你就多虑了。细数此间琳琅诸众,唯独一人不适宜,却也只是不适宜,倘若他肯舍得一丝一缕的法力中和那寒性,定能享用更上一层楼的美味。”
话音落。
一人步出,初始平淡,逐渐催动功法。
到了少旭前方时,浑身萦绕有烈焰,发散重重热浪,外人远远观之,只觉空间都在扭曲,飞腾隐约火光。
“阁下可是看出了在下的底细?”对方抱拳问。
衣裳都是火红的色调,就好像是以沸腾难止的法力镀了一层膜,微喘的鼻息,呈白烟显现。
少旭道:“倒没有。只是感应到人群里有一盆炽热火球,不暖和,非常的烫,焚烧得神识熄弱。料想,似这样的至阳体质,若就那样吞下一株锯齿草,也是没什么事的,顷刻便能同化或消融。”
那负责药膳相关的人则惊讶。
知道此刻出阵之人藏得极深,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亏他还顾忌这担忧那,到头竟是白关心。
摇摇头后,就径直回到围观席,看场上交锋,那宛若太阳盛烈之人粗声道:“的确。而且你真的不凡,要知道,除了那个人外,你还是第一个在外面识破我底细的,莫非也是修行路上,与我齐肩的好友之一?”
修行路?齐肩?
众人错愕。
霎时有惊呼作响:“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的!法力这般的浑厚与磅礴,威势这样的足,煌煌如大日升起,也只可能是他了!”
这一说。
有无数人想起,当即震动。
“什么!是、是他!”
“烈炀!”
“当纪顶尖,开天第三日便咬紧第一人,亦是后来最早达到化境一批人!有传闻说,他如今已登临‘初识’!”
这一普及,连少旭都有些惊讶了。
想不到会是这么个棘手的男子,神情微微动容,说道:“烈炀这个名字我听过,想不到你就是正体。”
烈炀则皱眉。
从前他不信天下间,还有不知他者。
但他有独特法门,经辨认语气,知晓前方人只是碍于表面才这么说,实际上当真不知他名讳。
而且其人之语调又蕴含有一种轻松韵味。
仿佛是吃定了他一般,非常淡定,非常从容,又绝非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样,而是真正的有把握。
那么,会是谁?
烈炀疑惑,同时摆开架势,试探着问:“你可与裴裳交过手?”
“裴裳?”少旭诧异。
他刚要说话答不识,敖小龙传音:“老大,那是当世第二剑客。”
第145章 朝阳()
当世第二剑客?
少旭恍惚,立时闭上将要脱口的笑料,毕竟在旁人看来,连当世第二剑客都不认识,那真的是无知到家。
玩味阵子,作声应:“裴裳么?偶有听闻,但未曾交过手——我很少去修行路,即使上去,大多也就晚上时候逛逛。”
此话不假!
立他左右肩上的二宠不觉有任何问题,甚至认为,相比那些整天沉浸修行路的好斗派,少旭“无争”得堪称佛系。
然烈炀面色古怪。
盖因经他探闻辨出,眼前青衫客别说偶有听闻了,实际上根本不认得,当下纯粹是客套话!
要知道,其余还能理解,但以剑指透发之剑意凌厉到这程度,显然亦是使剑人,而同为使剑人却没听说过裴裳?
一度怀疑,是否为自己神通方面出了差错,又或者——
“前方之人不仅有着屏蔽我神通的能耐,还能加以混淆?!”
烈炀暗自猜测,注视韶旭的眸光越加认真起来。
凝望着,瞳仁浮现昊日东出、金乌展翅象,烈焰旋天,异常的恐怖,周遭升腾的火浪亦愈演灼热,远处伏尸都烤焦。
朝韶旭吭声道:“没交手过裴裳也无妨,那可愿与在下切磋一番?”
当纪之中,只要血液流淌的是黩武的沸腾血液,那就不会拒绝,全因这是天定之性,是刻在骨子里以及灵魂深处的渴望。
可有种情况例外。
少旭就是这种情况,摆摆手,朗笑道:“不了。剑是杀人剑,我所会的,也是杀生法,并不适合切磋。”
淳城之下,他就如此。
连切磋都算不上,只是稍稍活动了下筋骨罢。
言语却震惊四座!
“这、这是藐视么?!”有人解读。
这应是非常过分,非常夸张,也非常恶意的解读了。
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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