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只能劳你去明人战舰那里一行,看看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说到此处,德川家光还不算太厚的脸面隐隐一红。
三人即刻领命,这三人都是资历丰厚,曾经有多次唾面自干的经历,当前的事宜他们还真乎。
一切以达成目的为首要,其他都是次要的事情,老家主德川家康这事没少做过。
酒井忠世领命后即刻从水师调集了两艘小早船,冒着危险向明人舰队前行,这活不容易,可说一旦泄露,就是被全国上下唾骂,而将军可能不会言语上声援,甚至迫于有压力还可能处置他。
但是,家中的子嗣会因此受益,将军也会明白他酒井忠世是怎么样的忠臣,因此酒井忠世倒也义无反顾。
至于为何由他这个德川幕府老中出马,这个事当然不是什么荣耀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危害无穷,只能由他这个老中走一遭了。
离着明军舰队三里,他们被明人水师巡海船拦下,被带往岳飞。
一路上,酒井忠世睁着老花眼细细端详了一番明人战舰,果然如水军所言,明人战舰船坚炮利。只看战舰就比幕府水师昔日的战舰高大多了。
幕府水师即使没有战损前,不过有五六艘大舰,而这里有数十艘那般大的战舰,看看这些战舰侧舷林立的炮窗。酒井忠世对海战失利也就可以接受了。
当他看到岳飞雄姿时,更是惊诧无语,这般巨舰,如何可胜,向井忠胜也是个胆大妄为的啊。这般敌手绝不可力敌。
向井忠胜如果能听到,一定跳脚的骂,他是被逼出战的好嘛,他作为一个水师总大将最是了解明人的厉害好嘛。
登上岳飞时,酒井忠世和他的两个随从被明军搜身检查,这让酒井忠世感到极端的羞辱,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虎看着酒井忠世从船舷边向他走来,看着他走路的气度十分的熟悉,嗯,绝对的官场之人。在老赵大人身边,李虎没少接触一些上位者,不会有错。
“某乃是德川家臣酒井忠世,敢问大人是。。。。”酒井忠世微微鞠躬。
他带来一个随从就是通晓汉语的属下,当然是在倭人中通晓,说起来让李虎听着极为的别扭,但也算是听懂了。
“哦,原来是幕府的老中大人,来人看座。”对于酒井忠世李虎当然知道,军情司已经告之了他。幕府几个谱代大名老中的名,上野厩桥藩藩主,乃是德川家光的左膀右臂。
“某乃是济州水师指挥使李虎。”李虎对酒井忠世拱了拱手,也算是做了介绍。
酒井忠世一思量估摸就是向井忠胜的职位。也就是水军的总大将船奉行,是个极为紧要的职位,如果说幕府还是以步军为主,向井忠胜的位置很是,但是不是将军非常紧要的话,这个济州明人军将的位置恐怕极为显耀。毕竟济州四面环水,离开水师寸步难行。
“敢问李指挥使,我日本从庆长年间始,与明国秋毫无犯,与你等济州明人也是素无积怨,为何你等从一岐岛之战到此番袭扰江户,数度攻击我日本,将我日本天皇与幕府征夷大将军置于何地。”
老家伙一上来就是义正言辞,酒井忠世乃是谈判桌上的老手,向来是占据先机,占据所谓的正义极为的紧要。
但是李虎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护卫,多年的历练对朝鲜日本的军情内政都有涉及,尤其是军情司的情报更是将幕府详情介绍的很清楚。
李虎当然不可能让这个老东西占据上风。
“昔日日本的名是我大唐皇帝册封的,但是你等日本竟然自封为天皇,又在百年间不断袭扰大明海疆,可将明人放在眼中,再者庆长年间,丰臣秀吉攻击大明属国朝鲜,同大明交锋数年,这可是你国皇上恩许的,丰臣秀吉甚至喊出觊觎大明的话,”
李虎一一列举了倭国的劣迹,别说那些废话,
“至于一岐岛海战,是你倭国幕府水师首先攻击我济州水师,我等不过是自卫而已。”
通译当然不敢将李虎的原话一一说出,一口一个倭国着实太难听了,但是酒井忠世从李虎的口气和面容上看出
“但是是你等首先占据大将军的直领虾夷地。”酒井忠世当然不会轻易屈服。
“呵呵问酒井大人,倭国可是在虾夷地定居耕种,设置郡县,收取赋税。”李虎笑问。
“呃,”酒井忠世一磕绊,他很想说有,但是想到对方深悉底细,还是别自取其辱了,“天皇属下松前藩在虾夷地耕作百年有余。也算是设县治地。”
“哈哈,真乃笑谈,松前藩被幕府定为没有田亩收入的大名,就是如此设县治地的。”李虎大笑,这特么倭人脸皮真是厚实。
酒井忠世惊疑的看向李虎,这济州明人对日本很是熟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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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屈辱的和议()
“早在几年前,我幕府征夷大将军已经颁布法令,将虾夷地定为天领,并派员颁布,绘制舆图献于天皇。。。。”酒井忠世搬出了几年前的旧事。
这倒是实情,松前藩和幕府派出的人员对虾夷地进行了大范围的探查,并制作了舆图,献于德川家光和位于京都的天皇。
“多说无益,你等所谓的征夷大将军的法令对我济州来讲一文不值。”李虎霸气的一摆手,谁有功夫和你磨叽这个,爷统领强大的舰队是来拿好处来的。
“虾夷地如今叫北华,我等已经设置州县,安置百姓,收取赋税,你等倭人就不要惦记了。”
李虎是军伍出身,对扯皮的事没有一丝兴趣,如今他是作为胜利者,代表赵大人压迫幕府赔偿低头的。
“可是你等无故袭扰大将军的镇城江户。。。。。”酒井忠世道,他还是想占据一定的道义,哪怕是一小捏捏,接下来也好争取利益。
“多说无益,”李虎扬手制止了酒井忠世的争执,这个事不用掰扯,破虏军兴师动众的来此也不是这个,“酒井大人还是讲讲来意吧。”
和谈就要有个态度,不是这么个商议法,当下先搞清楚谁有求于谁。
酒井忠世心中郁闷,他就是想辩论一番争取个主动先机,然后顺理成章的谈及停战,这样谈好了可以少付出代价,看来这个济州明人完全不顾及这些。
“我幕府大将军认为明人当退出江户湾,回返济州,同时奉还佐渡奉行所,今后双方和平相处。”酒井忠世鞠躬道。
“哈哈哈,”李虎大笑,“酒井大人说笑了,幕府水师不断攻击我济州水师,如今见形势不利,又说停战。让我等退出佐渡,何其蛮横无理,只是大人怕是没搞清楚,谁是战胜的一方。幕府水师数百艘战船和万余人都沉到海中,而我水师如今正在炮轰江户全倭国的大名和武士看德川家的笑话。“
李虎刺果果的威胁酒井忠世,他对于玩弄口舌毫无兴趣,还是谈点实惠的吧。
“你。”酒井忠世怒瞪着李虎,脸上涨的通红,毕竟身为德川幕府的老中,又是有一藩之主,多少年没被人如此不客气的斥责了,就是大将军也得照顾他三分薄面,何况他人。
“我等如何,如果德川幕府不忿,大可再来战过,我济州水师定会奉陪到底。”李虎冷笑着看着这个老朽。
再来战过。酒井忠世倒是很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狂妄的明人,但是水师全军覆没,再战,除非明人上岸,否则就是笑谈,看明人如今的样子,他们也没打算上岸步战,就是这般用铁和火羞辱德川幕府昔日繁华的江户城变成德川家头上的烂膏药日本从天皇到各处大名武士看德川家的笑话。
“如此。李大人请明言,明人战舰如何能撤回济州。”酒井忠世憋红着脸鞠躬道。
“这个简单,只要幕府确认将佐渡交由济州管辖,此外再行赔偿济州百万银小判。此事就算是过去了,你我双方从此相安无事。”李虎大咧咧的将条件抛了出来。
“绝无可能,交出佐渡绝无可能。”酒井忠世一摇头,幕府将军在官制上就是替天皇全日本的,但是将土地丢失,并赐予他人。幕府将军没有这个权利,即使有,家光将军也不会做,否则他在全日本都会成为笑谈,德川幕府会颜面大失,统治会动摇,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那就退一步,拿出一百二十万银小判的赔偿,济州水师可以退兵。”李虎狮子大张口。
“绝无可能,幕府如今财赋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富余,”酒井忠世就是个摇头,幕府这几年花费了近二百万银小判用于购买和建造南蛮战舰,还有一千多门的大小大筒,可说耗尽了幕府的钱粮。
如今幕府还有不足五十万银小判的积蓄,这些是将军明年到京都上洛,向天皇、各地大名和武士展示武力用的,家光大将军可是很久了。
在日本,有实力上洛就代表着是日本的主宰了,战国以来,先后有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人先后上洛,他们都是当时日本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德川家光的祖父和父亲秀忠都曾上洛,向全日本表明了如今谁是日本的主宰。
但是家光独领大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幕府大将军以来,还没有聚兵上洛宣示武力,因此家光对此已经盼了很久了,这才紧衣缩食积攒下这些家底,如果用来赔偿济州明人,当真是肉疼无比。
上洛岂不是遥遥无期,这会让将军殿下抓狂。
“看来你我没什么好谈的了,还是让铁和火在江户燃烧,将军大人估摸也是期盼如此,看看你们倭人低矮的房屋,不如烧尽后重建高大宽敞些的屋舍,也好给将军争光添彩。”李虎恶毒的挖苦道。
酒井忠世这个憋屈看看现下还在冒着浓烟的江户城,心中焦虑,但是明人的胃口真是太大些。
“传下命令,炮轰江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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