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傅震南隐居雁荡山后,便将雁荡山之风由文改武,聚天下各路英豪,于这山中钻研武习经要,更与那明教众高手有所勾结,当年剿杀昆仑大光明顶时便有众多明教高手东逃,于那浙东浙西等大山之中安寨扎营,伺机再反朝廷。
而这雁荡山自古便是佛家名山,那明教中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盘踞此山中的念头。
据那密探回报,傅震南所持山河剑便是明教教主张无忌所赠,而张无忌则是亲手从那皇宫之中把山河剑夺出,还因此将小皇孙吓得呆呆傻傻,久日不见好转。
段子羽道:“如今天下武林人士俱在于此,山河剑乾坤甲也重现于世,本座欲取此二物亦是唾手可得,尔等反贼何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以免多生事端再造杀戮。”
“段盟主口口声声悲天悯人,却在手中扣着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实在是可笑可笑。”对面的沐天痕手仗长剑,咬牙怒道。
这沐天痕,空定,长空和韦一笑等人已呈半圆之式将那段子羽围在当中。
段子羽虽扣住傅天萧,却也被众高手围住,想要以身突围,断是比登天还难。
他四下一瞄,冷笑道:“如今若要玉石俱焚,段某孤家寡人,也不惧于谁,可惜这燕王殿下贵为千金之躯,也要陪我等草莽一起陪葬了。”
众人闻他之语,纷纷抬头看向那手仗屠龙刀的燕王朱棣,却见朱棣将大刀架到蓝浩灵脖子之上,身后却护着方妙影沐寒烟等女流。
他冷笑看向段子羽,与他道:“本王本欲前往北平就藩,岂料一路遇到锦衣卫滥杀无辜,今跟道雁荡,竟见有如此惊天阴谋,实在教本王汗颜也。”
他刀下的蓝浩灵脖子感受到了宝刀的寒意,忙哀求道:“殿下明鉴,卑职虽使了些手段拿下傅震南一干人等,但这完全是圣上授意而为,却与卑职无关啊。”
闻道“圣上”二字,朱棣心有动摇,毕竟他是皇帝的儿子,他不可能杀了皇帝的手下,是也,手中屠龙刀不禁松了一松,那蓝浩灵趁机钻身而出,抓起身旁的沐寒烟,一溜便奔到段子羽身旁。
一柄短剑顶到了沐寒烟心窝处,竟用她威胁那沐天痕:“沐老贼,交出你手中宝剑吧,你孙女儿如今在我之手,若敢不交,她必身死当场。”
沐天痕钢牙一咬,怒道:“尔等鼠辈,竟然用如此下三滥之手法威胁于人,你对得起英雄好汉这四个字吗?”
蓝浩灵道:“本官不想当英雄好汉,只求早日寻回宝剑宝甲,与圣上分忧而已,若尔等还要一意孤行,那必会再让此处尸山累累,血流成河,而我等手中这两个小儿,也会瞬间成为你们一意孤行的替死鬼。”
他的话,教全场英雄无不耸然,此刻,天初放光,隐约有鸟鸣声传来,看来天将要亮了。
沐寒烟偏头问傅天萧:“傻小子,你怕死吗?”
傅天萧也盯着她,微笑摇了摇头,道:”我要死了,当然不怕,但你却来凑什么热闹?”
沐寒烟嫣然一笑:“我看你死,来陪你死呗,你在京城救我一命,此刻当是还你之时了。”
傅天萧道:“京城之遇虽是偶然,但却竟教我们命运纠缠于此,生便生,死便死,有你相陪,我也不惧了。”
“嗯,生便生,死便死,为天下正义,吾等又有何惧?”沐寒烟泪光闪闪,她四岁,对面那男孩六岁,命运的绳索奇迹般将他们牵到了一起,如今,一起赴死,但竟心中无憾。
沐天痕老泪横流,手抚长剑,呛然而道:“烟儿,祖父不能为了你而失去天下大义,把剑落与此等贼子之手,萧儿,你在黄泉路上要照顾好我孙女儿,若有来生,我便将孙女儿许配给你可好?”
傅天萧点头:“山河剑乃是我傅家三代用鲜血保护下来的,沐爷爷你万万保住它吧。”
“祖父,烟儿去了,来生来世,烟儿还要做你孙女儿。”沐寒烟也视死如归。
段子羽与蓝浩灵见掳到傅天萧与沐寒烟来威胁沐天痕的计策破灭,一时杀心顿起,正要动手,忽闻栖雁潭处传来了轰隆隆的炸响,登时土石飞溅天崩地裂。
在大家惊呼之时,端见那上游栖雁潭竟被豁开一口,那潭水如同奔马肆意涌出,空荡荡的山谷瞬间变成浩浩大江,洪水摧枯拉朽把谷中一切荡为乌有,朝那东海方向奔腾而去。
原来是蓝浩灵在那栖雁潭边埋下炸药,本是想在战败之时引爆,好放出潭水摧毁傅家古店,今刻却不知被谁引爆了炸药,怕事情败露,段蓝二人也再无犹豫,决意痛下杀手,他们的手同时杀向怀中二人。
“敢伤我子,我叫你们虽得宝剑,却永不得宝甲。”
忽然方妙影发出一声惊天呼叫,手拎那莹光闪闪的宝甲,竟已奔至合掌峰崖前。
段子羽忙放开傅天萧,撒手去抓方妙影,蓝浩灵也追将过去,口中道:“妙儿,莫去啊。”
“浩哥,妙儿想你十年,竟然等来你杀我夫害我子,教我家破人亡,此生,妙儿变鬼也要找你尝恨。”身子已至崖边,转身欲投,下去便是滔滔大江,断无生路。
“娘亲,你不要萧儿了吗?”傅天萧惊叫起来。
方妙影回眼望着傅天萧,温柔道:“吾儿天萧,此生娘亲对不起你傅家,对不起你爹爹,娘亲下去找你爹爹认罪了,你好好活着,为天下,为苍生,为你死去的祖父和爹爹,讨个公道。”
在段子羽抓道她之前,方妙影身子如同一片枯叶,抓住那乾坤甲,投下悬崖。
段蓝二人飞身扑下,欲追去抢回乾坤甲,沐天痕凌空一剑斩出,剑光呼啸,登时把那蓝浩灵劈为二半。
段子羽深感身后寒冷剑风,欲回掌来挡,沐天痕与朱棣二人刀剑齐上,把他逼到了悬崖外边,段子羽凌空咆哮道:“若杀了段某,尔等也休想安然回去。”
“若留下你这贼,我等就算回去了,也是一生难安。”沐天痕剑光乍起,段子羽闷哼一声,手臂已然中剑。
朱棣手中屠龙刀一挥,挡住后面的人来相救,剑眉一挑,道:“这段贼身为盟主,却在峰上埋下炸药欲害各位,若各位还一欲孤行来阻我等除他,端是天理不容。”
闻得他言,武林中人全全面面相觑,却无进前之意,段子羽仰天长叹:“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段某此生便是折在太独太毒之手,悲呼悲呼。”
那段子羽与方妙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淹没在了惊涛骇浪之中。
而傅天萧,则绝望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仰天悲呼一声,晕倒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花落神州泪飘零【1】()
洪武晚年,通过一系列的整顿,在使用残酷手段镇压了一批又一批忠臣良将后。
朱元璋,这个历史上最残忍好杀,最忘恩寡义的皇帝。
终于把军,财,政大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年,是他专心培养继位者皇太孙朱允玟的第三个年头。
自懿文太子朱标去世,朱元璋大杀功臣的腥风血雨之后,这个秋天,似乎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安宁时刻。
年进古稀的朱元璋,感觉自己也该休息休息了。
这日,秋风拂面,莺燕啾鸣,在御花园的某个凉亭中,朱元璋爷孙俩正在芤獾南硎茏徘锶盏陌抚,接待着他自己的一些江湖朋友。
天师教教主张宇初,已是年过半百之人,相交几十年,他与朱元璋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这些年来,朱元璋大力诛杀功臣之时,也不停着手打压江湖人士,为了防止明教的死灰复燃,他派出自己的鹰犬不余余力的剿灭流落在江湖各处的明教余孽。
而这鹰犬之一,便是自己面前这位被自己封为天下道教之首的张宇初。
张宇初当年替他铲除了明教,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是,明教教主张无忌的漏网,还有传说中方腊财宝的无法寻得,给这位追求万全的皇帝,留下了深深的遣憾。
于是,今日的召见,张宇初也是提心吊胆而来。
他最怕朱元璋再向他追问那些问题,因为虽然经过十年的努力,张无忌依旧音讯全无,财宝也是下落不明。
这两个问题,却然愈来愈深,搞得这位自称仙人的张天师也是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
曾经被他当作风光无限的皇帝召见,此刻也变成了如坐针毡,像是去鬼门关逛一圈一般。
朱元璋见张宇初大冷天额头冒汗,便取了一块丝帕,放在皇太孙朱允玟手中,与他说:“吾孙允玟,胧i砣龋额头有汗,你去替他擦擦吧。”
“好的,皇爷爷。”
那朱允玟乖乖地答道,拿起丝帕,便起身往亭右侧恭敬站立的张宇初走去,脸上堆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甚是俊美,一脸的书卷气,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实乃人中龙凤也。
难怪连张宇初都看得呆了,直到朱允玫走到身前,才回过头来,惶然道:“草民贱身,怎敢劳皇太孙亲手擦汗,实在该死也!”
张宇初惶恐之间,双腿发软,几欲跪倒在朱允玟身前。
朱允玫伸出皓白玉手,把腰扶住了他,温和笑道:“国事为国操劳,鞠躬尽粹,终身劳苦,为我皇家立了不朽工业,允玟替你擦汗,自当受得。”
朱允玫吐字如珠,句句清脆,却是对张宇初极尽肯定。
张宇初看见对面那张俊脸下那一抹温暖笑容,心下不禁一暖,心安了不少,此时,朱允玫的丝帕已擦上了他的额头。
这一刻,张宇初的目光与那边朱元璋的目光正正相接而上,他看见朱元璋看朱允玟的眼神,满满的疼爱和满满的担忧交织在了一块,分辨不出这其间的间隙。
朱元璋道:“允玟,你四叔从北平回来,与你带了礼物,正在花园门口等着,你先去见见他吧,皇爷爷有事要与国师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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