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一直流着,仿佛流不尽一般,清风知道自己流的不及他们流的的千分之一多……
君倾桦侧头道:“来人,宣太医,快。”
……
自那以后君倾桦再也不会与她道父母一事了,但是清风在这宫中却也是越来越无聊。
但还好,他也搬进了宫中,皇帝倒是不会说什么。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他每每在清风耳边说起很多事,但是她却越来越不想说话了。
什么时候开始呢?
似乎自那一日吐血开始她便就很少说话了,他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清风却很喜欢听他说话,他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天下。
他带清风去城墙上,她就这样静坐坐在青瓦上,而他躺在女子身边,他问:“青冥,你知道,下需要什么样的帝王吗?”
清风浅笑着开口:“爱民,忧国,无小爱红尘,只大国天下。”
君倾桦语默了好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后才开口:“天下不及这一片天空,青冥,嫁给我。”
他起身看我,可我清风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吗?还是想的,可是,大仇未报,她不敢有一丝懈怠。
他一直和清风说着,不同场景不同的浪漫,可是大仇未报,一直未报……
而清风也一直在查,一直……
直到那一日……
雪,纷纷扬扬的飘散,空气中寒冷干燥,整个房顶都是白的。
他带清风出了宫,去他在宫外的府邸。
她一身鲜红狐裘,他却是白色狐裘披裹,清风倒是很少见他穿白色的衣着。
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他坐在那儿右手边有着一杯清茶,左手拿着书看着。
似乎他很喜欢看书啊!
马车很少平稳,少有颠簸。
清风看见他的眉头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道:“倾桦,你可是有心事?”语气平淡,若是我未被灭了满门,恐怕我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君倾桦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扬起嘴唇道:“是啊!一会儿青冥就知道了。”
清风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也没再开口,君倾桦叹了口气:“青冥,你这又是何苦呢?逝者已矣,生者应要好好活着。”
这些年生离死别清风早已看淡许多,但是,这样子似乎已经是习惯了。
很快就到了蜀王府,这里繁华得过分,恐怕连那东宫也是不过如此吧!
他带她在蜀王府里面转悠许久,而后在一处偏僻的别院内道:“以后青冥就住这儿吧。”
清风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就在她进去时听见一个肆意狂笑的疯癫声音:“王爷、王爷,王爷来看我了。”
一道碧色身影冲了进来把清风一把推开冲向她旁边的君倾桦。
清风也踉跄两步,还好,以前有些武功底子,也不至于这么纤弱。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女子依偎在他怀中,他俊朗的眉目看不出有什么情感。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上来拉开了这个女子,道:“王爷,奴婢知错,是奴婢没看好娘娘。”
君倾桦看了看那一身鲜红狐裘的女子,见到清风没有波动的情绪,他感觉有几分慌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回过神来,方才道:“拉她回去,再多加几个侍卫。”
“诺。”
那个奴婢拉着那个女子走了,清风这才开口:“她是你的妻子?”
语气平淡,似乎在叙述一件于自己不曾相干的事一般,可是她的心却是再发疼,果然,她却终还是有心的。
君倾桦拉住一身鲜红狐裘女子的手道:“青冥,她是要害我之人。”
当时清风涉世不深便就信了:“可她终究是你妻子。”
“我知道,所以这才让人好生照顾。”君倾桦想了想继续道,“青冥,你要相信我并未对她动过心。”
清风这时候想或许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当初也是她自己赖着留下的。
君倾桦很聪明,又或是他看得出清风这时候在想什么:“青冥,嫁给我。”
就当清风犹豫不决,他一把将其搂入怀中:“青冥,嫁我。”
他说到喉咙嘶哑,清风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他一遍遍说着,明明他没有惊天动地般的浪漫,但是这却这样的真实。
知道夜暗清风这才开口道了一句:“好。”
他笑了,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透彻,这样没有顾忌。
清风与他的大婚就在这处偏僻的地方,没有公之于天下,但是他每日都陪在她身边。
便仅仅是这样,她也感觉到自己很幸福,毕竟那个想要自己和她厮守一生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
清风站在院子中看着月也等着那个人。
一身红色薄衫略有些冷,她咳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的身子总是有些不适。
但是她也不敢与他说,清风或许是怕他再为自己烦心,可是现在她却感觉眼前黑乎乎的。
就当清风身子向后跌去却听见一焦急的声音:“青冥——”
再次醒来却是看见君倾桦一脸笑容看着自己,他拨弄着她的长发。
见女子醒来他道:“青冥,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说甚?”清风有些不解。
君倾桦大笑,连她们大婚时清风都没看他这般开心,他道:“青冥,你知道吗?你要当娘了,而我也要当爹了,哈哈哈,青冥。”
第3章 油尽灯枯()
有时候君倾桦给了我一种错觉,他并不爱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或许是自他第一次给我谈及国事开始,又或者是……什么时候呢?
连我也不知道了……
我知道我若问了,我们便也再回不去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倾桦……”我有些犹豫,但是他却是一直看着我,我迫不得已继续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对吗?”
君倾桦愣了愣,便是发起怒来,阴沉道:“是何人说的?”
我没有回答,但是他却依旧不饶我:“何人所说?”
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但是我确信了,我道:“你走吧……”短短几个字我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说了。
既不是爱,他为什么要娶我?
究竟为什么……
他果真转身离开,但是在门口的时候顿了顿,侧头看向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本王还是奉劝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模糊了双眼,这是我第三次哭,我是个极端之人,若非真正伤得透彻我不会流泪。
直到如今我方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希望将娶我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哈哈哈哈……”我笑了,眼泪从双颊流下,嘶哑的声音。
泪落在枕上,笑着笑着却成了哭。
我终于知道他原来的妻子为什么了到了这样的地步了,我哭着哭着一口血涌了上来,我生生的又将这一口血剩在口中的一半咽了下去。
我一直哭到没了声音才唤出那个名字:“君倾桦。”
待到我没了声音了才有大夫进来,我知道大夫一直候在门口,不得不说,他很了解我啊!
他知道我生气的时候任何人说的话都会被我否决。
这两年他没有白白骗我……
没有白白……骗我……
后来我知道,我这嗓子怕是哑了,身体不好又急火攻心,大夫说我这嗓子救不回来了。
第二日我便得知这个大夫消失在了皇城之中。
这嗓子救不回来了倒也好,以后便不用于他人多说一句话了。
君倾桦倒是没有再来过这儿了,不必两边跑他应该会很轻松吧!
不过我倒是多了一个活泼的丫鬟,她说她家阿七,家中排行老七。
她常常都在我耳边给我说话,我有时心情不错时才会点点头。
就这样九个月过去了,到了临产之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只知道我疼得撕心裂肺。
我似乎看见了仙山,我以为我要死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出现,
白裙悠然,宛若天仙。
她说一直陪着我。
而后,她问:“阿清,你想回去吗?”
我忽然想到了苏家,我想啊!爹娘他们还在等我吧……
我开口时才想起我的嗓子坏了啊,我哄着怀中的幼孩没有抬头,可我知道我在哭。
阿萩叹了口气道:“情爱之事何等相同,何等狗血,其中伤心相同、开心相同,便是失望也是一般。”
我也苦笑了几声,便是我也不由得沉沦,我以为我养好伤就会走,可那偏偏是皇宫,可他偏偏要留住我。
情爱之事,何其、何其……
我起身欲要离开阿萩叫住我:“阿清,你本已死,若不是那反生丹,你也撑不到现在,你已油尽灯枯了。”
阿萩走过来拉住我道:“阿清,我不愿看到你受我以前受过的痛。我后悔把那反生丹给你了,阿清,我们回风神殿。”
我只有一件事,那件事完成了我就可以去死……心甘情愿。
我在阿萩手上写了几个字,让她想办法在两日后传出我失踪的消息。
出了门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阿七。
我把孩子给了阿七,我用上两年未用的轻功,但是以我现在的油尽灯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但是我知道我心中爱他,不愿意这样的结果。
那日我晕倒他为何刚好出现?为何待我如此之好?我不是没想过问他,但是情至于此。
我那便放下了,放下了啊!
我去到了君倾桦的寝殿,他正在桌案前写着东西,地上一页页的纸张,但是我却没有注意。
两天,我失踪的消息被阿萩传出,我躲在君倾桦寝殿房顶上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饭。
每日血吐得越来越多,我知道我该走了,但是,我还是不甘。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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