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恙,还有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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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恙,还有药吗-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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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子已经有大半岁了,如今眉眼又长开了一些,瞧起来白白胖胖的分外讨人喜。官向玉心中一软,眼巴巴儿地望着官皇后。

    半晌,官皇后才不耐烦地对奶娘道:“把小皇子抱去给太子妃瞧瞧。”

    官向玉亦是笑得两眼弯弯的,连忙接了过来。顿时小屁孩一落入官向玉的怀里就不闹了,笑咧咧地张着小嘴,一两瓣雪白入破土春笋的小牙冒了出来,还是嫩嫩的,煞是可爱。

    官皇后看这一大一小乐了一阵,忽地拂袖起身,往屋中走去,吩咐道:“太子妃,你跟本宫进来。”

    且说说棂姝宫这头儿,小棂儿可一直惦记着她刚嫁入东宫的嫂嫂,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美好的愿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终于能跟自己的小姨姑兼新嫂嫂一起愉快地度过了。于是今早她起得早,然后精神抖擞地去学堂上了半天学,她觉得她状态从没有这样好过精神从没有这样充沛过,连学堂里的夫子在讲什么她都觉得自己似乎比往日听得更懂了。

    一下学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地噌噌噌跑去了东宫想给新嫂嫂请安,不料去到那里却扑了一个空,据说新嫂嫂去昭德宫给她母后请安了。于是小家伙再接再厉又噌噌噌跑去了昭德宫想继续给新嫂嫂请安。

    当她跑进官皇后的庭院时,正巧官向玉入房跟官皇后闭门深谈结束后出来,头发乱了,脸上有掐痕,衣裳也是乱得一塌糊涂,正呲牙咧嘴地站在门口,啐了一口道:“虽说你是我姊姊,但到底还是我比较年轻力壮,跟我掐架你吃亏得比较多。”

    里头传来官皇后一声暴怒:“官向玉,我掐死你!”

    天牢里,刺客头头被用刑了两次,想死死不能,对于昨晚行刺究竟是谁主使之事箴口不言,实在忍不住了便说是自行看不惯东宫太子妃,故而想要行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是人人都看不惯东宫太子妃而巴不得她死的。

    萧筱蜷缩在牢间里,这一天一夜,显然磨去了她的锐气。牢中晚上阴森可怖,才将将一入夜她便鬼哭狼嚎不止。自从刺客昨夜被送进了天牢里来,她突然就安静了,一声不吭地躲在角落里,听见有人连夜审那名刺客,用刑的声响时不时传来,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捱到了白天,白天里萧筱浑浑噩噩半睡半醒,时不时胡言乱语低声咒骂几句。将将过了午时,重刑过后的刺客被鲜血淋漓地关押起来,就是关在萧筱的牢间隔壁。

    那牢卒锁上了牢门,恶狠狠地道:“什么玩意儿,就凭你也想行刺太子妃!太子殿下有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交代是谁派你去的,就饶了你一命。否则到了申时你还不肯交代,就拖出去凌迟处死!”

    这些牢卒只知这刺客不知好歹要行刺太子妃,然刺客跟定南王的牵连却只有上头的人知道。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日头一点一点西斜。天牢里又冷又潮,牢间的墙上有一扇被铁柱封了的小窗,透进一些日光来。萧筱看见隔壁牢间里血淋漓的人,吓得浑身哆嗦。天牢里许久都没有人吭声,只闻得那厚重的痛苦的喘息。

    那刺客除了呼吸和说话,浑身上下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以防他为了保护幕后人而自行了断。

    见四下无人,萧筱害怕了一阵以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眼神里透露出非凡的镇定和狠辣,定定地盯着那刺客,缓缓移步,走到两间牢房中间隔开的铁门边蹲下,问:“你疼不疼?”

    刺客不回答,他缓缓抬头,满脸的血痕十分可怖,眼神里有深意,只不过萧筱连多看一眼都觉嫌恶。她又道:“你失败了?官向玉那个贱人是不是没死?”

    刺客胸口急剧起伏,闭上了眼睛。萧筱对他的忽视十分火大,骂道:“蠢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还活着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自己去死!你现在就死!”

    只要他死了,就死无对证。没有人知道谁是幕后真凶,没有人知道都是她找人干的。

    只可惜,萧筱毕竟只是个不足双十年纪的少女,她想跟人斗还嫩了一些。话音儿甫一落地,顿时整个天牢里燃起了明亮的火把,清晰地照出她瞳孔里的恐惧。

    阴暗的转角处,太子殿下负着手,神色明暗不定,徐徐地抬步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萧筱的父王萧王爷。

    萧王爷气得浑身发抖,怒道:“逆女!逆女!”

    牢门打开,萧王爷顿时就欲冲进去好好地教训萧筱,被太子殿下拦住,道:“王爷勿动怒,本宫也想好好地听一听小表妹作何解释。”

    萧筱哭着猛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蹲在萧筱面前,寂然道:“与本宫从实招来,你跟定南王乱党是怎么勾结上的,竟舍得让整个萧家都因为你而陷入劫难,本宫可酌情考虑怎么处置萧家怎么处置你。”

    从前太子殿下一言一行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她从不曾见过太子这般平静地拿整个萧家威胁她,越是平静越是让人骨头都作寒。

    萧王爷掀袍跪地:“逆女胆敢行刺太子妃娘娘,若是如太子殿下所说居然跟乱党勾结,臣第一个不饶她!臣向太子殿下请罪!”

    “不是我……”萧筱瞪着大眼睛,祈求地望着太子殿下。

    太子道:“光是行刺一条,轻则处你死刑,萧家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萧筱,你招是不招?”

    五日后,天气越发地晴朗明媚,祛除了冬日里的严寒,仿佛将要回秋了一般。前方战线传来消息,定南王叛军数量确定竟有七万余,前线三万将士与叛军交锋,可敌众我寡,被连连逼退两座城。

    萧王爷请命,把封地里的两万萧家军调往南方战线,并亲自上阵阻止叛军。康顺帝大喜,当即下诏,道是萧王爷义薄云天,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萧家军英勇抗敌,都当将功抵罪。

    萧王爷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定南王叛军当前,皇家是有意要动用他的萧家军。可萧筱的确是有罪,一旦罪名成立,整个萧家也难逃其责。萧筱是萧王爷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娇生惯养爱耍小聪明,即便是犯下滔天大罪萧王爷也舍不得让萧筱断送性命,且他乃萧氏一族的领头之人,这个时候岂能坐视不管让萧家遭难,只要他领军抗战,就算是和皇家各取所需了。

    康顺帝在位,萧王爷还算得上是皇帝的大舅子,若定南王夺位了,那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京中城门口,萧王爷战甲加身英姿爽朗,太子殿下亲自为其践行。

    彼时官向玉懒洋洋地半倚在东宫明辉流玉的庭院里的靠椅上,双腿盘起搁在宽大的椅子上,膝间放着一本厚厚的书,她娘留下的专讲南疆蛊虫的书。

    小棂儿也没闲着,来着东宫跟官向玉作伴,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画画书。

    官向玉在书中讲蚕髓蛊虫的地方停顿着,停顿了老久都不曾翻一页。几乎每次她看这本书,都是停顿在这里。忽而她漫不经心地出声问身边侍奉的夏小川:“烬师父今天中午会不会回来东宫用午膳?”

    夏小川看了看日头,应道:“回娘娘,太子爷此刻约莫还在城门送三军呢。要是赶回来用午膳,约莫得晚一些。”

    官向玉道:“晚一些也不要紧。”

    夏小川笑咧咧地,问:“娘娘,您看咱太子爷这么尽心尽力地去给萧王爷送行,可萧郡主犯了那么大的罪,萧王爷怎的还愿意去上战场啊?”官向玉抬头看着他,他挠挠头又道,“奴才就是有些不放心呢,要是跟定南王勾结的不是萧郡主而是萧王爷,那可就糟糕啦。定南王这一带军前去,万一临阵倒戈,我们很有可能会吃败仗啊!”

    官向玉鼻子有些痒,伸手揉了揉鼻子,道:“萧王爷倒戈,对他没什么好处。萧筱还尚在牢狱中等着他救呢。”

    夏小川点点头:“这个倒也是。要不奴才这就去准备……”

    专心致志看画画书的小棂儿听不懂大人们谈论的这些事情,她突然想吃萝卜丸子,便抬头想让小夏公公帮她去拿,怎料一眼瞥见了官向玉,吓得大叫,打断了夏小川的话语,道:“小姨姑嫂嫂!你流鼻血了!”

    “嗯?”官向玉还浑然不觉,闻言淡定地伸手去摸鼻子,果真是摸到了一指鲜红的血迹,那颜色相当的触目惊心,让她看了不禁有些晕眩。血滴顺着鼻槽落在了旧黄的书页上。

    “娘娘?!”夏小川一看脸色就变了,六神无主慌慌张张地,转身就欲跑,去传太医来。

    官向玉及时止住了他,若无其事地吸了吸鼻子,仰头道:“莫要大惊小怪的,天干物燥,这些日可能我吃了不少上火的东西吧,没什么大碍。你给我打点水来拍一拍就好了。”

    “可是……可是……”夏小川觉得不妥,道,“不行,奴才还是得去找太医来看看,太医看了才放心,若是有个大碍可怎么得了……”他连连吩咐宫人送凉水和毛巾过来。

    官向玉捂着鼻子,眼睛望着天,头顶树叶纷纷,安静道:“你是想让烬师父忙得不可开交之际还要花心思来照顾我吗?你是怎么当奴才的,奴才应该为主子分忧,而不是给主子添忧。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两天吃些清热降火的事物就会好起来的。”

    夏小川闻言,觉得官向玉说得有道理,他望着官向玉那处变不惊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事的模样,不由咬牙应下。宫人很快送来了凉水和毛巾,拿毛巾汲了水寒得很,贴上官向玉的后颈。

    那冰冷的感觉,霎时让官向玉叹了一声。她挥手让宫人退下,自己手捂着毛巾继续懒洋洋地晒太阳。

    小棂儿放下手中的画画书,从椅子上爬下来,又拿小毛巾汲了水去给自家小姨姑嫂嫂擦鼻子,轻轻的软软的。官向玉享受性地眯起了眼睛,看着小棂儿认真的神态,心中溢出了丝丝甜蜜,心想若是能跟她烬师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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