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功也好,还有其他的法门也好,你说你的天柱勾连天地,他说他要养一条大鱼,变成大鸟,直接飞到南冥去。但是内在的实质是相通的——他们修炼的东西差不多,只是用的比喻不一样!
“就像是一个比喻,同样的一个东西,有人将之比喻为竹节,有人将之比喻为蛇,有人将之比喻为虫,还有人说那是花豹的尾巴。但无论他们换了怎样的说法,实际上所指的也都是同样的一个东西。我记得我看过一部叫做道德经的书,书中便有这样一句话,叫做‘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这句话便说的很好,便能概括之。
“而那天是什么?地又是什么呢?为何在天为仙,在地是凡?我以为这天便是人的脑,那地便是人的腹”
程鹏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便停下了话头。
唐颖等人皆是暗暗琢磨。
半晌,王玥就道:“哎哎,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再说了,知道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唐颖嗔道:“师妹,不要胡说。掌柜的别见怪,王师妹就是这样的性子!”
程鹏点头道:“明白。”
王玥的性格豪爽、鲁莽,直来直去的,程鹏在那个小山包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自然不会计较什么。反而是感觉这样性格的女子很是难得。王玥哼了一声,却不再说,显然是唐颖在她心中素有威信。
又是一阵,唐颖道:“掌柜的说法,似乎也有道理,我却不能评判对错。”
程鹏道:“明白。”
对方都是一些循规蹈矩的人,遇见了他这个不循规蹈矩的,自然就没了评判标准,程鹏心里是很能理解的。
毕竟不能要求别人都和自己一个想法不是?
唐颖道:“适才掌柜的说看过一部经,唤作道德经,只是此经书我们确实从未听闻,只是刚才那句‘谷神不死’简直大妙,不知掌柜的可有此经?”
程鹏一指自己的额头,说道:“这本经便在我的脑子里。”
唐颖道:“原来如此。”
程鹏心中暗想:“看样子她是对道德经动心了,这却是个难得的机会。咱大圣人的经文怎么也值几个钱吧?”心有计较后,程鹏便说道:“这部经书一共分成了道经三十七章,德经四十四章,共八十一章,其中内容,更是高深莫测”
“世间竟有如此奇书”
唐颖言语间有些激动,声音也高了几分。
程鹏却是不急,故作镇静的说道:“适才那句,便是第六章的内容。”
唐颖道:“哦。”
程鹏故问:“怎么,你们对这本经书感兴趣?”
唐颖点头应道:“是。”
程鹏站起身来,笑了一下,言道:“日次,那便念给你们听听,又何妨?”程鹏清了清嗓子,便念了起来
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程鹏踱步而吟,声音中透着一股独特的气质。
眨眼间程鹏便念了六篇。
念到了“谷神不死”便停了下来。
众女正听的精彩,却戛然而止,不由都朝着程鹏这里望来,满是不解。程鹏摸摸鼻子,说道:“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想要听道德经,不如明日继续,如何?恩,明日去主墓室中讲吧,有气氛”
程鹏出了诸女的石室,心中暗是得意看来自己还真的蛮有做老师的潜质啊。
摇了摇头,程鹏过主墓室,回到了自己的石室。
摸黑躺下。
睁着眼,看着茫然的黑色,程鹏浑身放松了下来,将双手叠放在后脑勺下,轻声的哼唱起临时自编的歌儿来:
我在这里苦苦等待黎明。
期待朝阳染满衣襟。
人世间有多少苦堪比思恋。
相携手傲笑红尘。
歌为谁属,只求我心知。
哼过了一首歌,他闭上了眼睛,心里头却莫名的想着:“我躺在这里,唱着歌儿,只给自己听,寄托我的情绪,谁又能说我装逼?”恍惚间他的思绪翻飞,想到了那个世界,而后恍惚的入了梦。
第56章 程鹏讲道()
翌日一早,程鹏准时睁眼。他躺在那里不动,心里暗想夜里的梦境梦里的事情,荒诞的没有丝毫逻辑:
起先的时候,他住的房子就是这间石室。
但一出门,眼前出现的却是以前的时候家里的客厅。
再走出了家
竟然是北方农村的土墙,大院。
一切都是杂乱的,乱的不见任何章法。
程鹏心道:“做这样的梦,大概是想家了吧?”
自苦一笑,程鹏叹了一声——怎么还回得去?怎么能回得去?想到这里,程鹏便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暗暗的,开始发呆
许久后。
程鹏身子一颤,自发呆中醒过神来,摸着黑穿了衣服,嘀咕了一声:“今天几号了?管他呢唔,出去活动活动!然后再打一趟军道无极十六式,哎,这名字起的,虽然霸气,却还不如直接叫无极拳呢!”
推开了石室的门,进了主墓室,今日唐颖却已经在了。程鹏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开始做起运动
跑步、蹲跳、仰卧起坐、俯卧撑
唐颖静心吐纳,练气罢了,才道:“掌柜的,你昨日说要讲那道德经,可是算话?若是确实,我这就去叫师妹们过来了。”
程鹏的仰卧起坐刚数到三十六个,才起身,便停住了,说道:“说出来的话,自然是算的。不过这讲经,还要等到吃完早饭才行。我现在脸没洗,头也没梳,你说怎么好意思抛头露面,出来见人呢?”
唐颖听的有趣,“噗嗤”一笑,说道:“恩,那我这就去通知诸位师妹。”
程鹏道:“好。”
唐颖才走,李诗雅便来了,一见程鹏,便行了一礼,道:“老师。”
程鹏这才又做了一个仰卧起坐,便被打断了,随后也就不再继续,拍拍屁股起了身来,笑了一下,说道:“恩,诗雅你练一趟拳,便去做饭吧。今儿为师答应了坤门的那些女子,要给她们讲经”
李诗雅一愣,忙问道:“老师要讲经?诗雅可以听么?”
程鹏道:“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学生。”
李诗雅高兴道:“老师您真好。”
程鹏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了个很冷的笑话,冷的李诗雅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笑点在什么地方:“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李诗雅道:“老师,我练功去了!”
“恩。”
李诗雅要练功,程鹏却不怎么理会。
他现在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今日的课应该怎么讲呢?
道德经并不好讲。
程鹏眯起了眼,沿着墙根开始不停的踱步“这道德经我应该怎么给她们讲呢?是官方的,还是夹杂了私货的?”想到这里,程鹏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心下豁然开朗——他既然要这般公开讲述,不就是为了传播、发扬自己的私货么?
程鹏猛地停下自己的脚步,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清澈,如一汪山泉,倒影着油灯的火焰。瞳孔中,一圈七色的光环如梦似幻,中心处却是一团火。
火,要燎原。
程鹏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
李诗雅已经打完了拳,做好了饭。
程鹏惊道:“饭这就做好了?”
李诗雅连连点头,道:“做好了啊”
程鹏心道:“看来自己的确想了很久,连诗雅去做饭都不知道要不是诗雅过来叫自己吃饭,只怕还以为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呢。”他收起了吃惊的颜色,平和语气,说道:“那成了,咱们就快去吃吧!”
这师徒二人依旧是在厨房吃饭,吃过饭,便到了主墓室:因为程鹏接下来便要在这里讲课。
现在听课的人还没有来。
程鹏观察了一番场地,突然问李诗雅:“诗雅,你说我等下是坐北朝南呢?还是坐西朝东呢?”
李诗雅问:“这有什么讲究?”
程鹏道:“当然有讲究了!你看人间帝王,谁不是坐北朝南的?这有坐下来,就意味着身份;但是呢坤门的那些女子和金鹏他们可是修士,只怕规矩有些不一样。而坐西朝东大约是合乎道理的,所以好难啊。”
李诗雅听的直想翻白眼,却说道:“这还不是您怎么坐,她们怎么听么?”
“对啊!”
程鹏拍手称赞。
高人啊——这才是高人风范。
采纳之。
然后程鹏又问:“那诗雅你说我是盘坐好呢,还是”
话刚一出口,程鹏就觉着自己有些白痴了——怎么坐?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坐了。也难怪程鹏有些紧张,没了方寸,谁让前来听讲的都不是一般人呢。说不得今日听讲的,还不止是坤门诸女!
果然,待到唐颖带着诸位师妹前来之时,金鹏、许山也都来了。
白飞飞也来了。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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