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啪”的一声连碗带筷重重砸在床头桌上。
章盈正待离开,只听前厅有吵闹声,章盈又坐了下来,一动不动。
“老张,三个月了还没凑够十两银子?”只听大厅上一个男的粗声道。
柳峰很是好奇,便问章盈:“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废物,软弱无能,又穷得叮当响,这伙人成天来家里收‘保护费’,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章盈气恼着。
“什么保护费?”柳峰又问。
“这些人是历县庙街的人,庙街这伙人要求附近的家家户户每月进贡一些银子当做是保护费,否则便隔三差五找你麻烦。”
第16章 历县(3)()
“衙门不管事吗?”柳峰奇道。
“弟弟有所不知,知县王高斐正是庙街那帮混蛋的靠山,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吃罪得起这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他们要五两,我们不敢只给四两。”章盈叹了口气。
“我们风刀堂虽然也是桐州一大帮派,但也不会强抢民财,这庙街的人也太霸道了。”
“霸道又能怎样呢,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柳峰正待说点什么,这时候,两个大汉闯进了房来,只见其中一个大汉生得虎背熊腰,头戴粗布方巾,另一个也是人高马大,身穿虎皮背心。
方巾大汉一看到柳峰和章盈,眼光打量着章盈,色眯眯道:“早听说张冒的娘子娇美动人,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背心大汉也笑道:“没想到娘子居然还养了一个小白脸在房中,张冒的头顶可真是绿啊。”
“你、你们要做什么?”
方巾大汉大笑一声,高声道:“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张冒欠着我们银两迟迟不还,若是能将此这等美人送与我们兄弟二人享用一晚,那笔债也就算一笔勾销。”
“滚出去!”章盈怒骂。
“这可就由不得娘子了。”方巾大汉笑了笑。
说罢,二人踱步上来,作势就要去抓章盈。就在这时,张冒从房外冲了进来,从背后一把搂住方巾大汉,这方巾大汉倒也不慌不忙,用手肘往后用力一瞌,正好磕在张冒脸上,顿时,张冒鼻子流出鲜血,眼冒金星,轻声道:“娘子。。。快走。。。”。说罢,往后一仰,晕了过去。章盈用手捂住嘴,妙目圆睁,吓得说不出话来。
柳峰看到这一幕也沉不住气了,骂道:“两条狗崽子,你敢碰一下她,老子踏平你庙街。”
两个大汉一听,面面相觑,随后捧腹大笑起来,压根是没把柳峰放在眼里。
“小子,瞧你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都不忍心打你了。”方巾大汉笑道。
柳峰此时怒火中烧,又再运气站起,怎料,仍旧无法使出半分力气,心想,这狄佐的毒烟害得自己好苦,待得回到百里镇绝不饶他。
正想着,两个大汉已然走到章盈面前,方巾大汉一把抱住章盈,章盈拼命挣扎,但怎奈这方巾大汉人高马大,章盈在他面前就犹如一只小羊,方巾大汉笑着将章盈扛到肩上。
“你、你们两个混账,快把老娘放下来!”章盈拼命挣扎。
那二大汉哪里能听她的话,两人抗起章盈就走了,只留下躺在床上动荡不得的柳峰和晕倒在地上的张冒。
“张大哥!张大哥!”柳峰叫道。
张冒似乎听到了柳峰的叫喊,缓缓抬起了头,只见他鼻子鲜血直流,眼神涣散,似乎受伤不轻。
“张大哥,你怎么样了。”
“柳。。。柳兄弟,快。。。去将我娘。。。娘子救回来。。。”张冒有气无力。
说罢,又晕了过去。
柳峰暗暗叫苦,心想,若是往日,这几个粗蛮匹夫如何是他的对手,只可惜自己身不能动,害得嫂嫂也被掳去。心中焦急不安。
柳峰正自烦躁着,突然想起了星辰气的绝毒诀,心下好生高兴,心想,自己身不能动,全是那毒烟造成的,既然是毒,岂不是可以用绝毒诀解掉。想罢,闭眼运功。
。。。。。。
半个时辰过后。
柳峰睁开了双眼,长舒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身轻如燕,他心情十分激动,再次试图跳起,果不其然,这一跳差点就要冲破了房顶,直飞出去。
待柳峰站稳后,赶紧冲到张冒的身旁,探了探鼻息,还活着。柳峰将张冒放到床上去,端来热水洗掉鼻血,然后将被子盖上,心想,不如请个郎中来看看。
想罢,柳峰走到大街上去寻找医馆,向路人问了路,找到了医馆位置,请来了郎中。郎中检查了下张冒,道:“无妨,只是遭到重击晕了过去,我配副药待他醒来之后服下便可。”
柳峰点点头。郎中便起身出去配药,张冒眼睛缓缓地睁开,醒了过来。
“张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柳峰坐在床沿上,关切地问道。
这张冒已不似刚才那般虚弱,好转了许多,看了看柳峰,轻声说了一句:“柳兄弟,我娘子呢?”
柳峰觉得很不好意思,没能保护章盈,低着头说道:“嫂嫂被那两贼人掳去了。”
“这可不得了,我要去救她!”张冒惊叫出声。
说罢,强行起身,但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还没站稳,又倒了下去。
柳峰将张冒扶回床上,说道:“张大哥不必心急,你于我有照顾之恩,我自当去将嫂子救出,张大哥将二人位置告知我,便好生休息,等待我的好消息。”
“柳兄弟,你是外人,还不知道这伙人的厉害,如今你身体已经恢复,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张冒叹了口气。
“张大哥也不知道我的手段。”
张冒看了一眼柳峰,只见柳峰目光冷峻,和之前动弹不得的柳峰判若两人,便道:“既然柳兄弟有心帮我,那我就将贼人位置告知,只是柳兄弟若打不过,便要速速逃离,可不能害你丢了性命。”
“知道了,张大哥请说。”
“庙街在县北门的庙宇旁,他们的据点在庙宇旁的北门酒楼,人数加起来少说也有百来个。”
“那我去了。”柳峰拱手拜别张冒。
说罢,柳峰动身去北门酒楼。他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武器,便从张冒家大门后抄起一把镰刀,拿在手中掂了掂,虽然略轻一些,不过有胜于无,将镰刀藏于背心之中,头也不回地直直往北门去了。
。。。。。。
柳峰到得北门,四处张望一下,果然看到一处庙宇,庙宇的正对面便是北门酒楼,中间隔着一条大街。柳峰走到酒楼门前,酒楼分了四层,装潢豪华,往里一看,里面倒与平常酒楼有些不同;不是酒楼的陈设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是在酒楼大厅喝酒的客人衣服上都绣着一个“庙”字。喝酒的人为数不少,有三十余人。
柳峰做好了心理准备,缓步走进了酒楼,只见那些喝酒的客人齐齐望向了柳峰,目光中充满着敌意。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有一个酒客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我来找人。”柳峰也不去看那人。
“找人?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找人的资本!”
说罢,那酒客从桌上拿起一把大砍刀,单脚一踩凳子,借势凌空飞起,举刀向柳峰劈来。
柳峰一脚将身旁的一张凳子踢向那持刀酒客,持刀酒客一刀将凳子劈成两半,柳峰后跳一步,拉开距离,随后从背心中抽出早已藏好的镰刀。
众酒客倒也不一拥而上,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人敢闯北门酒楼,众人心中都想看一会好戏先。
持刀酒客跳前一步,攻向柳峰,使的是江湖刀客们常用的“龙虎刀法”。这些粗人哪里见过柳峰的疯魔刀法,柳峰举起镰刀格开砍刀,这一格挡之力可不小,只听两刃相交,“哐”的一声,持刀大汉虎口剧痛,持刀不稳,砍刀被镰刀打飞出去,落在大厅的角落里,持刀大汉双目圆睁,还没回过神来。
“我不想伤害各位,只要将我要找的人交出来,不再找张冒的麻烦,我便离去。”柳峰淡淡说着。
众人见到这不速之客身手了得,也没心情看戏了,当中一人叫道:“上!”
二三十来个酒客拿起兵器,一拥而上。
柳峰见势,自知双拳难敌四手,酒楼空间狭窄,于己不利。空中一个跟斗,翻出了酒楼外,众人紧追其后。柳峰边打边退,使镰刀将四人砍伤,穿过大街,退到庙宇前的空地上。
柳峰与众人缠斗在了一起,顿时只见空地上尘土飞扬,叫喊声,兵器交击声乱作一团;尘土卷起数丈来高,大街上的行人走过均驻足观看,尘土里数十个身影你来我往,十分壮观。路人脸上均是惊叹的神情。
众人也不知缠斗了多长时间,多少回合,只见尘土渐渐散去,叫喊声也渐渐变成惨叫声,兵器交击声也是越来越少。尘土越来越稀,驻足观看的路人都睁大了眼睛,尘土中只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尘土散去,这人的面貌也清晰起来,正是柳峰。
只见柳峰上身赤***前有两道血红刀疤,手握镰刀,刀刃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刃上鲜血一滴一滴的往地上落下;他的周围,是二三十个躺倒在地的大汉,有的口中发出“呜呜”声,有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到这一幕,驻足观看的路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一哄而散。
柳峰蹲下来将镰刀放在一个倒地大汉的衣服上擦拭,将鲜血擦掉,随后起身缓步走向酒楼。
进得酒楼,里面空空荡荡,酒客们均已尽数被柳峰解决,只一掌柜站在柜台后。掌柜看见柳峰进来,双目圆睁,惊恐不已,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来的死神。
“有没有看到两个男的挟持一个女的来这里?”柳峰面色平静。他刚刚杀性大起,眼神已经变得十分冷漠。
“在、在、在四楼。”掌柜结结巴巴颤抖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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