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扬城地界诡异莫测,据说鬼兵出没,过往行人往往遇难。
一提到月扬城,钟翎总是沉默不语,她不想去回忆这所有的一切。
一个个黑暗的囚笼,一缕缕血衣,一滴滴红酒,一切都在钟翎的脑海浮现……
午后,行人大都冒着汗,去往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茶馆,酒肆歇脚,突如其来的中暑,许多行人从马上摔了下来,晕了过去。
耐得住性子,扛得住炎热的山贼土匪往往能收获一笔笔财富,可是有些土匪不同,他们在山间放上挠勾套锁,到傍晚的时候才会来收猎物。
马上就到凉州城了,此时的廷飞口渴难耐,马儿也疲倦不堪,众人便在山间溪流旁做了下来……
这条是通往凉州城的小路,小时候的廷飞,小虎经常在这里玩耍。
正当众人歇息的差不多的时候,廷飞忽然感觉脚下一空,三人便被倒挂在了树上。
“完了!……凉州城什么时候也被山贼盯上了……”
廷飞摇了摇身体,够不到那绳子。
钟翎冷冷的看了看这低级的陷阱,拔出剑来准备砍断着绳子。
“诶,等等。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凉州城外当山贼!”
廷飞又打着主意,反正天色还早,今天本就打算在凉州过的夜,在贼窝里过倒也有意思,还可以顺便铲除山贼为民除害,岂不美哉。
三人就这样被晾着,过了好久好久……
马儿看着他们吃着草,摇摇尾巴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那三人还在挂着……
风儿吹过,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
若不是溪水还有点声音,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止了一样……
“翔天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廷飞想到那斗天苍上各个殿主的模样,有点印象迷糊了。
“翔天以前是魇血殿的人。”
小虎默默说道。
“啊!?”
钟翎和廷飞大吃一惊,即使是钟翎也不知道翔天还有这种隐藏的身份。
两人听着小虎慢慢述说……
偷星换月,乾坤易容。
翔天以易容术在江湖上声名鹊起,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面目,有的人说他玉树临风,也有人说他全身腐烂,形似朽木,只能靠易容来掩盖自己的肉体。
直到戴上了魇血殿的鬼泣面具,翔天正式成为了魇血殿秦广王蒋叔叔的手下。
随着岁月的磨合,翔天一步步取得了蒋叔叔的信任,用易容术盗走了魇血殿的相图,将相图带往九宫阁,成为了九宫阁的一位殿主。
魇血殿察觉后,护法伽罗便追杀翔天,据说因为实力差距,翔天被毁掉了半张脸……
后来的事小虎也不知道了……
“朽木,原来如此。”
钟翎默默说道。
“有人来了。”
钟翎小声说道。
夏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一股新鲜沁人的凉意,驱赶着残留着一点点热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凉州城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廷飞一行人再一次醒来便是被绑在了柱子上,下面还放着一堆堆干柴火。
山间走来的两个小喽啰不知用的什么粉将众人迷倒,抬回了山里。
廷飞一行人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
“救命啊!”
廷飞大叫道,将午后满怀信心的话抛之脑后。
“这到底是谁出的的馊主意!?”
小虎仇视着廷飞一脸不屑,想打人却又动弹不得。
“诶……”钟翎看着又吵起来的两人,无奈的看了看。
钟翎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发现周围并没有寨子一样的建筑,身后的柱子并不是坚硬的木头,而是朽木。
身前身后居然也没有人看守。
不久,廷飞眼前走过来两个瘦弱的男子。
“你们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就割下你们的心肝下酒喝。”
那两个劫匪唯唯诺诺的像是背着台词,廷飞一行人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压力。
“你把我们绑着我们怎么拿?”
廷飞疑惑的看着着两个家伙,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劫匪。
那两个家伙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廷飞一行人乍一看,那小家伙把刀都拿反了,就这样还当山贼,怕不是要赔了本钱。
“兄弟过来,过来。”
廷飞笑眯眯的唤那两个家伙过来。
两位小兄弟互相看了看,举起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山贼说道。
“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我腿上的绳子解开,我带你们去取值钱的东西,我不会跑的,真的。”
廷飞努力的讨好这两个懵懂的小家伙。
“那好吧。”
一位小兄弟解开了廷飞脚上的绳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位小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廷飞一个翻身踢,将小兄弟的刀踢向了半空。
“芒煌初式第十七式,下坠!”
廷飞说罢,那剑便极速下降,割断了廷飞手中的绳子,笔直立在地上,吓了两位小兄弟一跳。
廷飞拔起刀砍断绑住小虎,钟翎的绳子,一并毫不费力的擒获两位小兄弟。
“住手!”
只见夜色中跑出来一人。
第45章 土豆()
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月光下的廷飞一行人正看向那黑暗处走出来的男子,从外形上看,年纪与廷飞他们相仿,身体却瘦弱不堪,恰似那林中最细小的树儿一般。
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河面上,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廷飞他们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他头发蓬松,满脸灰尘,两只鞋略显宽大,走起路来拖拖拉拉的,看那男子穿的衣衫褴褛,裤腿边高边低,根本不像是一个山贼,倒像是个走投无路的乞丐。
夏夜的风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
风儿掠过男子的脸庞,小虎倒看着有点脸熟,但又不敢确认。
“老大,老大!”
被擒住的两个小家伙充满希望的喊道。
廷飞和钟翎淡然的看了看眼前瘦弱的男子,又一次充满了怀疑。
“兄弟,混哪条道上的啊?”
廷飞质疑道。
“我乃凉州城外第一山贼,快放了他们,不然,我一声令下,三千兵马就会将你们围的水泄不通。”
那家伙滔滔不绝的吹嘘道,像那泛滥的江河,都涌了出来。
“……”
廷飞和钟翎相顾无言,无语……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土豆。”
小虎似乎认了出来,但那家伙还在吹嘘,并没有听到土豆两个字,大概是因为好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耳膜无感。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霸天,厉害吧。”
那山贼居然得意了起来,脸上乐开了花。
“好的,土豆。”
小虎慢慢走了过去,脸上也带着得意的笑容。
“……”
廷飞和钟翎又无语道。
“手下三千军马,武功天下无双,家财万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还当山贼呢?土豆。”
小虎走到了那家伙面前,撩开了那像蒲扇一般的头发,两人对视着。
“小虎哥!你是小虎哥!”
两人相拥在了一起,蔽月的乌云悄悄散了开,月光变得更加明亮,山中景象清晰了起来。
兄弟重逢非昨日,万语千言不认谈。
这家伙根本不叫王霸天,他根本就没有名字。
自小被丢弃在山中,偶然被路过的小虎一家救起,到了凉州城和小虎一齐长大,不过在认识廷飞之前,便不见了踪影。
这么多年一直没见,两人的样子变了许多,但吹过的牛倒是没变。
王霸天还是小虎取的名字,不过因为这家伙喜欢吃土豆,便干脆叫他土豆。
小虎时常吹嘘自己家财万贯,父亲手下三千兵马,武功天下无双……
众人一路上相互认识了一下,慢慢的便熟了起来。
土豆此行便是来找小虎的,只是来到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锁里面不见一人,迫于生计,只得学学山贼套点钱填填肚子。
“小虎哥,你家人呢?”
土豆好奇道。
“家里自你走后很快就只剩我一个了,几日前我解散了家里的仆人们,封了家了。”
小虎谈到这些往事有些失落。
“封了家?”
大吃一惊的廷飞还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以后去哪儿?”
土豆担心的看着小虎,这是两小无猜时最没有杂质的关心。
“以天为被,以地为榻,江湖流浪,四海为家。”
说罢众人便来到了一间小屋面前,这屋子以前好像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庙里的山神像不见了,便也就荒废了。
廷飞一行人一看这山神庙凋敝残垣,满目苍夷,墙不避风,瓦不挡雨。
一走进来,这里布满蛛网、落尽灰尘,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空荡荡、狭窄、阴暗……
灰涂的墙壁似乎用手就能抓下几把粉来。
“真是苦了你了,土豆。”
冷不丁的从屋外刮进几缕凉风,不敢让人着想那雨天的光景,小虎摸摸墙壁,深深叹了一口气。
“没事,我受苦惯了,只是这两个小兄弟,不能让他们饿着。”
两个小兄弟也是和土豆模棱两可的遭遇,被救起之后便跟了土豆。
“对了,怎么些年都去哪儿了?”
众人就地做了下来。
“我想出去找找亲人,不想被山贼掳了去,原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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